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有什麼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說什麼?”周慶武心中一驚,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慌亂自然也不能瞞過老刑警張陽的眼睛,這一下他的心裡更有數了,周慶武這傢伙分明就是做賊心虛嘛!自作孽不可活,早就知道你這小子早晚會有今天的!
“那好吧,那就跟我們回去說明一下情況,如果不管你的事,馬上放人,穿衣服吧?”張陽有地啊不耐煩的道,他也是火爆刑警,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看見跟肥豬一樣大喇喇的躺着的周慶武就來氣,死到臨頭了居然還裝模做樣?
“哎呀呀,哎喲喲,我頭疼,醫生,醫生!醫生都他媽的死哪裡去了?我他媽的都要疼死了,張隊啊,我實在是難受,真的不能跟你們回去,我這心臟也不老得勁的,一會兒還要做心電圖檢查呢,這也是老毛病了,受不得刺激啊。”周慶武果然開始耍無賴了。
“沒關係,那就幫你換一家醫院,我們的公安醫院醫療設備也很好的,請吧。”張陽堅持道。
“馬勒戈壁的你們警察講不講理啊,有沒有人性啊,我們周總都生命垂危了你們還要抓人,這是要逼出人命啊?”一個臉色陰沉的傢伙竟然破口大罵起來。
“就是啊,警察不是都人性化執法了麼,怎麼還用這麼不人道的手段,周總這病情如此嚴重,要是被你們帶走後發生了意外怎麼辦?要是周總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公司幾百名員工怎麼辦?他們可都是靠着公司來養家餬口呢。”那個蛤蟆臉副總連忙接話道。
“噢噢噢!噢噢噢!警察打人了啊,警察要把垂危的病人抓走了啊,來人那,快來人哪,周總不好啦。”此起彼伏的怪叫起鬨聲立刻響了起來,形勢亂成一團,要是再有人煽動,搞不好就要出事的。
“來人,給我銬起來!”張陽橫眉豎目的道:“有事我會負責,用不着你們來操心,誰要是敢阻擾我們執法,一起帶走!”刑偵隊長不發威,大夥兒還真當人家是病貓兒呢?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治病,我心臟難受啊。”周慶武像是待宰的失去了捆綁的豬一樣發起瘋來,他個子不好,身體卻很健壯,兩個民警還有點按不住他。
“再來兩個人。”張陽揹着手冷臉看着周慶武的醜態道。門外立刻又進來了兩個,四個人將周慶武按的死死的,給他上了銬子。周慶武卻又開始口吐白沫,翻着白眼表示自己已經昏迷了。
張陽冷哼了一聲:“拖走!”幹了這麼多年的刑警,抓的都是窮兇極惡的惡棍,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像周慶武這樣的不過算是小菜一碟罷了。
忽然外面又是一陣嘈雜,似乎有人煽動着什麼,一幫人都擠在病房門口不肯離開,除去控制周慶武的其餘六七個警察勢單力薄,根本就攔阻不住,想要衝出去卻又被圍的水泄不通,有人呢開始大聲的叫罵,說是警察打人了,不能讓他們走,有人則喊着趕緊找電視臺來。
張陽濃眉一挑,大步的走出去,大聲道:“我們正在執法,請無關人員馬上讓開!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但是沒人搭理他,人一多了,大家的膽子就壯了,法不責衆嘛,你警察怎麼啦,難道還能把我們這些人都抓走不成?我們又沒有犯罪。
其中幾個不懷好意膽大包天的傢伙已經故意開始跟警察推推搡搡,只要一個處理不當,就可能造成流血事件,這些傢伙真是腦子裡進了水了。自己的屁股乾不乾淨還不知道呢,還跟這裡表忠心呢?
張陽見外面的人越聚越多,心裡也知道若不不當機立斷,可能就會釀成大禍的。這裡是醫院,很多病人都聞聲上來看熱鬧,再加上那幾個不懷好意者的煽動,以及頭腦簡單者的起鬨架秧子,一旦亂起來,那就極可能傷及無辜。
他想到這裡再也不猶豫,一把將自己的配槍掏出來,沖天花板上啪啪啪的開了三槍,算是嚴重警告:“都讓開,否則都以暴力抗**處!”他也知道這樣做有點莽撞,很可能會受到批評,但是眼前的事態緊急,若不當機立斷,一旦出事,那就是不可收拾的大事了。
搶聲一響,果然大傢伙都吃了一驚,尤其那些煽動的傢伙見他臉色鐵青,好像不是開玩笑的意思,心裡都有點害怕,去他媽的吧,爲了周總再他媽的捱了槍子,那就不值當的了,就算是被抓走估計也好不了,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弟子不乾淨,不是良民,不抓沒事,抓了就夠嗆。
更何況這次是惹了警察,一旦人家較起真來,搞不好就把自己查個底掉兒,在進去蹲了十年八年可就不值當了。於是一起偃旗息鼓,悄悄的退在後邊,他們不說話了,手下們也自然是一盤散沙,被警察一衝,就乖乖的讓出了一個通路。
周慶武還在耍無賴,裝昏迷,被幾個警察像拖死狗一樣拖出來,外面的羣衆這纔看見了原來抓的是這個混世魔王,那警察抓的對啊,肯定不冤枉啊,警察別說沒打他,就算打了也是活該啊。周老三這些年惡名昭著,也該惡貫滿盈了的說。
等他們下到一樓的時候,防暴大隊的人才到,這下張陽心裡更有底了,乾脆殺了個回馬槍,將剛纔起鬨架秧子煽動的,還有鬧的最歡的幾個人都一併抓了起來,他剛纔都看好了,一抓一個準兒,沒有一個冤枉的,理由很簡單,涉嫌襲警,妨礙公務,以及公共場合鬧事。
防暴大隊的特警抓人就利索的多了,沒有一個敢反抗的,剛纔跟警察們對峙的牛逼囂張氣焰都沒有了。他們都是老油子了,知道這幫特警的手段,他們可是隻認命令,你敢反抗一個試試?直接就打倒扁踹,尤其是他們這種混混,下手更重。
張陽看的直嘆氣,媽的流氓也欺軟怕硬啊,可我們是警察,也不是軟柿子啊。
人是抓到了,審訊就開展的極爲不順利,首先周慶武就裝病喊疼,癱倒成一堆兒,問啥都不說,只是像豬一樣哼哼個沒完。周家的人和律師也趕到了,當場就提出來取保候審,或者保外就醫,周家的律師很厲害,周家人的勢力影響也很大,而且律師看了錄像後說這是栽贓。
首先就質疑視頻的來源,報案人也說不清,這就蹊蹺了吧?二來你們就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是經過剪輯的麼,現在的科技手段多發達啊,電影特技殺了人你能看出來真的假的?這個可能不能排除吧?再有就是退一萬步說,視頻是真的,那也明顯是誤殺啊,不是故意殺人嘛。
這幾點綜合起來,再加上週慶武本身也的確有心臟病,還有嘴上的傷,所以他認爲保釋的理由和證據已經很充分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張陽也沒有辦法了,只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抓來的嫌犯,又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周慶武經過自己的時候還得意的笑了笑。恨的張陽牙根癢癢,卻也無計可施。
整個一個白忙乎啊,張陽沮喪的走回辦公室,卻迎頭撞上了匆匆趕過來的周楚欣:“你沒長眼睛啊你!”周楚欣剛聽說周慶武竟然被剛抓到就被保釋了,勃然大怒要來興師問罪,心情正差,脾氣自然就不小。
“我的周大小姐啊,你就別添亂了啊,我知道你來幹嘛來的,沒用了,手續都辦完了,也都基本遵照了制度,你過去出了生一肚子氣啥用都沒有,走走走,到我們屋裡喝點水,消消氣。”張陽跟周楚欣很熟,一把抓住她不由分說的拎到自己的屋裡。
“哎呀,你把我放開!拉拉扯扯的幹什麼?回頭告訴我嫂子說你調戲本美女。”周楚欣慍怒的道。
周楚欣做律師之前,做過一段時間的檢察官,跟張陽很熟悉,她對他的爲人倒是很佩服的,所以生氣歸生氣,倒也沒有拂袖而去,知道張陽肯定也是有心無力,畢竟他只不過是個刑偵隊長,人家周家可是公檢法哪裡的人都有,更別說還有個周慶順副局長了。
聽張陽跟她簡單的說了一下,周楚欣也能理解,這個案子的確沒有那麼簡單。視頻的真實性其實根本不容懷疑,原始資料還在她的手裡,她也可以自己去鑑定。說視頻作假,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但純屬扯淡,爲了陷害他周慶武還至於搞這麼複雜麼?
還有視頻裡真是的場景真的人物,這個做不了假吧?除非是周慶武自己弄出來陷害自己的,可能麼?現在的麻煩是沒有屍體,那就無法定罪了。她本以爲將周慶武抓進來給他看視頻,令他自己招供呢,看來自己是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還需從長計議,着急不得。
王楓也其實把這件事想的簡單了,他覺得視頻證據就夠確鑿的了,他跟周楚欣想的一樣,就憑這個證據把周慶武抓起來一審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周慶武見了這樣的證據還能狡辯?所以他甚至連屍體的埋藏地點也沒有透露給受害人的家屬,認爲還是交給人家專業的警察來辦。
所以他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幾天帶着黃狐狸和吳小軍到自己租的那個場地裡轉悠,琢磨着將這裡改造成一個訓練場,將來他打算成立一個保安公司,當然就是一個名義。他的真實目的是招募一批精英,重新組織一個隊伍,他知道遲早都會用得上的。
現在手裡有點錢了,可以考慮慢慢的開始做這件事了,各種器材也都已經訂好了,現在正找人裝修那些房屋,這件事主要都交給黃狐狸來辦了,他辦事,他放心,但是沒事的時候就總喜歡過來轉悠兩圈,他覺得在這裡才待的自在,因爲這裡被他規劃的有點像是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