陳永勝回憶，嘴角滿是猥瑣的笑，臨說完又補充一句：“那天那麼冷，她還穿着短裙，兩條大白腿，怪好看的。嘿嘿……”
“她跟你說什麼了？”佟文打斷陳永勝。
“沒有，什麼也沒說。畢竟在剛出來，我可不想又進去，也沒碰她，真的，我真沒碰她。”陳永勝趕緊撇清自己，然後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們，“你們問我這個幹什麼？這個女人怎麼了？”
我跟佟文相看一眼，心裡一陣厭煩。
“走吧。”
佟文道。
我點頭，緩緩地站起來。
“喂，到底怎麼回事？我先說好，我啥都沒幹，那個女人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係。”陳永勝大聲嚷道，我跟佟文沒搭理他，任由他喊。
“人渣。”佟文冷聲道。
我同意的點頭。
等佟文冷靜下來，我們去見了陳永勝的女兒蔣思，她跟田靜一樣，都跟母親的姓氏。小郭去調查田靜母親田瓊的事了，等他回來也許會帶點線索。
小姚沒說錯，蔣思被嚇壞了。我們走進休息室的時候，她整個縮在牆角，害怕的瑟瑟發抖。
“蔣思，是我們，你不用怕，我們是來幫你的。”佟文溫和道，緩緩地走過去。
蔣思擡眸看我們一眼，看到我的時候，她對我點點頭：“謝，謝謝你救我，謝謝。”
“沒什麼。”我說。
佟文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蔣思猶豫一會接了過去，雙手緊緊地攥着水杯不撒手。
“他，他人呢？”蔣思欲言又止。
“我們把他抓起來了，你放心，他不會找到你。”佟文淡淡道。
“真的？”蔣思問。
“真的。”佟文回答，“我們會送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先在那裡住着等事情結束，行嗎？”
蔣思臉色慘白，她移開視線看向我，我認真的點點頭：“佟醫生沒騙你，別怕。”
“嗯。”蔣思鄭重的點頭。看蔣思這個樣，佟文有些爲難，蔣思看了看我們說，“你們想問我什麼，我知道的，我都會說。”蔣思似乎看穿佟文的爲難和擔心。
“那你……”
“沒關係的。”蔣思勉強的笑笑，“那個男人殺死我媽的時候，我當時也在現場，我親眼看到他殺死我媽的，都是血……”蔣思雖然竭力保持平靜，但身體卻在發抖。
沒想到，會是這樣，我暗自道，想象着蔣思說的那個畫面。一個四歲的小女孩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父親活活打死自己母親，很難想象她心底的恐懼有多麼的巨大。
“他出獄之後聯繫過你嗎？”佟文低聲說。
蔣思搖頭：“沒有，這麼多年我也沒見過他，但是剛纔見到的時候，我一眼就認出他，那張臉，我怎麼也忘不掉。我不知道他怎麼找來的，如果我知道他會找來，我一定會逃的。”
“你見過她嗎？”佟文給蔣思看了司空夜星的照片。
“見過。”蔣思只看一眼便道，“我們店裡有下午茶，她從三天前開始每天都會過來，每次都會點一桌的東西，但她什麼也不吃就坐在那。因爲覺得她很奇怪，就對她留了印象。”
這個司空夜星，她從三天前就找上了蔣思，陳永勝追殺蔣思的事也是她計劃好的。看陳永勝事後什麼也不記得，司空夜星應該用了什麼邪術。
“她有問題，是嗎？”蔣思小聲道。
嗯？
“爲什麼這麼說？”我覺得蔣思的問話很奇怪，她好像覺得司空夜星有些不對勁似的。
蔣思沉思，猶豫過後：“你們，你們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鬼？”我微微一笑。
“我知道，我說出來，你們可能會覺得我瘋了，但……我沒有。”蔣思很是無奈，“我能看見鬼。”
什麼？
我驀地一愣。
“你能看見鬼？”佟文也一樣詫異。
“嗯。”蔣思說，“你們是不是也覺得我有問題？”
“沒有。”我立即道，“見鬼沒什麼問題。”
“你，你不覺得我瘋了？”蔣思瞪大眼睛望着我，眼中神色說不出的欣喜還是悲傷。
我搖搖頭，答案是肯定的。
蔣思愣了愣，終於露出安心的笑：“我就知道，你是不同的。”
“我？”
“嗯。”蔣思說道，“你進餐廳的時候，我看到你身上有淡淡的光，雖然我看不清楚，但我感覺得到那個光好燦爛，很溫暖，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從來沒有過。”
我笑笑，看來蔣思她有一雙靈眼，靈眼也可以叫做陰陽眼。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爲何司空夜星沒能讓蔣思跳樓自殺，因爲蔣思的靈眼會幫她避開邪術侵蝕，想要操控蔣思就非常麻煩，所以司空夜星才換了一招。
如果真如我所想，那麼司空夜星的惡靈力也並沒多厲害，想要對付她應該也沒多麻煩。
“好了，你說說，這個女人怎麼奇怪？”我看着蔣思。
蔣思吸了口氣，點了點頭：“我之所以說她不對勁，是因爲那天她回去，我正好出去倒垃圾，看到她身後跟着很多的鬼魂，很多，但很快就看不見了。我以爲是我看錯了，並沒多想，只是覺得不安。”
鬼魂？
聽了蔣思的話，我默默思索，難道說司空夜星她在操控鬼魂？這樣說的話她的力量又變得神秘起來。想要操縱鬼魂並非易事，操縱一兩個也許不難，但想要操縱那麼多，就需要很多力量了。
疆域身爲鬼王，能號衆鬼，如果他想，花姐，扒叔這樣的鬼都會服從於他，那是因爲疆域力量強大，那司空夜星呢？她也跟疆域一樣嗎？
如果她跟疆域一樣的話，那我們要面對的可能就是個女鬼王，想到這我心裡一冷。一個疆域就夠我受的了，再來一個女版的，是要我命吧，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一陣危機感襲來。
不行，我得見疆域一面，我心裡暗暗道。
“今天出事，我看到她阻擋你救我了，我就覺得她肯定不對勁。”蔣思小聲的說，“她是誰？”
“她叫司空夜星，一個很麻煩的人。不過你不用管她，佟文會安排人保護好你，無論是你父親，還是司空夜星，都不能傷害你。”我幽幽道。
別說，司空夜星接二連三的折騰，反倒是讓我鬥志給激起來了，我倒要看看她在玩什麼。
等等！
我忽然想起什麼。
“蔣思，你能看清楚跟在司空夜星身後的魂魄的模樣嗎？”我凝神看着蔣思低聲詢問。何尋跳樓之後，魂魄在我這裡，但田靜的魂魄卻不在案發現場，難道是跟司空夜星走了？
“看不清。”蔣思抱歉道。
我撓了撓眉心，心思沉了沉。
小姚敲門進來：“佟醫生，小流，蔣思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就可以走，我親自送她。”
“好，辛苦你了。”佟文道。
小姚笑了笑。
蔣思還有些疑慮，但還是跟小姚走了。佟文瞧着蔣思的背影：“沒想到她能有靈眼。”
“我也沒想到。”我想了想說，“不過她幫了個大忙，我們搞不清楚司空夜星爲什麼這麼做，但至少得搞清楚她是怎麼做的。”
“小流，你想……”
“你送我去個地方。”沒等佟文說完，我轉眸瞧着她。
“什麼地方？”
“路上說。”我低聲道。
佟文沒追問，只是點了點頭。上了車，我交給佟文一個地址。佟文掃了一眼什麼也沒說。開了半個多小時的車，車子在進入莊園的時候被保安攔下來，我懶得跟他們糾纏，設了個障眼法進了小區。
“小流，你還有朋友住這裡？”佟文調侃，“這裡寸土寸金，你有個富豪朋友。”
“富豪？”我笑起來，“的確是。”
很快，車子在一幢豪華莊園前停下來，四周都很安靜，除了偶爾風吹過樹梢發出一些聲音。
“不對。”佟文皺眉，凝眸看着遍地的花草，不遠處有一片玫瑰園，玫瑰開的正鮮豔，“已經是深冬，這裡怎麼回事？小流，這到底什麼地方？”
“您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見杜鵑走出來，走到我面前一個深鞠躬，我也沒攔着她。
“疆域呢？”我瞧着杜鵑。
“主人正在等您。”杜鵑笑着道，“兩位請。”
這個豪華莊園的主人，就是疆域，他全世界各地都有住處，所謂狡兔三窟，疆域可不只是三個窟，這個玫瑰莊園只是他衆多莊園的其中一個。放在以前，疆域就是地主，現在的話，就是個地產商吧，我暗自琢磨。
“佟醫生，你這邊請。”杜鵑低聲道，“你請在別院等待。”
“別院？”佟文皺眉，“你認識我？”
“是，你請。”杜鵑言簡意賅。
佟文臉色微沉，表情嚴肅的看着我了一眼，我對她點點頭讓她去別院等我一會。說實話，我也不想讓佟文見疆域，疆域這個傢伙喜怒無常，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雖然我不認爲，他會傷害佟文，但小心點總是好的。
想着，我獨自走進大廳，到處裝修的要多豪華有多豪華，要多奢侈有多奢侈。雖說疆域是鬼王，但這個品味還真是……特別，我心裡嘀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