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想起一件事情,讓這隻鳥去傳達些消息。”張昊解釋道。
他自然不能說讓追風鳥去看看蘭若寺的情況,他好尋機通過時空門去救一個女鬼。這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不管是挽救一個作惡造孽的女鬼,亦或是對一個女鬼抱有某種不單純的目的。
哪怕這個女鬼本性善良,作惡不過是爲妖脅迫。但有幾個人會深究這些原因。害人就是害人啊。
張昊不想多說,別人自然不好多問。傅天仇等人不用說,燕赤霞雖然長相粗獷,卻是心思通明,更不會強人所難。哪怕對於時空門有些好奇,他同樣沒有詢問。別人的法器一般都涉及到個人隱秘,他懂得這個。
篝火上,燒烤的獐子散發着油光,不時有油脂滴落,在火中發出滋滋聲。肉香瀰漫,惹人垂涎。
燕赤霞接過典韋遞來的小刀,切下一條烤肉,按照典韋指點,朝上面撒了些孜然辣椒,一口吞了下去,剛嚼了幾口,就豎起了大拇指。顯然這麼豐富調料的烤肉,還是他首次吃到。
“真是美味。公子生活真是雅緻,哪怕在這荒郊野外都能吃到如此美食。”燕赤霞又灌了口酒,讚道。
不知他言語中是否有評點張昊貪戀口欲的意思,反正張大帝就當是讚美了。手中鐵釺穿着一些蘑菇,看烤的差不多了,上了醬汁調料,遞給傅家姐妹,“你們女子對肉食不太感興趣,嚐嚐這些。”
傅家姐妹有些驚訝,傅月池更有些歡喜,接了過去,嬌羞的瞟了張昊一眼,眼波流轉,頗爲嫵媚。
“燕大俠,那些去蘭若寺除妖的正派弟子都是哪個門派的?”張昊套着話,
“嗯。聽他們自己介紹,好像是青城派,南華派,還有廣寒宗的。”燕赤霞吃着肉。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是意外入道,也是自己胡亂摸索,對仙家門派沒有多少認識。如果不是那些正道弟子自己講述,我都不知道這幾個門派。當今世上有多少仙家門派,我同樣並不知曉。”
將口中肉嚥了下去。燕赤霞神情有些古怪的說道:“以往我行走江湖多年,都沒有遇到過什麼同道。諸多仙師修士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最近幾個月卻經常看到修士御空而過。今天更是親自接觸了幾個。
我原本想要問問是不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以至於修士紛紛入世。結果話不投機,只能躲開。
哎,那幾個修士倒是正義感強烈,卻有些不經世事。以爲我能與他們比擬嗎?就算他們斬妖除魔打不過,還可以召喚師長。我就只能死撐着啊。不過他們說的也對,我終究還是有些貪生怕死。
那些被害的路人,就算心有魔障、貪戀美色,但也有被那些女鬼迷惑的緣故。那些女鬼妖怪擺出來的陣仗。一般人恐怕都承受不起。”
燕赤霞說道最後,語氣低沉,面帶愧疚,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燕大俠不必自責。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那些被害的人還是有所錯漏,你又不是沒有提前提醒過,對方不聽好人言又能如何。無親無故的就豁出性命去救人,還是那樣的人,這可沒幾個人做得到。
起碼我覺得自己就做不到。我們又不是他們的爹孃,心存善心提點一番已經不錯了。”張昊安慰道。
同時心有惴惴。那些被老妖害了的路人算是心有魔障,那他張大帝豈不是魔障更強?明知道是女鬼,還心存不軌,倒是有些作死的感覺啊。不。這可不是心有魔障,這是捨身取義,犧牲自己降服女鬼啊。
“燕大俠俠肝義膽,在此事上確實說不上什麼過錯。捨身取義,尚且要看義之爲何!”傅天仇插言道。
“多謝安慰。只恨自身力有不足,這世間貪官污吏無數。魑魅魍魎橫行,恨不得自身有擎天之力,橫掃妖氛,還世間一個太平安寧。”燕赤霞語氣高昂激越道。
這份慷慨義氣悲天憫人讓人不由動容。燕赤霞真的是那種俠肝義膽之輩,往年爲官,盡忠職守,保一地平安。後來發現官府腐.敗,憤而離去,專拿貪官污吏之輩。可惜捉不勝捉,殺不勝殺。
一腔志氣受到重挫,開始飄零江湖,甚至躲到了蘭若寺,不想見到世間顛倒紅塵。此輩性情可見一斑。
可惜張大帝是個俗人,對燕赤霞此輩倒是敬佩,卻沒有那種感同身受的滋味。倒是傅天仇對燕赤霞這會兒不由另眼相看,兩人很是意氣相投,儘管身份差異極大,這會兒卻聊得很是起興。
正堂內,酒酣肉熱,幾團篝火燃的正烈,襯着外面陣陣夜風颳動樹木聲,夜鳥咕咕聲,倒是格外溫暖舒適。
張昊抿了口酒,目光微眯,部分精神透過追風鳥身上的信標,感應着它現在的位置及周邊情況。追風鳥距離蘭若寺似乎並不太遠了。透過信標,就感應到追風鳥前方遠處天地元氣的波動以及陣陣燦然光華。
看樣子,幾個年輕修士斬妖除魔正戰的激烈。
小倩可千萬別有事兒!張昊心中擔憂。想來那幾個年輕修士應該不懂得對女鬼憐香惜玉,真讓小倩香消玉殞的話就太可惜了。那是多少人夢中的倩影啊。要對小倩降妖除魔,還是讓自己來比較好。
“燕大俠,不知道那幾位年輕修士的修爲如何,他們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吧?”張昊看着燕赤霞問道。
這點很重要,先確定一下對方的實力,這才方便張昊行事,免得撞上鐵板。再怎麼對小倩不捨,她也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啊。而且看過的小說中,似乎有不少名門正派弟子都是囂張跋扈,更要小心。
張大帝卻是有些心裡沒底,儘管他已經築基,但相比於那些修士經過正統教育,他就是個野路子。沒什麼法器不說,連法術都不會。
燕赤霞正與傅天仇聊天,談及了世界通道的問題,講明仙家修士對世界通道的重視,算是解了燕赤霞的疑惑。談及世界通道中那些異類的兇殘嗜血。燕赤霞鬚髮皆張,恨不得立刻過去劈死他們。
此時連同傅天仇一起唏噓着苦難頻發苦了百姓。
雖然他們談的極爲投入,但張昊出聲之時,他們就頓住話頭望了過來。這是一種他們自己都不瞭解的情況。彷彿有張昊在場,就應該分出精神關注他,他開口就要認真聆聽。
“那些修士雖然年紀不大,但修爲都不錯,起碼沒有次於我的。應該都是築基修爲。沒有發現有練就金丹的人。或許仙門讓弟子出來遊歷,差不多都是這種修爲吧。”燕赤霞答道。
“不過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全。出自名門正派,受過詳細的教導不說,他們身上都帶有法器,還有靈獸。想來各種靈符也不會少。再怎麼樣也不會遇到危險。
蘭若寺那頭樹妖雖然修爲高深已經練就妖丹,但它乃是樹妖,金丹尚不能化形,移動不變,平時還要驅策一些小妖鬼怪爲他捕捉路人,我都能自保。何況那些大派修士了。”
張昊狀似寬慰,心中卻無奈,就擔心這種情況啊。希望那些修士將注意力集中到樹妖身上,並且小倩能夠機靈些知道躲着或者逃走吧。
“燕大俠,不知道修士的境界到底如何劃分。不怕你笑話,我其實入道懵懂,對諸多修煉常識都不怎麼了解。這次出來行走,也是希望找到同道,能夠指點一下前路。”
燕赤霞有些驚愕,傅天仇還有傅家姐妹都聽得有些訝然。他們之前可將張昊當成純正的世外高人啊。
“張公子難道是自凝道基不成?”燕赤霞驚訝道,卻沒有細問之意,仔細講解道:“我同樣是意外入道,在江湖遊歷時。得到了前人遺澤,對修道有了一定認知。雖然功法有所欠缺,但對常識還是瞭解的。
修士先要練氣壯體,這個階段與江湖上的武林高手有些類似,但想要真正踏入修真門檻鑄就道基卻極爲不易。築基之後,就要凝練金丹。金丹孕神。陰神化生,這又是一個階段。隨後陰神壯大,凝聚元嬰。
在元嬰之後,似乎還有其他境界。不過我得到的典籍有所殘缺,就對此不怎麼了解了。”
練氣,築基,金丹,陰神,元嬰……,張昊點點頭,對這個世界的修煉境界總算有了個瞭解。
這樣看來,不說法器法術之類的,只論修爲,張大帝在這個世界似乎也處於底層啊。
雖然還很想問問燕赤霞到底得到了什麼奇遇,想了解一下他修煉的典籍,但這種事情都是個人秘密,張大帝也不好開口,只能暫且放下。但該怎麼得到修煉功法那?
想着張昊就有些頭疼,對於各個門派而言,修煉典籍無疑就是他們存在的根基,想要弄到極爲不易。難道要安插人手進入各個門派拜師學藝嗎?
且不說各個門派收徒是否嚴格,就算真能拜師恐怕也會耗費很長時間。
“張公子,回頭咱們可以一起交流下。”
燕赤霞道,這會兒傅天仇等人在身邊,倒是不好撇開他們談玄論道。
張昊當然不會拒絕,忽然感應到追風鳥那邊情況有些變化,頓時將注意力轉移過去。
雖然追風鳥距離蘭若寺依然有着一段距離,但通過信標感應,已經可以讓張昊觀看那邊情況。就見蘭若寺上空猶如火燒,巨樹在其中痛苦的搖擺着枝葉。一道道凌厲鋒銳明耀至極的劍氣縱橫交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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