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多,衆人回到家,方雨和司徒伊人的俏臉上寫滿疲憊之色,尼克和露絲早已累得睡了。商桀和司徒兩兄弟卻依舊精神奕奕。誠然,對於接受過各種嚴格訓練的他們而言,逛街只不過算是熱身運動。
洗完澡,商桀便迫不及待回到房間修煉,直至凌晨三點多方纔睡覺。
修煉不可急切,需要一步一個腳印,商桀深知這個道理。玄心決如同一名師傅,它領你入門,修行就要看你努不努力了。
翌日,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商桀便被尼克和露絲叫醒,吃完早餐便出去遊玩。
……
神州的南方,一個旅遊勝地裡,綠樹成蔭,羣山環繞,雲霧繚繞,唐瑤和唐母早早便起牀登高,一邊呼吸着大自然的清新空氣,一邊欣賞沿途的風光景色。
驟然間,一名穿着運動套裝的俊逸青年邁着不疾不徐的步子下山,見到唐瑤的時候,陳慶快步走了上去,微笑道:“唐老師,真巧啊!沒想到你也來這裡度假。”
“嗯,真巧。”唐瑤笑靨如花,臉上的小酒窩迷人至極。
“想必這位是令堂吧?”陳慶笑容可掬,給人和顏悅色的感覺。
“小夥子,這麼早就起牀登高,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現在已經很少見了。”唐母溫和道。
“我已經習慣了早睡早起。”陳慶微笑着凝視唐母,那雙彷彿深不見底的漆黑眸子突兀甩向唐瑤,眼中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精光,宛若有着勾魂攝魄的魔力。
“唐老師,伯母,不打擾你們了,我先下山了,再見。”陳慶言罷,轉身下山。
“瑤瑤,這個陳慶是你的學生?”唐母凝重道。
“是啊!母親,怎麼了,你認識他嗎?”唐瑤好奇地問道。
“前不久我和你爸去趙家的時候,見過他。”唐母回道。
“趙家?難道是趙銘添派來的?”唐瑤一想到這,她旋即對陳慶生出提防之心。
……
商桀等人一整天都在遊玩,直到晚上九點多才回家。
明天就是司徒雲天和劉冪心訂婚的日子,四合院早已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訂婚雖然不像結婚那麼繁複,但十分重視傳統習俗,而且司徒家是紅色家族,屆時肯定有許多京城的達官顯貴和豪門名流前來赴宴,所以更加不能輕視。
夜深,皓月當空,一名看上去大約三十歲的壯漢裹着浴巾拎着紅酒和高腳杯走到露天陽臺,躺在長椅上,一邊品嚐美酒,一邊欣賞夜景。
男子劍眉星目,精緻的臉龐如刀削般宛若經過雕刻大師費盡心思打造出來,頗具立體感,但卻有着一道X型刀疤,不過並沒有因此留下缺憾,反而更加彰顯霸氣,給人成熟穩重的感覺。小麥色的肌膚,身材的線條優美,渾身的肌肉有棱有角,充滿鋼鐵之感。
如果商桀在場,肯定能認出這名男子就是童家未來的第三任家主——童瀧!
驟然間,一名西裝革履的老者行至童瀧的身後,語調平緩地說道:“少爺,老爺叫你去一趟他的書房。”
“知道了。”童瀧迴應一聲,起身回房間穿衣服,去了他父親童展鵬的書房。
童展鵬屬於身高體壯那種類型的男人,戴着黑色復古圓框眼鏡的他正襟危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書桌上,閉目養神,聽見敲門聲方纔睜開眼睛,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彷彿深不見底,蘊含着迷人的魔力,看似內斂,實則光芒萬丈。
童瀧坐在童展鵬的對面,問道:“父親,找我有什麼事?”
“最近有發現嗎?”童展鵬語氣低沉,臉上露着一絲惆悵。
“父親,我們已經足足找了十七年,幾乎找遍了神州每個角落,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妹妹或許還活着,但我們已經盡力了。”童瀧說着說着,臉上爬起一抹黯然之色,低沉道:“如果當年不是我帶妹妹出去玩,妹妹就不會被人拐走,如果妹妹沒有被人拐走,母親就不會……”
童瀧沒有說完,雙手早已握成拳頭。
……
訂婚當日,早晨七點,司徒雲天便在專業化妝師的伺候下打扮完畢,穿上了一身特別定製的黑色西裝和皮鞋,胸前戴着一朵紅花。
早晨七點半,方雨和童詩詩陪着尼克和露絲在客廳看貓和老鼠,商桀和司徒老爺子等人則在祠堂拜祭先祖,請示列祖列宗能保佑司徒雲天和劉冪心的姻緣能幸福美滿。
行完家祭,將賀禮逐一搬上車,出發前往劉家。
四合院外面停着兩排宛若長龍的名車,每輛法拉利、蘭博基尼、邁巴赫、賓利、奧迪的車牌都有着一個大大的囍字,每一個囍字下面刻有一行祝福語,整個車隊給人一種喜氣洋洋的感覺。
司徒雲天上了一輛白色加長版勞斯萊斯幻影,方雨、童詩詩和司徒伊人等幾人則上了商桀的奧迪A9,司徒老爺子和司徒昊鳴等長輩率先去了訂婚現場。
八點整!
整個由一百輛名車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離開四合院,駛向劉家。
商桀
驅車跟在載着司徒雲天的勞斯萊斯幻影后面,司徒伊人坐在副駕駛座上,方雨、童詩詩、尼克和露絲坐在後座,兩個可愛的小傢伙東張西望,時而問這個是什麼,時而問那個是什麼,爲這個喜慶的氣氛增添了幾分熱鬧。
“大哥,你說我們的婚禮弄得隆重一點,還是低調一點?”司徒伊人猛然問道。
“我像是那種高調的人嗎?當然是低調一點,而且,我哪有錢把婚禮弄得像雲天這麼隆重,整個車隊加起來一百輛名車,恐怕要好幾億,我現在這車還是李局長送的,最重要的是,我可不止一個老婆啊!”商桀嬉皮笑臉道。
“嗯,也對,除了我之外,還有小雨、瑤瑤、韻兒、語妃,至於蕾娜是不是,那就要看大哥你了。”司徒伊人肆無忌憚道。雖然童詩詩也在這裡,但她知道有些事情始終要面對,何必因爲這樣而隱瞞。司徒伊人的性格屬於開朗爽快那種類型,而且這裡又沒有外人,自然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方雨和童詩詩聞言,心緒不一。
方雨早就不介意與慕容韻兒等幾女共侍一夫,但卻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童詩詩並不知道商桀跟慕容韻兒和龍語妃的關係。
誠然,童詩詩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倒是沒有多大驚訝。她早就懷疑商桀和慕容韻兒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也猜到商桀和龍語妃有着某種關係,否則堂堂一個上市集團的總裁豈會搬來別墅住?
商桀通過後視鏡瞧了童詩詩一眼,見她略顯不悅,心生無奈。
乾妹妹愛上乾哥哥這種狗血的事情時常發生,如今商桀遇上了,這廝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
路上暢通無阻,以司徒家的能量,動用交警開路,一點困難都沒有!
依山傍水,是富人擇地建宅的首選地方。
劉家豪宅的正中央有着一個碩大的人工湖,小路兩旁栽種着軀幹挺直的栗子樹。栗子樹能增加財運,栗子的果肉是金黃色的,像黃金一樣,而黃金又象徵着財,劉家是商業世家,自然想財運更加旺盛,事業蒸蒸日上。
待豪宅的電子門打開,車隊徐徐前進。
禮炮齊鳴,鮮花滿地,紅地毯從劉家的門口一直鋪到家中!
司徒雲天拿着一束鮮花,在商桀的陪同下踩着紅地毯行至劉冪心的閨房。
女人結婚穿婚紗的時候是最美麗最幸福的時候,這句話絕對不假!
往日裡,劉冪心都打扮得普普通通,但依舊無法掩蓋她的氣質。溫潤如玉的臉蛋既精緻又清純,整個人看上去給人一種冷漠又沉默寡言的感覺,但實則卻是平靜內斂,如果跟她溝通得多,便會發覺她其實一點都不冷漠,而且還能說會道。
商桀和司徒雲天一進房間,便見略施粉黛的劉冪心穿着高腰線型的婚紗坐在牀上,俏臉帶着甜蜜的微笑,秀髮盤在頭上,更顯高貴。白嫩柔滑的肌膚與婚紗融爲一體,她宛若白雪公主在等待着她的白馬王子。
而她的白馬王子也已經到了!
“冪心,你今天真漂亮!”滿臉笑容的司徒雲天把鮮花遞向滿臉桃花的劉冪心。
“謝謝。”劉冪心接過鮮花。雖然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在司徒雲天的身上找到幸福的感覺,但有些事情不嘗試一次,又怎麼會知道呢?
司徒雲天輕輕抱起劉冪心,柔聲道:“冪心,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劉冪心略顯羞澀地點點頭,臉上爬起一抹紅暈,洋溢着幸福之色。
雖然只是訂婚,但對於司徒家和劉家而言,司徒雲天和劉冪心已經是夫妻關係,如今訂婚,只不過是形式而已。最重要的是,劉冪心今年才十八歲,未到結婚的合法年齡。
饒是司徒家和劉家很有能量,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在某些方面,他們還是要奉公守法的。
十點整。
浩浩蕩蕩的車隊來到金帝大酒店,司徒雲天和劉冪心挽着手,踩着紅地毯徐徐前進。
訂婚儀式之隆重,引來了不少記者前來獲取第一手資料。
宴會大廳設在二樓,商桀和司徒伊人坐在主人席上,方雨、童詩詩、尼克和露絲則坐在旁邊的席位上。
十二點整。
司徒雲天和劉冪心站在舞臺上,由司徒家挑選的司儀說完訂婚儀式的主持詞之後,司徒昊鳴和劉家家主依次上臺講了幾句祝福語,切完訂婚蛋糕,宴會正式開式!
宴會都是吃吃喝喝,上去對新手敬酒,說幾句祝福的話語!
宴會就進行到一半,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青年行至主人席。
“雲天老弟,祝你和劉美人白頭偕老,永結同心。”童瀧一上來便祝福道。
“展鵬,若招呼不周,請多多包涵。”司徒昊鳴起身,對童展鵬回敬了一杯酒。
“商桀老弟,伊人,我也敬你們一杯。”童瀧凝視商桀和司徒伊人。當年,他也曾經追求過司徒伊人,但自從司徒伊人在一個宴會上宣佈自己這輩子唯一的男人是商桀之後,他便放棄那顆追求之心。
一個優秀的女人可以吸引許多男人的追求,但她卻只能在其中選擇一個,或者全部都放棄,或者對某個男人進行追求。司徒伊人則是這類爲了自己的愛情敢於主動追求的女人。
無論是司徒伊人的身材樣貌,還是家族背景,必然惹來無數年輕才俊的追求,但她的心早已在商桀的身上開花結果。
如今,童瀧見商桀坐在主人席上,便知他和司徒伊人已經確定了關係,也獲得了司徒家的認同。
敬完酒,童展鵬剛轉身離開,看見童詩詩的時候,他驟然停下腳步,神色鉅變,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閃着顯而易見的精光,神采奕奕的臉龐寫滿驚訝之色,彷彿看見了什麼讓他血脈賁張的事情。
童瀧見父親紋絲不動,轉頭看向童詩詩那邊,他的反應和表情幾乎跟童展鵬一模一樣。
童展鵬行至童詩詩的身旁,語氣中帶着強烈的興奮:“雪兒。”
方雨和童詩詩聞言,感應到身後有人,不約而同放下筷子,轉頭看向後方,童展鵬和童瀧高大威武的身軀當即映入眼中。
“雪兒。”童展鵬將酒杯放在桌上,目光灼熱凝視童詩詩,雙手握住她的右手,語調急促地問道:“你是雪兒嗎?”
“伯伯,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叫雪兒,我叫詩詩。”童詩詩下意識縮回右手。
“不可能!”童展鵬搖搖頭。
童瀧早已站在童展鵬的旁邊,凝視童詩詩問道:“美麗的小姐,請問你的芳名是?是哪裡人?是京城人嗎?”
在童展鵬和童瀧眼中,童詩詩所在的位置是這個宴會的核心區域,能坐在這個區域的人要麼是司徒家和劉家的親戚,而童詩詩的席位又是在主人席的旁邊,其身份不言而喻!
“哥哥,伯伯,你們好。”童詩詩先是很有禮貌地打了一個招呼,而後纔回道:“我叫童詩詩,我不是京城人,我來自月華省的月華市。”
“太像了,跟月兒年輕的時候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童展鵬嘆道。
“童美女,請問你的父親和母親都是月華市的本地人嗎?他們現在在哪?我們有事想找他們聊聊。”童瀧柔聲道。說話的語氣跟他的樣子和氣質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彷彿這把聲音不應該出現在他這個高大威武的男人身上。
“爸爸媽媽都不在了。”童詩詩一想起自己的父母,由於多愁善感使然,淚水不由自主奪眶而出。
“對不起。”童瀧抱歉道。
難道她真的不是雪兒?童展鵬和童瀧在心裡想着。
“展鵬,怎麼了?”司徒昊鳴行至童展鵬的身旁,問道。
“只是看見這位小美女,想起月兒年輕的時候而已。”童展鵬回道。
司徒家和童家的關係一直都很好,司徒昊鳴也知道童展鵬和童瀧之所以會做出如此舉動,全因童詩詩長得太像童展鵬的妻子北冥月,也正因爲這樣,他們懷疑童詩詩是他們失散多年的親人。
童雪兒,童展鵬的女兒,童瀧的妹妹。在十七年前,童瀧在保鏢的陪同下帶着只有一歲大的妹妹出去玩,卻不料遭到襲擊,還是嬰兒的童雪兒被劫匪劫走,雖然最後找到了那羣劫匪,但也盡數殞命,童雪兒卻不知去向。
司徒昊鳴第一次見到童詩詩的時候,也覺得她長得很像北冥月年輕的時候。
人有相似,雖然不常見,但的的確確存在。
“小美女,你今年多大?”童展鵬問道。
“十八歲。”商桀的聲音猛然響起,他行至童詩詩的旁邊。
“商桀老弟,你認識童美女?”童瀧問道。
“他是我的乾妹妹。”商桀迴應一聲,補充道:“我們是青梅竹馬,可以說是看着她長大的,我想你們認錯人了。”
商桀剛纔聽得一清二楚,對童家的事情或多或少有所瞭解。
“剛好十八歲,又跟月兒年輕的時候如此相似。”童展鵬在心中想着,猛然問道:“小美女,請恕我冒昧,能否給一根你的頭髮給我?”
衆人聞言,很快便猜到童展鵬的用意。
童詩詩看向商桀,一般只要商桀在場,童詩詩一旦遇到猶豫不決的事情,都會交給他做決定。這是童詩詩對商桀的信任,也是對他的依賴。
童展鵬和童瀧見狀,也猜到商桀和童詩詩的感情肯定很深。
“小桀,我只想進一步弄清楚,事成之後,我們童家欠你一個人情!”童展鵬正色道。如果他不徹底弄清楚童詩詩的身份,他肯定會茶飯不思,整天爲這件事而煩惱。
“童伯父,你言重了!”商桀知道以童家的身份,一個人情代表什麼。
商桀轉身凝視童詩詩,問道:“詩詩,你介意嗎?”
童詩詩搖搖頭,溫聲細語道:“我明白這位伯伯的心情。”言罷,她拔下一根細長的頭髮,遞給童展鵬。
童展鵬小心翼翼接過那根頭髮,先是把那根頭髮交給童瀧,而後囑咐道:“一有結果就告訴我。”
童瀧點點頭,快步離開宴會大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