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號 心理建設

處暑:初候,鷹乃祭鳥;鷹,殺鳥。不敢先嚐,示報本也。

親愛的嘉鳳女士:

我已經記不清是在哪一年的冬天,在那一條巷子裡,我們又一次重逢。那個時候你穿着一件紅色的外套,看起來是如此的美好,你曾經向你的同伴問一個問題,但是我沒有聽清楚,不過我可以推測到,這個問題似乎與我有關。我也記得有一年又是一個冬天,那個時候一些人被組織起來鬧秧歌。我發現在那羣人當中,也有長得非常體面的人。歲月如刀,往事如風。這麼多年風霜的洗禮,我已經從一個少年變成了中年人。在少年時,我對未來感到無限的彷徨,到中年時我找不到生命的意義。在人生的關鍵時候,我沒有辦法做出關鍵的決策。其實不做決策也是一種決策,只不過這非常的消極,拒絕了所有的機會,同時避免了所有的風險。當然這也是感覺上如此而已,一個人害怕風險,寧願過着安逸的生活,其實安逸就是最大的風險。

這個星期的前兩天似乎沒有什麼事做,但我知道到了洋歷九月初,就會有很多事情打擾到我。我也很多次的反省過自己,我想對自己的幻想進行有效的管理,使之被限制在科學的範圍內。但在有些時候放飛自己的幻想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比如在文學創作的時候。如果真的發生這樣一件事情,如果我真的被有司錄用,那個時候我每天都站在瞭望塔上。拿着望遠鏡看着遠處的風景,也許在兜裡還裝着對講機。其實我發現自己失算了,如果確實參加過培訓。如果後面發生的事情有如我之前推測的那樣,那麼我還是有機會的,不過這個機會只是符合我的推測而已,如果狀況在我的推測之外,那就另當別論了。今年我到底會以怎麼樣的方式收尾呢?也許就取決於我當下所做的決策,但我意識到我有可能已經錯過這次機會了。大概我從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遇到事情的時候總是非常的猶豫,總是沒有辦法做出正確的決策。而我之所以猶豫,理由有很多有些理由是站不住腳的,有些理由雖然有些牽強,卻成了我的牽絆。

昨天下午的時候,我在翻我QQ空間裡那些過去寫的文章。那個時候的我,大多數時候似乎沒有什麼事做,不像現在動不動就像陀螺一樣被打的團團轉。如果上天真的允許的話,我寧願站在瞭望塔上,而不願意待在現在這個鬼地方,在一個越來越複雜的環境當中苟且偷生。高先生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麻煩,一些人組織了一次又一次的圍攻。相對來說高先生其實還是比較頑強的,到目前爲止他並沒有徹底倒下。我想此時此刻他的內心一定感到無限的悲涼,他沒有想到過今天會有這樣的遭遇,大概也不會想到時間會發生這樣的變化。沒有人可以準確的預測未來,不過對我的未來進行預測也許非常的簡單,只需要往消極的方向去想象就可以了。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認,我是一個非常失敗的人。

隻身一人站在了網卡上看着日出日落,這到底會是怎麼樣一種心情呢?或者三五成羣,去檢查有可能危害森林安全的東西。或者是對什麼人依據相關規定進行處罰,也許到了夜間。我還需要站在瞭望塔上,沐浴在星辰之下,守護着這一片森林。我覺得這是一種頗有詩意的情景,不過我可能沒有辦法擁有這樣的一種差事。上天到底會怎麼安排?我今年剩下三分之一的時光呢?我曾經說過,我是一個羨慕都市繁華的人。我曾經希望過着都市生活從事都市文學的創作,現在看來這樣的機會我不會有了。我現在的工作對於創作一點用處都沒有,我甚至早就放棄了,十年之約完成之後,我覺得我一生有意義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就算上天再給我五十年一百年的時光對我來說也沒有意義了,因爲我沒有辦法利用這麼多的時間去做事。

我以爲今年是時來運轉的一年,可是就過去三分之二的時光進行評估,我並沒有看出有這方面的痕跡。可能很多人都覺得這是一次機會。當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次機會,我覺得他的前景就非常堪憂了,人生真正的機會是你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機會。而我的情況是別人看見的機會我卻看不見,如果上天把那份瞭望塔的工作賜予我,我將充滿感激,雖然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要跟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環境,說再見了。那個時候我的心情一定特別的愉悅,甚至不排除請客。當然我之所以敢說這樣的話,是因爲這件事情根本不會發生。我知道上天不會把這樣的幸福賜予我,我現在已經相信我是一個罪孽深重之人。如果眼前我所處的環境就是我人生的最後一戰,我覺得我這一生真的是毫無意義。

我有心割裂,建立在血緣基礎上的社會關係,因爲它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當然這一點在目前是做不到的,可一旦父母都不在了,圍繞着血緣建立起來的關係,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我知道,我會在今天這樣的處境當中逐漸的爛掉。然後風乾然後風化,然後徹底消失。我曾經風聞林業方面的社會關係非常的複雜,如果我只是站在瞭望塔上,或許情況要好太多。我曾經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夠留下一些東西,目前我覺得自己已經做到了。但我覺得這些東西是不會被歷史記住的,我早年間創作的一些東西已經被相關的網站銷燬了。昨天下午是我人生當中的至暗時刻,因爲我發現自己再也沒有辦法登錄之前使用過的不少賬號了。也許這就是人生,總有一天我所留下的那些痕跡會被磨掉。假如有那麼一天我年紀很大了,我發現之前創作的東西都消失了,那個時候我就會想,我做的這一切有意義嗎?

這世上總是存在遺憾,比如王羲之的蘭亭集序可能永遠看不到真跡了。比如曹雪芹的《紅樓夢》,可能永遠看不到已經遺失的稿子了。許多人曾經嘗試還原後面的情節,只是他們不清楚一點,曹先生的創作風格是沒有辦法模仿,雖然很多人都在模仿,都沒有模仿到精髓。所以模仿到精髓就是已經到了,可以亂真的地步。也許將來會開發出一種人工智能,利用大數據對曹雪芹的創作風格進行模擬,同時可以根據前面的故事,對後面的情節進行合理的推測。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看到最接近原稿的一版《紅樓夢》了,人生是非常真實的,但有時候又非常像是一場夢,因爲它處於一種流動的狀態當中,一不留神它就會流走。說的誇張一點,在你還是少年的時候打了一個盹兒,等到回過神兒來卻已經白了頭。

人生所有的悲喜都是暫時的,都會成爲過去式。許多已經發舊泛黃的時光,成了我溫馨的回憶,那泛黃的顏色就像是夕陽的顏色。少年時我對未來充滿了遐想,因爲那個時候有遐想的空間,現在我的人生只剩下一條細細的縫,我對未來還是充滿了遐想,只是狹小的空間不像以前那麼大了。無論幾個月後發生什麼,我都要表現的得體剋制。見到別人飛往更高的地方,擁有更好的人生,我不應該表現出嫉妒的樣子。即使我真的感到不安,我也要儘量不表現出來,其實我也希望自己未來能夠有所作爲。我不確定將來上天會不會賜予我一份新的工作,如果就眼前這份工作幹到底的話。我的人生真的可以預期,就像是一塊石頭丟進了茅坑,永遠不會再浮上來。這些年我已經總結了規律,凡是自己所期盼擁有的往往都不可能擁有。除非我真的足夠幸運,足夠的被上天垂青。

其實很多次我也這樣想過,假如今天我已經過世很多年了。我已經變成了黃土下面的一具枯骨,其實有人爲我的離去感到悲傷,到這個時候也已經淡化乃至於消失了。回首過往的種種,他會發現我並不是一個值得懷念的人。我就像是叢林當中的風,一旦吹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像是空中飛物的一粒微塵,沒有人會注意到我。萬一被人注意到了也不是什麼好事,昨天的冥想進行的不是很順利,但這又是合理的,因爲之前已經停了三天。今年我的各方面的表現都不盡如人意,明年我可能會遇到更多更大的麻煩,而這麻煩很可能來自於我的家人。他們可以不在事業上對我有所幫助,但他們的逼迫實在是讓我感到噁心。每當遇到這種時候,我都爲自己活着感到深深的遺憾,假如我擁有了那份工作,每天站在瞭望塔上。我真是那樣的話,我就可以不用見家裡人了。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但理智告訴我,它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隨着時間推移,我報名參加考試的可能性正在迅速的降低。因爲在今天上午的時候我發現。那個在瞭望塔的工作只限於應屆生,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崗位我的條件是符合的。我還擁有一張函授的本科文憑,所以如果可能的話,除此之外還有我符合的工作。但我仔細的想過了,這次考試總體來說我的機會不大。對於那一隊參加考試的男女到底會如何,我就不好說了。現在擺在我面前的也有一些其他的問題,不過我不想在與朋友通信的時候,過多的談論自己的工作。只不過這東西帶給我的煩惱實在是太多了,太噁心了。這就好比一個人到了一個地方被灌了一嘴糞,當他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的時候,就會忍不住要把嘴裡的糞吐出來。

這種事與自己而言是痛快的,與別人而言卻是非常痛苦的。我以爲那個羣隨着時間的推移會繼續升溫。很可惜它的升溫到了一定程度就停止了,其實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散了就會變淡,莫要說這種本就沒有那麼熱絡的關係。即便是曾經走的非常近的關係,到最後也已經變成了路人。人要學會放下,如果始終放不下。他就會一直過得特別辛苦,我覺得我就是這樣一個拿不起又放不下的人。從最近的一些跡象來判斷,今年我很可能又要無果而終了。如果今年真就是這麼個結局,我可能不得不承認,這樣一個基本的事實就是年初的一些跡象似乎並不能反映一年的遭遇。或者說年初一些不好的跡象,對一年的象徵意義是非常大的。如果相反年初出現了類似一種叫做祥瑞的東西,可能到年底還是無果而終。也許上天已經把機會給了我,而我卻沒有抓住比如這次考試。我不知道我的這種感覺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也許這就是我多年無所成就的主要原因。

一年的經歷有時候預示着一輩子的經歷,一個人在一年到頭不能取得任何成績,如果年年如此,歲歲依舊。這個人的一生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最近受朋友之託幫忙給他的兒子取名字,但我覺得他似乎不太可能接受我的建議。我感覺他的兒子具體叫什麼名字,可能是他的女人說了算,不管怎麼樣,他請我幫忙,我也出了力,至於到最後怎麼樣那就聽天由命了。這個星期總體來說過得不是很愉快,下個星期我也感到不樂觀。也許今年一整年過去三分之二,其實一點意思都沒有。還有一點必須提議一下,我覺得我們單位的那位長官實在不是玩意兒。當然在諸多不是玩意兒的人當中,他可能並不是特別出色。但這也沒有辦法掩飾,他不是玩意兒的一點。有些話我越來越不方便說,十年前沒有想到世界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十年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更預想不到了。

同樣的環境下,有的人覺得如同寒冬一樣,而有的人則如沐春風。我意識到分工調整可能永遠的改變了我的生活,未來可能有諸多的麻煩和不便。其實我非常希望自己能夠離開現在的這個崗位,我寧願去森林裡,站在瞭望塔上。很顯然,我與那樣一種生活是沒有什麼緣分的,而與眼前這種令人作嘔的如同茅坑的生活結下了不解之緣。我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力量,其實這怪不得別人只怪我,也沒有讓別人怎麼依靠過。我唯一期待的就是上天能夠給我安排一個體面的,沒有痛苦的結局。但我有意識到我的戲碼,可能會就這麼一直不溫不火的演下去,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就是日漸變冷,乃至於冒着寒氣。也許我永遠不能從痛苦當中解脫出來,這說明什麼呢?說明我前世造了太多的孽,以至於今生今世都未必能還得清楚。

明年我創作的那部小說到底會怎麼樣?如果可能的話我會選擇簽約,不過大概率小說的點擊率不會怎麼盡如人意。但我也認了,這就是我的人生,其實我曾經說過我的名字非常不好,因爲三個字都是平聲。如果把三個字的尾音拖長,就會發現等不到第三個字就已經氣絕。所以我覺得這個名字其實有不好的寓意,當然這只是我的感覺,有一個故事叫做疑鄰盜斧,主觀上的感覺會極大的影響着的判斷。當我以爲我的名字有問題的時候,我就會越看越覺得他有問題,如果我過得很好的話,我可能對這個名字會有另外一番理解。所以最厲害的對名字的解讀是,用它去解讀一些你原本不熟悉的人。我曾經做過這樣的嘗試,通過一個人的名字就可以推測這個人的長相。事實證明這個推測還是非常準確的,所以人在起名字的時候,會不自覺的遵循某些規律。

時間讓我們聚在了一起,時間又把我們分開。當人們聚在一起的時候,不同的價值觀開始融合,當人們分開之後。就會帶着各自的價值觀與當地進行融合,不久之後你就會發現,每個人的價值觀都與之前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所以時間會讓人產生隔閡,沒有人可以忽視時間的力量。時間和空間組成我們生活的宇宙,屬於我的世界實在是太小了。也許正因爲我的格局太小,所以我的路越走越窄。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擺脫現在的困境呢?我覺得唯一解決問題的方法大概就是。我就像是懸在空中的一滴水,終於滴進了大海。當我懸在空中的時候,我會感到絕望、彷徨、無助。但就在那一瞬間,從空氣當中輕輕滑落,當我融入大我的想法到底是什麼呢?就像是一個脫離雁羣的大雁,終於找到了原本所屬的那個羣體。我可以用語言把這個過程描述的非常的美好,但我知道他真正降臨的時候,我未必會表現的這樣從容。

生與死之間的距離並不遙遠,但彼此之間有着非常嚴重的隔閡。此岸的人不知道彼岸的風景,而彼岸的人沒有辦法將此案的回憶帶過去。在茫茫宇宙當中,人是非常渺小的。人的智慧就像是一束光,但是光芒就像是螢火蟲一樣,只能照亮小小的一片區域。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就算是他能夠度過極爲漫長的一生,但他能夠用來研究的日子仍舊是不多的。如果上天足夠擡愛我,我應該活躍在學術界,而不是在一個很小的事業裡擔任一個財經類的小職員。也許上天這樣的安排就是爲了專門跟我過不去,就是爲了讓我難受。當然如果它願意它會給我安排,更讓我難受的工作。我雖然年紀不是很大,但經常說一些不吉利的話,而我之所以老說這樣的話,是因爲我看不到希望。

也許人可以這樣說,希望不是上天賜予的,而是自己掙來的。只是我努力創作小說,他卻沒有給我帶來希望。如果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努力的參加各種考試,此時此刻我的命運會有變化嗎?這讓我想起了我的那位同學的經歷,如果說有什麼耽誤了他,我覺得就是一個傲字。一個人一定要學會謙虛,只要有了這樣的品質,他一生就會過得非常的平穩。如果一個人非常的傲氣,他的一生就會充滿了挫折。比如我的那位同學,他的生活曾經充滿了陽光。卻因爲一件事與自己的長官鬧翻,最後被遣送回鄉里。當然我所說的遣送不是免職遣送,而是回到了之前的工作單位。現在的他專心賣茶葉而看不到希望,我不知道他以後能不能在這方面闖出一番天地。人生說到底是苦的,而我的人生似乎出奇的苦,但我的這種苦是別人所感受不到的。而我唯一能夠從痛苦當中解脫出來的辦法,就是我從一個活人變成埋在地裡的枯骨。

如果我早就不在了,那些曾經擔憂我會給他們惹上麻煩的人,也就沒有了這樣一項煩惱。那個時候,我也無需爲任何事情煩,正如莊子所說的那樣。人都恐懼死亡,其實最苦的人是活着的人。因爲一個人一旦不在了,他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放下了。那個時候我就像是一束光,一滴水,一粒塵。不帶有任何感情色彩,靜靜的陪伴着這個世界。佛說衆生皆苦,這世上所有活着的東西都生活在痛苦當中,佛發願要讓他們從痛苦當中解脫出來。而我所說的解脫之法就是修行,聽聞佛法獲得智慧。如果這世上的人普遍信佛,那麼人們所看到的地方就是佛國了。這會是一個美好的世界嗎?可能這與人的願望有所不同,因爲很多被稱作佛果的地方,並不像許多人所以爲的那樣美好。大自然的規律是非常微妙的,即即便是最有智慧的人,也未必能夠參透其中的奧秘。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

新豐九年七月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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