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郊外的羣山中,兀鷲大黑緩緩降落了下來。
陳克飛身而下,仔細檢查了一下大黑的傷勢,給大黑上了一些藥。
等大黑美美的吃了一頓大餐後,陳克召喚出卷軸:“好了,進入好好休息吧。”
啁啁,啁啁!
大黑戀戀不捨的向着主人叫了兩聲,飛身衝進卷軸的世界中。
陳克收起卷軸,看着昏死過去的蘇牧,一陣頭疼。
這個慫貨,竟然拉褲襠了。
陳克其實在城下殺那幫人的時候,就已經考慮清楚了。
這件事肯定瞞不過朝廷,不過等朝廷查清楚事情的原委,半個月也就過去了。
那時候,他也動身前往秦國了,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劫持蘇牧,無非是爲他爭取一點時間。
要不把這傢伙扔到昊天學宮?
算了,我違抗了皇太子的旨意,又殺了那麼多人,等於把皇太子和蜀王都給得罪了。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牽連到學宮。
陳克取出一些燒烤用的調料,一股腦的倒在蘇牧的身上,尤其是褲襠上。
他又從戒指空間找出幾身衣服,把蘇牧團團包裹起來,總算把那股臭味給壓下去了。
繡口一吐,召喚出扶搖神舟。
空中懸浮的神舟,一道光柱投射而下,直接把陳克送進了船艙。
讓陳剋意外的,蘇牧卻依舊像是死狗一樣躺在地上。
陳克只好再度開啓光柱,籠罩在蘇牧身上。
然而再次意外的,蘇牧還是沒能進入船艙。
拒載?
神舟也嫌棄這個拉褲襠的傢伙?
陳克哭笑不得,只得飛身而下,一把提溜起蘇牧。
光柱再度投射而下,這下總算兩人都進入船艙了。
陳克又給蘇牧的頭上套上一個蛇皮袋子,這才駕馭着神舟,向着仙霞關的方向飛去。
……
“押解回京?!”仙霞關,一座府邸中,秦國公主坐在層層帷幔之後,絕美的容顏上浮現出怒容。
皇太子的這道旨意,不但是對陳克的羞辱,也是對她的羞辱。
可恨她得知這個情報已經太晚,這道旨意是在兩天前發出來的。
兩天的時間,想必蜀州那邊已經收到了皇太子的旨意,並且採取了行動。
秦國公主也只能寄望於,陳克能夠平安的脫身。
她忽然想到什麼,臉上流露出厭惡之色,冷聲道:“一定是那個女人慫恿的吧!”
站在下方的女官謹慎道:“殿下,蘇妃的意圖,無非是挑起夏氏和我們之間的矛盾,以此來轉移視線。她散佈消息捧殺您,大概也是這個目的。”
秦國公主冷冷一笑:“她在京城四處宣揚本宮的美名,本宮豈能沒有半點表示?你即刻派人安排,準備一份厚禮,大禮,加急送給京城的蜀王,祝賀他的大婚。”
女官驚愕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躬身道:“殿下高明!”
既然新皇已經對公主殿下如此忌憚,那麼他就更加忌憚殿下和藩王走得太近。
如今公主給蜀王送了如此貴重的禮物,新皇能不猜忌蜀王?
公主殿下這麼做,就是要把蜀王放在火上烤,放在新皇的監視之下。
“只是送禮還不夠,”秦國公主的目光更加陰冷,“大夏的子民不是喜歡詩歌嗎,那就傳頌一首《鶉之奔奔》吧!”
《鶉之奔奔》?
女官楞了一下,旋即恍然,再次躬身道:“殿下高明!”
這首《鶉之奔奔》,和《新臺》一樣,同樣出自《詩經》,主人公同樣是宣姜。
鶉之奔奔,鵲之彊疆。人之無良,我以爲兄。
鵲之彊彊,鶉之奔奔。人之無良,我以爲君。
宣姜的夫君衛宣公死後,她又嫁給了兒子的兄弟,綱常敗壞,亂論無道。
連鶉鵲這樣的禽獸尚且知道禮義廉恥,人怎麼可以連禽獸都不如呢?
大夏的子民們若是知道,他們的皇太子,未來的皇帝,竟然和自己的嬸嬸有染,那該是何等的失望?
新皇若是得知,自己苦心栽培的繼承人,竟然作出這等苟且之事,該是何等的憤怒?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蜀王和蘇妃不是要挑撥夏氏和公主殿下的矛盾嗎,那就讓他們自己先撕咬起來吧。
皇太子不是想要羞辱公主殿下,羞辱陳克嗎,那就讓他先自取其辱吧!
就在女官正要退下的時候,忽然一名親衛稟告後走了進來。
“稟告殿下,誠意伯在關外求見!”
“誰?”秦國公主楞了一下。
“大夏王朝一等伯爵,誠意伯,陳克!”
秦國公主總算回過神來,豁然起身,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好你個大學渣,倒是讓本宮白白擔心了一場!
仙霞關下,閘門開啓,幾位將領聯袂而來,同時向着陳克躬身行禮。
陳克驚訝了一下,微微點點頭,跟着衆人向着關內走去。
他那麼多次經過仙霞關,這還是頭一回親身走進來呢。
沿途之上,秦國的將領和士兵們見到陳克,紛紛恭敬行禮,眼中充滿敬畏之色。
陳克再次驚訝了,旋即明白了過來。
看來他駕馭兀鷲的事,這邊已經得到消息了。
那麼自然而然的,他之前幾次暗中協助秦國公主的事,也被將領士兵們知道了。
不得不說,受人尊敬的感覺真的很好。
想想在大夏京城,我他孃的過的是什麼日子?
陳克先是被帶到一處住所,沐浴更衣後,一身清爽的來到公主的別院大廳。
“誠意伯陳克,見過公主殿下。”
“本宮之前還在擔心你,怕你真的被人押解到大夏城呢。”秦國公主輕鬆的說道。
陳克笑了笑:“對了,我順便把蘇妃的堂兄,蘇牧也給抓來了,你看着處理吧。”
秦國公主驚訝了一下,笑道:“那你算是抓對人了,皇太子的那道旨意,其實是在蘇妃的蠱惑下發出來的。”
蘇妃的蠱惑?
陳克一頭霧水,蘇妃不是蜀王的妃子嗎,就算是蠱惑,她也該蠱惑蜀王纔對吧?
難道說?
我去!
陳克想到一種可能,不禁一臉震驚之色。
秦國公主輕嘆道:“你的這位前未婚妻,不是一般的厲害啊!”
厲害厲害,太厲害了。
竟然和皇太子有一腿。
搞了半天,我原來只是個幌子,是爲了掩蓋更大的緋聞啊。
“怎麼了,失望了,可惜不是你?”帷幔之後,傳來秦國公主幽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