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一出,花姐美眸一動:“我被花柔的魂魄所殺之後,他就遁入空門了,他活着的時候,一直在爲我誦經,一遍又一遍。”花姐微笑着,淚水安靜的滑落下來。
“他現在……”
我皺了皺眉。
“他已輪迴幾世了,不過每一世他都很幸福,這一世也一樣,這一世他很快就要結婚了。”花姐滿足的說,“這樣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那個人是教書先生嗎?”宋越問。
“是的。”花姐回答。
喻周感慨:“難怪花柔找的都是老師。”花姐嘴角噙着笑,她總給人一種很溫柔,很恬靜的感覺,這種感覺能驅散我心頭的不安。
又說了一會話,花姐將一切都告訴了我們,心頭的疑惑也全部解開。又過一會花姐讓我們去休息,我舒了口氣也想起身的時候,花姐搖頭。
“小漓,我有話想跟你說。”花姐溫柔道,輕輕地捏住我的手。
我回眸看一眼燭炎,燭炎微微頷首。
等他們離開,酒館裡就剩下花姐和我,我低眸望着花姐沒等她開口我就低聲說:“你也要走了是嗎?”
花姐點頭:“是的。”
我吸了口氣,心裡很不是滋味。
“小漓,我因緣已了,我該走了。不過我只是離開人間,去我該去的地方而已。我會繼續修煉,希望有天能幫你。”花姐柔柔的說,“以前的話我也不放心,但如今有燭炎在,他會守護你,你什麼都不用怕。”
“花姐……”我低垂着眼眸,說不出話。
“小漓,我也會守着你。”花姐說。
“我知道。”我說,“我不會阻攔你的,你早該離開了。”我凝眸仔細看着花姐,這麼好看的臉,以後很難見到了。
花姐笑起來,輕輕地抱了抱我:“小漓,你什麼都不用怕。”
“嗯。”
我回答。
我斂起心思:“那酒館怎麼辦?關門嗎?”
“不是還有宋越嗎?”花姐明媚一笑,“以後這酒館就是屬於他了。”
“扒叔呢?”我說。
花姐搖頭:“我也不知道扒叔在哪,不過扒叔一向如此,他當年救我,如今離開,一切都是因果,不能強求,也不能強解。”花姐說的沒錯,但我心裡卻空落落的,好像突然之間,很多人都離開了,以後想見也見不到了。
沉默一會,我看着花姐:“對了,你走之前跟宋越說讓他保護好酒館,酒館裡有重要的東西,是什麼?什麼寶貝?我們原以爲花柔就是爲了那個寶貝來的呢。”
花姐微微一怔,很快她嫣然一笑:“這話不是說的。”
“什麼?”
“是扒叔的意思。”花姐繼續說,“他讓我囑咐宋越的。我當時也挺奇怪的以爲扒叔是想讓宋越好好保護酒館才說,但如今想想,扒叔做事都是有緣由的,這話也一樣。”
“扒叔?”我皺了皺眉,沒想到這話是扒叔說的,“難道說扒叔在酒館裡藏了寶貝?”
花姐莞爾:“有可能。”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沒心思再去追究。之後我們說了很多話,花姐囑咐我很多事,第二天等宋越他們醒來的時候,花姐已經離開,跟她離開的還有二虎,此刻,已經不知蹤跡。胡三纏着我鬧了好一會,怎麼解釋也沒用,最後說要去找花姐就跑了。
聽說花姐把酒館交給他,宋越愣了好一會,好一會都沒說話。
“爲什麼要走?”喻周沉聲道。
“人也好,鬼也好,怪也好,世界種種都是因緣而來,因緣而散。花姐修行多年,看透因緣,不再執着,是好事。”我淡淡的說。嘴上這麼說,也真問花姐高興,但心裡仍然酸酸的。
說了一會話,燭炎跟喻周他們送施坤回去,小郭也不能一直待在酒館裡也一併回去。燭炎本想我也一起回去,我還有些事沒辦就留了下來。燭炎也沒說什麼,只說一會來接我。
送走他們,宋越瞧着我:“什麼事?”
我瞧他一眼:“你不想知道扒叔的寶物是什麼嗎?”
“想是想,不過咱們都把整個酒館跟翻遍了,不是什麼都沒找到嗎?找不到的。”宋越抱着雙臂,一本正經的說,“而且花姐把酒館交給我了,我得好好給她看着,說不準哪一天她會回來。”
宋越說着,輕輕地嘆口氣。
“扒叔的房間你也找了嗎?”我湊到宋越跟前瞪大眼睛看着他。
宋越一愣,看他的反應我就知道他沒找。
“扒叔的房間……”宋越擺擺手,“明令禁止進扒叔房間的,再說扒叔房間設了陣法,我解不開。”
“你以前解不開,但現在不同了,咱們不是有玲瓏陣嗎?喻周說過玲瓏陣陣法裡排行老二,一般的陣法見到玲瓏陣陣靈都會害怕的吧,不用我們動手自己就乖乖解了。”我壓低聲音說。
“小漓,這個有點……”
“有點什麼?”我說,“扒叔都說了讓你保護好,我們總得找到是什麼才能保護啊,否則怎麼保護?你連保護什麼你都不知道。”我盯着宋越的眼睛不斷強調。
良久,宋越嘀咕:“你說的也沒錯。”
“可扒叔他……”
“好了,別說了,快走吧。咱們抓緊,一會燭炎來接我。”我催促着宋越不等他回話,拉着他就往扒叔的房間走。即使是在人間,扒叔也是住在地下,他好像不喜歡陽光,花姐就在後院花園地下給扒叔弄了一個房間。
宋越被拽着,糾結一會還是同意了。我們找了一盞長明燈,準備進去,當踏入花園就被陣法擋住了。這個陣法從沒見過,玄妙非常,比玲瓏陣有過之無不及,在陣法方面,扒叔的確很厲害。我跟宋越相看一眼,試着召喚玲瓏陣陣靈,但試了好半天陣靈也沒動靜。
我疑惑不解:“怎麼回事?”
“不知道。”宋越搖頭,“一般陣靈都會很快回應的,但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嗯,再試試。”我說。
宋越點點頭,我們一起召喚玲瓏陣陣靈,這一次仍然沒反應。
“主人。”
寒春開口。
“怎麼了?”我說。
“您不必費力氣了,陣靈不會出來的。”寒春繼續說。
嗯?
“爲什麼?”我問。
“因爲這個陣法要高於玲瓏陣。”寒春說。
“是的。”秋也跟着說。
宋越看着我:“寒春他們說什麼?”
“他們說,這個陣法比玲瓏陣還要厲害,所以玲瓏陣沒動靜。”我看一眼宋越說道,低聲低估,“玲瓏陣不是老二嗎?難道說這個是玄天陣不成嗎?”
說完,心頭一顫。
“不是。”寒春沉聲回答,“這不是玄天陣。”
“那是什麼?”我皺了皺眉。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不過這陣法如此玄妙,一定是處於陣法大家之手。”寒春說,“世事瞬息萬變,陣法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我把寒春的話跟宋越說了一遍,不由得有些失望:“那就說我們進不去這個陣了。”
“是的。”寒春說,“連玲瓏陣敬畏的,主人還是小心的好。”
我呼了口氣,瞥一眼宋越,對他聳聳肩。
“不進也好,讓扒叔知道他肯定不高興。”宋越說,“至於到底什麼寶物不知道也沒關係,我只要好好守着酒館就好。”
我撇撇嘴,低眸看着陣法,心裡料定扒叔房裡肯定有什麼東西。不過我跟宋越有玲瓏陣都不能破扒叔的陣法,那麼其他人應該也闖不進去,扒叔的寶物是安全的。
說着話,外面傳來說話聲。
我跟宋越對視一眼,走出後院。
“王琛!”我疑惑的看着王琛,他身旁還站着一個笑容溫柔的女人,王琛見到我也是一笑。
“你好。”王琛說。
宋越疑惑的看着我,我悄聲跟他說了王琛的事。宋越明白的點點頭,我擡眸看着他:“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我想跟你們道謝,我去過了特案組,但沒見到你們。我就問了問,他們說你們可能在這裡,我就過來了。”王琛溫和的說道,他身旁的女人也對我們笑了笑,一副溫婉的樣子。
“不用謝。”我擺擺手,“對了,施坤他們有事都先回去了,不在這,你恐怕見不到了。”
“沒事,見到你也一樣。”王琛說遞給我幾盒禮物,“這些是一些點心,我問過陳法醫,他說你愛吃。另外那些是給喻警官他們的。”
“謝謝。”我笑起來,餘光瞥了一眼那個女人,“她是……”
“她是我未婚妻。”王琛說,“我們已經決定搬去國外了,也會在那裡舉行婚禮。”王琛一臉幸福的摟着女人。
女人溫婉的笑,看上去就是個好女人,女人看着我:“這次的事我都知道了,謝謝你們救了他。”
“沒什麼,我們應該做的。”我笑着說。
“這個酒館……”王琛環顧四周,眸光溫和明亮。
“怎麼了?”宋越望着他,“有什麼問題嗎?”
王琛搖頭:“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這個酒館很漂亮,給我的感覺很親切,好像在哪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