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夢怔怔的望着我,眼淚落下來。
我皺了皺眉,“我沒說是七月做的,你說那些幹什麼?”我瞧着金夢,心裡有些惱,“發什麼毒誓,老天爺會當真的。”
“小流……”
金夢聲音哽咽。
“不是七月,就是旁人,總之這小瑤山有個東西要攔我們的去路。”說着我摸了摸七月的墓碑,心裡想着會是誰,誰會想阻止我們下山?
金夢擦掉眼淚:“小流,我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我也說不清楚。”
“你確定七月的魂魄已經入地府了嗎?”我瞧着金夢。
“確定。”金夢立即道。金夢說的肯定,沒有絲毫遲疑,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金夢一雙眼睛盯着我,“小流,咱們要怎麼出去?”
“出去容易,我是想弄清楚是誰搞的鬼。”我思索着道,如果不是七月爲何將我們困在七月的墓前呢,想着我看向金夢,“那七月的肉身怎麼處理的?”
“火化了吧。”金夢說,聽她口氣好像不確定,我凝神望着她,金夢被我看的有些慌,“當時我不在,是七奶奶的處理的,她是七月的奶奶,這件事就交給她了。”
“七奶奶?”
我念着這個三個字,暗自嘀咕。
“算了,先回去吧。”我說。
“小流,怎麼回去?”金夢望着我。
我瞧着她,又看了看四周:“你很快要繼任鬼婆,這些事,你奶奶應該教過你,按照那個方法處理好了。”
我一說,金夢迴過神來:“是我太着急了,我居然忘了這些。你說的沒錯奶奶的確教過我。”
“那好,交給你了。”我說。
金夢抿了抿脣,點了點頭。她現在地上畫了個圈,又從包裡拿出一些香燭紙錢,嘴裡默唸了什麼,我仔細聽了聽好像是經文。我默默在一旁看着,餘光望着七月的墓碑,總覺得怪怪的。
“走吧小流。”幾分鐘過去,金夢說。
我點點頭沒出聲只是跟着金夢下山,每走幾步,金夢便要念一段經文,這次我們順利下山,沒遇到鬼打牆。鬼打牆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個簡單的障眼法而已,處理起來也不用費多少勁。
下了山,金夢長舒一口氣,表情有些興奮。
“不錯。”我瞧一眼金夢。
金夢抿嘴一笑:“謝謝你小流,我剛纔太慌,居然連想辦法都忘了。”
“你做的很好,以後就熟練了。等繼任鬼婆之後,地府也會給你靈力到時候你行動起來更方便。”我瞧着金夢,笑着說道,“熟能生巧。”
“嗯。”金夢點頭,擡眸望着小瑤山,臉色微微一沉,“只是,到底是誰做的障眼法?”
“會知道的。”我笑笑。
金夢收起目光,沒說什麼。
“只是你說這小瑤山是瑤鎮淨地,但今天出了這個事,事情雖不大但你還是告訴鬼婆的好。”我想了想說道,“小心爲上。”
“我知道了。”金夢明白的點頭。
跟金夢一起回到金宅,她去見鬼婆,我悄悄溜出金宅,準備去天一客棧看看小郭。
沒出幾步,就見兩個男人朝金宅飛奔而來,好像有什麼要緊事,我並沒在意繼續往天一客棧走。
天一客棧在瑤鎮西邊,現代化氣息非常少,還保持着久遠過去的模樣。客棧一共四層,雖然歷史悠久但依然很氣派沒有任何破敗的樣子。
老闆徐有方是個很精明的男人,大概四十多歲的,他是從奶奶那裡繼承了客棧,經營的還不錯,天一客棧最好是它絕佳的視野,站在二樓就能幾乎能看清楚整個瑤鎮。這些信息都是小郭告訴我的,我一邊回憶着小郭說的話一邊加快腳步。
快到的時候見幾個遊客模樣的人一臉遺憾從我身邊走過,我正疑惑擡眸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男人有些胖,面相柔和,但一雙眼睛裡透着精明幹練,的確是個聰明人。
視線從他臉上劃過,我看到了一旁的黑板,上面寫着今天不營業,下面是一些客套話。
“不營業?”我走上前,小聲嘀咕。
“是的,不好意思,有個房間水管壞了,其他房間也進了水,我們得暫停營業。”徐有方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說道,眼睛迅速在我身上打量一番,“不遠就有個賓館,你……你不是遊客?”徐有方望着我,神色有異。
“我來找人。”我笑着道。
“找人?”徐有方疑惑又警惕。
“徐老闆,我先……”小郭說着話從客棧走出來,他立刻看到我,“小流,你怎麼來了,我剛想去找你。”
“我來看看你。”說着我把手上一袋栗子遞給他,“給你的。”
小郭一愣,伸出手要來接,但很快又收了回去,他戴了手套,手套上沾滿鮮血,看的我立刻收回栗子。
“小郭,你殺人了?”我瞪着小郭。
“別瞎說,不過的確有人死了,燭教授跟施隊我聯繫不上,我正想去找你呢,你就來了。你上來看看就明白了。”小郭低聲道,神色嚴肅,然後他跟徐有方說了幾句便帶着我上樓。
一到三樓,刺鼻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裡,我不得不屏住呼吸,走到最深處的三個房間,血腥味越來越重,血從房間流到走廊。
“很慘,你有個心理準備。”小郭提醒我。
我點點頭,小心走進房間,就見一個男人躺在牀上,喉嚨被切開,血流了一地,早就沒了氣息,旁邊躺椅上還有一個男人,也是被割喉,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好像受到很大的驚嚇。
“就他們倆?”我回頭看一眼小郭。
小郭搖頭:“另外兩個房間更慘。”
小郭這麼一說,我嚥了口氣,跟他走進對門房間,房間門一打開,我差點被血腥味薰暈過去,房裡早已經血流成河,我皺了皺眉頭看過去,看到幾張熟臉,是早上我跟金夢在墓地見到的那幾個。
其中那個叫劉斌的就躺在我腳邊,雙眼大睜,那個小矮個死在廁所,小郭沒說錯,真的很慘,這一個房間六個人全沒了,小郭說隔壁房間還有兩個,也就是說他們一共十個人全被殺了,全都是被一刀割喉。
“燭教授跟施隊出去了,客棧老闆發現之後就找了理由讓住客離開了,及時封鎖消息。現在知道的人,只有我們幾個。”小郭黑着臉說道,我掃了他一眼他沒像是以前一見到現場就吐,看上去非常冷靜,施坤也算教出了個好徒弟。
“他們就是那幾個黑袍人?”我瞧着小郭。
小郭點頭:“就是他們,沒想到他們一下全死了,我讓老闆調了監控,什麼也沒發現。三樓就住了我跟施隊還有就是他們幾個,沒見到其他人進出過。”小郭使勁思索。
奇怪,我暗自道,又詭異又奇怪。
黑袍人突然被殺,殺的我們措手不及,原本還想從他們身上收集消息,現在線索斷了,除非不讓人知道他們被殺了,想着我看到桌子上的手機,給小郭遞了個眼色,小郭瞬間明白過來。
“我看過了,沒什麼發現。”小郭無奈的聳聳肩,“他們很小心,而且也不是用手機聯繫他們老大,手機只是用來聯繫他們幾個人而已。”
聽小郭這麼說,我心裡一沉。
這個時候,徐有方帶着鬼婆走了進來,鬼婆一看到到處的血不由得長嘆一口氣。喻周緊跟着進來,小郭把情況跟他說一遍,喻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小心翼翼探查。
喻周繼續探查,我們幾個到了一樓坐下。
“奇怪。”鬼婆低聲道,“他們魂魄都不見了。”
鬼婆這麼一說,我纔想起魂魄的事,如果她不說我都忘了魂魄的事,最近用了幾次靈力讓靈力更虛弱了,居然沒察覺到魂魄的事,按照鬼婆所說,兇手拿走他們的魂魄。
想想真諷刺,這幾個人原本還想獵殺別人的魂魄,沒過一會他們就被別人給殺了。多行不義必自斃,說的沒錯。
“小郭,你一直在客棧?你沒聽到什麼動靜嗎?”喻週一邊說話一邊走下來。
“對,除了一開始他們回來的時候我聽到聲音,後來就什麼動靜都沒了,沒尖叫,沒求救,什麼都沒。”小郭無奈,有些惱火,“這件事是我的錯,我該更警惕一點的。”
“別亂想,跟你沒關係。”喻周走過來,“我懷疑兇手不是人,或者不是一般人。”
“喻周,你想到什麼?”我看着喻周。
喻周瞧着我:“我只是猜測,一個普通人是不可能在一瞬間殺死十個人,還沒有任何動靜,小郭就在不遠的房裡,我剛纔試了試,這裡的隔音效果雖然不錯但一點聲音都沒還是太奇怪。”
我同意喻周的話,示意他繼續說。
喻周眸光深沉,手指摩挲着面前的茶杯:“他們是黑袍人,是凌家的人,儘管他們可能是一些小嘍囉但也不會那麼好對付,這事很奇怪。”喻周神情嚴肅的說道。
聽了喻周的話,小郭連連點頭:“是很奇怪。”
“你們打算如何處理那些死者?”一直站在一旁沒說話的徐有方低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