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候,蟄蟲鹹俯。俯,蟄伏也。
親愛的龍波女士:
也許我應該好好的研究一下三十六計,熟悉它的內容,掌握它的應用方法。爭取把它融入到自己的潛意識當中,遇到問題的時候,憑藉潛意識就可以使用它。早年間我曾經讀過《鬼谷子》,這本書講的大概是關於談判的藝術。我也讀過《孫子兵法》,講的是關於戰爭的藝術。我看過一部電視劇講的是三十六計,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大部分內容我都忘記了。昨天晚上撰寫了一篇文章,故事的主人公是王先生,故事發生在一個貓咖。貓咖的老闆和王先生是兩個熟悉的陌生人,如果你是一個有身份的人,誰見到你都會特別的熱情,如果你是一個沒什麼身份的人,誰見到你都是一張冷臉。一個沒有落魄過的人,往往看不到世人的真實面目。所以凡是那些對社會看法比較積極的人,都是一些非常體面的人,凡是那些對社會看法比較消極的人,往往是社會上不得志的。
那些體面的上流人士根本不理解,爲什麼有人對社會的看法如此負面,在他們看來這些看法完全不符合事實,只是有人故意在那裡潑墨罷了。而那些生活比較困苦的人見到的都是一個個面目猙獰的人,在他們看來那些整天說社會上到處都是好人的人一定不是在陳述自己的真實感受, 他們像是片子的剪輯師,所有讓他們感覺不那麼舒服的鏡頭全部都被剪掉了。最近正在上映的那部片子《突圍》,除了片子再選擇以及各方面都有一點問題之外,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原因就在於它被剪輯的太狠了。很多重要的內容都沒有了,以至於後來人們看到的就是一堆會議的胡亂拼湊。故事的內容大概是這樣的,林滿江是某企業的負責人,因爲被查出身患絕症。在這個時候正確的做法是選擇離任養病,然而他選擇了隱瞞自己的病情,然後想盡各種辦法弄錢,並且要把它留給自己的兒子。
這麼多年上面不可能一點風聲都聽不到,因爲一定還有別的人盯着他的位置。爲了讓林滿江走人,齊本安作爲一把利劍走馬上任,當林滿江終於被挑落的時候,不知道其內在規律的人認爲齊本安沒有被重用,是很讓大家感到意外的事。熟悉其內在規律的人就不會有這樣的意外,因爲齊某人可以扳倒自己的師兄,當然也會給別人帶來不安全感。誰會願意把這樣一顆雷放在關鍵的位置上,讓大家人心惶惶呢?我聽到的傳聞是最後齊某人被送去非洲,所以不要去做那一盞點亮黑暗的明燈,因爲你的光明顯得別人黑暗,大家一定不會喜歡你的。昨天在辦公室單位的副長官說,我曾經很喜歡的那位先生,爲什麼沒有辦法更進?因爲在上面的人看來,這個人是可以用來解決問題的,卻不大可能跟他一塊兒分享成果。就如同當年勾踐築有范蠡和文仲,目的是爲了解決他眼前所面對的困境,當問題被解決之後,這兩個人就沒有了價值。
面對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過程,其實也是一個不斷完成自我認知的過程,比如經過了前些日子的時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後知後覺的人。像我這樣的人,在與別人進行對決的時候,往往是要吃虧的。所以我的策略可能不是在第一時間組織有力的反擊,而是先選擇退讓,在退讓的過程當中開始思考破敵之策,等事情進行到一定程度之後,再組織反擊。當然別人也可能採取那麼樣一種策略,就是對我發起襲擊之後有戛然而止,等到下一次再對我發起突襲的時候,我又一點防備都沒有。這樣做真的是抓住了我的弱點,我必須對將要發生的事情進行科學的預測,並且準備好應對的辦法。這個姓孫的喜歡把文件放在我那兒,我就不妨多看一看文件。
這樣我知道的內容他未必就知道,這樣一來等到發生衝突的時候,或許會對我比較有利。還有一點我知道某些東西,但我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我知道這些。因爲在這個充滿惡臭的茅坑,誰知道的多一些,誰的隱患也就多一些,誰要是什麼都不知道誰最安全。這個星期因爲要經歷一個特別的日子,我需要更加的小心謹慎。我現在也在推測,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呢?如果我能夠準確的預測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將會佔據更大的主動,那個姓孫的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活兒從他那兒撇出去。我應該警惕這種傾向,必要的時候不惜跟他撕破臉。在單位我必須明確這麼一點,第一就是要保障自己的安全。對於應該保持警惕的人,必須警惕,不能頭腦昏昏,必須反覆提醒自己,絕不能跟單位的人做朋友。如果我這個人有朋友的話,一定是我養的那隻烏龜,因爲我們是利益共生的關係。
這幾天那隻貓一直沒有出現,可能是因爲天氣越來越冷了吧,當然也不排除將來某個時刻它又出現了。貓是不會冬眠的,昨天我在喂烏龜的時候,它仍然能夠進食。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這說明烏龜能夠躺被窩的時間還要進一步推遲。我希望自己與苗雅正先生之間的友誼可以持續很久,對於昨天晚上我撰寫的那篇文章,我還是比較滿意。雖然在社羣裡沒有掀起什麼反響,但這樣的故事我和我的想象。什麼樣的故事這是故事,什麼樣的故事纔算是文學呢?比如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可以說的非常的清楚,這就不是文學,如果兩個人的關係非常的模糊,能夠展示人性的複雜便是文學了。我記得在念大專的時候,聽說很多女生把自己想象成童話裡的公主,這當然沒有什麼問題,如果這樣她們感到快樂的話。我的意思是童話是通過剪輯呈現出來的幻象,對童話的迷戀,反映出這個人還不是特別的成熟。
我記得安徒生曾經說過,他寫的這些童話不是給孩子看的,而是給成年人看的。的確在他寫的那些故事裡,有一部分是很心酸的,比如《賣火柴的小女孩》。能夠揭示人性的複雜和殘酷,這樣的文學家是值得尊重的,如果在有的人眼裡看到的全部都是美好,到處鶯歌燕舞。或許有的人通過閱讀這樣的作品也能夠獲得成長,而我總覺得這樣的東西是假的,是淺薄的。有一位影響很大的作家曾經說過,自己不希望文學變成一種單純的裝飾。這樣的文學家是不值得尊重的,因爲他是某種影響力的附庸。這世上總有這樣的人,試圖用某種方式對文學家實施控制,要他們寫什麼不寫什麼。我現在並不知道域外的人文學科到底是怎麼樣一個狀況,我是根據自己的切身感受,深深的認爲,人文學科的未來其實十分堪憂。
李先生說十年以來,寫作新聞的人需要承擔的責任越來越輕。我不知道他這麼說依據何來?我是一九八六年生人,十年前我已經不小了,對於這十年以來的記憶我應該還不至於老的什麼都忘記了。李先生說這樣的話是沒有任何依據的,如果你把李先生說的這些話信以爲真,你就會距離真相越來越遠。他自己也曾經說過扮演他這樣的角色,有幾個說實話的呢?不過有些事情也讓人覺得不可思議,與多年以前看到的那個人相比,李先生如今的變化可謂翻天覆地。其實這又有什麼可奇怪的呢?程先生如今也是這樣一個人。老實說,對於程先生這樣的人,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我一定不會尊重他。對李先生也是如此,在我的內心深處,我真正尊重的永遠是那些尊重真相的人,而不是那些張嘴就騙人的家。李先生的各種說法與他如今的身份是相匹配的程先生有時候的表現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
我把社會比作是兩種樣式,一種是所謂啞鈴型,一種是所謂橄欖型。所謂啞鈴型就是富裕的人與貧窮的人佔大頭,中間部分很少。貧窮的人是富裕人士的附庸,他們不光在物質上依附於這些富裕人士,在精神上也是如此。富於人世的是非也是他們的是非,富於人生的利益便是他們的他們,把富裕人士的審美當做是自己的審美,把富裕人士看到的善惡,當做是他們自己的善惡。後者是典型的平民社會,就是以平民爲主導。社會並非固定不變的,有時候它會長成啞鈴型,有時候就會變成橄欖型。當社會長成橄欖的樣子,它看上去就會比較穩定。如果相反長成了啞鈴型,情況就大,不相同這個時候它的穩定性就會差一些。通常來說橄欖型的社會維持不了太久,因爲到了一定的時候,強人就會蠶食一般人的,最終被蠶食的人變成了貧窮人士,而那些強人就變成了更加富裕的人。
今天上午我產生了新的構思,但這篇文章到底要不要寫出來呢?要是寫出來,可能會引起相關人士的不適,要是不寫出來,又覺得浪費了靈感。不妨將我的構思大致記錄在這裡,也許對你有所幫助,若沒有什麼幫助,單就增加一點生活的樂趣也是好的。我想象中的題目大概是《須彌山問對》,須彌山是佛經裡記載的一座山,我不清楚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座山,更不知道山上山下到底是什麼情形,只知道這是一座名氣很大,聽起來有些神聖的山。密斯特·李與密斯特·王在這裡進行了一場對話,或者是是後者對前者進行了採訪。密斯特·李就像是站在山頂上看人,每個人都仰着臉,顯得非常謙卑和善。在他的眼裡,這世間根本不存在任何醜惡現象,萬一被揭示出來,他也會用科學的語言,這樣的揭示毫無意義。
昨天在我的文章裡對密斯特·王有一番評價,認爲密斯特·王這個人具有相當的公關能力,但有人想要走進他的內心不易,他是一個冷酷的劍客。密斯特·李讓我想起了羅先生說過的一件事,一個指責一位女士是那什麼,結果人家說:“你是那什麼,我一個月五十萬,你呢?”那個人慚愧的低下頭,我不能說密斯特·李跟這位女士差不多,但我可以肯定密斯特·李一定不是那種特別有骨頭的人。前面提到一個叫齊本安的人,又說此人是一把利劍,這讓我想起歷史上一個叫海瑞的人。此人最大的特點是堅持原則,可是在很多場合,大家爲了表達對長官的尊敬,紛紛在原則上讓步。比如原本見到長官,只需要拱手就可以了,現在就要下跪了。如果只需下跪,現在就要三拜九叩了。除了在禮節上讓步,在實際利益方面更是如此。此等身份的人牟利不在乎兩種方式,一是貪墨原本屬於上面的錢糧,二是刻薄下面的人。
林滿江先生的作爲非常有趣,他是用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作爲本錢然後知道了一個龐大的商業團體。這裡面有一個問題需要思考,如果某方面的利益非但沒有受損,反而收益很大。這到底是有功還是有過呢?畢竟上面也鼓勵經營者打破陳規陋習,勇於創新。林爲了給自己的兒子留下一筆豐厚的遺產,製造瞭如此巨大的一個局,也算是愛子心切。作爲一個人,在如此巨大的一個系統中討生活,到底應該怎麼做呢?從前我很不願意把孩子帶到單位,但隨着時間推移我的想法變了,覺得就應該把孩子帶到單位,這更有助於讓孩子在複雜的社交環境當中找到一種叫方寸感的東西。我這個人反應遲鈍,在對決的開頭總是要吃虧的,所以選擇戰略撤退,在有序的退卻中逐漸發現戰機,然後果斷反擊。昨天我對那個姓孫的的手下留情,可能是一次重大失誤。
今天上午社羣裡總體上比較冷清,因爲今天拋出的話題不接地氣,密斯特·李其實並不是很能夠回答這樣的東西。上面說某一種學說從產生到現在已經五百年了,這讓我感到不可思議,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從前我覺得這東西的歷史撐死也不超過三百年,可見我是多麼的愚陋。密斯特·李今天也出人意料的選擇不迎合,可能是因爲我提供的截圖沒有完整的呈現它的來源。往後製造話題,應該多選擇那些接地氣的,雖然我今天拋出的話題可能關乎到每一個人,但它看起來十分抽象,所以能夠產生的震動就比較小。密斯特·李雖然這些年段位提高了很多,我也不宜過高的擡舉他,就如同我曾經擡舉孫某人,最終導致這東西越來越不知道自己的斤兩,一方面大肆的把責任撇給別人,一方面還裝腔作勢的發號施令。
對於這個人我必須加強戒備,不能在第一時間因爲後知後覺落敗,在之後的時間繼續吃虧。我必須熟悉三十六計的內容,必須學會在實際生活和工作中使用它,必要的時候還能夠有所發展。昨天文章中提到了密斯特·王,可他只是稍微做出一點反應就開始保持沉默,這讓我感到有些失望。不過也在情理之中,因爲在文章中密斯特·王不是被恭維了,而是被調侃了,他當然願意自己即使出現在別人的文章裡,也是以一個正面形象,而不是一個帶有一點滑稽的形象在那裡表演。在我最新的構思當中,密斯特·李梳着大背頭,穿着灰色中山裝。胸前戴着一枚鮮紅的徽章,向來嘴巴,裡面鑲嵌了一嘴的金牙,說話的時候特別有強調。在須彌山與密斯特·王對話的時候,兩個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密斯特·王揹着一口長劍,胸前揣着一把短劍,長劍的名字叫治衡,短劍的名字叫堅督。
密斯特·李主修內功,這內功的名字叫正能亮。結果密斯特·李輕輕一掌就拍碎了治衡,對方拿着短劍跟密斯特·李拼,結果也被一掌給溶化了。密斯特·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對方說:“這下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功夫了吧!”我想你對我的見解已經非常瞭解,我這個人從來都是感到悲觀的,發生在我身上的故事也常常讓人感到辛酸。時間還在不斷流逝,相信這將伴隨着更多的變化。這些變化將是非常殘酷的,有道是最是無情臺城柳,依舊煙攏十里堤。時光流逝讓我失去了很多,得到的卻很少。但是我現在也談不上懷舊,因爲從前我過得也不快樂。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夠創造一些值得回憶的東西,但我覺得上天給我的機會已經越來越少了,可能在我還沒有出生之前,我就已經失去了上天的眷顧,我不是來有所作爲,而是單純來贖罪的。
下午的時候,我看到秦先生在社羣裡問起了那本書(這裡不方便透露書名),總之就是介紹了某一種學說五百年發展史的書,一共三冊。我猜秦先生已經打算要買了,果然我就猜中了,對於要不要買這套書我也開始猶豫,要是買了,可能幾瞭解這些東西對我沒什麼幫助,要是不買,似乎又有點那什麼?人只要在茅坑,所有的事都變的有點怪怪的。據說某地曾一度閃閃發光,後來發生的事大大出乎意料,以至於有人說這個地方任誰都沒有辦法讓生活在這裡的人看到光明。我不知道要怎麼評價自己這些年的遭遇,我也沒辦法想象自己曾經推崇的那位先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因爲我的觀感是有侷限的,在他手底下工作的人究竟感受如何?我又如何能知道呢?
他們當中的很多人後來都把自己的這段經歷寫成了書,在這些傢伙的筆下,這位老先生非常的荒唐,他們真的反應了事實嗎?如果有機會我很想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工作的,也很期待跟他共事一段時間,我很想利瞭解他的經歷,我更期待他能夠演繹新的傳奇,而不是失敗之後從此一蹶不振,再也不能夠登上巔峰。有時候我也感到疑惑,神真的要拋棄他了嗎?要真是這樣我真的好難過,可我又能怎麼樣呢?最近這段時光,我真是煩透了,一方面洋歷八月初工作發生了變動(主要是分工調整了),調整之後茅坑的惡臭以幾何倍數增加,我也清楚的知道現在不是最糟糕的時刻,以後不知道還要鬧出什麼幺蛾子?現在越來越有這樣一種感覺,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只能裝在肚子裡爛掉,要是沒忍住說出來,環境立刻開始對我實施制裁。有的人對生活充滿信心,而我更多是焦慮。新陳代謝乃自然之理,要是胃裡有東西沒辦法排出去,絕對是最不祥的症候。
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被這種麻煩包裹,這實在是讓人心煩。從前我總覺得不斷向好當成是理所當然,現在我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事情會不斷朝着不好的方向發現。比如周幽王在位的時候,大家眼睜睜的看到一幕幕荒唐的鬧劇在某個原本神聖的場合上演,卻無力去制止,那個時候那些大臣一定是非常絕望的,而那些螻蟻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看着自己的處境一天天壞下去。這世上沒什麼是理所當然的,一切都是偶然的,你能保證明天太陽一定不會從西邊出來嗎?太陽不但有可能從西邊出來,地球也有可能變成方的。不過退一步講,一切又都是必然的,人是必要要老必然要死的,多少人心存幻想,覺得自己可以長生不死,結果呢?他們一個接着一個都死了,老實說我一點也不期待人長生不死,因爲我創造不了幸福,人如果不能用雙手把自己舉起來,死就不可避免。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
新豐九年九月二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