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空棺(22)
說句心裡話,對於眼前這羣人,我真不知道怎樣將他們趕走,倘若打架的話,我們這邊的人太少,肯定幹不過,倘若賠錢的話,擱誰身上也不服氣。
整個場面就這樣僵持下來,天邊的太陽漸漸露出毛毛尖,初升陽光羞澀的只散發出淡淡的金黃,淡得難以察覺,照在堂屋上,宛如一縷縷光輝撒在上面。
相比這羞澀的陽光,堂屋外那羣人,卻如此不知廉恥,甚至可以說,只要有錢,賣兒賣女也是可以的。有時候,不得不說一句,一樣米養百種人,那王誠纔跟這些人一奶同胞下來,吃一樣的米長大,差別卻是如此之大。
“老叔子,馬上到開路的吉時了,若是再這樣僵持下去,死者恐怕會怪罪下來。”我朝王誠才輕聲說了一句。
他點了點頭,說:“嗯,再等等,王希馬上就叫人來了。”
那中年男子好似聽到我們的對話,朝我們這邊瞥了一眼,面色沉了沉,走到躺在地面的婦人身邊,說:“媳婦,他們叫人了,咋辦?”
“怕屁,他們叫人,無非是村子的一些村民,老孃是這村子嫁出去的女兒,他們不敢把我怎樣,你們放心坐在那就行,今天,必須賺到錢,不然,那老東西送出去,咱們一分錢也撈不着。”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大,好似一點也不擔心我們聽到,說完,挑釁的看了我們一眼,意思是很明顯,必須賠錢。
大概又過了七八分鐘時間,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我擡眼朝外面看去,王希領着十來個村民過來了,他們手裡拿着鋤頭、耙子。
“我看誰狗膽包天,敢來蠟樹村鬧事,不想活了是吧?”站在王希身旁是一年近六旬的男人,這人身着一套深灰色的外套,濃眉、大耳。
“村長,您來了,這羣人來我母親靈堂鬧事。”王誠才朝那人喊了一聲。
那人在那些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將目光停在地面那婦人身上,眉頭一皺,朝身後那些人揮了揮手,意思是圍起來,就說:“王大花,你是咱們蠟樹村的閨女,現在咋變成這樣,也不怕丟了你祖宗的臉?”
“王村長,話可不是您這樣說的,我好歹也是母親的親生女兒。哪有人死了,女兒分不到一分錢的道理,就算告到法院,我也佔理。”那婦人看到村民們手中的鋤頭、耙子,態度沒有先前囂張,語氣也緩和不少。
王村長沉默一會兒,在王誠才身上瞥了一眼,說:“王老太太的錢財是她個人財產,她有權給誰,也有權不給誰,你們這些做女兒的,沒權干涉吧?”
“呵呵。”那王大花冷笑一聲,就說:“嘴長在你們身上,隨你們這麼說,今天這個錢,老孃要定了,若是王誠纔不願拿錢財出來,就讓九指小子賠醫藥費給我,不要多了,兩萬,給我,立馬走人。”她伸手指向我。
聽他這麼一說,我苦笑一聲,低頭看了看左手,經過幾天的修養,那斷指上的紗布已經讓我坼了,沒想到讓那王大花看了出來,更沒想到多了一個外號,九指。
我擡起頭,正好與那王村長的眼光相觸,我衝他笑了笑,也沒說話。
他朝我點了點頭,就對王大花說:“我聽王希說,那年輕人是外地人,本來打算去曲陽,在路上被王希請了過來,他沒有嫌棄喪事費用少,盡心盡力替你母親辦喪事,你倒好,不感恩他就算了,還要敲詐他,你還有良心?你還配做我蠟樹村的閨女?”
王村長越說越怒,朝那些村民揮了揮手,說:“把這羣不肖子孫給老子趕了出去,以後看到她們來蠟樹村,亂棍打走。”
“老東西,你敢。”那王大花從地面站了起來,伸手指着王村長額頭,怒罵道:“老東西,給你面子叫聲王村長,不給你面子,你TM就一糟老頭,一個個小小的村長,也敢在我們面前囂張,當真是吃了豹子膽。”
說完,她朝她男人瞥了一眼,說:“給派出所打電話,就說,蠟樹村發生大規模鬥毆,我們被人這羣刁民圍毆致殘。”
她這話一出,在場村民們臉色變了變,瑪德,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都快逆天了。
“趕出村子。”王村長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那王大花在我們身上盯了一會兒,伸手指着王村長,惡狠狠地說:“王誠發、王誠才,還有那九指小子,老孃會讓你們後悔的。”
就在她話音落地那瞬間,我感覺背後一涼,堂屋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壓抑,讓我們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我心頭一愣,氣氛怎麼變了,也沒理會那王大花的威脅,就朝棺材內看去,就是這麼一眼,我愣住了,渾身猛地顫抖起來,手心的冷汗不停往外冒。
只見棺材上空盤旋着一隻拳頭大的飛娥子,那飛娥子渾身通黑,腳下抓着小紙人,顫着翅膀,正朝堂屋外飛去。
瑪德,怎麼會這樣,那小紙人我放在七套衣物下面,咋被飛娥子給弄了出來,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一個箭步來到棺材前,就看到棺材內的衣物被掀開一道口子,小紙人不見了,就連先前放入棺材內的那塊肉也不見了。
難道…這飛娥子是那塊肉變得?
我愣了一下,在農村對於死者的傳說很多,有人說飛娥子是死者變得,也有人說飛娥子是死者鬼魂變得,還有人說飛娥子是陰間的使者,專門針對陽間那些不孝之人。
類似這樣的傳說,有很多,衆說紛紜,但是,從科學的角度來說,這些只是傳說,不可能存在。
可,有些事情,就是這麼奇怪,令人匪夷所思,至少,眼前這種情況就符合農村的傳說,要讓我說那飛娥子哪來的,我肯定說不出來,非要我解釋的話,我選擇相信農村的傳說,事實是不是這樣,我心裡沒底。
堂屋外那些人好似也看到飛娥子,一個個也沒在乎,反倒是王希父子倆,愣在那,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問我:“咋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