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候,鷹化爲鳩。鷹鷙鳥也!此時鷹化爲鳩,至秋則復化爲鷹。
親愛的龍波女士:
孔子說:“鳥獸不可與同羣。”言下之意,人註定是要跟人在一起的,所以許瀚文娶白素貞是不合適的,因爲人不能娶一條長蟲作爲自己的妻子。有一個故事叫做白狀元祭塔,許瀚文和白素貞的兒子叫做許仕林,故事裡卻把他叫做白狀元。漢武帝的嫡長子劉據被史書稱作是衛皇嗣,可見人有時候被習慣性的冠以母姓。今天很多人感嘆,很多人對貓和狗表現的比自己的婦女更有耐心,很多人會感覺跟貓狗待在一起是的時候要比跟人在一起的時候愉快的多。與其讓我跟人待在一起,我寧願跟我的烏龜待在一起,我的烏龜非常可愛,我願意跟我的烏龜做朋友,這當然是我一廂情願,烏龜未必喜歡跟我在一起。其實我也想養貓狗,只是養這些寵物需要耗費很大一部分人、於力,我未必能承受這樣的付出,所以我始終只是那麼想而已,沒有敢真的那麼做。
在社交網絡上,越來越多的看到一些人在養狐狸,狐狸是非常善於撒嬌的畜生,狐狸發出的叫聲能讓人整個酥掉。我也看到一些人養一種叫做羊駝的畜生,它有一項特殊技能就是吐口水。二哈是狗裡面的奇葩,我聽說這種畜牲見人三分熟,讓它看家護院大概是非常不靠譜的一件事。有一位年輕的女士養了一條二哈,經常被二哈拖到泥裡,即便是這樣,她還是不離不棄。我養的那隻烏龜動不動就尿到我的手上,我還是沒有把它怎麼樣。不知不覺我養那隻烏龜大概已經四年了,我不確定我的記憶是不是準確。本來我買的是兩隻,去年有一隻感冒了,本來在我的護理之下,那隻烏龜的病情已經出現好轉,可它還是因爲我的錯誤操作被送上了黃泉路。我能夠想象它被浸泡在藥水裡時絕望的心情,我不確定我會不會因爲這件事被上天報復。我這一生沒有積攢下什麼功德,卻種下了很多惡因,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些我罪惡的種子就會在合適的土壤、空氣、溫度之下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二哥病故之後我曾經爲他守靈,外客來了都是我去磕頭,在當時我幹了原本應該由他的兒子、孫子乾的事情。我在很多方面對他有虧欠,但在這件事情上我敢說自己對得起他。我跟二哥素來不和,有好幾次我被他打的非常慘,可以說我們之間有血海深仇。我曾經念念不忘要進行報復,可是我還來不及那麼做,他就已經謝幕了。對於自己現在的處境,我如果說滿意,那肯定是違心的。但這樣的話不能輕易說出口,因爲我一旦這麼說就會引起對方的警覺,就會覺得我要討他們家的便宜。其實我的願望是我能夠在自己的體面完全喪失之前人生可以謝幕,我希望自己能安靜的離開,不要打擾任何人,我希望自己離開的時候不要承受痛苦,在無痛情況下跟自己生活了很多年的世界說再見,我希望自己的離開不要引起任何波瀾,就像一切都不曾發生,就像世上不曾有過我這麼一個人。
在我有生之年第一次加入社羣,過程是比較曲折的。那個時候每天堅持欺負我的不止是奶奶家的大公雞,還有四爸家的一男一女,因爲他們的背後有三爸家的孩子做後盾。那個時候我經常被人用土塊襲擊,後來我放下所有的尊嚴,心甘情願的配合別人羞辱我,我成了那個社羣的成員。後來我也幹過欺負人的勾當,就如同我當年欺負別人。我有一個願望,把我與兄弟姐妹之間的來往減到最少,一旦有一天婦女不在了,我們將變成真正的路人。那個時候我不一定要把這樣的話說出口,但我希望自己的能做到,如果我不在人世了,希望能夠對他們隱瞞消息,我的願望是我已經不在世上十年、二十年,他們渾然不知。
後來我接觸的人越來越多,交際的面也越來越廣,但我遇到的人對我大多數情況下對我都不是友善的,我曾經被騙到操場,然後被襲擊。我也曾經因爲失言而讓自己陷入被動局面,言語一定要謹慎,要明確跟一個人的交情到了什麼份上。與其盲目信任別人,不如採取相對保守的態度,與其創造機會讓別人出賣自己,不如不要相信任何人。我曾經在一位張姓滿意麪前說過一個人的話說,然後他就把我說的話全部轉述給了對方,而且事後完全沒有隱瞞這件事是他做的,我應該感激他的坦誠,雖然事後我仍然因爲言語失當而頻頻惹禍,但這件事給我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大多數情況下,我不知道誰是不是應該被信任的人。後來在漫長的日子裡,我一直都是獨狼,就算是在省城期間,有幾位男士跟我關係說的過去,可我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還是一匹獨狼。
離開省城的日子裡,我一直非常向往在哪裡的生活,我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加入漢服圈,可以與這個圈子的人交朋友,我希望自己可以參加活動、雅集、茶緒,我希望自己可以與這些人一起談論很多彼此感興趣的話題。我希望可以參與創作微電影,我可以創作劇本給他們拍攝,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在微電影裡扮演角色。對於古中國我有深厚的高興,我希望過去的一些傳統能夠遭遇,在繼承古中國遺產的時候必然要有所揚棄,我建議擬定這樣一條標準,凡是有助於調和陰陽、理順關係的內容就予以發揚。凡是讓空氣變得讓人窒息的東西,必然要予以捨棄。儒學要以先秦爲宗,漢儒、宋儒,在我看來實在沒有什麼可取之處。六經雖然缺失了一部,我們不能因此忽視樂教的重要性,相反因爲《樂》已經被銷燬,所以要加強在樂教方面的研究,堅決避免用禮教一條腿走路的尷尬境地。
不在省城的日子,就像是斷線的風箏,我現在就是一個已經褪色的風箏泡在爛泥裡,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的泥水會風乾,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擺脫來自泥潭的禁錮。省城對於我而言並不是那麼友好,在省城的日子,絕大多數情況下,夏天都是非常令人絕望的。省城的秋天和冬天留給我的印象總是比較的好的,記得實在辦奧運的那一年,我懷着無與倫比的熱情來的街上去支持奧運會生活傳遞,可就在這一天我的手機丟了。曾幾何時我覺得自己有做生意的天賦,在這之前我們幾個人一起出錢買了一堆奧運應援物,本打算利用這個機會賺取第一桶金,結果是把這些東西都給送出去了,我就是這件事罪魁禍首。後來再去想這件事,我當初這麼做是非常不道德的,但當時根本沒有這種意識。
對於生意我是感興趣的,人很容易犯這樣的錯誤,把複雜的問題簡單化,比如自以爲讀了一本雞湯文集就覺得自己掌握了做生意的訣竅,然後就開始籌劃着賺第一桶金,結果當自己真的在面對來來往往的行人時,卻發現自己手裡的貨物並不能引起路人的興趣(在它變成免費贈品之前)。在省城期間,我不僅聽過雞湯演講,讀過雞湯文集,那個時候充滿了一種逆天改命的豪情。然後當我面對現狀的時候,我不僅展現出一種束手無策的狀態,而且把自己在面對問題時的麻木狀態展現的淋漓盡致。事實一再證明,我遠不如自己想象的那麼強大,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我愧對自己的夢想。在我的印象裡,省城好像一直都在下雨,省城似乎從來沒有下過大雨或者暴雨,它一直下的是毛毛細雨,動不動就持續一個星期。省城的陽光沒有那麼毒,不像在我長大的地方,在酷暑世界,太陽能曬的黃土冒泡。
現在省城應該已經非常暖和了吧!有朋友上傳照片,裡面現實樹已經綠了,花已經來了,整個城市裡已經充滿了春意。我之所以曾經對省城戀戀不捨,今天對省城心嚮往之,是因爲省城有我揮之不去的故人和往事,窈窕淑女今天早已經消失在茫茫人海,我被遺失在孤島,相信她此刻一定居住在一座充滿希望的城市,那裡的街道乾淨整潔,那裡樓房都修建的像是中世紀的城堡,居住在裡面的都是生活體面的貴族,我曾經說過很多次,那個女孩長的非常喜慶,那個女孩渾身散發着一種貴氣。我人曾經說她跟別人好了我不高興,事實並非如此,後來的我並沒有覺得我是最適合她的人,她值得擁有更體面的男士,我是真心希望過的快樂,只要她過的快樂,站在她身邊的不一定非得是我。龍波,愛一個人像我這樣是不是已經很好了呢?我覺得並不是,在我的記憶裡我沒有爲她做過任何事,這是揮之不去的遺憾。
辛丑年二月初二下午開始,我就開始感覺腦袋有些沉,同時感覺渾身發冷。當天下午,我放棄了開電腦的計劃,睡到明日早晨。結果還是不見好,到了週末病情似乎好轉,於是開了電腦,當天晚上病情復發,之後病情日益沉重,我不得不中斷了長髮九年時間未曾中斷的寫作活動。我一直想搞清楚病情遲遲不能康復的原因,後來我才逐漸搞清楚其中的一個原因,我買來治病的兩種藥,其中一種服用之後會出現尿頻、頭暈的症狀,上週五停止服藥之後,情況逐漸好轉,到現在雖然不能說已經康復,但情況已經大大好轉了。現在說是藥物原因導致我不能及時痊癒,也許不是那麼恰當,上上個星期也曾經停藥情況並不見好轉,可見其中的原因是非常複雜的,不能粗暴下結論。
最近我有一個計劃,就是加強對網絡流行小說的瞭解,《王的女人誰敢動》是我研究的一個樣板,我在手機上聽這部小說,網絡小說一般談不上精彩,那是因爲網絡小說在創作的過程中往往是一邊想一邊寫,邏輯不是特別嚴密,而且水分大的不得了。《王的女人誰敢動》符合這些特徵,有人在評論中調侃,這部小說應該叫《王的女人誰都可以動》。男一動不動就神隱了,然而男二、男三、男四、男五等一干人開始表現,女一處處留情,雖然沒有給其他人等同男一的待遇,但她總是給這些人無窮的幻想。所爲得鳳女得天下,實際上凡是得了鳳女,很快腦袋上就會頂着一片碧綠的草原。我的說法可能不是特別有說服力,因爲那些真正優秀的網絡小說都是需要付費的,而我一般不太可能去付費聽小說。目前我還在聽這部小說,據說作者已經寫到了七百多章還在繼續,這也是網絡小說一大特色。
記得一次在省圖書館讀了一本小冊子叫做《茶經》,雖然只是很薄很薄的一小本,但我感覺它非常的厚實,可以這麼說,這小小的一本書比現在很多百萬字以上的大作信息量還要大,我當時對古人的敬佩之前一下子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相比之下,我曾經寫過的孝順跟《茶經》更是不能比,陸羽對茶有細緻入微的研究,可以這麼說這薄薄的一本書凝結着他關於茶的全部智慧。而我就不一樣了,在著作當中用盡各種方法拼湊字數。我希望有那麼一天,自己可以向陸羽好好討教有關茶的支持。記得有一次一個茶館的員工來到學校宣傳關於茶的知識,當時聽課的人很多,有一個教師模樣的人在哪裡大談自己對茶的認知和感受,簡單來說一個字,妙!我當時還喝過一位長的體面的店員泡的茶,坦率的說我沒有記得哪杯茶本身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年輕美麗的女子泡的,當然是就是難得一見值得反覆回味的好茶了。
對於漢服圈的故事我是非常有興趣去了解的,漢服圈是一個很大的社羣,一羣致力於復興傳統文化的人從社會的各個角落彙集到一起。二十一世紀初,一個叫王樂天的電力工人,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穿着自制的高度出現在了鄭州街上,從此拉開了新世紀漢服復興的序幕。在做出驚人之舉後,這位王先生就消失在茫茫人海,從此再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我第一次聽到關於漢服的這種說法,是通過一位姓程的先生。這件事應該發生在西元二零零八年的後半年,程先生從京城回來,我很輕易的就接受了他對漢服的論述,我還非常驚訝的發現,這個時候的程先生已經成了《紅樓夢》的書迷。孫異和綠珠兒的故事也讓我很感到興趣,作爲一名歌手,孫異已經永遠的留下了自己的代表作。綠珠兒創辦了重回漢唐漢服連鎖店,還創辦了學堂,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角色。
孫異在作爲歌手的路上走的很不順暢,現在他在綠珠兒的店裡擔任重要角色。還有一位來自河南的女士,她因爲嚮往一種古味生活,這裡所說的古味是傳統文化語境當裡那種天人合一充滿詩情畫意的生活。她後來在金陵開了一家古味十足的店,她開始按照自己的設計生活。後來聽說她的店關了,未知確否。我也曾經在社交網絡上與一些朋友走過頻繁的交流,那是非常令人感到愉快的經歷,我希望有那麼一天,漢服到底可以在多大程度上進入人們的生活。我生活的這個圈子,這些人對漢服是非常反感的,這也是比較容易理解的,畢竟傳統中國在崇禎十三年已經徹底消失了,作爲辮子和旗袍的後代,這些人怎麼可能不發自內心憎恨漢服呢?因爲漢服的迴歸會讓辮子和旗袍變得不再優雅。
如果上天讓我有條件去過那種古味十足的生活,吃的東西,使用的器具都有濃濃的古韻。如果我能夠與按照古韻設計自己生活的人成爲朋友,隔三差五舉行雅集,冬天的時候我們可以燙酒賞雪,夏天的時候就臨水而歌,秋天的時候大家結伴登高,在林中長嘯。隨着年紀的增長,我對於祭祀的興趣越來越大。我希望自己成爲一個對古代禮儀非常瞭解的人,如何舉辦冠禮和笈禮,如何祭祖,如何舉辦婚禮和喪禮。抓週、洗三等等,我也自己可以有所涉獵。對需要天子主持的禮儀,我一般都抱有很大興趣。比如郊天和郊社大禮、籍田禮,朝賀禮等等。我曾經說過皇帝即是世俗權力的象徵,也是人們精神世界的教宗,比如島國的君主已經有失去世俗權力,但他在今天看起來仍舊非常忙碌,純粹的禮節性公務讓他的日程被安排的妥妥當當,上世紀初很多人表示沒有皇帝不知道日子該怎麼過,其實主要指皇帝對人們精神生活的影響。
從大秦到大清,皇帝在北洋人們的生活中扮演重要角色二千多年。與此同時,北洋還有兩個角色在人們的精神文化生活中扮演過重要角色,一個是張天師,他來自張陵家族,從東漢末年到現在怎麼着也應該有一千多年了。還有就是從大宋至和二年開始,朝廷冊封衍聖公,冊封衍聖公的歷史延續了八百八十年。張天師家族隨着時間的流逝,對北洋人們的精神文化生活的影響是不斷遞減的,因爲過去由張陵建立起來的道教社團逐漸擺脫了張天師家族的影響。衍聖公家族在八百八十年的歷史進程中,影響力始終沒能減少。因爲衍聖公是一個榮譽稱號,不像張天師,是一個掌握大量社會資源的實權位置。在雪域高原有很多活佛,通過不斷的轉世,大多也已經維持了數百年之久,活佛也掌握着大量的社會資源,曾幾何時,活佛轉世也曾經當地一些有權勢的家族控制。
因爲羨慕活佛的影響力,一些原本出生在漢地的人,使用假身份給你編故事,硬生生的把一個普通人包裝成了仁波切,據說在京城某一個區就有三千仁波切。曾經在某南方城市,演員張先生被一位仁波切收爲弟子,不僅如此,還舉行了盛大的坐牀典禮,張先生被授予具有雪域高原特色的名字,並且發表了熱情洋溢的演講,他說:“從前我覺得自己的很大,自從遇到了師父,我覺得自己很小。”他對師父充滿了感激之情,並且表示自己今後一定會善用師父賜予的身份去做造福人類的事。本來這是一個非常美好非常感人的故事,但後面的劇情就讓人覺得發生風景,那位師父被人揭了老弟,原來他是廣東一個做佛具生意的人,他請求雪域高原的一位活佛在公開場合給他戴一頂帽子,沒想到從那之後他就開始以活佛的身份組織各種活動,事後他否認自己的活佛身份,只承認自己是一名居士。
這個時候的張先生就成了笑柄,好在人們是非常健忘的,不久之後便沒有人談論這件事了。前幾年有很多人喜歡這樣做,在網上建一個社羣,一開始免費給他們科普,等到社羣到了一定的規模,他就開始賣書,甚至有人組織一些人一起出行,路上給他們佈道。我遇到過很多人完全沒有自己的觀點,一張嘴就說某某老師怎麼說,我真的很不喜歡這種人。這麼多年我曾經出入很多個社羣,我在這些人社羣沒有形成影響力。西元二零一六年對我來說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年份,這一年發生了很多激動人心的事。四年後就是庚子年,這一年對我來說真可謂是晦氣到了極點,我喜歡的人大敗虧輸。我希望將來我能夠遇到一個真正可以接納我的社羣,願我的願望有機會實現。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人
新豐九年二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