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號 風之花

二候,蟄蟲坯戶;坯,昔培。坯戶,培益其穴中之戶竅而將蟄也。

親愛的美奈女士:

按照我最初的設想,我以爲昨天晚上會過得非常的有趣。比如我有可能在社羣裡有不錯的表現,昨天我在上面發了兩篇文章。丟下去之後幾乎沒有任何的水花,我想大家對這個東西沒有什麼興趣。其實這是可以理解的,絕大部分人沒有閒暇去思考這些問題,他們更願意花費心思去研究各種吃的穿的玩兒的。我不認爲這有什麼問題,我也沒有覺得自己思考這些問題,有什麼可值得誇耀的地方。今天已經是假期的第二天了,時間的流失讓人感到恐懼和難過,但又無奈。如果順利的話,今天我就能夠趕完稿子。接下來的日子就會過得順利一些,這一次去省城,我到底要做些什麼呢?到目前爲止我並沒有完整的計劃,甚至連零星的計劃都沒有。也許我會乘坐汽車再去一趟清華村,也有可能去其它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現如今省城到底是什麼情況?是有很多遊客還是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多。

根據我聽到的消息,目前一場盛會還在進行當中。但願一切順利,對於我來說省城永遠是一個特別的地方,那裡有我殘留的青春,那裡留下我很多的記憶。隨着時間的流逝,總有一天我會徹底消失,可在我消失之前,我似乎已經被痛苦所裹挾,被絕望所埋葬。每一次當我來到一個特別熱鬧的地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我深深的知道我是一個局外人。這幾天我一直在試圖論述一個問題,求生是人的本能,在求生的過程當中一定會面對挑戰和競爭。反過來其實也是人的本性,正如老子曾經說過的一樣。人之所以不害怕死了,是因爲求生的代價太過於昂貴。求生之所以那麼艱難,是因爲使用皇糧的人太多了。如果再往前推一步,之所以這些人會變得數量龐大,很大程度上是因爲國君有爲。這些推論與我的人生有任何關係嗎?答案是否定的,我就是這樣一個無用的人,每天都在思考一些毫無用處的話題。

一個人站在局外有毫無用處,這就是真實的我。當然我也不是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站在局外,比如在單位的時候,我就會被捲入各種事項當中。很多人想要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比如在週四的時候,那個卑劣的女人就想把責任推到我的頭上,這個女人一臉橫肉,又腫又醜,想必一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呆在茅坑裡是一種不幸,每天與這些蛆在一起,揪鬥更是不行。在很多時候我都想,如果我現在已經不在了,如果此刻墳頭的草已經長了一尺多高。那就意味着現在我所煩惱的事情都與我無關,在那個小小的茅坑裡,有很多卑劣的人。我不知道這個茅坑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會越來越臭嗎?會越來越麻煩嗎?裡邊蛆與蛆之間的撕扯會越來越激烈嗎?只要想起那個茅坑,我就會感到噁心。我不想去面對他,但我又如何能避免的了。

說到這裡我就必須再一次提醒自己,在與一些人談話的時候,要嚴格管理自己的說辭。不要別人問什麼就答什麼,不要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要事先想好尺寸。要明白別人問你到底是真的要問還是假的要問,比如來自哥哥他們家的問候是假的,我千萬當不得真,所以回答他們的提問的時候。可以不給他們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要糊弄過去就可以了。千萬不要很認真的回答,最後讓人家難堪。這一次到省城旅行,我到底要不要考慮去見程先生呢?程先生曾經路過我居住的地方多次,卻從來沒有考慮過要見我,而且來往的時候我根本就不知道。而我去省城就必然要打攪他這樣做合適嗎?所以我應該認真考慮這件事,如果確認不合適那就不要去。

現如今大家都在度假,只不過他們到底在怎麼度假呢?有的人在打球,有的人在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有的人可能在旅行。我感覺自己的生活亂的像麻髒的像屎,我以爲今年會有不一樣的劇情,沒想到一年三分之二已經過去,真是非常的讓人噁心。前天晚上的時候,在我們那個社羣討論還是比較熱烈的,但是到了昨天晚上熱度就降低很多。很大程度上,是因爲我沒有接他們的話題而去撰寫自己的文章了,但我撰寫的那些東西有沒有引起大家的興趣?不得不承認我嚴重的高估了自己的學識,其實我說的那些大概也都是老調重彈。我平時有什麼想法,他們應該是非常熟悉的,既然玩不出什麼花樣,人家怎麼會有興趣呢?而且根據我的認知,這些人都喜歡寫東西,未必有讀文章的興趣,特別是讀一些不知名人士寫的東西。最近似乎圓桌派又上線了,但我感覺這個節目的反響似乎不如預期。也許那位先生應該好好的想一想,未來節目到底是怎麼做的?

曾經影響力頗大的幾個大型視頻網站,現如今都被某個彈幕網站打得稀里嘩啦。還有就是短視頻網站對它們原來的客戶羣慘死的非常厲害。某電影上線之後,各大影院都優先拍片,目前票房的反響似乎很不錯,不斷傳出消息說他已經打破了歷史記錄。有消息說昨天它已經破了五億,這當然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件。我也曾經說了一段話,相同題材的影視劇不斷的出現,似乎是在有一種氛圍可能可能像我這樣的人,後半生的大多數時間都要在這樣的氛圍當中度過了。這就是我這一代人的命,是見證奇蹟,還是去古原上欣賞黃昏的景色呢?居住在北面的一位同學聽說我要去省城旅行。他很有興致的向我推薦了一個人,這是一位販賣快樂的商人。在這個領域,在這一方面我已經沒有興趣與那位同學談論太多了。因爲我意識到他已經有意的在我的面前營銷他的正面形象,而我又怎麼能把自己的真實面目顯露給他看呢?

因爲社羣裡沒有什麼好的交流,沒有碰出什麼火花。所以我現在頭腦空空寫東西的時候,東一句西一句,生拉硬扯,拼出一點東西。這實在是很痛苦,但是不得已,我要完成任務。我其實特別希望能夠寫一點可以引起大家興趣的東西,但我始終與大家的興趣,隔着一段距離,我感興趣的東西,大家沒有興趣,大家感興趣的東西,而我又沒有接觸過。何先生雖然一把年紀卻接觸過很多二次元的東西,我也一把年紀,卻似乎不像是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最近某個電視臺推出了由本臺主持人所出演的真人秀,到目前爲止,我覺得結果還不錯。他們似乎已經發現了什麼規律,正按照這個路子不斷的推進。到目前爲止反響很不錯,以後我就不知道了。

去年年底,今年年初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感到很不愉快。當某一種形式的節目成功之後,很快就有人大,趕快上模仿着搞出一檔節目。於是同樣的東西扎堆上市,恨不得一次性透支整個市場。要是都這麼玩兒,整個市場就會爛掉。最近我發現一個問題,某位女士曾經上過一檔音樂節目,後來她又在這個節目上出現了,到目前爲止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我推測這位女士在這一次旅程當中應該不會有太好的表現。因爲一個人在音樂方面有多大的造詣,不需要太多時間就能夠看出來。比如十年前看你唱的不是玩意兒,再過二十年你唱出來的還不是玩意兒。不可能說十年前你唱得一塌糊塗,過了二十年裡唱的東西就成了經典。我說的更白一點,有的人就是天生適合幹這一行。而有的人天生不適合舞臺,無論怎麼樣都無濟於事。這樣的話聽起來非常的殘酷,但人要面對現實。

去年我的老朋友沒有在他參與的那一場戰鬥當中,最後獲勝。無論是對於他還是對於我都是不小的打擊,接下來至少三年的時光都不會看到希望。我不知道老先生接下來會有怎麼樣的表現?假如他能夠在戰鬥當中獲勝,假如他又一次成了那個主宰沉浮的人,假如他又一次得到上天的信任。我們將有幸見到很多精彩的東西,現在我覺得他要做的事情很可能沒有辦法成功,是因爲他所在的領域沒有解決問題的條件。不管怎麼樣,我還是願意祝福這位先生,祝福他有好的表現,祝福這個時代與他互不辜負。藝術是我特別喜歡的東西,我希望有生之年能夠見證一些美好的東西。如果能夠置身於一種美當中,哪怕只是一瞬間,我也願意用一生去換。因爲現在的我,置身於醜陋的決策層。我不得不承認我是一個有缺陷的人,所以別人說我是侏儒,因爲人家說的是事實。

我記得沈先生在一個節目裡曾經說過,如果你的表現明明很好,對方卻說你的表現不怎麼樣,你不用生氣,因爲對方是出於嫉妒才說這樣的話,如果你本身表現不好,對方說你表現不好你肯定生氣,因爲他說的是事實。其實我的情況是反過來的,如果他說出來對於事實不符我會不高興,不過人家說的是事實,我又有什麼理由不高興。不過在那次辯論當中,何先生說我是侏儒大概也不是出於善意,而是想要在辯論上對我形成壓制。因爲在這之前我擡出了一個,非常具有壓制力的東西。我期盼着接下來的一切都是順利的,我也希望能夠度過一個令人難忘的假期。就在剛纔一位同學給我發出了建議,但我沒有采納。道理很簡單,就如我前面所提到的那樣。別人對我坦誠,我對他也坦誠,別人在我的面前遮遮掩掩,卻又想探聽我的真實情況,我又有什麼可說的呢?

我對於歷史探員有非常濃厚的興趣,但目前爲止,我頂多也是翻一翻相關的書籍或者看一看相關的節目,這的確讓人感到沮喪,如果能夠參與其中該有多好啊!很多次我都曾經想象過,自己跟着隊友帶着工具,來到一個可能隱藏着秘密的地方。經過了一系列的挖掘之後,一個又一個歷史之謎被發現。也許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們發現了失傳已久的傳國玉璽和大禹留下來的九鼎。也許能找到王羲之的《蘭亭集序》,還能找到曹雪芹《紅樓夢》的原稿。這其中有任何一種猜想,成爲現實就足以讓我青史留名。昨天晚上在撰寫的文章當中談論到了趙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趙宋的人似乎越來越多。最近幾年出現幾部電視劇特別注意在細節上還原歷史,我曾經說過,今天的人們與傳統時代的人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也許在血緣上比較接近,但就在精神世界方面有着巨大的不同。可能我們覺得自己繼承了先人留下的東西,但是其實是一個笑話。因爲在我們生活的細節很多都是受到了域外文明的影響。但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因爲歷史的規律就是這樣,先進的文明和生活方式,會同化那些落後的文明和生活方式。我們的古文明之所以熠熠生輝,吸引着周邊的人,是因爲我們的文明和生活方式是非常先進的。但是隨着歷史的推移,由於人們主觀上考慮不到的因素,最終我們的文明和生活方式落後於世人對域外沒有了吸引力也就喪失了競爭力。未來我們有沒有可能再次崛起呢?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我的態度是等一等看一看,也許我們就會回到舞臺的中心,成爲真正的主角。但我還是覺得在這個問題上應該謹慎一些,因爲那些看似風光無限的東西背後都要付出高昂的代價,這些代價真的是我們可以承受的嗎?

最近我讀到一篇文章,這篇文章來自於某團隊的內部,內容是討論要不要發現某人有不恰當的舉動之後,乾脆開除。觀點各不相同,但有一點是共同的,就是大家都主張開除。由此可見,參與討論的似乎都是一些品行端正的人。如是我聞,歷朝歷代似乎都有這樣的規定,凡是那些有功名的人不許去煙花柳巷尋歡作樂,否則會遭到嚴厲的。可讓人感到意外的是歷朝歷代,據說這些規則像是形同虛設。常態就是很多有功名的人與煙花柳巷的一些知名人士有着非常深的交情。由此看來,規定是規定生活是生活,豈可同日而語。不過有些話只能說不能做,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說。這裡面的玄機有多少在這方面不方便說的太多,只願大家都能夠潔身自好,類似這樣的煩惱就不會有了。

從前我以爲自己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隨着時間的流逝我發現自己沒有沒有以前那麼純粹了,這讓我感到非常的不安。儘管如此,我還是要揹負着這樣的不安繼續生活,我不是生活在一個乾淨的世界裡,我生活的那是一個非常骯髒,散發着惡臭的世界。在這裡我要一再告誡自己,必須管理好自己的言行,特別是在面對家人的時候。不要把別人不想聽的話告訴他們,不要說話讓人難堪。不要讓別人誤以爲你要求他幫忙,尤其是在面對哥哥他們一家的時候,我必須堅決的要他們保持距離。凡是來自他們的問候,我都用最含混最簡單的詞糊弄過去。我現在最期盼的不是別的什麼,因爲我知道我改變不了任何東西,我最期盼的就是上天能夠賜予我一個沒有痛苦又體面的結局。我知道這樣的一個結局對我來說是非常奢侈,因爲我的前半生犯了太多的錯誤。這就註定我在後半生很可能沒有辦法善終,這讓我產生了極深的焦慮。但是如果時間長了,我可能會適應這種焦慮,人死如燈滅,一個人如果不在了,也就無所謂體面不體面了,把它丟在茅坑裡與火化之後丟在河水裡有什麼不同呢?

關鍵是我在離開之前會不會遭罪?有誰不害怕,癱瘓在牀長期大小便失禁了。那樣既給別人添麻煩,也讓自己沒有做人的尊嚴。其實我特別希望有一天有條件可以自己選擇,是不是以一種體面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我覺得有這樣的一種條件並不是對人的一種冒犯,相反它是一種終極的關懷。讓你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全自己的自尊,如果現在我忽然消失了,化成一股青煙,消失在茫茫宇宙間。這是非常有詩意的,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這是非常小的事件,對於我來說卻是終極的解脫。莊子不是說過嗎?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其實人與人之間彼此忘記不一定是在江湖,有可能像是兩條魚大家都躺在沙漠裡,奄奄一息,卻彼此不能想起對方。

就在方纔姐姐給我打電話了,電話沒有打通,又發了微信語音。很可能是因爲昨天下午的時候。母親跟我通話之後,她得知了消息。我並不想去咸陽,對我來說去那裡並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以後我要怎麼處理與哥哥以及與姐姐之間的關係還處於摸索當中,大的方針就是要保持距離。從前說話我沒有那麼多顧忌,隨着年紀的增長估計越來越多經辦如此我常有摟不住的時候,不管是在說話的時候還是在寫東西的時候。希望在未來我對自己的管理能夠更加到位,保證自己的言行,不會觸及一些不應該被觸及的話題。儘量做到不給別人添麻煩,我也不想陪着對方演戲。比如對方說我工作怎麼樣或者問一些其他的問題,我一般不會考慮正面回答他們的問題,這等於給他們表演的機會,我會選擇把話題岔開或者用一種其他的方式把他應付過去,因爲我特別厭惡那種虛情假意的表演。

我知道我的這番話說出來之後一定很傷人,所以我希望我的作品永遠不要被注意到。人在世上只是過客,終歸要離開的。我只希望我離開的是時候,至於什麼叫是時候不是時候,我也沒辦法給出一個準確的定義。大概就是在我還沒過夠的時候就讓我離開,一旦我過夠了,那個時候我的處境一定已經非常的不好了。願上天保佑我能夠度過一個輕鬆的假期,就在方纔這一會兒,已經來了好幾通電話了。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人心煩,我希望能夠得到上天的支持。我希望接下來的每一分鐘都如同自己所設想的那樣,平常過得跟狗一樣,難道假期還要受人擺佈嗎?難道在這個假期,我還要被迫去面對一些我不想去面對的人嗎?但願上天能夠多多支持我,若上天覺得像我這樣一個人不應該被支持,那就請上天給我來個乾脆的吧!

按照我最初的設想,今天上午完成的這一份稿子應該會是比較輕鬆的,沒想到過程比我的想象艱辛很多。我希望計劃中的這次旅行能夠一路順風順水,看到我想看到的人,做我想做的事。一切就像是遊歷在美好想象當中,若我真的罪大惡極,我祈求上天有我,更能夠接受的一種方式懲罰我。比如讓我早一點結束在茅坑的生涯,結束這令人作嘔的旅程。按照原先的想象,假期應該會雨水如注,沒想到卻是一個接着一個大晴天。這也讓我產生了另外一種憂慮,到後面幾天到底會不會下雨呢?如果之前都是晴天,到我出發的那一天,忽然下起了雨,這怎麼能不讓人感到憂慮和難過呢?即使真的如此,我還是要出發,即使我永遠都不能回來,我也不會爲此而感到後悔,誰會因爲回不到茅坑而感到難過呢?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

新豐九年八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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