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號 可以清心也

穀雨:初候,萍始生。

親愛的美奈女士:

想一想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一位先生來到我家拜訪哥哥,我看到他手裡有一枚印章,上面刻着五個字,可以清心也!這枚印章跟茶葉有關。我從小就飲茶,只不過小的時候飲茶不像現在這麼講究。其實現在我也是胡亂講究,因爲我並不精通飲茶的禮儀。過去我看到別人飲茶不是在搪瓷的茶缸裡,就是在罐頭瓶子裡。先把茶葉放進去,然後注入滾水。這個時候茶葉就會浮在水面上,然後把罐頭的蓋子擰緊,直到茶葉落在瓶底。茶葉的第一泡,往往跟醬油一個顏色。飲茶的諸位仁兄也如同飲驢飲馬一樣,喉嚨裡不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喉結也會跟着節奏起伏。小的時候我不怎麼見過馬,但是常跟驢打交道。每次看到驢在那裡喝水的時候,站在一旁的我都會覺得酣暢淋漓。而牛喝水就沒什麼意思了,它是一點一點用舌頭把水到捲到肚子裡。我小的時候被驢踢過,我也報復過驢。

其實我也不願意跟驢把關係搞得這麼僵硬,小的時候在村裡看到很多人跟驢是可以做朋友的。日出之後一起下地生產,日落之後一起回家。間歇時間會一起休息,一頭驢爲一家人的生計付出了很多。所以那個時候我真不應該不加思考就報復那頭驢,可惜那個時候的我並不知道什麼叫寬容。在我的眼睛裡只留下仇恨,驢和馬自然是不懂得什麼叫飲茶的,喝水的時候捲舌頭的牛,自然也不能領會這一份清雅。我覺得人是需要裝飾的,如果沒有用禮儀和文采作爲裝飾,這個人就很難被稱之爲君子。在傳統的語境當中,君子是人羣當中美好的存在。他就像是玉一樣溫潤,像竹子一樣有氣節。很小的時候我就接觸過詩歌了,如果有機會做一位詩人,當然是一件極美好的事。現在生活在小縣城,見到驢的機會並不多。有一次奉命下鄉,在村裡看見很多很多的牛在那裡吃草,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那麼多牛,同時也爲牛感到悲哀。我們的先人大多是用牛耕種,長達數千年的光陰,劉偉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付出了畢生的辛勞。可如今那羣人的後代把它們搬上了餐桌,都一定會說,那些人真是不懂得感恩。

在傳統時代,宰殺耕牛最是觸犯禁忌的事。我們知道有的羣體不能吃狗肉,有的羣體不能吃豬肉。而我們卻什麼肉都可以吃,過去某個島上,還殘存着華夏古文明的遺韻,不許烹製牛肉。可時過境遷,人們再也不需要留在那裡耕種了,它們不僅被搬上了餐桌,甚至成了人們想象當中的一道美食。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一定要向大家坦白,就是自己曾經不止一次吃過牛肉。如果先生們要指責我虛僞,我坦然受之。我吃過牛肉,但不會認爲這是一件好事。海外一些人士不能接受吃狗肉,因爲狗是人類的朋友。當內地的一些人士來到海外,看到養了那麼多的牛,他們都會被擺上餐桌,有一部分人會爲此感到難過。

但這種難過是海外那些人所不能理解的,他們不能接受吃狗肉,就要把這種東西向內地傳播。我們不能接受吃牛肉,不用向外傳播我們自己就打破了這種傳統。因爲我們根本就是一羣不懂得感恩的人,年初的時候我來到了舅舅家,應該是看到兩三頭牛。如果只是耕種用不了,養這麼多牛。可見它們一定要被擺上餐桌了,有人說卸磨殺驢,劉備卸下農具之後,立刻就被送進了屠宰場。高中時代有那麼一個階段,同學在寫作文的時候出現了這樣一種風氣,大家紛紛對豬表達了同情。它們從小就被囚禁,長到一定的年紀就被迫骨肉分離。跟同伴擠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長到一定的分量就會失去生命。過去豬是財富的象徵,所以存錢罐要做成豬的樣子。

史記記載當中有兩種非常神奇的動物,一個是鳳凰一個是龍。孔子和老子見面之後,孔子把老子比作是人中之龍,而老子把孔子比作是人中之鳳。當時東部地區,鳥是他們的圖騰,羣鳥之中鳳凰是最尊貴的。中原地帶龍是圖騰,有人說這可能是因爲軒轅黃帝把衆多的部落聚攏到了一起,過去每個部落都有屬於自己的圖騰,於是大家把這些圖騰各取一部分,拼在一起組成一個新的形象就是龍。在我們這種文化氛圍當中長大的人對龍會感到非常的親切,把龍繡在衣服上,繡在使用器具上,是有着非常吉祥的寓意的。可在域外人們的眼中,龍永遠是邪惡的。域外和我們東土描畫出來的龍的形象也截然不同,因爲我是屬老虎的,小的時候總是聽說龍和虎爭鬥的故事。所以對龍總是有幾分忌憚,我大多數人上不去天,而龍也不會輕易到地上來,老虎是地上的王,那個時候總感覺自己身上也有一股王者之氣。

在我們東土,繡在衣服上的紋樣是非常講究的。比如天子的袞冕上要繡十二章文,大明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朝代?他對華夏文明的理解到什麼程度?冠和帽不是同一個概念,現在我們經常把古漢語當中的冠翻譯成帽子。其實這是完全錯誤的,帽子是實用器物,而冠主要是用來裝飾頭髮的器物。比如在大清剃髮易服之前,東土人士流行束髮,那個時候的人腦袋上都頂着髮髻。有一點的冠扣在髮髻之上,然後插一根簪子,兩根帶子下面記好。不信你去看,所有的冠都有這樣的特徵。而帽子一般不配有簪子,也不需要下面繫帶子。到了大明,明太祖戴的翼善冠其實是襆頭紗帽的斧頭沙漠的變種。東西就應該被稱作沙漠,而不應該被稱作是冠。從大明正統皇帝開始,皇帝竟然從圓領袍上直接繡十二章文,其實這是對古代禮制的衝擊,十二章文只能繡在袞冕上,一般情況下皇帝不會穿袞冕,除非是在特別正式的場合。

明太祖多少對傳統文化還是有一點認知的,所以那個時候他頭上戴的翼善冠,身上穿的是團龍袍。只不過那一頂翼善冠實在不應該這樣命名,只需要叫他御帽就行了。到了正統年間,大明皇帝更加不知禮。到了今天,人們對古代的禮儀知識更加的匱乏,以至於把冠和帽混爲一談。我對自己有一個期待,希望自己未來能夠成爲非常知禮的一個人,等我完成十年之約,我就會購買相關的書籍。希望在未來我可以精通各種相關的禮儀,即使根本派不上用場也無所謂。孔子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人,按照他自己的說法,他對夏朝的禮儀不是很瞭解,杞國是夏朝的後裔,但並沒有保留下多少夏朝的禮儀。而當時宋國完整的保存了商朝的禮儀,所以孔子對殷商禮儀應該也是非常有研究的。

孔子之所以研究殷商禮儀,卻沒有將它發揚光大。是因爲他知道因傷的天命已經不在了,如今是周天子當家,特別是周公設計的禮樂制度非常的完備,所以孔子在宣揚周禮方面做了很多努力。如果不是天子,不能制定禮儀。就算是天子,如果不具備相應的德行,也不能制定禮儀。如果一個人具備相應的德行,卻不是天子也不能制定禮儀,如果一個人既不是天子也不具備相應的德行,那就更不能制定禮儀了。孔子還說過,如果無視時王一味昧古,遲早會給自己帶來災禍。我既不具備相應的德行,更不是天子,卻整天想着要制定一整套禮儀讓天下人受益。像我這種人是很容易給自己招來災禍的,以後我要研究禮儀,但不會制定禮儀。待人接物不會因循古禮,而是以現代人的方式。現在漢服的復興已經初具規模,離真正的復興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路。

我曾經說過,也許到了陽曆二一四四年,我將會等來一個真正復興的華夏。我所說的復興不同於今天人們所說的復興,今天人們所說的復興,大概就是我們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經濟體,這裡有世界上最大的市場,聚集了世界上最多的財富。每一家都安居樂業,每個人都擁有一份體面的生計。我曾經不止一次呼籲國史教育是多麼的重要,無奈我人微言輕。我的聲音如同是某個犄角旮旯蚊子的叫聲,在整個嘈雜的大山當中,沒有人注意到蚊子的聲音。現在很多學生都在背誦《弟子規》,其實用這個東西教育兒童,我覺得是沒什麼好處的。教化應該先大人後兒童,而不是隻專注於兒童。但不能讓小學教師去教育大人,是要讓教化形成一種體系。整個社會要尊重賢人,整個社會要重視教育。社會賢達應該自覺的承擔起教化衆生的任務,要把大人教好了,上行下孝的環境之下,孩子才能受到好的教育。

我就是這樣一個人,談論自己完全不熟悉的領域,竟然沒有任何心虛惶恐的感覺。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很少感覺到自己的無知,從上世紀七十年代末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年的光陰,之所以能夠取得舉世矚目的成就,是因爲幾乎所有人都在反思。到今天我們似乎已經感受到了這樣一種風氣,我們已經足夠完美,我們已經優於全世界,似乎這個社會已經沒有值得去反思的問題了。這些人完全注意不到不好的事情,現在每天都在發生,可這些事件不再能夠引起人們的關注。我曾經不止一次表達過對女權膨脹的憂慮,可現在的風氣是覺得女權受到太多的壓抑。我只不過是巨大世界,一個犄角旮旯裡的小人物,不過是一粒無足輕重的灰塵,我爲這些事情憂心不已,可真是太諷刺了。

我就是這樣一個有問題的人,不擔心自己老而無妻,不擔心自己老無所依。整天爲一些大問題操心,也許這就是特殊環境下長起來的畸形人。現在我住在一個縣城,每天工作在單位,儘量減少與別人的交流。儘量不發言,我要把不發言當成是一種美德。一個人不到處宣揚自己的觀點,就不會與人因爲觀點不同而發生衝突。所以不發表意見,雖然不見得能團結一大批人,但至少不會得罪一大批人。去年因爲言語不慎與別人發生衝突的次數是很多的,我應該牢牢記住這個教訓,把年初的約定貫徹到年底。我相信這個約定會給我帶來益處,單位某個女同事同時保持着與多名男士的曖昧關係,按說在今天這麼一個開放的社會,這種事早已經不新鮮了。可她還是免不了被單位同事在背後議論,在衆多議論她的人當中,有一位女士也在婚外與一位男士走得很近。像這樣的議論以後我不會再參與進去,聖人曾經一再教育我們要道人之善,不要發人之惡,發人之惡會招致仇恨,會給自己帶來災禍。

其實道人之善的話也要少說,因爲每個人都有他的對立面,你誇了他恨的人,他說不定也會恨你。我希望自己日後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話不多,但是說出來的都經過深思熟慮,都能夠恰如其分。禪與茶密切相關,禪門有所謂禪茶一味的說法。在我最初的印象當中,茶的味道是苦的,而人喜歡這種苦味的飲品。是因爲生活也是苦的,所以生活是一場修行,隱藏於這種心態契合。所以茶的味道就是禪的味道。有一個公案,至今讓我感到印象深刻。一個和尚問另外一個和尚什麼是道?對方說平常心是道。又問什麼是平常心?對方說平常心就是飢來則食,困來即眠。我經常呈現這樣一種狀態,手頭還在做一件事,心思卻停留在另外一件事上。我的注意力始終無法聚焦,而能把我注意力分走的說各種各樣的需求。

因爲各種需求讓我的心沒辦法安頓下來,讓我的腦袋整天像是一把被燒熱的茶壺,裡面有沸騰的滾水。當內心被各種東西填滿的時候,有一種方式可以讓自己放空。前幾年我開始嘗試冥想,並且在練習的過程當中取得了不少進步。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感覺自己並沒有入門。因爲我每一次閉上眼睛,各種雜念就開始飛舞。我的心不像是不繫之舟,而像是追着風箏跑的瘋子。當我終於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感到身心俱疲。我曾經隱約記得,冥想的要義在於閉上眼睛時注意力要由外轉內。這個時候注意到的應該是自己的呼吸血液的流動,注意到自己的心跳。血液在全身流動而呼吸在推動它。我還了解過一個東西叫做觀想。觀想是沙門修行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概念,在《瑜伽師地論》當中有比較詳盡的論述。

想象自己坐在水邊,誰的對面懸着一輪落日,就像是一面懸在半空當中的鼓。然後水面結成了冰,然後出現了五彩的宮殿,佛菩薩出現在宮殿當中,耳邊響起美妙的佛樂。如果在這方面我能夠取得非常多的成就,我對財富的需求會大大降低,因爲我閉上眼睛,所以我需要的東西就出現在我的眼前。那種能夠讓自己越來越安靜的就是正觀想,如果是讓自己越來越沒辦法保持安靜的觀想就是邪觀想。除了冥想還有一個方式可以讓自己放空,那就是去旅行,當然這種方式的成本要高一些,這也是很多人放空自己的方式。因爲先生說如果心情不好就去條件艱苦的地方旅行,當初我去雪域高原就是出於一種要放逐自己的心態。那個時候在自己的想象當中去雪域高原會有很多風險,我甚至想到,因爲某種原因我被撂在那個地方永遠回不來了。

從骨子裡我是一個非常健談的人,但是在一些場合我是無話可說的。這些都是我自然的反應,希望在這方面我能夠更好的控制自己。見到比較投緣的人,就多說幾句話,見到不怎麼投緣的人就不要忍不住說話。旅行的好處就是在那個地方,你只是一個過客,無論你看到什麼很快都會消失。正因爲大家相處的時間非常短暫,所以來不及有什麼恩怨。對於今天整個社會,人們表現的越來越自信,這當然有非常正面的意義,不過我能感覺到的是,人們越來越看不見自己的問題。比如某一年我去一個地方,盛夏時節,有人把腳晾出來。當那個人看到我的眼色時,他就收了起來。這個時候這個傢伙的說不要在意我的眼色。這是多麼無恥的女人,如果這種人覺得自己很好,覺得自己完美。是不是有點太噁心人了呢?如果一個社會喪失了反思自己問題的能力,總有一天這些問題會給我們造成極大的困擾。

上次你在回信當中提到了自己的擔憂,諸如越來越大的年紀,一事無成的自己。要不要嫁人?如果要嫁人應該嫁給誰?你還說我擔憂的這些問題太大了,如果說我杞人憂天,希望我不要因爲這句話而感到不高興。我不會因爲這話感到不高興,如果我憂慮的事情一件都不會發生,我不會覺得失落,相反我會覺得很高興。昨天晚上我買好了車票,如果沒有太大的意外,明天我就啓程前往省城。這個時候有一個問題還是讓我感到困擾,我到底要不要在那裡尋求管教呢?如果尋求管教要做到什麼程度?我希望自己不要好高騖遠,但也不要玩的太不盡興,這個尺寸是很難拿捏的。而且現場會有各種各樣的變故,所以最終的結果往往不盡人意。我祈禱這件事有一個滿意的結局,如果有驚喜那就更好了。

去年年底單位聚餐的時候,同時們對社會上發生的諸多事情給予高度的肯定,並且與域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在說這些的時候一臉的自豪,而我坐在當間顯得格格不入。無論怎麼樣,我不會選擇附和這種違心的說法,我不是說違他的心,而是違我的心。我的諸多想法不僅與單位的人不契合,與過去的朋友不契合,就算是家人也不契合。沒辦法,我就是這樣一個不合時宜的人,唯有慎言才能夠避禍。我們社會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每個人都過着富足的生活,然後他們可以隨心所欲的消費,從而造成巨大的資源浪費。某域外人士曾經說:“北洋之民不能過高標準的生活。”這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當然我的意思也不是說浪費的越多越好。我們完全可以過那種富足但能夠合理利用資源的生活。島國之民過着富足的生活,但是今天的島國與過去的島國有着非常不同的狀態。

上個世紀七十八十年代,島國經歷了一個黃金時期。那個時候島國之民的習慣是,家裡塞滿了各種先進的電子產品。現在很多人喜歡把家裡清理一空,過着極簡生活。有一位女士叫做山下英子,相比你非常熟悉。她提倡一種叫斷舍離的生活方式,這樣可以讓人維持一種平靜的狀態。我希望自己在冥想方面可以再上一個臺階,可以做到只要閉上眼睛各種外部事物留在我大腦當中的印記被流波帶走。然後我的注意力就集中在呼吸、血液流動、心臟跳動。到目前爲止,我在冥想方面記錄時兩個小時。希望有一天我一做可以達到三個小時以上。如果真能做到這一點,我的段位就相當高了,在那種情況下我不需要遠行,就可以讓自己內心平靜。那個時候我就不會。心猿意馬自然也不會需要去外面尋求管教。希望在單位以後我就像是一粒灰塵,靜靜的待在一個人們注意不到的角落。我不希望注意着其他人的表演,我只專注於自己。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

新豐九年三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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