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走？
我嘴角不由得上揚，這個凌木明打的什麼主意？一上來就要我跟他走，是想幹什麼。
“小流，你知道的，我不會傷害你。”凌木明凝望着我，“我知道你不信我是真愛你，沒關係，我會證明給你看。”凌木明說的認真，一雙黑漆漆透着陰森之氣的眼睛盯着我。
的確，他身上沒殺氣，我暗自道。
“你說到底什麼事，不說我不會跟你去的。”我笑着道，我沒那麼容易被他擺佈。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他是凌家的人，必須得小心應對，我倒無所謂只是不想傷及無辜，無端惹禍。
“小流，你幹什麼？”小郭壓低聲音。
“沒事的。”我說，“大不了你跟我去。”
小郭還想說什麼，凌木明笑着說，“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驚喜？我瞥一眼凌木明，看他一副發情的模樣，就覺得挺危險的，我嚥了口氣衝他笑笑，“什麼驚喜？”
“你想要的。”凌木明說。
我想要的？
我一笑，“不用了，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
凌木明面色一沉，“不可能。”
“真的。”我斜睨一眼他，“我只想要燭炎，我也真的得到了，死而無憾了。”
說起燭炎，凌木明臉上飛過一絲冷笑，我以爲他會發火但他沒有，他只是嗤笑兩聲，“小流，你錯了，你想要的根本不是他，而且你想要的在我手裡。”
說我不好奇是不可能的，我很好奇除了燭炎以外我還想要什麼，我餘光打量着凌木明，不知道他到底在算計什麼。
“跟我走，小流。”凌木明微笑着說。
“如果你錯了，怎麼辦？”我說，“如果你給我的驚喜是我一點也不想要的怎麼辦？”
“要殺要剮，隨你。”凌木明回答。
嗯？
我皺了皺眉，凌木明的表情那麼自信，成竹在胸的樣子，難道他真有什麼了不得東西？
“小流，別被他騙了。”小郭提醒。
“好，我跟你去。”我說。
話一落，小郭嚇得下巴都快掉了，“小流，你……”
“沒事，沒事。你陪我。”我笑嘻嘻道。
說着，我推了小郭一把，看了一眼凌木明，凌木明嘴角噙着詭異的笑，同意小郭跟我一起。
小郭一路非常警惕，倒是凌木明輕鬆愜意的很，跟撿到什麼寶貝似的。小郭生我的氣，我幾次找他說話，他都沒搭理我，只是小心翼翼的防備凌木明。
“你要帶我們去哪？”小郭冷聲質問。
“大瑤山。”凌木明回答，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去大瑤山？我心裡嘀咕，沒什麼頭緒好想。
“凌木明，你到底想幹什麼？”小郭很是煩躁。
凌木明沒回答，露出詭異的笑，眼看小郭要發火，我趕緊拽住了他，小郭瞧了我一眼，別過視線不願意看我，他還在跟我生氣。
進入大瑤山，我也開始小心警惕起來，萬一出事，我無所謂小郭可就倒黴了。不過一路上我看凌木明沒想害我的意思，這傢伙到底是想幹什麼？邪道之人的心思很好猜，大多牽涉利益和修煉，但這兩個我都幫不了凌木明，我對他來說沒什麼用。
沒利益的事，他會做嗎？答案是否定的。
算了，一會就知道了，我暗自道跟上凌木明的腳步。凌木明視線忽然看向我，“戒指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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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我對這些沒什麼興趣。”我如實相告。
“你好好收着，那雖不是什麼正道之物，但也不是什麼害人的東西，能救命的。”凌木明壓低聲音說道。
“能救命？”我嘀咕，“爲什麼給我？”
“沒什麼。”凌木明笑，嘴角飛揚起一個肆意的弧度，“小流，你要記住我不會害你。”
“呵。”小郭冷哼，“正邪不兩立。”
“小流非邪非正，非邪道也非正道，我跟她沒衝突。”凌木明冷睨一眼小郭低聲道。
小郭來火，“什麼非邪非正，小流她當然是正道，她……”
“他說的沒錯。”我打斷小郭的話，小郭愣住吃驚的看着我，我對小郭認真的點頭，“我不是邪道也並非正道，我只做我自己的工作，其他的事，我沒有立場。”
“小流？”小郭詫異。
我點頭：“就是這樣。”
小郭抓抓頭髮，一副搞不懂的樣子。
“蠢貨，小流的意思就是說，無論所謂正道邪道怎麼鬧，她都不會涉足其中。”凌木明冷冷道，“小流她是個旁觀者。”
旁觀者，我點點頭，同意凌木明的說法。我的確只是個旁觀者，如非有命令或者牽扯冥界，我都不會插手。所謂正邪也跟我無關，我想這大概就是爲何施坤始終無法信任我的原因。
不過，我瞧着凌木明，“你怎麼知道我是旁觀者？”
“我父親說的。”凌木明面色黑沉沉的說道。我很少聽到凌木明說起他父親，凌開封的事，看他凌木明的樣子他對凌開封似乎有不少的怨恨，但也還算敬重。我沒見過凌開封，據說他一直閉關修煉，見的最多都是凌家老二凌開冥，那個要收我爲徒的老頭。
“你父親不是在閉關嗎？”我瞧着他。
“他出來了。”凌木明淡淡道，餘光望着我，“小流，我父親他對你很有興趣。你小心點。”
小心點？我斂起心思，凌木明他是在提醒我小心，他送我那枚戒指，說是能救命，也是因爲他父親的緣故？凌開封他想對我做什麼，殺了我？心思奔涌而來，我不禁深吸一口氣。
凌開封的確厲害，比凌開冥應該強很多，凌開封都沒見過我卻能算出我的事，這點見過我的凌開冥都做不到，難怪繼承凌家的是凌開封，凌開冥實在沒什麼好抱怨的，用能者居之，沒什麼好說的。
“讓父親感興趣的人，從前只有一個，現在又多了一個你。”凌木明面色冷冷清清的說。
“另外一個是……”我猜測，凝眸看着凌木明的表情，“另外一個難道是燭炎。”
“沒錯。”凌木明握緊拳頭，“父親他居然想將所有邪術傳給燭炎，讓他繼承凌家，可惡。”凌木明露出陰森的笑，恨得牙根癢癢的樣子。
原來如此，所以凌木明才這麼恨燭炎，與其說是恨，不如說是嫉妒。我呼了口氣，想象着凌開封的樣子，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別生氣，燭炎他不會繼承你們家的。”我說，“你跟凌木蘭，你們還有機會的。”
凌木明忽然停住，緩緩地轉過身，看向我的眼神十分危險，殺意四起，小郭立即擋在我面前，我推開小郭直視着凌木明的眼睛，凌木明愣了一會，身體忽然一顫，面色恢復如常。
凌木明看到我跟小郭的表情，他揉了揉眼睛：“抱歉，沒忍住。”
“你想殺了我。”我說。
“對。”凌木明沒看我，只是不斷揉着眼睛，好像很難受，“我最近越來越控制不住殺意了，所以我想趁還清醒的時候，爲你做點事。”凌木明語氣淡淡的，沒什麼情緒。
小郭疑惑又警惕的看着凌木明：“你在說什麼？”
“讓我看看你的眼。”我走到凌木明面前，凌木明愣了愣，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衝我擺擺手，沒等他拒絕，我已經拽住了他，凌木明迴避着我的視線，但還是被我看到了他眼珠裡的一點血紅。
凌木明被我看的很不自在，他掙脫我的手，“走吧，馬上就到了。”
“是蠱。”我沒理會凌木明，兀自說道，“你眼裡有蠱，誰下的？你二叔，凌木蘭，還是……你父親？”
“二叔一心只跟我父親鬥，是不會動我的，凌木蘭那點道行還不夠被我修理的，她動不了我。”凌木明微笑，“答案你知道了。”
“嗯。”我點頭。
雖然我不知道他眼中的是什麼蠱，但感覺得到十分兇險厲害，我猜測大概是凌開封拿來控制凌木明的，這不是什麼稀奇事，只是我看凌木明的反應，老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說的那句，‘趁他還清醒’是什麼意思？是說他以後會不清醒，會變成傀儡？想到這，我擡眸仔細看着凌木明，沉默不語。
“小流，你在說什麼？”小郭湊上來小聲詢問，“什麼蠱？”
“沒什麼。”餘光望着凌木明的背影，我的心暗自一沉。說起蠱時，凌木明那一瞬的反應就好像是……被背叛了？
對，就是被背叛，那是身爲他人棋盤上一棵棋子的眼神。棋子的命運，就是被擺佈。
我吸了口氣，心裡有些話想說，但話到嘴邊又忍住。剛纔才說，我非正非邪，不管閒事的，我還是消停點的好，想着我快步跟上凌木明。小郭愣了愣，反應過來立馬跟上來。
凌木明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察覺到他的視線，擡起眼眸迎上他的目光，凌木明嘴角緩緩的揚起，目光坦然，這一瞬間，他身上戾氣消減大半讓我不禁詫異。
一切的果，一切的因，自解自結，我忽然想起這句話，視線下意識的越過凌木明看向遙遠的天邊，內心悸動一下，我記起來，這話是雷神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