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麼大，丁零還從來沒有聽到過“一半的路”這種說法。
好吧，即使他年齡小不知道，但當五公主聽到這一半路的時候，也驚訝的從魔尊印記上收回視線，不解的望向溫莎頓大領主。
五公主的年齡……比丁零大了已經不止百倍……
迎着兩人質疑的眼神，溫莎頓大領主慢慢道：“王子和公主殿下，不知道你們是否知道我凱爾特家族的特殊能力？”
丁零微微一怔，他下意識的就向着五公主望去。
他雖然有個貴爲魔尊的爹，卻對深淵世界知之甚少，就算是最熟悉的南多拉斯，他也只是打架中打出來的認知。但五公主則不一樣，作爲天庭的潘塔拉遠征軍統帥之一，她知曉這萬千年來仙界有關於深淵的所有的情報。
五公主也顰眉，她看了一眼南多拉斯後輕聲道：“仙界雖然對深淵有所滲透，但對你們四大領主的資料卻並不多，只知道南多拉斯乃是你們深淵戰力最強的魔神之一……嗯，對了，好像溫莎頓大領主，你曾經在萬年之前的落日之戰中出過手了？”
溫莎頓大領主微微點頭。
…
五公主頓時恍然：“那……凱爾特家族的特殊能力難道是……精神攻擊？”
這時南多拉斯沉聲道：“準確的說，是心靈控制。”
丁零立刻驚呼：“心靈控制？”
溫莎頓大領主點頭笑道：“沒錯，心靈控制。我們凱爾特家族最擅長的就是心靈控制，只是南多喜歡純粹的武力，並且還湊巧在武力上面有天賦，所以……他的能力和光芒便掩蓋了整個凱爾特家族的能力。”
“其實非但凱爾特家族，另外三大家族都有各自的特殊能力，只不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甚至來不及施展，便被殿下一舉擒獲了。”
溫莎頓大領主看着丁零微笑道：“大約在……五萬年前，那時候的深淵，還不在潘塔拉。”
丁零和五公主兩人一對視，雖然他們心中早有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心情有些激盪。
因爲彼此作爲生死敵人，所以在過去的千萬年間，天庭和深淵雙方都在不斷的互相刺探情報，等待戰機——光是大型的戰役就打了不下十次，深淵最風光的時候曾經殺到了崑崙山，而天庭最風光的時候則是將所有的惡魔都趕回了地底。
在無數的情報中，天庭已經隱約知道了，深淵並不是一開始就在潘塔拉星域的。而且這種猜測，在那火山之下的豹人烏魯長老的口中，也得到了證實。
丁零記得很清楚，烏魯長老曾經說過，他們豹人族，一開始並不是在地下的，甚至他們是地面種族，當然，到最後……他們說他們是來自遙遠的星域。
至今丁零的懷中都還藏着那個叫如意的寶石，並且經過無數次的判斷，他也已經確定了，那些豹人的故鄉，也就是如意石中所蘊含的星圖的終點，就是傳說中的神國。
只不過……這星圖，丁零直到現在都沒有看透。
而如今聽到溫莎頓大領主親口承認深淵並不是一開始就在潘塔拉，丁零隱約覺得……溫莎頓大領主所說的，他知道的那一半的路，應該和當時依舊生活在地面的那些豹人的祖先有關。
惡魔，就算沒有到魔神的境界，其壽命也遠遠的超越了普通的人類，當到了魔神的境界之後，生命更是漫長的幾乎不會消逝……
丁零完全有理由相信，眼前這個黑黑瘦瘦的中年人，他所見證的歷史已經超過了無數萬年。
“當時，我們是以征服者的身份……進入潘塔拉的。”
溫莎頓大領主眼神望向王座，他聲音變得有些漂浮起來。
征服者？這三個字……光是一聽，便帶着無比的腥風血雨。
果然，溫莎頓大領主輕聲道：“當時……整個潘塔拉星域一共七顆行星，每一顆都住滿了原始居民……”
丁零輕輕的吸了口氣：“那些人呢？”
溫莎頓大領主看了一眼丁零：“都殺了。”
丁零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他忍不住地地吼道：“你別告訴我那是我爹做的……我真有點接收不了。”
溫莎頓大領主呵呵一笑：“怎麼可能是你爹，那時候你爹還是第四深淵的大領主，而我則是第十深淵的領主。”
這時五公主忍不住道：“後來呢？”
“其實一開始，你爹是一直都準備和當時的居民談判的，希望他們能夠讓出潘塔拉星球，因爲潘塔拉星已經被土著人類過渡開發，幾近變成荒蕪。但對凡人來說是荒蕪，對我們來說卻沒有絲毫的影響，因爲我們只需要潘塔拉星內部的星核來重建深淵世界。甚至當時你爹都和我商量好了，可以給他們提供必要的協助。”
丁零眉頭一揚：“然後呢？”
溫莎頓大領主無奈的一攤手：“肯定沒談攏了，他們一來就用那種強大的光武器轟我們……”
強大的光武器？
丁零眼珠子頓時瞪大了：“光武器？等等大領主，我需要你給我說一下，當時那些人的文明大概到什麼程度了……和人間相比呢？”
“我沒有去過人間，但你父親醒來之後，他曾經對我無意中提起過，人間快要趕上當初的潘塔拉文明瞭。”
“……”丁零深深的吸了口氣。
快要趕上，強大的光武器……這必定是激光或者另外一種純能量武器。
再加上好幾個星球都是當時的潘塔拉文明所有……那文明程度顯然遠遠超過了地球人類的文明。
這樣強大的文明……
丁零閉上眼，他仔細想了想，發現如果自己帶着幽虛天諸人要掃蕩人間的話……人間光是依靠科技文明的話，還真的沒有任何的辦法抵擋。
“談崩之後，隨後趕來的上一任魔尊便雷霆震怒，只用了一個月，整個潘塔拉星域便被夷爲平地。”
“你父親和我不忍這一隻文明消失，便建議魔尊留下一部分人當奴隸，後來魔尊答應，而我則負責篩選那些土著人類，直到一天，我見到了他們中的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