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點點頭,“半年前,村子裡感染了一種怪病,大人都沒有什麼事,反而是小孩,一染上就昏迷不醒,看了醫生也沒有辦法,村裡人都束手無策,那時候村裡成天都是哭聲,別提有多瘮人了!最後是嚴老頭找到了村長,說他可以治,不過有一個後遺症,那就是小孩不能見日光,而且作息時間晝夜會顛倒。”
村長當時也猶豫了,只是那時候村民們在絕望中突然看到了曙光,誰也不願自家小孩變成活死人!於是有幾個膽大的首先嚐試了,嚴老頭很成功的治好了小孩,後面的人見真的能治好,也都同意了,後來嚴老頭還給每家發了一盞油燈,說是晚上必須得掛在自家門前,這樣小孩出去後才能找到自己的家。
我聽後暗暗心驚,沒想到小孩和油燈是這麼一回事,但是老頭真的治好了他們嗎?
“孩子,這事處處詭異的很,你快去找了村長,然後離開吧!”嬸嘆了一口氣,準備下山。
我還想問老頭的事時,突然有人慌慌張張的跑來,一臉焦急,“嬸,不好了,村長……村長他……”
我心一沉,村長出事了!
“小山,村長怎麼了?慢慢說!”嬸也有些焦急,輕拍着他背。
“村長,村長他死了!”
我一聽到這話,彷彿是晴天霹靂,自己呆在村子裡就是爲了等村長,怎麼會死了?
“小山,到底怎麼回事?”嬸急的不得了。
小山話都說不清楚了,一把拉着嬸就走,“嬸,您快去看看吧!”
我趕緊跟了上去,路上才知道嬸與村長竟然是親兄妹,怪不得她那麼急。
跟着小山到村口時,那裡已經圍着一大羣人了,一見嬸來了,衆人讓出了一條路,我也擠了進去。
在村口一顆大樹下,擺着一牀舊席子,席子有些凸起,我猜想下面應該就是村長了。
村長和嬸一樣都沒有成家,也不知是誰好心放了一牀蓆子掩住屍體。
“小梅啊,今早村裡一小夥下山時,就發現村長坐在大樹下一動不動,打招呼,他也不回,當時只以爲村長在尋思着什麼,沒有在意,可是回來時,發現村長還保持着那個姿勢,小夥就上前去,這才發現村長已經死了多時了!”一個老人看到嬸,便將經過說了出來。
嬸雙眼含淚,感激地看了衆人一眼,然後慢慢走過去,想掀開席子再看一眼。
“小梅,不可!死者已矣,還是擡回家再裝殮吧!”那老人驚道。
嬸回頭看了他一眼,“叔,沒事的,我家不忌諱這些。”
見狀老人也只能搖搖頭,我也仔細盯着席子,想看看席子下的
村長到底是怎樣的人,怎麼說死就死了,他不是能預測吉凶嗎?
衆人也都緊張不已,不少膽小的人更是扭過頭去不敢看。
嬸一手拿着席子,然後慢慢掀開。
我一顆心也漸漸提了起來,死死盯着席子下。
“啊!”衆人一陣驚呼,懼怕不已,有膽小的人更是跑開了。
當看到席子下是什麼時,我全身一僵,倒吸一口涼氣。
席子下是一個人形,但是卻不是村長,是無數黑色蟲子堆積成了一個人形。
“怎麼會這樣?”當場就有人受不了,跑到一邊去嘔吐了。
我也震驚無比,村長呢?席子下不是村長的屍體嗎?怎麼變成了蟲子?
看着那一堆蟲子在席子掀開的剎那,便像捅了馬蜂窩一樣,四處逃散,我心中隱隱泛起一個恐怖的想法,村長不會是被蟲子吃了吧!
衆人一下跑開,嬸寒着臉,盯着那一堆蟲子,不知在想什麼,一動不動。
正在這時有一隻蟲子朝我爬來,我一腳踩去,想着應該踩死了,就擡腳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蟲子。
誰知我剛擡腳,蟲子竟是迅速無比往一邊跑去,我一驚,剛剛那一腳我用盡了力氣怎麼可能連一隻蟲子都踩不死。
我一下來氣了,追上去,又是重重一腳踩下去,感覺有點硌腳,我心想應該是踩死了,正想擡腳時,突然腳心傳來一陣鑽心的痛,我驚呼一聲,慌忙擡起腳,那隻蟲子已經咬穿了腳底,半邊身子露在外面,就要鑽進去,我臉一下慘白,驚呼一聲,慌忙把鞋子脫了下來,蟲子爬了出來,然後迅速逃走了。
“好狠的心!”嬸站在席子旁,所有的黑色蟲子好像都很怕她一樣,全繞開了她。
過了一會,所有的黑色蟲子全部逃散了,衆人一臉驚懼的圍了上來,看着席子底下空蕩蕩的,心裡有些害怕。
“小梅,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先前的老人皺着眉問道,臉上驚恐猶在,“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這種怪事,屍體怎麼會被蟲子吃了?”
嬸回過頭看着他,“叔,這事我暫時還不清楚!”
緊接着嬸又看了衆人一眼,“現在村長髮生了這種事,誰也說不準,接下來村裡還會發生什麼,你們還是下山躲幾天吧,村子現在是不能再呆了!”
衆人一窒,都是一臉吃驚,一下要離開生活了這麼久的村子,怎麼能做到?但是一想到村長被黑色蟲子吃了,衆人也有些害怕。
頓時所有人都僵在那,下山也不是,住着也不是。
“小梅,這事真的很嚴重嗎?”老人問了一句。
嬸點點頭,“大家也知道村長有些本事,可還是毫無預料遭了算計,這事沒那麼簡單!”
算計?我一下聽出來了嬸的意思,難道村長是被人毒害的?
衆人面面相覷,眼裡都有些難捨,不過一想到村長的慘狀,都有些意動。
“山下我還有個親戚,去住幾天再回來!”
“是啊,我也去投奔親戚,幾天應該沒事的。”
……
衆人七嘴八舌說着,然後就要回家收拾東西。
就在這時,一個宏亮的聲音傳來。
“誰也不能走!”
我轉頭看去。
是老頭!
老頭揹着一個簍子正慢慢走近,似乎是剛下山,簍子上還夾雜着雜草。
他看了衆人一眼,最後視線停留在嬸身上。
“嚴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嬸有些氣憤,瞪着他。
老頭走到她身前,“我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知道嗎?”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老人趕緊出來打圓場,“有什麼話好好說!”
老頭放下簍子,看了衆人一眼,“村子是不能離開的!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離開!”
“嚴叔,村長髮生了這等怪事,你不讓大夥離開村子,總得說個理由吧!”有人站出來說道。
老頭看了他一眼,“因爲你們的孩子!”
話剛一出口,衆人都臉色蒼白,孩子的事永遠是他們心中的痛,雖然怪病被老頭治好了,但也是白天沉睡晚上才醒過來,此刻老頭突然提到了孩子,怎能不擔心。
“嚴叔,孩子怎麼了?”
“他們的病我並沒有治好!”老頭聲音有些冷。
“那他們晚上是怎麼回事?”
“因爲村子!因爲龍口!”老頭話一出來,衆人一下沸騰了,村子不知傳承了多久,可是龍口一直是村裡很少談論的地方,因爲那是整個村子最重要的地方,是村子興盛的根基。
“嚴老頭,到底怎麼回事?”老人有些焦急,他活了大半輩子,對龍口自然比其他人要熟悉,如果不是嚴老頭已經在村子裡住了長達十年的時間,一直盡心盡力爲村子,嚴老頭根本不會知道龍口的存在。
“龍口是風水寶地,匯聚八方龍氣,孩子們的病也是因爲龍口的地氣才得以暫時壓制,我也不知道能壓制多久,但是隻要一離開村子就會重新陷入沉睡。”
老頭緩緩說完,衆人一臉沉重,沒有再說話,還有什麼比自家孩子更重要呢!
眼看衆人要妥協,就在這時我突然站了出來,大聲說道,“這病我可以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