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時候我在
顧寧直接轉身下車,卻被蕭何抓住。
“放開我,”顧寧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
“你去哪兒?回家看顧懷遠跟夏子君親熱嗎?顧寧,你他媽的怎麼就不能好好看清楚,顧懷遠根本就不適合你。”蕭何幾乎是吼着,握着顧寧的胳膊越發的用勁。
“他不適合我,誰適合我?你嗎?”
顧寧漠然的看向蕭何。
蕭何一怔,卻是眼神認真,且深情。“我喜歡你,顧寧。”
第一次,他這麼嚴肅,明確的告白。
“可惜,我不喜歡你。”顧寧更是明確的拒絕。
“我知道,”蕭何苦苦一笑,“可是,我喜歡你,比顧懷遠更喜歡你。這還不夠嗎?”
顧寧沉默着,好一會兒,她纔看向蕭何,“那我喜歡顧懷遠,被任何人都喜歡他,這還不夠嗎?
一語反駁,卻讓蕭何無話可說。
“其實,愛與不愛,喜歡與不喜歡,誰都決定不了。只是,我選擇我愛的,你同樣選擇你喜歡的,我們是一樣的人。”
“但是,顧懷遠他畢竟是你的養父,整個南城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不說他到底是不是愛你,就算他接受了你,日後,你們在南城,要面對世俗的異樣對待。你不在乎,可他不在乎嗎?若他真的愛你,他更不可能接受你。況且,他比你大那麼多,你怎麼就能確定,十八歲的你和以後二十八歲的你還同樣那麼執着於顧懷遠。你有很多的時間可以反悔,但是他卻沒有。你覺得他會爲你冒這個險嗎?”
一個個的問題,一次次的刺中顧寧的心,且射穿到她的心底深處,留下了看不到卻很深的傷口。
忽的,顧寧低低笑了起來,“蕭何,我們這是在辯論嗎,輪流扼住對方的咽喉。”
蕭何亦是微微的勾了勾脣角。
“所以,你也無話可說了是不是?”
“是,”顧寧痛快的承認。
“最最重要的,是你根本不確定顧懷遠是不是以一個男人的心愛你。”
“是啊!”顧寧再次承認,只是眼神,越發的黯然。
雖如此,顧寧卻依舊沒有說什麼。
“送我回家吧。”
顧寧還是像剛纔那樣,似乎無助的將自己蜷在座位上,只看着窗外。
蕭何眉心皺了皺,還是發動車子,驅車送她回去。
在顧宅外,顧寧剛要下車,還是被蕭何先一步抱住了。
顧寧沒有反抗,只聽得他在她耳邊低聲喃語,“顧寧,疼的時候,一定要想到我。我會幫你撫平傷口,我一直在的。”
顧寧沒有答應,轉身,走進了顧宅。
進了屋子,滿室的安靜卻冰冷。
他竟還沒有回來。
顧寧雙臂抱膝,蜷在沙發上,低頭埋在雙膝中,眼淚,無聲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