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不算很友好的對話阻止了古賢接下來的話語,古賢感覺今天的自己太失敗了,不但沒能博得女神的微笑反而給自己弄了個渾身不自在,這心裡堵的給一瓶安眠藥有可能都會全吃下去。
李子孝和樑嫣也被剛纔的對話所吸引,將樑嫣扶到座位上後李子孝轉過頭看向了剛纔發出那段對話的源頭。
同樣是一個桌子,不過這個桌子在角落裡,如果不去留心觀察是個非常容易被忽視的地方。
桌子兩面都坐着人,一面三個一面兩個總計五人,五個人之中有四個打扮的痞裡痞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還有一個坐在最靠近牆的位置上,留着一個平頭穿的非常樸實甚至有些寒酸。
淺藍色的襯衫上能清晰看見那被汗水浸透後所留下的淡黃色印跡,黑色的長褲在褲腳的地方破了好幾個洞,最不可思議的就是這麼熱的天氣他竟然穿着一雙黑色的高邦軍用皮鞋,整體看上去那是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古賢也順着李子孝的目光望了過去,他想看看到底是誰阻止了他繼續說話。
“草泥馬的!看你麻痹看!”
坐在穿淺藍色襯衫男子身旁的小痞子也不知道因爲什麼突然給了他一巴掌,男子一個重心不穩摔在了地上。
這邊的阿姨想要過去扶男子一下,可能是因爲害怕腳步遲遲沒有邁出去。
樑嫣有些坐不住了,她最討厭這種一言不合就罵人甚至於打人的情況,正準備站起來,李子孝突然轉過身問道。
“古賢哥你剛纔想要說什麼?”
古賢還沉浸在剛纔的震驚當中,下意識的說道,“我說我先走了你們吃吧。”
“哦,既然你這麼不喜歡麻辣燙那我也不多做挽留了。”
此話一出古賢頓時醒悟但爲時已晚,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有可能收的回來。
古賢望向了樑嫣希望她能挽留一下自己,但是樑嫣壓根就沒有看他,這一下古賢的心是碎的沒有辦法再碎了,眼神裡充滿失望的對李子孝說道。
“子孝我真的很羨慕你……”
留下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後古賢轉身走出了麻辣燙店。
“呼,礙事的人可算走了。”李子孝鬆了口氣接着對身邊的阿姨說道,“阿姨您先去裡屋躲躲,這樣的閒事兒您沒必要摻和。”
聽完李子孝的話阿姨竟然真的什麼也不說向着掛有門簾的裡屋走去,可能是已經被現在的場面嚇住了,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最後要是店鋪裡被砸了東西也只能自認倒黴。
有幾個食客看苗頭不對已經結賬走人,現在整個麻辣燙店裡就只剩下那幾個小痞子,搭配不得體的年輕人,李子孝和樑嫣。
“你媽了個-逼!瞪什麼瞪!當初借錢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用不用我幫你記起來你當初的樣子?”說着那個本來坐在年輕人身邊的小痞子就站起身擡起腿給了他一腳,這一腳力氣絕對不小,把年輕人直接踢翻在地。
年輕人趴在地上吐出一小口血後又慢慢回正身體,一旁的樑嫣實在看不下去了,“這些人難道眼裡就沒有王法嗎?”
李子孝知道樑嫣偉大的“母性”又要發作了,他急忙伸出手阻止樑嫣,“你別亂動。”
“你要幹什麼?李子孝難道你就看的下去?”
“看不下去又能怎樣呢?”
“你……懦夫!”樑嫣低聲罵了一句義無反顧的就要站起來,但是李子孝不給她機會雙手死死的壓住她的肩膀。
“你放開我!”
“你冷靜一下好不好?你仔細看看那個年輕人,你有見過周身散發着陰冷氣息的正常老百姓嗎?你再看看他的眼神,是不是冷的有點可怕?”
經李子孝這麼一提醒樑嫣又重新審視起那個一直被動挨打的年輕人。
這個人長相還算可以,不是太英俊也絕對不醜尤其是那雙眼睛特別引人注目,如鷹一樣的銳利而且冷的讓人害怕,樑嫣僅僅是看了兩三眼就感覺渾身不自在,就如同被獵鷹盯住的獵物一般,說不上來的恐懼。
“他的眼神怎麼這麼冷啊?”樑嫣回過頭小聲的問了一句。
“不只是眼睛,你再看看他的手指和虎口。”
聞言樑嫣立馬又去觀察那個年輕人的手指和虎口,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麼名堂,轉過頭一臉無辜的看着李子孝。
“他的手指微微彎曲,尤其是右手食指彎曲的最嚴重,而且他的食指總是有意無意的輕輕動兩下……還有他的虎口比較粗糙,這種粗糙和幹農活的農村人不一樣,你仔細看看他的虎口是不是感覺有些平滑但是又不是特別的平滑。”
“然後呢?你推斷是幹什麼的?”樑嫣現在哪還有心情觀察,她只想早點知道答案。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曾經應該是名狙擊手,而且是那種精英中的精英。”
“就憑你上面的那些推斷?”
“我有數過這個年輕人平均二十秒眨一次眼睛,他之所以這麼久才眨一次眼睛那是因爲他要長時間的看瞄準鏡,他手指彎曲虎口粗糙是因爲他需要長時間的握槍,加上食指會經常不自覺的動兩下也是因爲長時間放在扳機處隨時準備開槍的習慣。
綜合上述我覺得他是狙擊兵的機率非常大,就那些習慣動作和常年形成的職業特徵已經說明了一切,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哎喲,臥槽!真是給你臉了,信不信我把你那倆眼珠子扣下來?你他嗎還以爲自己是在部隊裡呢?不高興了拿着狙-擊槍就去殺人?你現在是在部隊外面!你的那些死傷名額全沒用了!”
小痞子喊完擡起腿還打算再給那個年輕人一腳,只不過這一腳沒能命中年輕人。
不是小痞子踢歪了是因爲他的腿在離年輕人還有不足五釐米的時候一把被年輕人抓住,就好像扔垃圾袋一樣一甩將小痞子摔在了地上。
樑嫣看了李子孝一眼,“還真被你猜中了。”
李子孝笑而不語,只是看着前方眼神裡多出了一絲異樣的光彩。
年輕人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神依舊冷的可怕。
“我確實不在部隊了,也確實沒有了死傷名額,但我是一名軍人!沒有了與我常年生活在一起的‘朋友’是有些不適應,但是對付你們四個我還用不到狙-擊槍。”
年輕人說話鏗鏘有力,語氣嚴肅且帶有崇高的敬意。這是作爲一名軍人所應該存在的尊嚴,即使離開了部隊這個大家庭他也有保護自己尊嚴的能力。
小痞子躺在地上呻-吟聲不止,看來剛纔那一下摔的他不輕。剩下的三個小痞子見自己的同伴被打了都是雙目怒瞪,拍着桌子一個比一個牛B的樣子。
“臥槽!你小子是活膩歪了?連我兄弟你都敢打?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人去醫院拔掉你媽鼻子上的氧氣管!”
聽到這話年輕人身體抖動了兩下,眼神裡的陰冷又加重了許多。
幾個小痞子被年輕人眼神的變化嚇了一跳,不過仗着人多也就沒有太當做一回事。
“你們別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哈哈哈哈……他剛纔說欺人太甚!”站在中間的小痞子扶着旁邊的人笑的都彎下了腰,“小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難道我們要錢還有錯了?你不但不給錢還把我兄弟打傷了,這你該給個說法吧?我這個兄弟身體可弱着呢,沒個三四萬恐怕這傷是好不了咯。”
好像是爲了迎合小痞子頭頭的話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痛苦的聲音又加大了許多。
“你們……”年輕人指着這幾個小痞子嘴脣直哆嗦,這也許就是所謂的虎落平陽被犬欺吧。
“我說你們幾個別找不自在了。”李子孝舉着手機慢悠悠的來到幾個小痞子面前,他對着年輕人笑了笑接着對手機說了句,“就是這樣,你帶幾個手腳麻利的兄弟趕緊過來,兩分鐘我要是沒有看見你的影子那你以後就不用來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