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兩人基本也算是打了一個平手,馬樹元算是略勝了一招半式,但人家李光一可沒有受傷啊,他卻是流了一嘴的血,好像傷的不輕似的。旁邊的立刻有人上來幫他處理傷口,抹了一點雲南白藥,馬上就止住了血,連繃帶都不用貼。都是軍人,這點傷算個屁啊。
這架也就打到這個程度了,雖然兩個人還都是冷着臉,但是心裡卻對彼此都很佩服,都覺得自己對對方看走了眼,有點惺惺相惜的意思,但是自尊心做怪,誰也不肯說個軟話。
李光一道:“對不起了啊馬副團長,我出腳有點重了,你沒事吧?要不要到衛生室再處理一下?“
馬樹元道:“一點也不重,不過是擦破一點皮……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啊,剛纔沒踢壞你的臀部尾骨吧?我看你才應該去衛生室處理一下,別弄出什麼骨折來還不知道,你這一天天的在辦公室裡坐着,屁股受傷可是無法工作了呀!”跟老馬鬥嘴?未死過!
李光一哼了一聲,回去再不說廢話了,直接刷刷的在申請表上籤了字,丟給馬樹元。打了一架,雖然吃了點小虧,丟了點小臉,心裡卻舒暢多了。他心裡也知道這事不能鬧大,還是趕緊給他簽字把他打發走了了事。
兩個上校打架可算是天下奇聞了,雖然是以比試過招的名義,但上級要是追究起來,搞不好就要給個處分。
要是再壓着不給馬樹元辦,看他這個人也是個暴脾氣,只怕當場就要鬧起來,到時候自己只怕不好下臺了,因爲說起來還是他理虧嘛。
馬樹元達到了目的,又比武小勝,心情不錯,也就不跟李光一計較了,臨走還跟他客氣呢:“李參謀,今天也沒分出勝負來啊,你要是還不服氣,隨時歡迎你去找我啊,我就在營地,可也不像你這麼忙,去了保證就在……再說我的行蹤你不是也都掌握嘛?”
李光一心中一驚,剛纔有點生氣,話說的多了些。馬樹元這是什麼意思?話裡有話啊,不行,得趕緊把監視特種團的人撤回來,要是被他們抓住把柄,那就不好玩了!等到馬樹元走後,馬上拿起電話,下令所有人立刻撤離,任務取消!
王楓在新建好的團部大樓頂層的辦公室裡坐着,頗爲悠然自得,心情舒暢,這剛搬進來,新鮮勁還沒有過呢。
寬大的辦公室一面牆上是一副200比例的海城城防圖,另一面牆上則是巨大的電視牆。寬大的辦公桌上放着兩部保密級別的電話,一臺加密的電腦。
房間裡還有一個作戰沙盤,一切都是綠色的軍營基調。洗手間浴室等生活設施也都一應俱全,裡面還有兩個套間,一間算是書房,一間則是臥室。還有圍成一圈的可以容納二十來人的沙發,都算的上是一個小型的會議室了。
馬樹元的辦公室就在旁邊,他是真的把辦公室當成宿舍和家了,因爲還是單身一個,不像人家王楓有家有業的。
不過只要王楓在,他還是喜歡在王楓的屋裡呆着,他進王楓的辦公室是從來不敲門的,整個軍營裡只有他和孫達生有這個特權,就連吳小軍都要敲門報告的。
還有一個外人也不會敲門,那就是周楚欣。林悅晗自然也不用,但是她很少會過來,她不喜歡軍營裡這種緊張肅穆的氣氛。
所以只要是直接推門進來的,王楓不用擡頭都知道是誰了,孫達生不在,周楚欣要是來了肯定有人先報告了,那就只有馬樹元了嘛。
他正在看一份內參,裡面是近期非洲某國的一次軍事衝突,一支地方武裝力量襲擊了政府軍佔領的一座城鎮,雙方激戰三天,都是傷亡慘重。
因爲華夏某國企在那裡有一座正在建設的鐵礦廠,有數百名員工在那裡作業,所以軍方也對那裡的局勢格外關注。
他頭也不擡的道:“找到那個李天一了?他批了沒有?”馬樹元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笑道:“不批行了,敢不批我接着揍他!”
王楓嚇了一跳,怎麼還跟人家打起來了?馬樹元這老兄的脾氣可真的能幹出來,擡頭見他嘴脣的傷口,更是一驚,忙站起來過去察看。
馬樹元見王楓緊張,笑道:“沒事,擦破了一點皮,被李光一那個混蛋給踢了一下,不過我踢的可是他的屁股,哈哈哈。”
王楓真是一頭黑線,見他的傷勢輕微,那就不得不批評老馬幾句:“我說你都多大的人了?四十多歲了啊,怎麼還跟一個小年輕似的那麼衝動呢?你現在可是上校了!還當是大頭兵呢跟人打架?……不過看你這意思是打贏了?”
馬樹元說也不算贏, 李光一這個王八蛋貌不驚人手底下還真是有點功夫,我跟他算是半斤八兩,不過是佔了一招兩式的便宜,要是真打起來,還真是不知道誰勝誰負呢?嘿嘿,看他像個小白臉,還真有兩下子。雖然是罵人,但卻也透着佩服。
又把跟李光一的爭吵詳細的說了一遍,這就算是彙報了。王楓說你這麼一點他,外面那幫傻小子也都該撤了。真是搞不懂他想要幹什麼?我跟他無仇無怨的,也沒有什麼過節,他這總是針對我是什麼意思?難道就是因爲瞧不起咱們是雜牌軍出身麼。
馬樹元說看他那個意思好像還真的就是因爲這個,另外可能看到咱們竟然成立了一個正規特種團,多少也有點嫉妒吧。
這傢伙我從眼神就能看出來,也是個不安分的。實在不行我們還真的跟曾勇將軍彙報一下,不能任由他這麼胡來,誰知道這傢伙以後還搞什麼幺蛾子?
王楓說把他挪開簡單的很,但這樣一來我們跟地方軍區的關係就不好處了。我們畢竟是在人家的防區,而且很多事情我還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鬧僵了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還是要想辦法跟他們搞好關係。那個陳司令剛來可能還不熟悉情況,過兩天我去拜會一下,談一談。
馬樹元說你心裡有數就行,物資都領回來了,一部分都直接運到港口倉庫了,回頭裝船運往小島,另外我想讓王樹林他們也回島上去,要不然我有點不放心,這個也要快點安排了,後天咱們的船就靠岸了,小軍我看就別讓他過去了,找媳婦要緊,嘿嘿……
兩人正聊着,外面有人敲門喊報告,進來的卻是於大海和秦城,後面還跟着兩個兄弟。
王楓說什麼事啊?於大海讓秦城說,秦城回頭看了一眼那兩個兄弟:“你們自己跟老大說吧?”他是老兵了,總也改不了口,習慣性的喊王楓老大。
於大海不滿的道:“說什麼呢,叫團長,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就是改不了,老大現在是團長了,我們也是正規軍了,你這樣叫讓別人聽見了算怎麼回事!”他瞪着眼睛訓人,卻不料自己都稱呼王楓爲老大了。
馬樹元哼了一聲道:“上樑不正下樑歪,你的兵還不是隨你?你自己先改了再說人家吧啊!”
於大海有點不好意思:“教官批評的對,我一定改,以身作則!”馬樹元都被他氣樂了,直搖頭,這小子算是沒治了!本教官現在是副團長了你又忘了嗎?
那兩個兄弟就是在軍分區裡跟人家約架的那兩位,忙簡單扼要的將事情說了一遍。雖然說的是私下裡的較量,但肯定是要報告的,否則那也算是擅自行動,嚴重點就是跟友軍發生衝突,了得麼?跟副排長說了,副排長表示同意,但要問連長,連長於大海說沒問題,但要問老大。
王楓笑了笑說兄弟部隊互相切磋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我原則上同意,到時候就由秦城帶隊過去吧。
但是有幾個事項你要注意,第一,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輸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團結兄弟部隊。第二,決不允許傷了軍分區的兄弟,輕傷也不行,這是命令!
還有不論誰贏誰輸,飯是一定要吃的,也要由你秦城代表咱們特種團請客,標準一定要訂的高一點,酒也要好的,這個算是我私人請客,但是以你的名義,就去海城大酒店吧,回頭把我的黑卡給你。對了,把陳聞也帶上。就這樣,去吧。
秦城三人一起敬禮應是,轉頭走了,出門卻又站住了,老大這話什麼意思我咋不大懂呢?你們倆聽明白了麼?
兩個兄弟一起搖頭,表示雲裡霧裡摸不着頭腦。老大說什麼友誼第一,又說什麼輸贏不重要,可我們是要比武的啊,輸贏怎麼不重要呢?再說咱們特種團的人能輸?
等了一會兒見到於大海出來,忙拉住他,連長啊,團長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指點我們一下,這到底是讓我們比武還是請客去啊?
怎麼感覺老大的意思是不許我們來真格的呢?於大海笑着說你們幾個笨蛋,老大……團長啥時候不許你們來真格的了?
團長剛纔說啥了?說不許你們傷了人家特務營的兄弟,可沒說讓你們自己小心,這說明什麼?說明老大明知道你們這幫小子不會打輸……要是輸了你們自己就直接滾蛋,不要回來見我了!但是呢,贏和輸有時候可不是看表面的……
見兄弟們疑惑,於大海說比方說我跟教官……哦不,跟馬副團長摔跤,最後他把我摔倒了,你們說是誰贏了?秦城說教官雖然厲害,但是摔跤肯定是摔不過連長你的啊,你怎麼會被他摔倒呢?除非是你故意讓着他。
於大海咧嘴一笑,說好小子,這不是挺明白的麼?我跟馬副團長摔跤,他把我摔倒了,表面是他贏了,但是大家都知道我的實力,心裡也都明白是我讓着他的,所以呢,實際上我倆這次摔跤是我贏了。而且我和馬副團長也都是心裡有數,這個你們都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