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號 吳學究

三候,半夏生,藥名也!陽極陰生。

親愛的龍波女士:

大概從幾年前開始,社交網絡上活躍着一位吳學究,我隱約記得,這位吳先生本來可以拿到一個博士學歷,他卻放棄了博士學歷,做了另外一件事情。沒想到這個決定讓他大獲成功,似乎在一夜之間變成了業界名流。之前我對這位吳先生的印象還是很好的,在很多訪談類節目當中見到過他,又記得在一期《圓桌派》當中,當時大家在談論這樣一個話題。當有人憑藉自己的努力,從塵埃當中凸顯出來之後。遇到舊人要不要打招呼?吳學究傾向於不打招呼,因爲實在沒什麼可說的。當時我雖然不一定支持這種觀點,但我理解他們的想法。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不能接受這樣一個事實。不管曾經一羣人聚集在一起發生了什麼樣的友誼,只要心散之後,不在同一時間和空間,大家的利益不同了,價值觀也就會跟着發生變化,彼此之間沒有辦法理解。曾經的友誼也就會不斷的削弱,乃至於最後消失,沒有人可以忽視時間的力量。

最近吳學究在一期訪談當中表達了這樣一種觀點,他說在羣體當中不需要那麼多人思考。又說他也不希望破圈,因爲大多數人對他是沒有用的,他只要服務好少量客戶就行了。對於他的這種說法,可以有兩種理解,一種就是堅持自我,不媚俗,另外一種就是崇尚精英,鄙視那些普通人。我記得自己曾經說過這樣的話,衡量一個社會的文明程度,不是看這個社會的精英羣體。因爲無論在什麼時代,精英羣體永遠能夠保持體面。而要看這個社會上最不起眼最普通的人,假如一個社會就連環衛工、掏糞工或者整天頂着大太陽工作的建築工人,都能夠保持體面的話。那就是一個文明進步的社會,一個值得令大家嚮往的社會。精英羣體保持體面就可以了,如果精英羣體一個個看上去非常的奢侈,這就如同那些普通人過得很不體面一樣墮落。有時候甚至可以這樣說,精英羣體過的越奢侈,普通人就會過得越落魄。

對於吳先生的觀點,我曾經領略過一二,我也曾經把它當做是一位有識之士。經歷了這件事情,我對這位吳學究的看法不得不有所變化了,不過他也沒必要在意我的態度。其實從某種角度講,我又何嘗不是那樣的人呢?我置身於一個羣體當中,又不願意融入到其中去。不喜歡每天跟一幫已婚的同事在一起討論孩子如何如何,配偶如何如何。而我關心的那些話題都非常不適合跟同事進行討論,我也希望跟真正的朋友去討論,比如同學,但因爲時間和空間的變化,大家的想法已經相距甚遠,無法交流了。所以我每天唯一與人交流的方式就是跟自己交流,我也擔心這樣下去自己會不會染上精神類疾病。所以我在練習禪定和冥想,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緩解內心緊張的狀態,避免走火入魔。

在生活中我很像是一個假學究,雖然我的學歷很低。對學術問題卻非常的關心,並且想在相關的討論當中發出自己的聲音。越是在我年輕的時候,這種願望越是強烈長到了現在的年紀,這種衝動已經削弱了很多,但從未根除。去年的時候我發願要做一樣事情,就是希望可以閱讀一本書叫做《通典》,這本書是唐人杜佑所著。目前我已經讀過一個小部分,裡面提到服飾等很多細節,如果我能夠對古代的禮儀非常熟悉的話,無疑至少在這一方面,我是有識之士。我有一個願望,希望自己對古代的事情非常熟悉,熟悉的就像是自己經歷過的一樣。我也期待着將來能夠有一些人對我所說的話感興趣,哪怕這些人很少。當然將來即便是有人真的感興趣,也很可能會讓我感到失望,因爲那個人未必是我願意交往的人。

我常常感嘆,最近這幾年讀書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因爲我把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去刷短視頻了,短視頻對一個人的消耗是非常大的,而且是在不知不覺當中進行的。所以我也認真考慮要不要把那兩個短視頻軟件給刪掉呢?如果把它刪掉了,意味着我可能有更多的閒暇時間。可刪掉這個東西,又會造成新的空虛。有時候我特別希望自己在虛擬世界有一定的存在感,因爲在現實生活當中我的存在感是非常弱的,甚至我會主動的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在與朋友通訊的過程當中,我多次提到希望在單位表現的像是一個放在角落裡落滿塵埃最不起眼的擺件。我希望在單位永遠不要引起同事的注意,我希望永遠被他們忽視,除了在發薪水的時候。我的這個願望當然是不合理的,所以這只是一個願望,在現實生活當中我不得不去面對更殘酷的處境。現在在冥想這個方面我真的是難有進展,我沒有想到練習這麼長時間之後會退步的這麼明顯。

根據昨天單位長官說的話,進入八月份之後,單位的分工就會發生大的調整,而我被列入調整的範圍之內。所以說長官表態要把調整的幅度減到最低,但我必須做最悲觀的估計,這樣才能夠最好地予以應對,假如調整發生之後發現烈度比我想象的大很多,那個時候我就會非常的尷尬。我衷心的祈禱希望自己在冥想方便能夠從瓶頸當中解脫出來,進入更高的階段。曾幾何時,我跟着同學一起去了某個企業。看到那裡的員工也在練習冥想,那個時候我非常的驕傲,以爲自己在這個方面表現非常好,沒想到短短几年之後,我在這方面的表現能夠糟糕到如此的地步,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在練習冥想方面,我懈怠的太過於厲害。如果上天拒絕的這方面支持我,那麼我在影響這一方面是不會有什麼大的進展了,生活當中一塌糊塗,冥想如果再一敗塗地,我不知道接下來的許多年,我到底要怎麼玩呢?

有時候我特別希望自己是空氣,沒有顏色,沒有味道,只是懸浮在空氣當中,永遠不會被注意到。那該是多麼美好,在生活當中我幾乎不怎麼被注意到,可一旦被注意到了就一準不是什麼好事。今年前半年我聽到過一些事情,比如由中學生選擇輕生,比如前一段時間發生的車禍。有時候我感覺人的性命是如此的脆弱,可有時候又感覺是柔弱的本性讓我厚着臉皮一直活下去。假如我的羞恥之心能夠勝過對痛苦對死亡的恐懼,也許這個時候我的墳頭早就已經長草了。我也聽說過這樣一件事情,大清戰敗,列強憤怒,這個時候需要一個人出來負責。當然不能由西太后負責,甚至不能有任何一個皇親國戚負責,於是一位大臣就被推了出來。

一堆人看着他輕生,大家眼睜睜的看着他用盡各種方法就是沒死,最後,用紙沾上水,然後一層一層的貼上去活活的,把這位老兄給捂死了。李中堂曾說過,臨事方知一死難。在我小的時候動不動就把死字說出口,可如果真的有一羣人要看着我在那裡死,我一定不會表現的非常果斷。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目睹過這樣的場面,有人想不開跑到樓頂上,打算從上邊跳下來,這個時候就有很多人在那裡圍觀,有的人甚至等的不耐煩,在下邊破口大罵。我還聽到過這樣的奇聞,有人跑在那裡看熱鬧,結果那個自稱要輕生的人沒死,看熱鬧的人從樓上摔了下來。看社交網絡上那些人的留言,你就知道這個世上人心是非常惡毒的。所以對人性必須有足夠的警惕,目前我們雖然處在一個崇尚權威精英專業的時代,可我感覺對人類的教化非常的不徹底,因爲他們並沒有表現出更多的人性。相反,在很多關鍵的場合,人們都毫無顧忌的表現出了自己的自然屬性。比如在觀看某人輕生的時候,會等的不耐煩,會嫌棄那個輕生的人不夠利索。

如果從教化的角度出發,到底是一個平民社會,更有利於教化,還是一個精英社會更有利於教化呢?在一個有精英主導一切的社會,大家都習慣了服從,習慣了相信。在生活當中你我都曾經見到過這樣的人,問某人一件事情,你支不支持他會馬上說支持。如果有人問他是不是清楚這件事的細節,對方會立刻搖頭,他一點也沒有興趣瞭解這件事。能夠建立這樣的信任是非常不容易的,但大家習慣了拒絕思考未必是一件好事。可如果反過來,如果大家都思考都堅持己見。都不相信專業、不相信權威、不相信精英,這真的是我們嚮往的社會嗎?但如果這個社會上的精英失去了制約他的力量,他們有什麼理由不把自己的利益放在前面。

這麼多年來有一個問題我可能不是很清楚,就是我到底是希望在人前裝出一個明白人的樣子,還是真的要做一個明白人?有時候還有一件事我沒有鬧清楚,就是自己真的是一個明白人,還是以爲自己是明白人。一個人在生活中做一個明白人,是快樂的還是痛苦的呢?比如楚國的屈原,在他所處的環境當中應該是爲數不多的明白人,但他是非常痛苦的。眼睜睜的看着楚國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而他沒有任何辦法挽回局面。不過並非所有明白人的情況都是如此,比如黃雪玲在很年輕的時候就看出來隋朝的社稷,可能沒有辦法長久的維持,而且料定問題會出在儲君的問題上。楊勇的表現讓獨孤皇后不滿意,於是就跟大臣楊素一起合謀算幾楊勇,不幸的是他們的想法得逞了。

楊勇不但失去了儲君之位,他還同時失去了富貴,變成了一個庶人。不幸的是悲劇並沒有因此結束,楊廣得了儲君之位後,有着強烈的不安全感。於是開始有計劃的除掉他的那些兄弟,楊堅在獨孤皇后死後沒多久他也過世了。天道是非常深刻的,而人往往看不透它。獨孤皇后在世的時候就像是一隻母老虎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男人,使之不敢妄動。可隨着時間的推移,獨孤皇后死了。再也沒有人盯着他了,楊堅開始放飛自我。人一放飛就虛了,不久之後就命喪黃泉。就在楊廣即將擁有整個天下的關鍵時刻,在某個關鍵的環節卻出現了變數。萬幸他們及時獲得消息,採取果斷措施。局面平息下來之後,楊廣徹底的解除了憂患。通過觀察楊廣在繼承皇位前後的表現,會讓人感嘆人性之複雜。人在面對壓力和壓力解除之後,呈現出完全相反的狀態。獨孤皇后在陷害楊勇的時候,一定覺得自己是一個明白人。楊廣在擁有天下之後,也一定得自己是明白人,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作爲會讓隋朝變成流星。

在絕大多數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是一個明白人,可我仔細一想我有什麼了不起的呢?雖然我一把年紀,但我並沒有經歷過多少事。數學這門課非常能夠證明一個人的智力,在小學時代的末期,我就感覺到學習數學非常吃力了。整個中學時代,我的理科成績一塌糊塗。到最後我只有一張大專文憑,至於那張通過函授得來的本科文憑我覺得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因爲在拿到函授本科文憑的時候,卻沒有辦法拿到學士證,理由很簡單,我的英語不行。一個人數學不行,他的邏輯推理能力就不行。一個人英語不行,就說明他的眼界有限。所以像我這樣感覺自己是一個明白人,並不是真的有多明白,而是因爲自己足夠無知。基於這樣的認知,我也深深的感覺到人不可以有過高的自我評價。而人也會想當然的擡高自己,因爲人很容易把願望當成事實,而有誰不希望自己變得優秀呢?於是他就以爲自己優秀了。

像我這樣一個人收入微薄,學歷又低,老大年紀尚未婚配,更不要說子嗣,人前沒有體面,然後無法自安。即便是如此,我還是常常會寫一些東西來論證自己的看法。按說我應該寫一點散文之類的東西,但我覺得自己對自然,對人際關係缺乏敏感。也許正是如此,我寫出來的東西才越來越沒有看頭。我沒有辦法按照自己的願望成爲一個文學家,原因到底在哪裡呢?我覺得一個人之所以能夠成爲作家,很大程度上是他的經歷塑造的。而我的經歷不利於讓我變成一個作家,想想看,一個人每天去單位,被迫要面對一羣人,討論自己的孩子如何如何?自己的老公如何如何,實在是無聊至極。

我不希望自己生活在一個小小的方框裡,然後在裡面不斷的折騰,我希望自己能夠看得更遠。但做這樣一個人,意味着要脫離人羣,意味着要面對孤獨,孔子說:“德不孤,必有鄰。”遺憾的是我是個無德之人,現在的我是非常痛苦的,但可能是因爲長期浸泡的痛苦當中,所以我現在已經變得非常麻木了。眼下我沒有爲老兒未婚感到焦慮,我所焦慮的是自己一輩子沒有出息,而我的家人不在意我變成一個廢人,只希望我是結婚生子。他們的這種想法讓我覺得非常的噁心,這就像是往我的臉上吐口水,還想讓我感激他們。實際上家父已經這麼做過了,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件事,我們所謂的父子之情也就到這兒了。或許我應該嘗試着去寬恕一個人,寬恕就是我不再計較這件事情,但我不會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在生活當中我一直都不是一個快樂的人,特別是隨着年紀的長大,這種快樂越來越少了。

別人的生活應該跟我不一樣,因爲我不清楚,所以沒辦法去評論他們。如果允許我去想象自己的美好生活,那該是怎麼樣一幅樣子呢?我希望自己真正是一個明白人,而且是一個有辦法的人,而且是有機會做事的人。我所謂的做事不是簡單的謀生而是去實踐自己的想法,去施展自己的抱負。有那麼一段時間,我接觸了傳統吟誦,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逐漸的我似乎又與之隔絕了。我其實特別希望自己在吟誦方面的造詣能夠更加的精進,真實的情況是在這一領域我長期處於止步不前的狀態。我至今記得前年秋天我參加了一場比賽,我多麼希望自己成績優異,最後被選中去山東參加決賽。遺憾的是因爲種種緣故,我的成績不讓人滿意。就算是到了現在,我仍然希望。自己可以繼續弘揚傳統吟誦,讓人們越來越熟悉傳統時代人們讀書學習的方法。從晚清開始,我們的現代化是非常徹底的,也許人們還能夠看到一些傳統時代的殘餘,但這些殘餘如同舊時代的古董,他可能具有某些審美的價值,卻不是人們日常生活所用到的東西了。

對於吳學究的說法,我只是看了一個片段,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找到那個完整的視頻。吳學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我沒有辦法給出一個特別精準的評價。如果一個人明明是精英,卻不以精英自居,或許是矯情。如果一個人明明不是什麼精英,卻裝作精英的樣子,或許是虛僞。像我過去那樣,明明自己是一個非常不起眼的貨色,可我卻把自己想象的非常高貴,還希望自己具備士大夫的品質。別人瞧不起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我不能自己瞧不起自己,我必須無條件的支持和相信自己,哪怕到最後證明我的所有感覺都沒有依據。

吳學究可能自以爲是一個明白人,實際上卻未必是那麼回事。他把自己當做精英,他認爲不需要有那麼多的人思考。一千人的羣體,如果只有一個人思考,這會是一個你嚮往的羣體嗎?一萬人的羣體如果只有一個人思考,這是你嚮往的羣體嗎?一萬人的羣體,如果一萬個人都在思考,對於那些相信精英的人來說,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實際上包括精英在內,他的思考都會受到種種客觀條件的限制,問題是大家能不能知道自己的侷限所在。人不應該想當然的,覺得自己的看法一定是對的。人應該多聽不同的意見,只有傾聽了足夠多的不同意見,你最後做出的決定才能夠最可能的貼近現實。有時候敵人的意見反對的意見也是可以聽一聽的,你只有瞭解了他們的想法,你才能知道自己做這些事情的難度有多大。只有瞭解了他們的想法,才能夠有的放矢,很好的應對他們帶給你的困境。

有一個問題就是專業人士與非專業人士有沒有可能正常的交流?比如馬先生就曾經說,專業人士與非專業人士是沒有辦法交流的。專業人士與非專業人士唯一的溝通方式就是科普,而科普是我非常厭惡的一個詞。因爲他向你輸出的並不是他的專業,而是價值觀。在生活當中這種東西我見了太多,而現在我有一種感覺就是覺得人與人之間特別是專業人士與非專業人士之間的交流幾乎是不可能的了,這也許說明馬先生說的對。但如果一定要讓二者正常交流的話,我覺得有一個前提就是,專業人士在講話的時候只輸出自己的專業知識,而不是輸出價值觀。我不是說不能就價值觀進行溝通,我的意思是你在輸出價值觀的時候,你就不再是專業人士了。同樣如果你是非專業人士,在與專業人士進行交流的時候,應該有非專業人士的自覺。不要自己明明不懂,卻硬說自己很懂。

龍波,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

新豐五年五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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