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晴道“王嬸,他們不讓進。”
“爲何不讓進?”
王嬸問道。
保鏢頭目仍然堅持辯稱“王嬸,大小姐可以進,外人不能進。”
季雨晴怒道“誰說陳昕是外人,他是我保鏢不行嗎?”
王嬸面無表情的說“既然是保鏢就進來吧。”
保鏢頭目冷笑道“王嬸,你不要讓我們爲難,上面有交代,不能進就是不能進,說什麼都沒用!”
“嗯?”
王嬸眼裡閃過一道鋒芒,聲音變得異常冷漠“我說了,讓他們進去!”
保鏢頭目不屑道“王嬸,以前大家敬你是因爲老爺子,老爺子馬上就駕鶴西去了,你就是一個傭人,憑什麼在這指手畫腳……啊!”
話音剛落,王嬸突然揮手朝保鏢頭目打去,她打的很隨意,就像普通大媽打架一樣,然而就是這樣普普通通的一巴掌,卻奇快無比,只聽“咔嚓”一聲,保鏢頭目胸口頓時塌陷下去,張口吐出幾口血沫,直接仰面跌倒,死活不知。
“還有誰?”
王嬸身上散發出一絲淡淡的殺氣,這殺氣並不重,但卻滲透進每個人心裡,剩下的保鏢不由齊齊往後退了一步,一種莫名的恐懼佔據了心底,竟然不敢擡頭看她。
果然是高人!
王嬸隨意的舉動,再次刷新了陳昕對她的看法,原以爲會與魏健雄一樣的先天高手,但現在看來,似乎比魏健雄還要高出不少。
“既然沒有,那就進來吧!”
王嬸惜字如金,前半句話是對保鏢說的,後半句卻是朝陳昕說的。
兩人跟着王嬸走進大廳,與上次一樣,已經有很多人守在裡面,只是氣氛更凝重了。
而且看情形似乎是在吳曼麗的主持下正在商議季光躍的後事,看見三人進來,吳曼麗臉上閃過一絲陰霾,不悅道“王嬸,你怎麼回事,大家正在商議後事,你帶外人進來做什麼?”
王嬸面無表情的說“大小姐不是外人。”
“那陳昕呢,他也不是外人?”
吳曼麗頤指氣使道“你的身份是傭人,不要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王嬸依然還是那副樣子“老爺清醒時曾經有交代,若哪天陳昕登門,要儘快請他給老爺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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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爺已經死了!”
吳曼麗氣急敗壞,竟有些口不擇言,說完之後才發現有許多季家人都不滿的看着她,急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爸已經去了,就不要再打擾他了!”
王嬸面無表情的說“我只聽老爺一人的,陳醫生,你請進吧!”
看着陳昕與季雨晴走進裡間,吳曼麗臉上閃過一絲陰毒,與季末對視了一眼,也跟着走了進去。
此時,幾個醫生模樣的人正在收拾東西,而監控儀器上,代表着身體數據的曲線圖正逐漸變成直線,顯然已經到最後關頭了。
“陳醫生,老爺還有救嗎?”
王嬸抱着最後一線希望問道。
陳昕看了一眼說道“把管子都拔了吧,沒用的。”
“嘁!我還以爲有多大本事,能起死回生呢,看來也不過如此!”
吳曼麗鬆一口氣,又忍不住嘲諷了一句,然後就看到陳昕拿出銀針,頓時一驚,脫口而出道“陳昕,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救人了!”
說話間王嬸已經依言把管子拔掉,陳昕撕開季光躍衣服便要施針,吳曼麗急忙上去拉住他,“陳昕,你不要欺人太甚,人死爲大,你這樣折騰一個老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撒手!”
陳昕臉色一沉,他能夠看到,季光躍額頭升起一股黑氣,那是他的魂魄正逐漸離體,如果全部從身體裡脫離出來,再想歸位就難了。
所以他必須儘快施針,然而吳曼麗的阻撓卻讓他無法安心施針,很可能因此喪失良機。
“我不放!我是季家媳婦,我不能看着我爸臨了臨了,還要被你折騰!”
吳曼麗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引起很多不明真相的季家族人的認同,紛紛指責陳昕。
季末自然是不遺餘力的幫着吳曼麗說話,趴在季光躍身上嚎啕大哭道“父親,你走的太急了,現在什麼人都敢在我們季家撒野,是兒子我無能啊!”
不光是季末兩口子,那些醫生也是一臉的不滿,紛紛嗤之以鼻道
“你以爲自己醫術精湛很了不起嗎,心臟都停跳了,所有的搶救手段都用過了,根本回天無力,你就是在瞎折騰!”
“停手吧,讓老人安息吧!”
“我聽說過你,好像很有兩下子,但你再厲害也是個普通人,難道你還能起死回生?”
“嘁!起死回生的神仙,他是神仙?”
衆說紛紜,總之就是不讓陳昕施針,而此時,季光躍的魂魄已經有三分之一從額頭遊離出來,再被耽誤一兩分鐘就徹底拜拜了。
陳昕大急,猛地甩開吳曼麗,朝王嬸喝道“幫我擋着他們,我能救你老爺!”
王嬸幾乎沒有猶豫便點頭答應了,然後在季末身上一拍,提溜着便拎了出去,在經過吳曼麗身邊的時候,王嬸擡起手抓住吳曼麗肩膀,吳曼麗頓時動彈不得。
“乒乓!”
王嬸隨手把兩人扔出去,然後冷眼看向那些醫生“是你們自己出去,還是我請你們出去?”
一羣醫生頓時面紅耳赤,這也太不給面子了,但這位大媽身上有種莫名的氣勢,竟然讓他們不敢反駁,只得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王嬸關上門,就守在門口,而陳昕卻早已開始施針。
這次他用的是陰陽五行鍼法,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剋,首先使魂魄歸位纔是王道。
一根根銀針刺下去,霎時形成了一個無形的漩渦,此漩渦詭異,彷彿有無窮吸力,又彷彿一隻大手,抓住季光躍魂魄往回拖,硬生生將已經離體的魂魄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