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話還未說完,襲和兩頭大狼犬便同時撲了上來。
男子顯然沒料到這一手,不禁驚呼一聲:“好小子,你有種!”
身形一閃,男子頓時往後一跳,手中木棍掛動風聲便掄了過來。耳侖中就聽“啪!”的一聲,棍頭結結實實掃在了襲的臉上。
只怪襲兩天沒吃東西了,此時別說體力不行,餓的就連看東西都發離了,否則這一下男子是絕打不中襲的。
就在襲被木棍掃飛的同時,白狼閃身便跳了過來,但還沒等撲中男子,便被男子棍裡夾腳,一下便給蹬飛出去。黑狼趁機上前一口便咬在了男子拿着棍子的胳膊上。
“啊!”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在襲和兩頭大狼犬的配合下,男子頓時便中招了。
痛吼一聲,另一條胳膊往回一帶,男子一把便抓在了黑狼的脖子上,手上用力,直掐的黑狼直翻白眼。儘管如此,黑狼也沒鬆口,反而與男子較起了勁,嘴上的力道一緊,犬齒全都沒入了男子的肉中。
“啊!好你個畜牲,看我不掐死你!”
就在這時,卻見黑影一晃,襲滿臉是血的又撲了回來,一把抱住男子的另一條胳膊,張嘴便咬。
“啊!”男子吃痛,不禁扭回頭來衝身後十幾個手下大喊道:“你們他媽的都是死人呀,還不快過來幫忙!”
衆手下聞言,不禁一個個緊了緊手中的打狗棍,互相推捴着便跑了過來。
卻在這時,只感覺寒風一吹,原本晴朗的天空竟然飄起雪來。
一道女子的聲音同時如空谷迴音一般傳來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們也不問問打的人是誰便如此欺負我們嗎?”
隨着話音一落,只見一名美豔冰清的女子分開人羣,閃身走了進來。
襲和兩頭大狼犬一見來人,頓時低吼一聲,放開男子嗚咽的便跑了過來。
雖然來的女子並不是安末兮,但襲和兩頭大狼犬可都是認得,正是與安末兮關係最好的雪女佟雨欣。
要說佟雨欣怎麼會來這裡呢?其實也不奇怪,因爲安末兮帶着襲和兩頭大狼犬出來時佟雨欣可是警告過二人早些回去的。
佟雨欣也知道安末兮二人是偷着跑過來的,回去晚了怕是家裡人擔心。但這都兩天了也未見二人回來,佟雨欣不禁也開始心慌起來。
要說安末兮雖然看起來鬼靈精怪的,但畢竟涉世未深,對於世俗的東西,尤其是人心叵測,到處都是機關陷井,安末兮雖說從小便在土匪窩中長大,但畢竟都是耳聽爲虛,親自經歷的還是太少了,萬一出什麼危險,自己也不好交待。
所以,從昨天開始,佟雨欣便來到了吉慶城打探二人的下落。
但吉慶城號稱是帝國第一大旅遊城市,規模何其宏大,佟雨欣整整找了一天一夜也未探到二人的一點消息。
此時腹中飢餓,佟雨欣擡腳走進一條小吃街,卻不成想在街道一角正擠滿了人,似乎是有人在裡面打架。佟雨欣心中一動,這才擠過人羣進來看看,沒想到還真被自己猜中了。
眼見襲和兩頭大狼犬撲到自己身前便用頭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眨眼之間,自己的一身白衣便被蹭的黑一塊紅一塊,成了花裙子。
佟雨欣不禁一皺眉,倒不是因爲衣服弄髒了,而是看到襲和兩頭大狼犬身上的傷,佟雨欣便不禁心中一動,舉目四望,卻是不見安末兮的下落。
拍了拍襲的頭,佟雨欣不禁皺眉道:“我問你,末兮妹妹呢?”
“兮!”襲聞言頓時目光一閃,眼淚卻掉了下來。
佟雨欣見狀,心裡頓時一翻個,一股不祥的預感便從心底浮了上來。
卻見襲舉目朝四周望了望,隨即一拉佟雨欣的胳膊認準一個方向便走了過去。
哪知道剛走出幾步,便見人影一晃,那個叫花子頭頭將木棍往地上重重一頓,閃身便攔住了去路。
上下掃了一眼佟雨欣,叫花子不禁撇着大嘴道:“怎麼?咬了人就想一走了之嗎?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要想走也可以,拿來。”
說罷,衝佟雨欣一伸手。
佟雨欣頓時皺眉一挑,只見眼前的叫花子穿的破衣爛衫,兩條胳膊上的袖子爛的都成條了,而且還不住的淌着血,那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竟然還大言不慚地出來打劫?
看罷多時,佟雨欣不禁面色一沉,冷哼道:“什麼?”
“什…麼?”男子好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不禁大笑道:“哈哈哈,小丫頭,你是真不懂啊還是裝不懂?當然是醫藥費啊,老子也不訛你,來個一兩百枚金幣今天這事便算拉倒。”
說罷,拉起破破爛爛的袖口,指了指胳膊上的傷口,冷笑道:“你看你看,我這裡被咬的都成什麼樣了?這要不花錢好好治治還有法要嗎?”
“嗯,還真是沒法要了,那我便幫你一把吧。”
說罷,只見佟雨欣上前兩步,伸出一根手指在叫花手中的木棍上輕輕一點,隨即拉着襲便從叫花的身邊走了過去。
叫花子本來以爲對方是要出錢呢,一見要走不禁急道:“哎哎哎?怎麼走了?你還沒……還沒……”
一邊說着,叫花子轉身便要再攔上去,卻發現手中的棍子便如生了根一般竟然長在地上了,連拉了兩拉也沒拉動。
叫花子不禁心中鬱悶,暗道:“我這打狗棒啥時候變的這麼重了?難道是胳膊被咬的關係嗎?”
猛一用力,卻聽“咔吧!”一聲,隨着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只見男子的胳膊竟然從中斷爲兩截,斷掉的半截胳膊依然還握在打狗棒上,斷口處竟然連一滴血都未流出,但卻從斷口處涌出一絲寒氣,飄飄渺渺的消散在空氣之中。
“啊!這是……這是怎麼回事?”叫花子一見便嚇到了,擡手一捂傷口,只感覺傷口處冰寒刺骨,難怪一滴血都未流出,卻是完全被凍住了。
“啊!怎麼會這樣,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叫花子大叫着,知道一定是那個小丫頭搞的鬼。
但回頭望去,卻哪裡還有小丫頭兩人的身影,只見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們紛紛衝叫花子指指點點的說着什麼,卻是一個上前幫忙的也沒有。
安末兮消失的冰壁前,此時正站定兩人和兩條大狼犬。
佟雨欣聽了半天,這纔在襲的比比劃劃中明白了一份,不禁皺眉道:“你是說,末兮妹妹是從這裡走進去的?”
“嗯嗯嗯!”兮頓時用力的點點頭,卻在這時,只聽襲的肚子“咕嚕”一聲發起了強烈的抗議。
佟雨欣不禁疑惑地道:“你真的不餓嗎?”
“嗯嗯。”襲用力的搖了搖頭,卻馬上又使勁的點點頭。
佟雨欣是越看越糊塗,真奇怪末兮妹妹是如何聽懂這個傢伙的意思的,問了半天,除了“嗯嗯啊啊”的亂叫,便只會說一字“兮”字。
微一皺眉,佟雨欣頓時拿出一塊幹牛肉塞到襲的手中,點頭道:“好吧,不管你到底餓還是不餓,這是塊幹牛肉,你看着辦吧。”
說罷,轉身站到冰壁前仔細的查看起來。
身後的襲抱着一大塊幹牛肉不禁楞住了,扭頭看了看兩頭大狼犬,不知道這肉到底是能吃還是不能吃。但按說安末兮與這位漂亮姐姐的關係很好,應該不至於會加害自己。
兩頭大狼犬也紛紛將鼻子湊了過來,在牛肉上使勁的嗅着,但卻誰也沒下口去咬。
佟雨欣也不理他們,在冰壁上看了半天,也瞧不出什麼問題來,不禁擡起手掌,按在冰壁上放出靈力來仔細感受着冰壁對靈力的反映。
但靈力剛一放出,佟雨欣便是一驚。只感覺冰壁中似乎正有一股強大的靈力在不斷波動着,整個冰壁在這種波動中如狂風巨浪中的一葉小舟般,隨時都可能有垮塌的危險。
此時,襲終於按壓不住想吃的衝動,便在兩頭大狼犬羨慕的目光中,擡手將牛肉送到嘴邊,嘴張的大大的,露出兩隻尖尖的小虎牙,對準眼前的大塊牛肉剛要下嘴。
卻在這時,只見人影一晃,佟雨欣一把抓起襲的後脖領,飛身便往城門的方向跑去,同時還不忘衝兩頭大狼犬高喊道:“快跑!”
就在襲驚慌的目光中,只見手中的牛肉一把沒抓住,被遠遠的拋了出去。襲雖然衣領被抓着飛迅後退,卻依然不甘心的揮舞着雙手想要將飛掉的牛肉抓回來。
卻在這時,只見目光一跳,襲分明看到,在飛舞的牛肉後面,巨大的冰壁正如砸落地面的玻璃一般,迅速的崩塌下來。
而就在冰碎四濺之中,白狼一個閃跳,穩穩的咬住襲丟掉的牛肉,隨即與黑狼聚到一起,迅速從後面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