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號 藏在深巷裡的味道

二候,蜩始鳴,蜩,音蜩,蟬也!

親愛的玉樹女士:

昨天晚上按照慣例冥想一小時,過程雖然不盡如人意,但相比於之前的幾次,已經算是圓滿的了。我非常虔誠的祈禱,希望自己在這方面更加的精進。我希望自己能夠始終沉浸在一種狀態當中,這種狀態就像是在一個安靜的早晨,一葉舟飄在水上,舟隨着水流緩緩起伏。如果我可以讓注意力長時間的保持高度集中,這對於我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我希望自己可以自如的切換虛實,兩個世界。當自己睜開眼睛,面對眼前的一切事物能夠表現的進退自如,當自己閉上眼睛進入觀想的世界,便可以打破時間和空間的界限任意遨遊。那個時候我騎着馬迎着風在草原上奔馳,在在這個過程當中,我聞到陽光和青草的味道。那個時候我腳踩着細沙在海邊散步,看着遙遠的天際,日出日落。那個時候我也可能在將來的園林當中閒庭信步,或者在北方正值桃紅柳綠的季節。與友人坐在亭子裡。或者是喝酒聊天,或者是品茗對弈。

從省城的第二年我就開始自認爲是一個佛家弟子,離開省城之後,自己的修爲直線下降,這大概就好比一個比丘離開了自己所居住的廟宇。比丘不在廟裡,就好比魚不在水裡,但說句實在話,省城似乎並不適宜我這樣的人生存。所以在呆了幾個月之後,我灰溜溜的滾出了省城。雖然我練習冥想時間已經不短了,可到目前爲止,我並沒有真正的進入過禪定的狀態。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可以自如地出定入定,那是多麼美好啊!郭先生有一個說法就是人不能獨自去逛廟,而我曾經多次去寺廟遊覽。既然已經多次打破過這個禁忌,這個禁忌對我也就沒有什麼用了。其實在寺廟裡我也曾經看到過美好的風景,在我看來,寺廟並不是番外之地,寺廟也是紅塵,世界養在寺廟裡的人也是芸芸衆生。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覺得哪一個僧人看起來真的像是得道之人。

我曾經聽到過這樣一種說法,凡是北洋的和尚已經不乞討了。凡是的那些街頭化緣的和尚都是假和尚,說的更難聽一點,他們都是騙子。而我就曾經遇到過這樣的騙子,當我把錢給他之後,他嫌少,希望我把錢都給他,於是我就把已經給他的錢也拿了回來。不管是騙子還是真正的比丘,他們都在渲染,一種說法就是你拿出財物供養僧尼會給你帶來好報,會有無窮的功德事實真的是這樣嗎?阿育王到了晚年的時候,他恨不得把祖宗留下來的基業全部佈施給寺廟。後來在王楚以及文臣武將的努力之下,終於停止了這種不受節制的佈施行爲。當阿育王把自己的最後一份供養送到寺廟裡的時候,寺廟裡的僧人舉行了隆重的儀式,予以接納。假如這些比丘們一個個穿着鮮麗,過着極其豪奢的日子,這種人能修行嗎?當然,他們完全可以編造一套說法證明自己即便是過得非常的豪奢,仍舊能夠保持一顆清靜的心,可以繼續修行。

我是一個什麼都不大懂的人,但什麼事情都能夠說上一嘴。這種人其實蠻可怕的,不只對別人,也是對自己。想一想過去自己各種談論的經歷,從來沒有擺弄過股票,卻可以在社羣裡大模大樣的談論股票。從來沒有擔任過公職,卻能夠若無其事的談論各種公共話題。從來沒有什麼功德,卻可以大言不慚的談論修行。我不確定自己的德行,是不是被這種不受控制的談論所億點點消耗掉的。希望在未來的日子裡,我既能夠消除罪業,又能夠積攢功德。這樣到了晚年的時候,即使談不上功德圓滿,也希望能自覺討得一個善終。我相信所有的遭遇都是因爲報應,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無常。我記得一部電影裡,曾經有這樣的一個場景。一位教士,在面對苦難時,對自己一直信奉的東西產生了懷疑。一位導師模樣的人對他說做這件事情的人不是主,而是主的對立面。

我長這麼大到底相信什麼呢?我所相信的東西這麼多年有沒有變化?今後會不會繼續發生改變,這我們沒辦法進行估計。從前我沒有感覺自己沒辦法融入大環境,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非常的先進,現在我已經沒有這個感覺了,覺得自己越來越跟不上這個時代了。那麼我應該放棄自己的觀點,接受別人的觀點,融入到人羣當中去嗎?很多人已經這樣做了,我卻沒有這樣做,我覺得即便是我這麼做了,仍然會不招待見,既然如此,何不選擇疏遠人羣。討好別人,無論多麼的賣力都無濟於事,更何況我是一個極其不擅長討好別人的人。與人打交道對我來說是極其不幸的事,但如果不與人打交道,同樣不幸。孔子曾經說過,不學禮,無以立。可見禮儀教育對人是非常重要的。

什麼是禮呢?禮是規矩。有時候它就像是束縛人的繩索,所以你給人的東西至少在某些層面是不好的。但如果他被有效的貫徹執行,就會營造出一種秩序井然的感覺,這種秩序感或許是一種美。我曾經說過,我們的文明對於這種秩序感存在一種執念。它被貫徹在服飾、器物,建築、音樂各個方面,它對域內之人的影響已經深入骨髓。所謂禮就是畫出一條線,不讓人去逾越它。而如何能讓人被限制在一定的範圍內,又不感到難過呢,這個時候有一種叫做樂的東西就出來了。有秩序感的音樂可以營造出一種非常宏大的感覺,當然也能夠用來詮釋那種很細微很渺小的感情。所以只要談論禮就一定要談到樂,談論樂就一定要談到禮。雖然是兩個概念,待他們二者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一個人只要掌握了這兩樣東西,就可以在各種人際關係當中進退自如。假如讓我作爲一個教育體系的設計者,我一定會格外重視禮教和樂教。

今天的人們因爲受過上個世紀一些影響認爲禮教是非常不好的東西,之所以對這個東西的評價越來越負面,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在於禮教本身也出了問題。聖人制禮的初衷就是要營造出一種溫情默默充滿秩序感的氛圍,然而爲了維持秩序,禮也會釋放出它殘酷醜陋的一面。比如當一個羣體當中鬧出了風化事件,涉事的婦女要遭受非常嚴厲的處罰,而且這種處罰是非常不文明的。當學習某一種思想的時候,我曾經反覆強調過這樣一種情況。不要太執着於文字,不要執着於隻言片語,而要看他所面對的處境和局勢。因爲這些人的發言往往是有針對性的,如果不把它面臨的環境和局勢考慮進去的話,你往往只能學到它的皮毛,而沒有辦法掌握它的精髓。

禮不是一成不變的,因爲不同時代會出現不同的問題,人們會針對這些問題對禮做一些調整。比如過去人們覺得如果不使用三叩九拜的方式,不足以表現對祖先的虔誠,對帝王的尊敬。現在即便是面對祖先面對官長,也不宜再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尊敬。對禮儀的簡化勢在必行,而且我們也知道在不同的年代,禮儀的繁簡程度往往不同。比如在帝王比較自信的年代,禮儀相對來說就比較簡單。在帝王沒有安全感的年代,禮儀就會變得非常的複雜。同樣在帝王比較強勢的年代,禮儀就會複雜。如果帝王的影響力不再是孤月獨明,他的周圍出現了許多璀璨的星星,這個時候禮儀就會變得簡單。我們都知道孔子希望建立一個層次分明的社會,這並不一定意味着孔子就多麼喜歡層次分明,如果真的戰亂平息,一個層次分明的社會出現,底下的人永遠沒有機會浮到上面去。這個時候孔聖人的訴求就會發生變化,請注意孔聖人雖然是大夫之後,但他是庶子的出身,真要是身份決定一切,他很難受人尊敬。

前一段時間我曾經花費不少精力去聽閻步克先生的講座,在他的講座當中講到了兩個概念。一個叫做貢獻,一個叫做身份。在有的年代,人們獲得收入以貢獻爲主,在有的年代人們獲得收入以身份爲主。如果讓我做選擇,我願意選擇在一個以貢獻決定收入多少的年代生活,而不願意生活在一個以身份決定收入多寡的年代。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見到過這樣一種情形,在同樣一個單位很多人做着一樣的事情。卻因爲身份不同拿到的收入也不同,如果我的貢獻小,收入少,那我沒什麼可說的,如果僅僅因爲身份,我怎麼好去服氣呢?有的人可能會說自己讀書投入了很多,應該得到更大的回報,這麼說是不對的,你既然讀書比別人多,那就意味着你的能耐比別人大,你的貢獻理所當然應該也比別人大,爲什麼你做的事情跟那些沒怎麼讀過書的人一樣呢?

碩士端盤子,博士當保姆,會十二國外語的人在看大門。很顯然同樣是端盤子,碩士端盤子就比大專生端盤子要高明嗎?其實並沒有。碩士爲什麼要比大專生拿到的收入更多呢?理由很簡單,因爲碩士生通過考試獲得了一種身份。有些話在這裡我不方便說,但我是這樣的,越是在那種發達開放的地區,人們越看重貢獻,越是在那種落後封閉的地方,人們越看重身份。不過有些東西是我不應該去考慮的,考慮着也不要緊,實在不應該把它說出來,說出來其實也無礙,只是不該把它寫在紙上。我常常因爲說一些不恰當的話而給自己惹禍,現在真的是追悔莫及,可是那畢竟是過去的事了,早已經無可挽回。

很遺憾在練習觀想這方面我沒能夠繼續精進,而是進入了長時間的停滯時間。不知道何時才能繼續進步,昨天跟朋友通信的時候,曾經談到過這樣一個話題,就是我希望通過觀,想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這樣我在進入現實世界當中時就無所求,而一個無所求的人就會過得比一般人自在很多。我至今記得有一天中午我觀想整整維持了兩個小時,我期待着有一天能夠打破這個記錄。很顯然打破這個記錄現在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爲冥想的時候,一個小時就足以讓我接近崩潰。曾幾何時,我特別羨慕這樣的人。他們居住在大房子裡,早晨的時候打開落地窗,讓陽光灑落在木質地板上,手裡端着一杯咖啡。腦袋裡思索的是小說的劇情,這個時候他的作品已經被人們瘋狂傳閱。其實讀書是一件特別讓人開心的事情,寫書也應該是特別讓人開心的事情,特別是在那本書被大家認可之後。

我希望自己永遠不要對人提起曾經創作小說這件事,我也希望永遠與人保持距離。我之所以要這麼反覆的叮囑自己,就是擔心自己長期被寂寞包裹就如同已經被徹底晾乾的木材,哪怕是遇到一個小火星,就會立刻燃燒。我在單位也經常遇到這樣的人,他們來辦事話非常的多。即便是事已經辦完了,還捨不得走,你稍微提一下,他就把自己的家裡的事恨不得全部給你說一遍。是什麼讓他們變成這個樣子呢?我給出的答案是寂寞。所以我希望在自己的身邊有三五好友,可以經常聚衆聊天。現在看來這已經變得極爲奢侈了,於是我就養成了自己跟自己聊天的習慣。我希望將來的有一天,我不再有要跟人說話的衝動。只要三言兩語能說清的事,我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要是那樣的話,我的修爲算是又上了一個臺階。我曾經虛構了一個類似竹林七賢的故事,這個故事讓我感到既淒涼又悲哀。

竹林七賢的故事,可能讓很多人都心嚮往之。實際上竹林聚會維持的時間並不長,在很短的時間之後,他們就分道揚鑣了。山濤在朝中做官,阮籍也被迫在朝中討生活。本來嵇康也是一個特別懂得明哲保身的人,卻因爲得罪了一個人又被捲入了一個案子腦袋搬了家,後面只剩下無限的追思。特別讓人唏噓的是,當年的神童王戎,他變得非常的吝嗇。到底應該怎麼來解釋它的這種變化呢?有的人說這是一種表演,是爲了自保。也有的人說這是真實的,足以顯示環境對一個人的改變是多麼的徹底。其實王戎在後來的變化早有端倪。我記得早年間竹林聚會,有人就把王戎稱作是俗物,那麼他後來變得越來越俗,又有什麼可稀奇的呢?其實很多時候我都特別願意表現的自己像是一個雅人,只可惜我出生寒微,在低俗的世界當中長大,無論怎麼裝扮看上去都不像是一個雅人,但因爲我已經厭倦了低俗,所以也沒有辦法融入到這個世界當中去了。

在單位經常有這樣的討論討論孩子討論婚姻等等,而這些話題是我一點興趣也都沒有的。我也反覆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加入到他們的討論當中去。我對自己的要求在單位要做一個聾子、瞎子、呆子、啞子,只要把這四個形象深深的印在那些人的腦子裡,我就會安全很多。只要有與這些人,彷彿生活在兩個世界,我怎麼可能與他們發生衝突呢?當然這是我的一廂情願,實際上這些年與這些人的衝突億點也沒少發生,希望在以後我能夠表現的更加剋制更加自律。希望我能夠巧妙的避開各種衝突,在複雜的環境當中做到進退自如。我希望與他們之間的關係維持在一種不遠不近的狀態,所謂不遠就是不要得罪他們,所以不近,就是絕對不能把這些人當做朋友加以信任。三觀不合勉強湊在一起,實在是太爲難我了。對於他們也是一種爲難人,何必爲難彼此呢,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沒有比這個更妥當的了。

今年我已經兩次去過省城,第一次花費很大的力氣,找到了那個人接受了她的管教。第二次在鼓樓附近與當地人聯絡,然後去了一個地方,在我看來那個地方也非常的偏僻。只是因爲當時自己太過於疲乏,所以表現的非常差勁。到了這個年紀,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一種叫做才華的東西。如果沒有,那我就要習慣於做一個平庸的人,其實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人生極其的無趣。若要是有一個人告訴我,說:“先生,你現在只是一個幻覺,現在這個幻覺該被打破了。”然後打一個響指瞬間我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論主觀的客觀的在這一瞬間都不見了。真要是如此簡單的完成,由生到死的過渡,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歡欣鼓舞的呢?

我至今記得在五臺山最紅火的一家寺廟是在山腳下,而那些位置偏僻的寺廟,就沒有辦法得到更多的供養。據說那座紅火的寺廟裡面的神仙特別的靈驗,我覺得這反映了這樣一種情況,人特別願意把願望當成事實。你如果特別希望一個神靈驗,你就會進行自我催眠。我舉個例子,你可能不相信一個神,但如果你用自己三分之二的財富供養了他,你還會不相信那個什麼?所謂信則靈,不信則不靈。我想你一定聽過一個疑鄰盜斧的故事,當你懷疑一個人是賊,你從上到下看那個人就像是一個賊。如果事實被徹底澄清,你再去看那個人,他就怎麼都不像一個賊了。那是因爲人的主觀意識會影響你的客觀世界的判斷,說的白一些,就是你相信哪一種說法?在潛意識當中就會冒出一些東西來強化支撐你的這種說法。

所以並不是說山腳下的五爺廟有多麼靈驗,只能說修廟的那個人選在了一個好地方,抓住了香客的心理,或者說他抓住了客觀規律。我也曾經疑惑,同樣是廟裡面同樣供的是文殊菩薩,爲什麼這一座廟的菩薩靈,另外一座廟的菩薩他就不靈了呢?難道是菩薩本身的問題?就認那一尊,不認這一尊?只要人抓住了這個規律,就會成爲一個優秀的騙子,會有很多人上你的當。假如你用這個規律去推銷自己的產品,你一定會賺取鉅額利潤。這就好比今天有的人推銷營養品,按道理來說一款營養品根本不可能對癌症有什麼效果,可爲什麼有那麼多的人願意購買呢?理由很簡單,因爲人們都希望不開刀、不吃藥、不化療,只需吃一點補品就把癌症治好。不管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有多少,你都攔不住,人們要去相信。這就好比有一種東西叫做成功學,他會向你販賣一種信息叫做你只要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就一定能夠成功。而你也特別願意相信能夠成功,爲什麼呢?因爲你想成功,你想成功,自然就願意相信自己能夠成功。

那麼成功有沒有什麼竅門呢?有沒有什麼捷徑可以走呢?這玩意兒還真不好說,你要說沒有,有的人的確走了捷徑,你要說有很多走捷徑的人並沒有成功。成功這件事如同參禪悟道一樣,冷暖自知,因人而異。所以你千萬不要希望走別人給你設計的一條路就能夠成功,而是要自己持續深入的進行調查研究,真正摸清楚問題所在,提出科學的解決辦法。加以時日一定能夠成功,如果沒辦法成功,你也可以通過調查研究發現不能成功的原因。即便是不成功,也不要覺得自己一無所獲,因爲這次調查研究會給你提供珍貴的經驗,有了這些經驗,你距離成功就更進一步了。一個人不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因爲這個人一直在空想,一直只是在那裡練嘴,從來沒有認真的做過調查研究。成功不是幻想出來的,是做出來的。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

新豐九年五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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