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風挽雪的婉婉分析,丁零的眉頭深深的皺成了一團。
最後,就連白酥酥也坐到了風挽雪身邊,她雖然沒有言語,卻用身體行動表示了她對風挽雪的贊同。
風挽雪道:“丁零……我大膽的猜了一下,明月既然認識黃帝,那麼她肯定和黃帝見過面。而且她地位崇高到連青龍也要叫她娘娘……”
“那麼,她極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風挽雪吸了口氣,一字一句的道:“嫘祖娘娘!”
白酥酥失聲道:“嫘祖娘娘?軒轅黃帝的夫人?”
丁零怔住了,他想着明月當初見到軒轅黃帝時那種悲傷,突然覺得……這還真的有點像!如果她真的是嫘祖娘娘,那麼她爲夫報仇,一切就說得通了。
嫘祖,傳說中,黃帝的元妃,涿鹿之戰後,她便母儀天下還發明瞭養蠶織絹……
想着這個可能,丁零心中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來。明月是他看着“長大”的,可以說,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她都被丁零當成女兒那樣看待。然而,丁零卻清楚無誤的感覺到,明月卻不是這樣想的。
他知道,明月一直都把他當成她的人!
如果她真的是嫘祖,是黃帝的正妻,那麼她這樣做豈不是給黃帝帶綠帽子?
想到這個丁零就忍不住一股寒意升起,他擡起手,發現雞皮疙瘩已經長滿了胳膊。
“不太可能。雖然嫘祖娘娘也可以叫做娘娘……但我覺得還是不太可能!”丁零吸了口氣之後搖頭,他想了半天,爲自己的這個說法找了個藉口:“嫘祖娘娘只是民間封神,各種傳說中對於她的記載很少。而且我見青龍對她很是畏懼的樣子青龍就是當初帶黃帝昇天的那一隻。”
“好吧……不說這個問題,先不管她是誰了。我們就當今天晚上沒有提起過,不然以後我面對她的時候,我會手足無措。”丁零嘆了口氣岔開話題:“對了,後天我去找伊藤小川打架,你們要不要去?”
一聽這個白酥酥立刻來了精神:“去!怎麼不去?難得見到聖境高手打架話說能不能換我上場?”
丁零笑了笑:“那行,我先回去睡覺了,你們晚安……”
說着,丁零邁步走向房門,剛出門的時候,卻一不小心差點撞到了門框。
“我靠……”丁零摸着額頭,喃喃着關上了房門。
然而,白酥酥和風挽雪兩人卻沒有笑話他,相反的兩個人眼中都升起一絲憂慮。
風挽雪咬着脣輕聲道:“他好像有些魂不守舍的。”
白酥酥點頭:“從來沒見到他這樣過。”
風挽雪盯着白酥酥,遲疑了一下道:“要不你去陪陪他?”
白酥酥立刻瞪了她一眼:“我去個……你怎麼不去?”
然後兩人同時嘆了口氣,白酥酥倒下身子,拉開被子輕聲道:“算了,睡覺吧,明天我們都給家裡說說我真不知道家裡會不會答應啊,最近我們家在和古家搞事兒,十億現金抽起來還是蠻困難的。”
風挽雪也幽幽道:“我家倒是能拿出來,可問題……我用什麼理由拿?他又不是我什麼人……我怎麼開口?再說了他還欠我錢呢!”
聽着風挽雪再一次幽幽的提起丁零欠她錢,白酥酥終於忍不住噗哧一笑:“我突然覺得,你和丁零纔是真正的一對兒。”
風挽雪猛地一怔,她故作鎮定的道:“怎麼?”
“錢啊!你已經提了三次他欠你錢了。而且丁零也是個時常把錢掛在嘴邊的主兒。”白酥酥笑道,突然她打趣道:“要不這樣,我們打個時間差,我先去說動我爸,一旦錢到帳,我就宣佈和丁零分手然後你果斷上位,你看怎麼樣?”
風挽雪被她這句話直接差點嚇得掉到牀下去了。
白酥酥捶打着棉被,笑意漣漣,花枝招展。
……
三日後。
省城,花鳥市場,古玩一條街。
經歷了炎炎夏日之後,花鳥市場的人顯得更加擁擠了。特別是現在時間尚早,到處都是提着鳥籠牽着各種寵物溜攤兒的老頭子們。
一個身穿對襟馬褂的老者慢慢的在花鳥市場走着,他東看看,西看看,彷彿那些地攤上的每一件東西都值得他用好奇的眼神去大量一番似的。
在拒絕了無數個攤販的邀請拉攏之後,他來到了133號前。
依然是幾件上不得檯面的古董,依然是那個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老頭子店家。
老者隨意的走進店鋪,他拿起架子上的一個花瓶對店主一揚:“這個怎麼賣?”
店家卻瞥了他一眼,懶洋洋的道:“一億。”
老者樂了,他放下瓶子,左右看了一下,自顧着搬了一根凳子坐到店家的對面饒有興趣的道:“你這未免也太獅子大張口了吧?”
“不要就給我放上去。”
老者笑道:“別啊哥們……咱們好多年不見了,你就算不表示得親密一點,也不至於敲竹槓嘛!”
不料店家老頭卻不吃他這一套,斜了他一眼道:“別……我擔不起。你是皓天君……我只是一糟老頭子。”
皓天君?!
這個看起來就跟一公園裡天天打太極拳一樣的退休老頭兒居然是九天之一的皓天君!
皓天君搖搖頭,笑意不減:“你不也還是幽天君麼?你君位至今未失……依然掌管着隱元會。”
幽天君!皓天君!傳說中的九天組織,整個天下的真正執掌的九人,竟然就有兩人齊齊出現在省城!而且幽天君竟然還隱居在這個破爛的店鋪裡?!
如果讓丁零知道,他曾經和九天之一的幽天君如此的接近,他恐怕會直接抓狂到自爆的吧?
幽天君淡淡道:“怎麼?你是來向我宣佈新的幽天君即將上任了?也罷……我一把老骨頭守到現在,差不多也該退休了。”
皓天君繼續搖頭:“不,我只是來問個情況。”
幽天君神色凝重了起來,片刻後,他嘴上升起譏笑:“爲那個小子而來?”
皓天君點頭。
幽天君嘴角的譏笑意味更濃,他蒼老的聲音響起在屋子:“昔日,我,蒼天君,炎天君,三人圍攻一個弱女子……最後逼她自戮。”
“七年前我就說過,我不知道修行界將如何書寫這一篇。更說過,恩怨已了。”
“你這又冒出來是爲何?難道九天還容不下一個小子?”
看着幽天君露出的些許激動,皓天君沉默,片刻後,他手指豎起向天。
“不是九天容不下,而是九天容不下。”
幽天君的視線停留在他的手指,慢慢擡頭,片刻後,他一片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