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炎摟過我,視線沉靜溫和,宛若星海,想讓我沉溺其中。他聲音一如既往的性感:“我會陪着你。”燭炎說的溫柔,我心裡暖暖的,門外漫天風雨也與我無關。
沒多久,方萍拿出打包好的酒釀圓子給我,我注意到她手邊是打包好的飯菜,我笑笑,知道是給施坤準備的。沒再說什麼,我跟燭炎走出餐廳,方萍送我們出去,嘴角始終掛着恬淡的笑。
一物降一物還是沒錯的,方萍就降住了施坤,想着我不禁笑起來。
“燭炎,送我回學校吧。”我說着看向燭炎,“我有些擔心蘇米。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燭炎低眸,眸光沉了沉:“自己小心。”
我點頭,心微微揪緊。我沒猜錯的話,燭炎有事情瞞着我,但究竟是什麼事我不清楚。多半是凌家的事,一牽扯凌家,我就不禁擔心。凌家的人,各個手段毒辣,跟他們鬥得處處警惕。
燭炎不願說,我也選擇沉默。
回到學校,跟燭炎說再見,在他的注視下走進宿舍,不知道爲何,每一步都顯得很艱難和不情願。走了沒多遠我回頭看過去,燭炎還站在那,站的筆直,大雨模糊他的臉,我微微吸了口氣,緩緩地斂起視線轉過身離開。
若有誰傷了燭炎,我必不會饒過他,神也好,佛也好,我心裡暗暗道,餘光瞧了一眼滿天飛雨的陰霾天空。
“小流,你回來了。”金夢說道,見到我她鬆了一口氣似的。
“蘇米呢?”我說,把酒釀圓子遞給她,“她沒事吧?”
金夢搖頭:“她很內疚,哭了很久,覺得是自己害死的那個女孩。剛纔才睡着。”
我點點頭走了進去,見蘇米在牀上躺着,眼睛有些紅腫,已經睡着了。我呼了口氣。
“曉玲跟斐然去買飯了。”金夢說道。
“嗯。”我脫掉外套,叫醒了蘇米。
她睡得並不踏實,輕輕一句她就醒了,眼神裡滿是愧疚。
“小流。”蘇米聲音哽咽。
“先別哭,沒事了。”我立即道,“那個女生被救回來了,她不會有事的,休息幾天就行。”我一口氣把話說完,生怕蘇米又哭起來,我是最不喜歡人的眼淚了。
“小流,你說什麼,那個女生沒事?”金夢又驚又喜。
蘇米愣在那,說不出話。
“沒事了。”我強調道,“這次的事是個意外,跟蘇米你沒關係。”
“小流,你說真的?可當時她,她都沒呼吸了。”蘇米不敢相信,但眼中滿滿欣喜。
“當然是真的,我幹嘛要騙你。”我撇撇嘴。
蘇米怔了怔,破涕爲笑,擡手擦了擦眼角。
金夢感慨:“太好了,太好了。”
看她們高興,我也高興,但一顆心總是懸着的,老是想起燭炎,想知道他在做什麼。一想到這個,心就不能安靜。金夢看出了什麼,想跟說些什麼的時候,吳曉玲跟季斐然回來了。
“小流,你回來了!”
吳曉玲欣喜道,“正好我還在想你回不回來呢,所以買了你喜歡吃的番茄炒蛋和紅燒肉。”
“多謝。”
我笑着道,心中陰霾散去。
雖然吃了飯回來的,但看到紅潤軟糯的紅燒肉我還是沒忍住。記得以前雷神說過,我貪嘴的毛病再不改,早晚要墮落,還真讓他說對了,我在紅燒肉懷裡徹底墮落了。
等等,我愣了愣,最近好像經常想起雷神。不過也沒辦法,颳風下雨之類都歸他管,存在感太強了。
想着,我不禁笑起來。
“小流,你笑什麼?”曉玲瞥了我一眼。
我回過神來:“沒什麼。”
“騙人!”吳曉玲嘴一撇,顯然不信。我也沒繼續說,乖乖吃飯。
知道那個女生沒事,蘇米心情好了很多,雖然驚慌沒有完全消失,但不再有愧疚感。這次多虧燭炎和佟文,如果燭炎不是提前做了準備加上佟文的魔之手,恐怕事情就糟糕了。
如果那樣,那個女生就太倒黴了。
吳曉玲一邊扒飯,一邊嘀咕:“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咱們學校今年都丟了幾條人命了,實在不能再出事了。”
“嗯。”季斐然同意的點頭。
“說什麼呢,元旦都過了,那些都是去年的事了。”金夢提醒道,“今年會好的。”
金夢這麼一說,我心顫了顫,時間過的還真快,不知不覺元旦都過了。接下來考試,考完試之後沒多久就是放假了。放假我是不是就見不到燭炎了?我心裡默默嘀咕,一想到見不到燭炎,我心裡酸溜溜的。
雖然寒假不長,但跟我們家老爺子待一起也沒什麼好玩的。自從他撿到我之後就辭了工作,到處亂轉悠,這裡待幾天那裡待幾天,連個正式的家都沒有,不知道今年又在哪個犄角旮旯裡過春節。
“對了。”吳曉玲想起什麼,“今年寒假,你們要不要去我家玩?我爸說要開一壺兩百年的酒。”
“兩百年?”我一聽,心裡癢癢的很。
“嗯,據說啊,據說,我們家好多過了百年的酒,但埋在哪裡只有家裡的繼承人才知道。”吳曉玲嘀咕,“我就想把這酒都拿出去賣了,你們說能賣多少錢?我們家就成土豪了吧。”
金夢忍不住笑:“你想什麼呢,你這話讓你爸聽到,不得傷心啊。”
“我就是想想,沒說真賣,況且我也不知道那些酒在什麼地方,到底有沒有都不一定呢。”吳曉玲笑着說,“我爸他們一向低調的很,這些話也都是我們自己家人在說,真假,只有我爸知道了。”
“兩百年的酒,得是什麼味道啊?”蘇米思索着,眼神有些嚮往,“我也想嚐嚐。”
“那你們去我家好了。”曉玲興奮道,“去我家過年,我們鎮上過年特別的熱鬧,各種小吃都有,小流你肯定喜歡。你們都去吧!”
金夢無奈的笑了一笑:“我不行,今年我得回去,我奶奶過年的時候會很忙我得去幫忙。”
“可惜。”吳曉玲嘀咕,然後看向我們。
“我也不行。”蘇米搖頭,“雖然我很想去,但我爸媽說寒假帶我出國玩,都安排好了。”
“我也是,寒假我要陪爸爸去國外看姑媽。”季斐然說着,“不過我也很想嚐嚐二百年的酒。”
吳曉玲把最後的希望放在我身上,我嚥了咽口水,天知道我多想嚐嚐那酒,雖然花姐那好酒很多,但我很久沒喝桃門的酒,當年之所以會遇到吳曉玲的先祖也是因爲貪嘴,被套們的酒給吸引了。
但是……就我們家老爺子,肯定不會同意,他指望着過年的時候幫他擺攤,多賺點賣肉錢呢。
吳曉玲嘆氣:“既然你們都不能去,那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們帶點嚐嚐,就是不知道到時候還有沒有。”
“你少喝點就有了。”金夢調侃。
我們笑起來,氣氛很好。吃完飯,季斐然家的司機來接她回去,她走的時候,金夢塞給她一個護身符讓她防身。
送走季斐然,吳曉玲感慨:“我們家跟斐然家還真有緣分,我爸還想請他們去做客呢。”
“嗯,你們的祖先居然是認識的,還有那麼多牽扯。”金夢也頗爲感慨,一邊洗碗一邊說。
“對啊。斐然她爸還寄了好多禮物到我老家,還說有機會就去拜訪。”吳曉玲說,“我爸他們也很高興。”
我聽着她們的話,心裡很平靜。還好,周家的事能有個好結果,解開了幾百年的結。
洗好碗,蘇米擡眸看着我:“小流,剛纔我一直沒問,今年到底怎麼回事,那個雷,是什麼?”
“還有關姨。”金夢接過話來,“我下樓的時候,劉姨跟我說,關姨最近都不來上班了,說是有些事,怎麼了?”
“金夢你是懷疑,蘇米差點被雷劈中的事情跟關姨有關?”吳曉玲也加入進來好奇的盯着我,“不過關姨埋的那個東西的確怪怪的,我也覺得關姨她有問題。”
“跟關姨沒關。”我說。
說完,金夢她們三雙眼睛齊齊的看向我。
想了想,我把事情說了出來,調查到的情況也都告訴了他們,也好讓她們能小心一些。他們也經歷很多事,對這些事雖然不是習以爲常但也有了經驗,告訴她們也好。
話說完,她們三個沉默很久,我默默坐在一旁,也不說話。
“小流,這麼說的話,關姨也是受害者。”金夢喃喃道,“她是想阻止那個惡靈,但沒起作用。”
我點頭,金夢說的沒錯。
關蘭芝她的話,如果都是真的話,那麼這次那個惡靈回來也必然不會放過她的。身爲倖存者,但也許對關姨來說,她的人生早在三年前就結束了,三年來她始終活在恐懼之中。
其實我很想知道,當時封印這個惡靈的是誰,他用了四十七條人命封印了這個惡靈,惡靈就用四十七條人命解開了封印,這麼多人命就白白的犧牲,魂魄盡毀。
無論是誰,那個人都是極其邪惡的。當前的事情是先解決這個惡靈,我們還沒摸清楚它想幹什麼,想起來,我內心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