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號 美的精神

三候,菊有黃花。諸花皆不言,而此獨言之,以其華於陰而獨盛於秋也。

親愛的珍女士:

我曾經對美有過定義,覺得所謂美其實就是一種舒適感。這種舒適感始於感官,終於心靈。曾經有人不止一次發出這樣的追問美到底是人的主觀感受,還是有客觀的標準呢?我相信被人們認爲是美的事物的這些東西一定有共同的特點。但人們又不得不承認,這樣一個基本的事實就是不同的人存在審美的差異。對美的認知,對於個人,對於羣體到底重要嗎?他到底是一種需要教育才能發掘的東西,還是說與生俱來的呢?回答這個問題就要追溯一下歷史了。人並非天生就知道美,而是在人類進化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纔出現了美。一個標誌性的事件,就是人開始有了裝飾的意識。所以人並非天生就知道美,而是要被社會和環境影響,要接受一定的教育才知道什麼叫做美。當我捫心自問我是一個懂得美的人嗎?我曾經讀過美學著作。

但我讀過的那些內容到現在我已經想不起來了,不過我仍然保留着這樣一份認知,就是認爲美學對於一個人對於一個羣體是非常重要的。所以當人們在治理社會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到人們心中的美,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並且要發現人們心中的美到底是如何投射在現實生活中的。當你走在街上看着街上的建築物,看見每個人的穿着,你就會發現這些東西都投射着人們對美的認知。我希望自己是一個很懂美學的人,但到目前爲止,我對於這一概念的認知是稀裡糊塗的。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些魔幻,某人經過我生活的這個地方之後沒多久就被確診患病。於是這個小縣城就進入了緊急狀態,但是在這緊急狀態當中,我仍然能夠感受到大家內心其實並不緊張。我的判斷是應該沒什麼問題,要真有什麼問題的話,說明這種病毒的傳播力度是非常大的。前天晚上,某鋼琴家因爲出了一點意外而被關了起來。

這位先生不缺錢花,長得又體面。不知道爲什麼會做這種事,不過我不是他本人,不瞭解他的生活狀態,所以我的推測都不成立。對於未來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還是感到有些焦慮的,因爲工作當中還留着很多隱憂。我以爲這個月就會解決不少問題,但是這個月出了極大的意外,嚴重的干擾了我工作的正常進程。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只能再次向上天神佛祈禱。問題能夠解決到現在這個地步,完全是仰仗上天和神佛的幫忙。要是在未來的兩個月內,那些問題能夠基本被解決。我心中揣着的一塊石頭,就算是落地了。我知道前方還有很多麻煩的等着我,在我工作的過程當中一定也留下了不少的隱憂。現在我沒有太多餘的話要講,只求在上天和神佛的護佑之下,一切能夠正常運轉。現在生活平平無奇,日復一日。到這一年走進回憶的時候,我會發現大部分的片段都是可以被剪掉的,因爲他們的重複率太高了。

昨天涉事的那位女士有照片流了出來,至於這照片到底是不是她本人還不好說,那就照片裡的那位女士而言,我覺得長得還是非常體面的。同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我的身上,我也會犯同樣的錯誤。圍繞着這個問題,昨天的社羣裡發生了長時間的討論。由此可見,這是大家喜聞樂見的話題。我不知道人是否有這樣的規律,就是在他年輕的時候眼裡特別不容沙子,等到長到一定的年紀就會變得寬容。那是因爲人在年輕的時候,對於世界的認知是非常理想化的。當他長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會知道,出錯是常態,而絕不犯錯是非常難的。人在年輕的時候理解不了一個人爲什麼總是犯錯,等到人到中年回過頭就會發現自己也犯了不少錯誤。

我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是不是還有這樣的想法,就是大家聚集在一起談論理想,談論人生。我是這類話題的深度愛好者,但說實在的,我參與這種討論的次數並不是特別多。因爲我與人之間似乎有一種天然的距離感,我沒有辦法走進大家,大家也沒有辦法走進我。有人說儒家學說就像萬家燈火,而黃老之學更像是背對着萬家燈火,面朝着黃沙漫漫。我當然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夠做幾件有意義的事情,我希望自己能夠始終生活在一種美學的架構當中。假如審美沒有絕對的標準,這就意味着不同的審美也就沒有了高下之分。比如有的人喜歡素淨淡雅,而有的人喜歡濃烈熱鬧。素淨淡雅如宋朝的汝窯,濃烈熱鬧如乾隆朝的瓷器。研究一個人可以看他所使用的器物,可以看他留下的文字。也可以看別人對他的評價和回憶,通過這個人使用的器物,可以判斷它的審美,通過他寫東西的側重點可以判斷它的知識結構。

在生活當中曾經出現過這樣的情形,就是我經常看某些人錄製的節目。但我明顯不贊同這些人的觀點,甚至在社交網絡上與這些人有過爭論。我已經忘記說過什麼,我的一個賬號被某位先生給拉黑了。但是我的另一個賬號卻沒有被拉黑,希望在未來的日子我能夠更好的保護自己,在與別人進行鬥爭的時候,能夠做到有禮有利有節。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都能夠保持相對舒適的節奏,能夠按部就班的把工作順利完成。有一些人不習慣於按部就班的做事,他們希望每天都處於位置和變化當中。而我之所以要努力讓工作流程化規範化,就是要儘可能的降低工作對我的消耗,讓我有更多的精力去做其它的事情。我希望自己在美學方面隨着時間的推移,能夠有更深的造詣。不僅僅是有審美的眼光,還要有創造美的技術。審美對於一個人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但過去這些年可能是因爲我過多的把。經歷用在了創作長篇小說上,所以我對鏡頭的美感正在迅速的降低。

可能是因爲我寫的東西太多了,所以在文字方面的美感也在退化。明年對於我來說註定是一個艱難的年份,最後一部小說一定會讓我更加的失望。等到最後一部小說寫完之後,我的年紀已經非常大了,那個時候我將如何面對自己的生活呢?同事的父親一個人在家裡沒了這件事對我的衝擊還是比較大的,它喚醒了了我對時間的恐懼。人終有一天會離開的,我清楚的知道,我不是一個值得留戀的人。所以我的離開大概不會傷害到任何一個人,我也不會替自己感到不值和悲哀。因爲我相信上天做出的決定是正確的,決定上天作出的安排是合理的安排。我曾經遇到過一些不幸的事件,也許是因爲我上輩子作惡多端吧!

我很想通過跟人的交流來判斷這個人的想法以及這些想法的成因。希望瞭解這些人的興趣點,希望知道什麼樣的話題能夠讓他們有參與進去的衝動。昨天我拋出了一個涉及到運營方面的話題,何先生沒有迴應,這讓我感到有些失望。在判斷羣裡其他人的興趣點時,我不止一次出現過失誤。在我不能察覺的情況下犯錯使我感到恐懼的事情,這種事情在工作當中已經一再出現,我希望能夠努力的避免它。可它還是發生了,衷心希望上天能夠在我即將犯錯的時候替我踩一下剎車。雖然這些天氣溫還在下降,但是陰天已經結束了。我曾經說出這樣的話,今年的冬天應該是一個暖冬。如果過一段時間就降下一場雪,然後氣溫迅速的降低,緊接着就出現了一個創記錄的寒冬。這幾天我幾次有編故事的衝動,但故事沒有被編出來。是因爲沒有捕捉住靈感,也是因爲靈感根本就沒有出現。

只是有那麼一種非常模糊的感覺,這是不夠的,靈感是需要時間來醞釀的。一部長篇小說往往需要一生的時間去醞釀,我希望將來有那麼一天。過去九年我創作的東西都不樂觀,未來的最後一部長篇小說大概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爲它沒有經過充分的醞釀就上馬生產了。可能這就是我的人生,拿不出好的作品,卻又保持了寫作的習慣,以後我會以什麼樣的身份被大家所熟悉呢?我花費這麼多精力做的事情,沒辦法讓我體現出自己的價值,我可能只是以某單位臨時工的身份記錄我以後漫長的人生。假如我離開人世之後還能被葬進墳墓裡,墳前還豎立着一塊墓碑,墓碑上將怎麼表明我的身份呢?也許會寫着勞動協管員陶某。黃公望的山水畫的到底是什麼呢?有的人說那就是山水,有的人說黃公望畫的是人心中的山水。這山水有一種滄桑感,當人老去之後,除了心臟還在跳動,不再有任何起伏。

我希望將來有那麼一天,我能夠看懂王希孟的山水,也能看懂黃公望的山水。當我行走在山林中間,能夠感受到些許禪意。練習禪定,我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了,要說有什麼心得,我的答案是沒有。如果我真正能夠進入那種叫做禪定的狀態,相信自己的人生會更加的圓滿。這些年我越來越多的認識到自己的侷限,同時意識到一個人想要突破自己的侷限,幾乎是不可能的。王先生是我所羨慕的,但我也有他所不具備的東西。儘管如此,我還是覺得相比於人家我實在差的太遠了。而過去對自己過高的估計是非常荒唐的,王先生在社羣裡有這樣的發言,他感慨大家太不務實。而我自認爲就是最不務實的一個典型,之所以這麼多年無成就可言,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每天沉浸在幻想當中。

就在此刻,我聽到了窗外貓叫的聲音,同時我的被窩裡放着一隻烏龜。我不能說這很有禪意,我只能說我是一個有機的生命體。也把這世界當作是一個有機的生命體,而我是這個大號有機生命體的各組成部分。相對於其他幾位先生,我的狀態是最糟糕的。我有着非常嚴重的缺陷,我不知道現在的狀態是不是意味着,我最終的結局如果有那麼一天,我不再人世了。人們在回憶我的時候會懷着怎麼樣一種心態呢?也許他們會感慨唏噓,會覺得像我這樣一個人。就應該把日子過得一塌糊塗,因爲我是一個務虛而不務實的人,一個好高騖遠的人。一個整天操心大事,把小事做不好的人。關鍵是這些大事我也沒有機會去做,更談不上做好了。我喜歡在大事上裝明白人,實際上我本人是非常糊塗的。因爲我並非局中人,我的那些觀點大多來自於主觀演繹和推測。並不是看了真實的數據之後而得出的結論,雖然我們的日子看起來欣欣向榮,其實也潛藏着一些危機,只不過這些危機大家不願意正視它罷了。

往前倒幾年,人們的思維會呈現這樣的慣性,就是凡是正面的消息,他們就會覺得這是假的。現在情況與過去大不相同,只要看到負面的東西,大家就會覺得傳播這個消息的人別有用心。前一種其實不是常態,後一種反而是人的常態,因爲現實生活中的人更願意聽到好消息,也更願意相信的好消息,爲什麼人們能夠前仆後繼的上當?多數情況下是一些人瘋狂的撒魚餌,成千上萬的人就忍不住去咬鉤。當然也不能排除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一些人販賣恐懼,儘管這些事情出奇的離譜,還是有人前仆後繼的相信。然而瞭解細節的人就知道,光靠販賣恐懼本身是不能騙來錢的,他們會先販賣恐懼再撒出魚餌,這樣人就更容易去咬鉤了。每個人都願意相信自己是聰明的,儘管他看起來並不是那麼聰明,就如同我早年間特別願意讓別人相信我很聰明,不怎麼學習,就可以考出很好的成績,然而事實卻不是那樣。

到了如今這個年紀,我終於明白我自己是很不聰明的。看一個人的智力怎麼樣很重要的,就是要看這個人的數學成績。如果這個人數學成績好的離奇,他應該就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如果他的數學成績看起來不是那麼好,他的資質就應該相對平庸。我的數學成績曾經好過那麼一段,後來又不行了,也就是說我的智力在學習一些初級的數學時是沒有問題的,當數學的難度不斷提高時,我就脫離了隊伍。如果將來有那麼一天,我有機會承擔起對某人的教育職責,我一定會格外強調數學的重要性。數學也好,語文也好,這些都是基礎學科。只要基礎學科學得特別紮實,再學其他的東西就沒有那麼難了,如果基礎學科一塌糊塗,學所有的東西都會遇到障礙。

這個時候就會遇到一個問題,音樂美術到底是不是基礎學科,體育是不是基礎學科呢?按照蘇格拉底的設計,人首先應該學的是音樂,然後學習體操,之後纔開始學習算學和幾何,之後又是天文。再去學辯證法之後,就去處理具體的事物。我覺得這個程序的設計是沒有問題的,我不知道這樣的設計是不是影響了,後來人們對教育的設計。教育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是培養一個人格健全、有血有肉的人,還是要一個合格的工人呢?也許有人說兩者並不矛盾。或許這種說法是對的,但側重點完全不同。如果重點是培養一個合格的工人,人格健全,有血有肉,其實就並不是那麼重要。因爲對於一個工人來說,熟悉工作內容比什麼都重要,如果他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幹活機器,這樣的教育反而更受客戶的青睞。

關於那位鋼琴家的事情,昨天在社羣裡大多數人都已經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多數都是看戲的狀態,也有人對這位先生表示理解和惋惜。李先生往後的人生道路到底要怎麼走呢?他還有沒有演出的機會,如果不在內地演出域外可不可以。對於這些事情,我不方便在書信當中談論的過多,假如上天給我機會的話,我願意跟你當面交流。如果你對這件事情不感興趣,我們也可以就別的話題展開討論。最近我的表現是非常糟糕的,因爲年初的約定幾乎已經完全崩壞了。約定大概持續了半年,約定崩壞的根本原因就在於工作調整,對我形成了巨大的衝擊。在這種巨大的衝擊之下,我沒能夠很好的管理自己的情緒。也找不到合適的節奏,願上天保佑我,願一切順利。願我的烏龜平安健康,希望今天要做的事情能夠順利的完成,也希望我能夠撰寫更多有意思的東西記錄在大家的印象當中。

這些年我的靈感越來越匱乏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與外界的交流越來越少,還有一個關鍵的原因就是這幾年我幾乎不讀什麼書。結束了十年馬拉松的長跑,我將更多地在閱讀方面下一點工夫,這是我的願望。鋼琴家的遭遇,其實我不只是惋惜,甚至有一點難過。我倒不是有多麼喜歡他的音樂,我只是覺得活着變得越來越難了。我說的這番話,可能其他人根本不能夠理解。他們希望某個行業能夠徹底的杜絕,但他爲什麼千百年來一直頑強的留在了那裡呢?這說明在多數情況下,人不是完美的。隨着時間的推移我日漸衰老,希望那個時候的我內心能夠保持一份恬淡。不在於他人爭不在於命運中。懂得放下,能夠體會到生活當中的禪意。一個年輕人對公民是非常有興趣的,但我覺得這東西跟我沒有太大的緣分。

苗雅正先生與我生活在一起對它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如果它沒有從遙遠的外地來到我這裡,可能這個時候它仍然過着集體生活,也有可能被賣到了另外一戶人家裡。真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會被如何對待呢?它能一直健康的活着嗎?我曾經大膽的判斷,隨着天氣放晴,氣溫就會上升。不知道我的這一判斷會不會變成現實。若氣溫真的上升,烏龜可能還會選擇禁食。若氣溫不再上升反而下降,烏龜就不會進食了,它會進入冬眠狀態。對於如今的我而言,苗雅正先生不只是朋友,甚至是家人。冬天的時候躺在我的被窩裡,夏天的時候它只能待在屬於它的空間。不是我不想收留它,實在是它的排泄物讓人感到恐懼。嚴格來說,我對它已經非常的寬容了,某位女士曾經自認爲是愛狗人士,可是養了一段時間之後,它就把那條狗送給了別人。

若問我是不是支持吃狗肉,我會投贊成票。這麼多年我與狗相處的並不是太和諧,就在這段時間,我的右眼皮跳的非常厲害,這意味着有很大的麻煩在醞釀當中。很多人擔心,檢測結果不理想。而我根本沒有這樣的擔心,我覺得檢測結果一定不會有什麼問題。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的話,我的生活將會面臨着巨大的衝擊。但是也會增加我的社會閱歷,我相信我一定能夠挺過這一關。如果實在熬不過去,那也是上天註定,閻王讓你三更死,你怎麼能活到五更呢?假如我的檢測效果不理想,其他人的檢測效果沒有理由是理想的。如果偏偏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那隻能說明造化弄人。相比於出什麼其他的狀況,出這樣的意外,反而對我是有利的。不過這也是我主觀上這麼想,事實上是怎麼回事我就不知道了。願上天保佑我,願神佛站在我這一邊,多多幫助我,希望我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保持相對舒適的生活,我真的不希望有人闖入到我的生活當中來。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

新豐九年九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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