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號 安

二候,白露降。

親愛的美紗女士:

正所謂一場秋雨一場涼,自從立秋之後,天氣就一點點轉涼了。最近雖然沒有一場接着一場的秋雨,但也能夠感受到天氣轉涼的跡象。分工調整之後,我受到的衝擊很大。來自上面的壓力不斷增加,相信在今年的後半年是不會輕鬆的。這就意味着放年假的可能性不存在了,與此同時我也要說明長官是一個特別不地道的人。如今待在這麼一個是非之地,待在一個充滿惡臭的茅坑裡,也實屬無奈。在週五的時候,我看到這樣一則消息。這條消息反映出上面對臨時工和正式工的信任程度是不同的,我也曾經提出過自己的主張,就是應該以貢獻。作爲分配收入的標準,而不是以身份來作爲分配收入的標準。不過這種事情我實在沒有辦法談論的過多,說的多了反而會給自己惹麻煩,昨天發了一首詩沒有什麼反響,雖然有一點失望,但也很正常。光陰荏苒,一切都會變淡,一切都會消失,一切都會流於形式。如果說有什麼東西是永恆的,那就是變化本身。

昨天我參與了一些討論,其實蠻令人失望的。但這又是非常合理的,我希望以後對自己的管理能夠更加的有效,更加的科學。不管談論什麼,總能夠拉到哲學的層面,我覺得這是非常無趣的。假如有一個一個億的羣體,而這個羣體的所有人都對哲學感興趣,我覺得這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他的恐怖之處不在於所有人都在思考,他的恐怖之處就在於這,一定是一種假象。科學從某種程度上是可以普及的,但哲學是沒辦法普及的。我沒有意願去做一個哲學家,當然我也沒有成爲一個科學家的條件。我希望自己是一個頭腦靈活的,有能力解決問題的,並且能夠在複雜環境下進退自如的人。在如今這個年月,能夠不被追究責任,能夠過着輕鬆自在的生活是多麼奢侈。茅坑裡的日子是不好過的,但只要一個人沒有足夠多的本事,不管是在茅坑裡還是茅坑之外,總能夠踩到屎,總能夠遇到蛆。總要與那些邪惡的東西骯髒的玩意兒爭食。

這些年我不止追求身安,也追求心安。現如今我也能夠勉強度日,只是在茅坑裡過得有些吃力。歲月有時候叫洪水,有時候又像是沙漠裡的疾風。它會消掉人身上的棱角,也會抽掉人身上的水分。年輕人身上散發着一種水氣,而中年人的身上散發着一種油氣。如何讓那種油的感覺不至於過分的釋放出來呢?我覺得有一個關鍵就是要自律。管理是一門大學問,或許我能夠明白其中的一些道理,也能夠看到現實生活當中的一些弊端,但我也要承認我的眼界是有限的,很多東西是看不透的,所以在發言的時候保持謹慎是非常有必要的。昨天我以爲寫了首詩廢不了太長時間,結果它還是遠遠的超出了我原來的想象。可現在這方面我並沒有多大的天才,不過是依靠時間去打磨罷了。

這個星期我沒有組建社羣,理由很簡單。是因爲我擔心社羣組建之後根本就沒有人來,這一款軟件組建社羣的方式是非常特別的,一個是固定的社羣,一個是臨時的社羣。目前我那個固定的社羣一共有十個人,而那個臨時社羣因爲是臨時搭建的,所以也不好說什麼。每一次搭建起來裡面的情況會稍微有一點不一樣。我覺得有一個關鍵就在於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我不知道將來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我組建的社羣也非常熱鬧,在這個社羣裡出現了很多熟人。我想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在裡面會越來越被人們知道,當然也有這樣一種可能,就是。儘管我活動了很長時間,還是沒幾個人認得我,這沒有關係,因爲這是生活當中的常態。追求身安是物質,追求心安是精神。希望今後我的生活,無論從物質層面還是精神層面,都能夠在現在的基礎上有所提高。

在現實生活當中,我經常能夠接觸到這樣的人,他們對現在的生活非常的滿意,他們用極高的熱情撐在現在,他們對未來充滿期待。我覺得這是一種非常可喜的跡象,意味着人們對現實沒有抱怨。這種情形在古代是不多見的,因爲大多數情況下人們對古代是有些懷念的,因爲人們更容易看到現實的苦難,而古代變成一個抽象的概念。記憶從來不能夠還原歷史,因爲它是經過大腦重新編輯的東西。有的東西隨着時光流逝不斷的放大,而有的都是些隨着時間流逝,逐漸的淡化乃至於消失。所以很多人都擔心自己到底能不能在這個世界上留下印記,如果有那麼一天,關於我的一切都在這個世界上想見不到了。只有活人對這個有執念,對於已經過去的人來說,有沒有把自己的名聲留在世上,其實並不重要。

所謂歷史就是現在對過去的一次次追問,至少有一部分人特別樂意用盡各種方法去還原歷史。當然完整的復原歷史是不可能的,可人們仍舊可以用這種方式無限的接近歷史的真相。我有一個發現那些在線上的各個社羣熱度最高的還是歷史,而那些所謂在談論哲學的社羣,其實有幾個真正的哲學呢?我覺得如果某個人自稱是哲學家,那麼他最好就是一部移動的百科全書。如果這個人除了哲學之外,對其他的學科一竅不通。我只能很抱歉的說,他這個哲學家的名號也是假的。如果有我來設計大學的課程,首先專科根本不可能有哲學系,甚至我也不建議在本科裡設計這個課程。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規定哲學必須從研究生起步,年紀必須在三十歲以上。我的意思是,身爲學哲學的人最好有其他領域的背景。經歷越豐富,背景越複雜越好。同樣對於文學這一門學科到底應該如何設計,我還沒有一個成熟的想法。

假如由我來設計大學的文學課,我可能會定這樣的標準。如果你想來學文學,那就必須先拿出自己的作品。比如如果是大學本科,至少需要交上了一份短篇小說。如果是碩士研究生,至少需要交上來一份中篇小說,如果是博士研究生,至少需要交上來一部長篇小說。如果你的作品曾經獲獎,或者說在社會上有很好的反響,就會更加有助於你被錄取。至於文學常識或者其他的部分也是可以考一考的,但不是重點。學生的人數也不是錄取的越多越好,多了反而不好管理,就好比我們這個協會每年都有三百多人入會。時間一長你就會發現身爲協會的成員,其實什麼都做不了,除了一個會員的身份,你與這個組織不再有任何的聯繫了。去年的時候,我曾經幻想着加入省作協,現在我已經放棄了,我覺得這個東西對我而言非常的不現實。不光今年沒有,可能明年也沒有可能。

把真正熱愛文學的人聚集在一起,因爲共同的興趣大家聚集在一起,所以有很多可以談論的話題。並且希望這些人能夠不斷的寫出自己的新作品,呈現出一種爭奇鬥豔的態勢。當然我的這些想法可能在現實生活當中沒有可操作性,一個很重要的點就在於我連朋友都沒有幾個又怎麼能夠很好的設計教育的樣式呢?曾經我對蔚來是有很多幻想的,現在這些幻想並沒有完全的被消除乾淨。但是我也知道,隨着年紀的增長時光的流逝,我的幻想也始終處於逐漸破滅的過程。當有那麼一天,我不得不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那個時候我所有的幻想大概都已經被打成了粉末。我會懷念那個從未存在過的從前,我會思念那些從來沒有存在過的人。一個人活着的時候總是感到不安,當有一天離開了,我想就能夠徹底的獲得永久的安寧。

不知道從哪一年開始我發現寫東西越來越困難了,我始終處於一種枯竭的狀態,寫出來的東西也沒有了靈性,那是因爲這些東西是我臨時想象胡亂拼湊的。我也想花費足夠多的時間一點點去打磨一個像樣的作品。但那意味着我付出的更多,創造出來的東西更少。假如我費盡心血鼓搗出來的玩意兒沒有幾個人看,豈不是很可悲嗎?這些年我有一個極深的感觸,就是那些了不起的作家有時候不是靠自己努力實現的,而是上天成全他。假如上天不成全他,即便是他每天奮筆疾書,他寫出來的東西仍然是沒有靈魂的。有時候那些了不起的作品不是由作家自己創作的,而是由上天借他的手來完成。雖然這些作家因爲這些作品成了受人尊敬的人,可如果有一天我也成了這樣的人,我可不敢把屬於上天的功勞攬在自己的身上。這現實的精彩程度遠超過文藝作品,你以爲文藝作品裡的很多事情很誇張,其實現實比文藝要誇張太多。

這個星期過得很不平靜,相信下一個星期也會有很多的問題。茅坑裡的鬥爭到底會激烈到什麼程度我還不知道,也許我也會迫於某些原因不得不戰鬥。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通過與同事保持距離,來儘可能的保護自己。同樣是在這個星期,我曾經寫了一篇文章,對上面不斷的收回權限進行了質疑。不過這也未見得就是一件壞事,如果我什麼權限都沒有了,那我每天做的不過是打一打申請而已,真正需要承擔的責任不多。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就會發現自己的這個想法過於天真了,雖然我早已過了天真的年紀。其實我對這個世界,對於這個世上的人是有偏見的,不過又有誰對着世上的人和世界沒有偏見呢?

年假被取消是非常令人沮喪的一件事,我不知道這個會不會成爲一種常態,但根據眼下的形式進行判斷,我覺得很可能連續兩年年假取消,關鍵是長官黑不提白不提,完全裝作沒有這回事,我覺得這是極不體面的一種表現。這樣的人做了長官,我覺得是對這個職位的一種冒犯。不過退一步說,這世上噁心的人噁心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如果你不想給老子放假,老子就乾脆請假。有一位姓王的作家曾經說過一句話,叫做見到慫人摟不住火。當一個人具備一定的實力之後,他就很難忍住不去霸凌別人。前一段時間我在社羣裡看到一段視頻,長度大概有四分鐘左右。裡面幾個人圍着一個人揍,後來我又看到一個長度差不多的視頻,只不過裡邊這些人從難事變成了女士。這讓我想起有一位女士被霸凌的經過,一開始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一樣,當她站起來的那一刻,她的顏值驚到了所有人。從那一刻我堅定的站在她這一邊,在社交網絡上多次爲她保駕護航。

這幾年男士和女士變得越來越難相處了,男士隨着時間流逝,越來越沒有骨氣。他們只知道每天在那裡迎合女性,討好女性。就以爲這樣可以從女士們的身上不斷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事實證明,女士們變得越來越難伺候了。大概就是昨天我在刷短視頻的時候,看到這樣一個情形。有一位男士爬到樹上想要輕生,底下一位中年男士在那裡勸說。大概是他被某位女士拋棄了,他就有了輕生的念頭。相信這種趨勢還會不斷的往深發展,未來的男士們會更加不值得期待。在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並非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表現其實很差。我知道我有極大的可能永遠不會出人頭地了,所以對我來說,早早的離開這個世界並不是一件特別壞的事。如果上天可憐我,那就讓我再沒有痛苦有體面的離開這個世界,我希望我的離開不要引起任何關注,不要有任何人因爲我的離開而被驚擾。

曾幾何時,四季的變化會在我的文字當中留下印記。現如今我越來越感覺不到自己的變化了,每天行走在街上或者做其他事情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感覺自己的體內充滿了稻草,美紗,我永遠忘不了那天下午在街上遇到你的情形。在我的世界裡,你是光,有了你我才能看到這個精彩紛呈的世界,當你不在我的生活裡,我的世界就是一片黑暗。這些年我一直在追求一種寂靜的狀態,可我的心總是非常浮躁的,就如同漫天飛舞的飛絮。不知道來時的方向,也不知道自己的去向。一切都是不可掌控的,今天的我就像是一直斷線的風箏摔在爛泥裡。或者說的更直接一點,一直斷線的風箏掉進了茅坑,永遠不會有人伸手把它撈出來,我唯一的前景就是在裡面逐漸的爛掉。

事實上我已經感覺到我的生活正在潰爛,而我沒有辦法去阻止這些。這個星期我不得不借用佛陀來支撐起我的信念,我不得不用祈禱的方式進行自我治癒。我不清楚別人在祈禱的時候到底有沒有靈驗過,就我個人的經歷來看靈驗談不上,但也不能說一點都不靈驗,很多時候這種東西就處於似是而非之間。如果上天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就請讓我在物質方面不斷的提高。這樣我纔能有調節的精神方面,不斷的提升自己。馮先生的一部電影,結尾部分是這樣的,一個人開着車一直往前走,開着開着忽然就哭了。主人公說:“缺的不是錢,是朋友。”可能對於很多人而言他是不缺朋友的,也不缺錢,對於我來說卻不一樣,我深深的感覺到友情對於我來說是非常匱乏的。就目前而言,我覺得效果還不錯,我現在不知道後面會不會讓我失望。

準確的說現在我還不知道該如何使用它,但我相信隨着時間的流逝。我們會彼此之間越來越熟悉,我希望收音機的到來可以減少我使用手機的時間。把大量的時間用來刷短視頻,對人是沒有益處的。小的時候我對祈禱是沒有多大興趣的,長大之後我越來越意識到祈禱的重要性,當然小的時候,我也曾經有過求神幫忙的想法,只是從來沒有應驗過。其實那個時候我的心就是非常矛盾的,遇到自己控制不了的情況,我就有了求神的想法。可當我看到別人拜神的時候,又會表現成一種嘲笑的姿態。相對於無常而言,相對於生活而言,人是非常脆弱非常渺小的。它需要一種更強大的力量來支撐它去面對這些,而這個力量就是信仰。你可以信仰一個組織,也可以選擇信神。現如今我覺得神比人靠譜多了,神是不會騙人的,只有人騙人。我不確定將來自己會不會成爲一個精通佛法的人,如果有一天我也成了仁波切,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因爲這個而受益。

同樣是昨天下午我看到這樣一個消息,說某一位女士湊了十五萬塊錢購買了一個心靈課程。發現自己上當受騙之後,就把這個情況反映給了有司。在這個消息裡有兩個內容,一個就是很多投資人CEO,因爲壓力過大存在心理方面的問題,一個就是。解決心理方面的問題,最好去找心理醫生,而不是去學這種課程。同時也在最近一段時間,我意識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正在醞釀當中,因爲我發現我的右眼皮跳的很厲害。每當這種時刻我都會非常的緊張,如果上天真覺得我是一個特別不好的人,那就直接給我來一個了斷。如果上天真這麼做的話,我將充滿感激。我不知道從小到大,自己經歷的這些事情對我而言到底意味着什麼?

人是需要修行的,觀察這些年我的經歷,我覺得自己的表現是非常差的。不過一個人一個造化,只要上天不成全你,無論怎麼樣都是沒有用的。如果今天我就離開人世,我沒有任何遺憾。我已經做了我能做的事情,至於我的夢想沒有辦法實現,就算是再給我十年二十年我就能實現了,答案是不能。所以我覺得後面的人生對我可能沒有任何意義,當然一些正義人士對於我的這種說法會抱以質疑的態度。既然如此,爲什麼我不幹乾脆脆的去輕生,而要麻煩上天呢?面對這種質疑,我願意向大家表示歉意。我不是向大家想象的那麼勇敢,我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我聽過這樣一個故事,有一位比丘長年修行,年紀很大了,他的結局。他好像跳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地窖,這就是一種不給別人添麻煩的結局。我當時甚至有一種衝動,會不會我將來的結局也是如此呢?一個人去了一個地方,再也沒有回來。

也許多年以後出於某種原因,有人從一個極爲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具遺體,沒有人知道這個人是誰。我也曾經想象過,對我來說最讓人滿意的一種處理遺體的方式。就是把遺體火化,然後撒在鍾南山。生活在那個地方的人多半是一些修行之人,鬼魂到了那裡,也許可以遇到道友好好的向人家請教。當然即便是在那個地方也生活着很多普普通通的人,他們一個個狹隘急躁。動不動就拳腳相向,我至今記得當地的村民開着拖拉機往我們學校的門口倒垃圾。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件事,我只知道這種處理問題的方式給我的生活帶來了一些不便。在這世上每一個人都是過客,都是要離開的。假如有一天我離開了,我會去哪裡呢?從已知走向未知從有走向無,這就是宇宙之大道。人不應該因爲消失而感到恐懼,我不知道我的那隻烏龜到底去了哪裡?它會不會在另外一個世界注視着我現在經歷的這一切?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

新豐九年七月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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