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昕話一出口,所有專家臉色都變了,沈醫生沉聲問道“你說你能治?怎麼治?你治到什麼程度?”
陳昕略顯嘲諷的說“既然說能治,當然是指痊癒,我可不會像專家那樣,嘴裡說着能治,結果卻是讓病人聽天由命!”
“荒謬!大言不慚!且不說你年紀輕輕的讀過幾本醫書,單說這個強直性脊柱炎,你對這個病了解嗎?”
沈醫生激動的面紅耳赤“雷上校這個病,已經發展到晚期加併發症,除了保守治療,沒有更好的方法,就算是治療,也頂多是維持現狀,你說能治癒,簡直是胡扯!”
溫院長也是臉色難看道“我們療養院的理療,其實也是來自於中醫,只能緩解疼痛,要說治癒根本是不可能的,年輕人滿嘴跑火車可不好!”
陳昕淡然一笑“你說的理療,只能算是中醫的皮毛,沒有掌握精髓,自然治不了病。”
溫院長老臉一紅,怒道“年輕人,吹牛皮誰不會,但是你要想清楚,雷上校何等身份,要是出了差錯,你小命搭上都不夠賠的!”
沈醫生冷笑道:“溫院長,你別聽他瞎咧咧,我看他就是想踩着你我的肩膀往上爬,想出名想瘋了!”
被他這麼一說,衆人頓時“恍然大悟”,紛紛鄙視道:
“呵呵,我就說嘛,我們這麼多專家都無能爲力,他一個毛頭小子有何德何能,居然能夠治癒,原來是套路啊!”
“現在的年輕人,水平不咋地,玩起套路卻一個比一個6,人心不古啊!”
唾沫星子淹死人,這麼多專家一起噴,雷老和雷萬鈞看向陳昕的眼神越發充滿懷疑,張長義在旁邊急的團團轉,但卻無能爲力。
此時陳昕淡然一笑,反問道:“諸位專家,且不說我能不能治,我先請問你們,除了沈專家剛纔說的,你們可有更好的治療方案?”
專家們立刻表示:“沈醫生是這方面的權威,他的話就代表着最終方案,沒有更好的了!”
“所以說,你們的最佳治療方案就是個‘拖字訣’,能拖幾天是幾天,拖不下去就截肢是嗎?”
陳昕冷笑道。
沈醫生被他問的神色一滯,強辯道“這是國際性疑難問題,只能緩解,無法根治,誰都沒辦法!如果不截肢,就會危及病人生命,產生不可預料的後果。”
“呵,這就是你所謂的權威?”
陳昕大怒,指着雷萬鈞喝道:“你張口閉口要截肢,你可曾想過病人的感受?原本堂堂男兒,卻要從此與輪椅和病牀爲伴,這就是你的驕傲?”
聞言,雷萬鈞猛然擡頭,看向陳昕的眼神出現一絲灼熱。
曾幾何時,他是戰場上一員猛將,縱橫捭闔,罕見對手,如今卻只能在輪椅上等死,這種痛苦無法言喻,陳昕這幾句話完全說到他心裡去了。
一幫專家被陳昕說的面紅耳赤,但仍然不服氣,沈醫生梗着脖子說道:“兩害相權取其輕,在生命與截肢之間,我們只能選擇截肢,這有什麼錯?”
一衆專家立刻隨聲附和道:“就是,難道讓我們眼睜睜看着病人被病魔奪取生命?”
“我們這是對生命負責,我們無愧於心!”
“無愧於心麼?”
陳昕被氣笑了,指着雷萬鈞說道:“原本用中醫可以治癒,甚至讓他重新站起來,你們卻要截肢,這都無愧於心,只能說明你們的醫者仁心早已被狗吃了!一羣庸醫!”
沈醫生怒道:“好,你說我們是庸醫,說我們沒有醫者仁心,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這位‘神醫’究竟是怎樣大展神威的!”
“就是,你今天要治不好,就休想走出這個大門!”
“如此大言不慚,信不信我們聯合發個聲明,讓你在整個鷹城都混不下去?”
“好了!”
衆人吵吵嚷嚷,雷老忍無可忍,啪的一拍桌子,頓時一股霸道的氣勢散發出來,他久居高位,原本就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此時微微發怒,頓時讓所有人都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紛紛閉嘴,不敢再瞎吵吵了。
“萬鈞,你怎麼看?”
雷老轉向雷萬鈞時,眼裡出現一絲溫情,雷萬鈞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想讓這個年輕醫生給我治病。”
聞言,一衆專家頓時面色大變,沈醫生忍不住說道:“上校,你要三思,中醫不可信啊!”
沈醫生一再說中醫不可信,不禁讓同是中醫的張長義有些惱怒,看向陳昕道:“陳昕,治好雷上校,給中醫爭口氣!”
他之前已經看過,確定自己是無能爲力了,所以一直保持沉默,此時只能寄希望於陳昕了。
陳昕淡然一笑:“我說治就能治,但是……我不治!”
“啊,爲什麼?”
這話風變的太快,讓張長義措手不及啊!
沈醫生一聽就笑了:“什麼叫你能治但是卻不治?我看你是心虛,不敢治吧?”
“死鴨子嘴硬,丟人現眼了吧!”
“不能治就不能治,豬鼻子插大蔥,你裝什麼大象啊!”
一羣專家不失時機的打擊陳昕,陳昕完全當成耳旁風,神態自若的說:
“我說不治,是因爲他們目中無人,無論我水平怎樣,總是個醫生,醫生上門,病人卻自恃身份,不管不顧,連個最基本的問候都沒有,如此目中無人,我爲何要治?”
一句話說的雷老和雷萬鈞面色鉅變,雷老眼神一眯,那個一直保持沉默的中年人身軀立刻繃緊,只要雷老一聲令下,他就會瞬間發動雷霆一擊。
“那你想怎樣?”
雷老沉聲問道。
“我要你們向我道歉,這是醫生的尊嚴!”
陳昕字句鏗鏘道。
雷老一拍桌子,忽地站起來:“好,我這就向你道歉,希望你到時候別後悔!”
說着就要向陳昕鞠躬,這時只聽一個聲音說道:“慢,我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