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這個考場很奇怪啊。”
“能不奇怪嘛。”蘇安然嘆了口氣，“我之前才教過你情報的重要性，但你直到今天才發現這個考場的問題？”
空靈臉色微變，沉聲道：“是我大意了。”
“也不怪你。”蘇安然搖了搖頭，“一方面，你沒有足夠的獨行經驗。另一方面，則是你的個人實力非常強橫，正常情況下只要不是遇到天榜前列那些強者的話，估計沒有多少人能夠真正的威脅到你。”
人族有天榜排名，妖族也有妖星之說。
這兩者的共同點就是排名越是靠前，實力自然也就越強，基本上前二十以內的都可以說是半隻腳踩在地仙的門檻上，而排名三十到五十的，也都是地仙可期的頂尖強者行列。
妖族的排行榜具體什麼情況，蘇安然不太清楚。
但人族天榜這邊，天榜排名從五十一到一百的位置，競爭雖不算激烈，但基本上也都是各門各宗的天才子弟，同樣是地仙可期的那一類。
不過要說人族和妖族的排行榜有什麼最大的區別，那就是人族天榜上有兩位妖族強者。
點蒼氏族的空不悔，和青丘氏族的青樂公主。
這兩人，是唯二拿下了人族榜單排名的妖族天才。
空靈的實力有多強？
這些天一直和其一起行動的蘇安然是最清楚不過了。
如果借用某些特殊的地勢環境，例如第五樓考場的遺蹟，還必須得是靈氣紊亂版的遺蹟，蘇安然有信心打得空靈連她哥都不認識。甚至哪怕是在第四樓那個劍氣異象的環境裡，蘇安然也有信心在藉助石樂志的力量後，和其同歸於盡。
但在第六樓的考場這裡，蘇安然就沒有這種想法了。
空靈讓蘇安然雙腳一隻手，她都能夠把蘇安然吊起來打。
除了部分原因是蘇安然目前的攻擊手段基本都相當依賴劍氣，所以第六樓的考場環境這裡對其相當不利外，另一部分原因則是空靈自身的實力同樣非常的強橫。
如果說，之前蘇安然不知道所謂的千翎大聖到底是誰，那麼在這些天和空靈的一起行動下，通過旁敲側擊他也基本已經弄清楚這位大聖的身份了。
千翎大聖.凰菲菲，天地間秉承氣運而誕生的兩位妖族始祖之一，天穹梧桐秘境的現任主人，鳳鳥一族的族長，除已經投靠妖盟以外所有飛禽妖族名義上的盟主。
外人或許很難弄清楚妖族如今的勢力格局，甚至總將妖盟認爲就是整個妖族整體——蘇安然一開始也是如此認爲，他還是在空靈的“科普”後纔有所改觀——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因爲妖族實際上可以劃分爲五個勢力圈，分別是水生、獸蹄、飛禽、花草、昆蟲。
如字面所表示，這五個勢力圈也就代表着所有的妖族種類。
而在妖盟裡，水生妖族尊碧海龍王爲盟主；獸蹄妖族則聽命於青丘令；蟲類妖族聚於蛛後麾下——這也就是妖盟的三聖格局：三位大聖彼此互相牽制，同時竭力維持於整個妖盟的正常運轉，雖不阻止麾下從者之間的小摩擦爭鬥，但卻會在小摩擦逐步升級的時刻強勢插手，抑制和阻止局勢失控。
據說在早期妖盟草創的時候，凰菲菲也曾率領飛禽一族加入，但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凰菲菲開闢出了天穹梧桐秘境，率領那些與妖盟理念不和的飛禽妖族脫離了妖盟，走上了遁世之路，從此不再插手妖盟與人族之間的事。但也有小部分飛禽妖族並未跟隨凰菲菲一起離開，反而留在妖盟裡，這也是爲什麼妖盟如今有不少飛禽妖族的原因。
妖盟八王裡的北冥氏族，就是在這等情況下發展壯大起來的——事實上，北冥氏族的壯大，也和三聖的授意脫離不了干係。畢竟隨着凰菲菲帶着飛禽妖族遁世，留在妖盟裡的其他飛禽妖族必然需要再推選出一位盟主，以號令所有留守妖盟的飛禽妖族，所以北冥氏族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推選出來。
但隨着北冥氏族如今的實力逐漸壯大，他們自然不甘心於繼續當一個被三聖擺在明面上的傀儡。
點蒼氏族，在這方面倒是和北冥氏族有相當程度的共同語言。
因爲點蒼氏族的本體，是一滴靈墨，並不屬於五大勢力圈的範疇，算是一個新的種類。而在妖盟裡，實際上類似於此的異類並不在少數，例如二十四路妖王裡排名第十二的無面氏族，其本體就是一張面具；排名第二十一的陰鬼氏族，其本體就是影子——早期這些異類族羣還沒有壯大的時候，自然不會有什麼第六勢力圈的說法，但隨着這些異類妖族的逐漸強大，並且給妖盟帶來了更多的戰術選擇後，就算是三聖也不得不默許了第六勢力圈的說法。
比起有一位凰菲菲在頭上壓着的北冥氏族，點蒼氏族要幸運得多。
至少，只要點蒼氏族，或者說任何一個異類妖族能夠誕生出一位大聖，第六勢力圈立即就可以成型。
這也是爲什麼點蒼氏族會傾盡全力將空靈給培養起來的原因——其中有超過三分之二的資源，都是花費在將空靈送到凰菲菲的身邊學習劍術——他們想要讓空靈去爭搶玄界未來五百年的劍道氣運，然後將這些氣運轉化爲點蒼氏族的族運，強行製造出一位大聖，來成爲妖族第六勢力圈的盟主。
在這種肩負着一族希望，甚至是一個大類別諸多族羣的希望，空靈的壓力可想而知。
面對壓力時，不管是人還是妖，又或者是不人不妖、半人半妖，結果都只有兩個可能性。
要麼一蹶不振，要麼脫胎換骨。
蘇安然不知道空靈是否算得上脫胎換骨，但在一個可以稱得上是與世隔絕的封閉環境下苦修百年，只精修劍道方面的技藝，最多兼顧了心性的修養——以凰菲菲脫離妖盟，寧願帶着飛禽妖族遁世，也不願捲入人妖混戰，就可想而知這個千翎大聖肯定也是腦子比較單蠢的人，否則的話不可能教出空靈這種心性。
精湛的劍術、單蠢的心性、過時的處事原則，再加上空不悔不講實際的誤導性經驗，蘇安然都開始心疼空靈了。
“還好你遇到了我，不然你恐怕早就被人賣了還要幫着別人數錢。”蘇安然看着空靈，最終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空靈不懂蘇安然這話的意思，不過她還是笑了起來——許是一直以來沒怎麼笑過，所以空靈那張明明很好看的中性面容，此時笑起來竟是讓蘇安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你……笑起來挺好看的，以後沒事多笑笑。”
“好。”空靈依舊保持着她自認爲相當“甜美”的笑容。
蘇安然強顏歡笑了一小會，最終還是不忍直視的轉過頭，低聲說道：“這個考場我估計已經被清理過了，不然不可能我們到現在連一個活人都沒有碰到過，而且還到處都是戰鬥的痕跡。”
“原來蘇先生早已洞悉一切！”
空靈非常完美的卡準了時間點給蘇安然送上掌聲。
“我昨天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的東西，意識到這裡可能已經爆發過大戰的原因，則是今天我發現了好幾處戰鬥的痕跡。”
“戰鬥的痕跡？”空靈有些疑惑，“爲什麼我沒有發現？”
“那些痕跡都非常輕微，如果不是仔細觀察的話，很容易錯過。”
蘇安然開口說道。
事實上，如果不是石樂志的提醒，蘇安然其實也無法發現到這些戰鬥的痕跡，因爲這些痕跡都非常的輕微，其中不少甚至已經過了好幾天，都快徹底淡化消失了。
從這一點上來看，這個考場裡曾經爆發的戰鬥，戰鬥時間都非常的短暫，幾乎可以說是瞬間分勝負。
這就表示，要麼襲擊者擁有完全碾壓的實力，要麼就是非常擅於暗殺偷襲。
“仔細觀察。”空靈若有所思的說道，“蘇先生，您之前發現的那些戰鬥痕跡，周圍是不是還有一些黑色的痕跡。”
“黑色的痕跡？”
蘇安然想了想，然後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有吧？”
“那些痕跡很自然，看不出什麼奇怪的地方，但多半都是黑點，或者像是什麼潑灑的液體，是嗎？”
蘇安然佯裝思考，但實際上卻是在詢問石樂志：“周圍有沒有痕跡呀？我之前沒太仔細看，記不清楚啊。”
“有。”石樂志的答覆倒是非常的肯定，“大多數痕跡都只是一個黑點而已，非常細微。但也有幾處戰鬥痕跡是伴隨着地面裂痕出現的黑痕，有點像是燒焦之類的情況。”
蘇安然把話原封不動的轉述給空靈。
但看空靈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時，他的心中頓時一動：“是你哥？”
空靈微微點頭，道：“是的。……我和我哥都有修習墨雨劍訣，但我還沒有形成領域，所以並不能真正的發揮墨雨劍訣的威力和特殊效果。我哥則已經徹底掌握了墨雨劍訣的精髓，也擁有了自己的獨特領域，其特徵就是他的劍氣痕跡能夠很好的融入環境裡，幾乎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所以……實際上你哥已經把這個考場橫掃了一遍？”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空靈皺了一下眉頭，“其實我和我哥都有不同的任務。按照原本的計劃，我是要在第五樓的考場堵門，將所有進入和我同一個考場的修士全部驅逐，然後在最後一天才進入第六樓。……而我哥，則會負責在明面上幫我吸引火力，儘可能的遮掩我的存在。所以我認爲，就我哥那個豬腦子，估計也就只能在第六樓的考場這裡大開殺戒了。”
點蒼氏族蟄伏上百年的計劃，就是爲了讓空靈搶奪玄界未來五百年的劍道氣運。
畢竟按照他們的推測，在人族這邊誕生了唐詩韻、葉瑾萱等人之後，按照正常的起伏痕跡，人族在下一個氣運輪迴裡，劍道方面的競爭必然會處於比較劣勢的地位。
甚至說句不太厚道的，因爲太一谷的橫空出世，在這次的五百年運程裡，除了佛、儒兩家的氣運沒有受到影響外，武道、劍道、術法等氣運，都被太一谷給掠奪一空了。
顧思誠就曾給太一谷起過一卦，直言這種方式太傷運道，所以宋娜娜很難活下去。
但就如今的情況來看，宋娜娜卻是成功躲過一劫。
雖然顧思誠不知道黃梓到底是如何做到爲宋娜娜逆天改命，但他畢竟是當今玄界術算第一人，所以就算他推衍不出來，最起碼他不瞎，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幫宋娜娜改了必死運勢的關鍵之人，就是蘇安然。
所以外界普遍認爲，太一谷的黃梓眼光獨到。
但在玄界真正的大能眼裡，卻是認爲太一谷能夠橫空出世，純粹是因爲太一谷劫走了本該分攤到整個玄界的劍道、武道、術法這三者的氣運。是以纔有了太一谷在過去近五百年裡，誕生了好幾位力壓玄界的妖孽，也使得人族在過去五百年裡處於一種人才凋零的悲慘境地，讓妖族得以趁機壯大。
這種說法，自然不止是在人族流傳，在妖族同樣也有相當大的市場。
所以妖盟纔會放棄和上官馨、唐詩韻、王元姬等人競爭，轉而着重培養下一個世代的天之驕子。而反過來，人族也是受到妖族的啓發，所以也纔會開始着手秘密培養下一世代的天才弟子，以應對即將到來的新氣運爭奪。
只是不同於人妖盟那邊擁有更多的選擇性，人族這邊的境況其實能夠選擇的餘地等同於零——例如四大劍修聖地，自然只能在劍道方面有所競爭，所以萬劍樓纔有了奈悅，藏劍閣纔有了蘇小小。
點蒼氏族，則是在試探了人族的水準和情況後，選擇讓空靈在劍道方面和奈悅一爭高下。
也正因爲如此，所以點蒼氏族纔會把空靈藏得這麼好，以至於到了今天，人族還沒有任何相關消息——如果不是試劍樓這一次登入第六樓就能夠獲得一次觀摩劍典的機會，恐怕點蒼氏族還不打算將空靈放出來。
所以，點蒼氏族這一次可謂是準備得相當充足，甚至還推演了無數種情況、可能性以及其應對方式。
例如讓空靈守在第五樓的考場，儘可能的解決那些闖關者，然後讓空不悔則在六樓以上的考場製造更多的混亂，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畢竟在唐詩韻晉升地仙，上官馨不出世的情況下，他自稱一句天榜第一也毫不爲過，因爲他的確有這份實力。
但很可惜的是，太一谷又一次不按套路出牌了。
葉瑾萱重傷痊癒之後，實力反而有所增益，已經是半步地仙的水準，壓制一個如今還沒有邁出那半步的空不悔，也是綽綽有餘的。空不悔在發現這一點後，當時的心情就跟吞了好幾萬只蒼蠅一樣，感到異常的難受，他精心策劃的一系列計劃，點蒼氏族智囊團準備的無數方案統統都用不上了。
而且，空不悔還相當不幸的和葉瑾萱攪和到了一起，兩人成了隊友。
當然，點蒼氏族至今都還不知道的是，空靈遇到了蘇安然，這纔是更大的不幸。
因爲空靈不僅成了蘇安然的隊友，現在都已經成爲蘇安然的迷妹了。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情況對我們的確是比較有利的。”蘇安然最終還是隻能說出這麼一句話，“在這個考場裡，我的實力受到很大的壓制，現在既然這裡沒什麼危險，那我們也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儘快尋到通關之法然後前往下一個考場吧。”
他已經從空靈這裡知曉，試劍樓從第七樓開始，一直到第九樓，這三層樓的考場都只有一個，而且還不會劃分不同的實力修爲。也就是說，哪怕實力只有通竅境，但如果能夠成功踏入第七樓的話，也是會和其他凝魂境的強者碰到一起，雖然不知道具體的考覈方式如何，但估計一般修士恐怕都沒辦法存活了，畢竟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了。
現在蘇安然只希望，別到時候他進了第七樓的考場，要跟自己的師姐成爲敵對者，那樂子就大了。
對於蘇安然的提議，空靈自然不會反對，於是兩人在略作休息之後又很快就上路了。
但才行進了沒一會，蘇安然和空靈就發現了前方不遠處有一名奄奄一息的劍修。
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後，選擇直接上前。
他們並沒有隱藏自己的身形蹤跡，所以那名奄奄一息的劍修很快就發現了蘇安然和空靈兩人。
對方在看到蘇安然和空靈時，臉上不由得露出一個慘然的笑容：“咳……如你們所見，我已經重傷了，對你們也構不成任何威脅，可否放我一馬？”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蘇安然心中微微一動，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說道，“說一些我們感興趣的話題，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當然，爲了表示一點誠意，我們也可以幫你先穩住傷勢的惡化。”
“呵。”對方沒有真的認爲蘇安然會幫自己穩住傷勢，因爲他很清楚眼下的情況，所以他直截了當的開口：“是想問如何通關吧？此行往東前行大概三百公里，你會看到一個村落，村落裡有一個祭壇，那裡就是通往七樓的入口。不過……我奉勸你們還是別去的好。”
“爲什麼？”蘇安然挑了挑眉頭，“可是傷你的人就在第七樓？”
“自然。”這名劍修點頭，“我已經參加試劍樓考覈十數次了，雖我從未登過七樓，甚至就連這一次也是第一次進入六樓，但我聽聞過，從第七樓開始考場就只剩一個了。所以如果你們繼續前行的話，必然是會遇到那個魔頭的……這次整個六樓考場，就全被對方殺穿了。”
“我們不怕。”蘇安然笑了一聲。
空靈在他手上，他難道還會怕了空不悔嗎？
更何況，上了第七樓他就能夠跟四師姐葉瑾萱匯合了，只要不是站在對立面，蘇安然還真的不怕區區一個空不悔。
畢竟不管怎麼說，他都有兩塊免死金牌呢。
“初生牛犢。”這名劍修只是搖了搖頭，卻不再多說什麼。
“幫他治療一下吧，起碼得穩住他的傷勢，不要讓他繼續惡化了。”蘇安然轉過頭對着空靈說道，“在外行事，除了對敵人殘忍，面對不是敵人的落難者，我們也要秉持一顆善心，能幫則幫。”
“好。”空靈點了點頭，然後就蹲下身子，開始幫這名奄奄一息的劍修穩住傷勢。
因爲丹藥無法使用的緣故，所以空靈只能採用一些在千翎大聖身邊學到的應急治療手段，幫忙穩住這名劍修的傷勢。雖無法讓其恢復戰力，但最少還是能夠穩住傷勢的，只要對方不是太過倒黴的話，其實還是能夠順利活到這次試劍樓的考覈結束。
當然，蘇安然所無法理解的是，爲什麼對方傷勢都已經這麼嚴重了，還不直接退出考場。
畢竟只要踏上第六樓，就已經算是拿到了觀摩劍典的門票，根本沒必要繼續死撐了。
這名劍修並不知道蘇安然在想什麼，但他的確是詫異於蘇安然居然真的幫他穩住了傷勢，防止情況繼續惡化。
“還未請教。”
“在下，太一谷，蘇安然。”
正低着頭，看着空靈嫺熟的應急處理手法的這名劍修，一臉震驚的擡起頭，卻正好看到了空靈露出一個相當驚悚恐怖的表情，整個人瞬間就驚慌起來：“不，我什麼都沒說，魔頭……不是，沒有頭，不對，沒有魔，也不是。我，我不知道，我，我，我……”
聲音戛然而止。
空靈眨了眨眼，愣了好一會，然後才轉過頭，臉上依舊保持着之前展露出來的“甜美”笑容，但蘇安然卻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相當委屈的表情。
只聽空靈很是委屈的說道：“是不是……我笑得很不好看啊？我好像，把他嚇死了……”
“不。”蘇安然一臉堅定的搖了搖頭，只是飄忽的眼神根本不去看空靈，“你笑得相當好看。我像他會被嚇死，肯定和你的笑容無關，而是……因爲別的事情。”
“別的事情？”
“例如，他之前提到的魔頭。”
“我哥？”空靈眨了眨眼。
蘇安然沒有接話。
他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情。
這殺穿了整個第六樓考場的大魔頭，該不會就是他的四師姐葉瑾萱吧？
這劇本，好像不太對啊？
要鬧得天翻地覆，吸引所有人族劍修眼光的，不應該是空不悔嗎？
怎麼就變成了葉瑾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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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個考場裡，當初都有空不悔戰鬥後殘留下來的痕跡啊。
難道說，空不悔已經竭盡全力的在給自己的妹妹吸引仇恨了，可還是敵不過自己的四師姐比較強橫，所以他一直都在做無用功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那些僥倖沒有被自己四師姐殺死的人，在認出自己的身份後，會不會選擇報仇啊？
“空靈，既然已經知道了前往下一個考場的通關方式，我們就事不宜遲，立即出發吧！”
“啊？”空靈有些茫然：我們不是一直都在趕路嗎？
不過既然蘇安然都這麼說了，空靈當然也不會拒絕了，於是她便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好”後，就又站起來，然後跟隨蘇安然一起上路了。
只不過這一路上，看着蘇安然相當急切的模樣，空靈卻並沒有感到蘇安然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她只是在想：真不愧是蘇先生呢，做事果然就是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