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
陸雲山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音憤恨憎怨到了極點。
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被人給偷襲了，不僅身受重傷。就連剛到手的絕世神兵，也被奪走。
偷襲之人，他認得，名叫沈光，出身沈家，跟他是同時代的人。
當年，他是天驕榜第一，沈光是第二。
後來，他成了一品榜第一，沈光還是第二。
二人雖然沒有交過手，卻是見過一面。
到頭來，就是這個處處被他壓了一頭的沈光，在關鍵時刻，給了他致命一擊，讓他一敗塗地。
他心中恨啊。
若是公平一戰，沈光未必是他的對手。
……
沈光已經將那柄劍握在手上，劍身兀自嗡嗡震動着，似乎想掙脫他的手。
只見一團黑色的法力將劍身包裹住，將它鎮壓了下來。
此時，他也現出身形，身材削瘦，皮膚蒼白得有些異常，一雙瞳孔是腥紅色的。
他臉上帶着邪魅的笑容，“陸雲山，當年，你處處壓我一頭，可曾想過，有一天會折在我手上……”
“哈哈哈……”
沈光發出一陣狂笑，得意到了極點。
當年，若非顧忌陸雲山的背景，他早就想將這個處處壓他一頭的人給弄死了。
時至今日，他終於出了心中那一口惡氣。
幹掉仇人，又得到一件絕世神兵。他當然有理由得意。
……
“沈光？”
不遠處的酒館裡，田哲宇下意識地看了沈老一眼，只見他眯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只是，田哲宇這幾年與他朝夕相處，一眼就看出，他是裝的。
在紅樓，田哲宇知道每一位巡查使的身世背景，唯有沈老，履歷一片空白。就連他都查不出沈老的來歷。
沈老姓沈，最有可能的，自然是出自沈家。
田哲宇之前一直覺得，恐怕沒那麼簡單。
現在看來，他還真有可能就是沈家中人。
聯想到沈家那殘酷的培養繼承人的機制，有人會逃離很正常。
根據沈老進入紅樓的時間推算，他很可能跟沈光是同一代人。
田哲宇想到這裡，有些坐不住了，“沈老，不如，我們先走吧。”
若是沈光發現沈老，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沈老卻是搖搖頭，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田哲宇一肚子疑惑，卻沒有問，問也沒用。
……
另一邊，楚眉在陸雲山那一劍之下，手中的短劍斷成兩截，胸前一個深深的傷口，血如泉涌。
那一劍，幾乎將她斬成兩截。
楚惜月與楚銀星本來準備趁機逃離，誰知出現了那樣的變故。
陸雲山雖然被偷襲重傷，但是院子的法力屏障還在，正是沈光所爲。
沈光不但將陸雲山困住，還將她們三人一起困在裡面。
“二祖母！”
楚惜月上前察看楚眉的傷勢，手剛伸過去，手指就是一痛，殘留的劍意，幾乎將她的手指頭給削斷。
這便是法力境強者的恐怖之處，殘留在傷口處的法力，極難驅除。
此時，楚眉正全力運起殘存的法力，來抵擋那道劍意。別說動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傷勢極重，若是不趕緊回家族治療，恐怕會傷及本源。
楚惜月想到這裡，再也坐不住了，擡頭看向還在狂笑的沈光，大聲道，“沈前輩，這是您與陸雲山之間的恩怨，還請放我們離開。”
沈光聽到她的話，終於停了下來，低頭朝她看去，一雙腥紅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一抹嘲諷，“我很好奇，你到底拿了陸雲山什麼東西？讓他不惜追到羅家的地盤來？讓楚眉也不惜拼命。”
“不過是一篇功法而已。”
楚惜月說道，“沈家與楚家同爲天下九姓之一，這門功法，與你們共享也無妨。只是，我二祖母傷勢嚴重，需要馬上回去救治。”
“謊話連篇。”沈光冷聲道，“算了，將你殺了，自然能搜得到。”
楚惜月能感覺到對方的殺意，心中一沉，寒聲道，“你敢殺我？難道想挑起兩家的大戰不成？”
千年以來，九大姓之間，形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不得以大欺小。
同境界之間，有什麼矛盾，打輸了，或者是被殺。都不得尋仇。
但是，若出現以大欺小的情況，就一定會招來猛烈的報復。
到最後，往往會變成兩大家族間的大戰。
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出現過，最終的結果，往往是兩敗俱傷。
楚家雖然有些沒落了，但是強如秦家，也不能將楚家給滅了，又豈是別家能夠欺到頭上來的？
沈光臉上閃過一絲陰森的笑容，“就讓你死得明白，這一趟，我就是爲殺你而來。只要將你們都殺了，別人只會以爲是陸雲山動的手。”
“什麼？”
楚惜月心頭劇震。
沈光已經將手中這把神兵的反抗給鎮壓住，一劍朝楚惜月劈落。
他說了這麼多，就是等待將神兵降伏的這一刻。
要栽贓給陸雲山，自然不能用沈家的功法。
這一劍，正是陸雲山的獨門劍法，他只能學個皮毛，用來殺一個一品，也是綽綽有餘。
“你想殺誰？”
就在這時，一個冷酷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法力屏障被斬破。
一道恐怖的刀意從身後襲來！
“法力境！”
沈光感覺後背一寒，身形一晃間，人已經消失不見，陷入了黑暗中。
……
楚惜月被一道劍意鎖定，面對一位法力境的強者，本以爲必死無疑。
等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炸響，她頭腦嗡的一下，擡頭看去，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目光不由癡了。
“顧陽？”
一旁的楚銀星看到那個男人，驚呼失聲。
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形下，與顧陽重逢。
這半年來，她和楚惜月不管走到哪裡，都能聽到他的傳說，從一品斬金身，到突破到金身，再到金身一重，二重，三重……
那修煉速度，快得匪夷所思。
她一度非常懷疑，這是誇大其辭，以訛傳訛。直到有家族的情報佐證，纔不得不信。
此時，親眼見到他將沈光這位法力境強者逼退，她才真正意識到，這個男人已經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高度。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臉色一變。
顧陽不過是金身三重，如何是沈光的對手？
旁邊的楚惜月也反應過來，急聲道，“快逃，那是法力境，你不是他的對……”
空中的顧陽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手中的鳳羽刀已經亮起。
一股比剛纔的陸雲山還要磅礴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出來。
隨後，鳳羽刀朝着某個方向，一刀劈出。
天問九刀，第三式，勢吞寰宇！
“啊——”
下一刻，伴隨着一聲慘叫，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踉蹌退出，正是沈光，只見他的身體被斬成兩截。
楚惜月和楚銀星的目光呆滯了。
法力境的沈光，竟被顧陽一刀斬成兩斷？
……
“什麼？”
另一邊，酒樓處包廂處，田哲宇看見這一幕，差點從座位上跳起。
那個男人出現時，他本來還不知道其身份，真到楚銀星喊出顧陽二字。
他才知道，此人是如今名聲最盛的絕世奇才。
哪怕在草原，他都能聽到顧陽的傳聞。
加上他與紅樓經常通信，對此人的事蹟，非常瞭解。
可是，眼下顧陽展現出來的實力，分明是貨真價實的法力境。
“他什麼時候突破到法力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