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言在前面帶着路,身軀挺直,目光銳利的巡視着四方,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銳氣。
蕭漪走在中間,笑嘻嘻的打量着周圍,宛如山澗一隻活潑的小精靈。
梧桐樹愁眉苦臉的走在後面,脖子上還託着一隻呼呼大睡的小黑。
梧桐樹幽怨不已,四處張望,唯恐半路會跳出一隻猛獸將他們全吞了。
距離遠了,已經無法透過薄膜屏障看到外面的虛空。
頭頂天空之上,微微的光芒在盪漾,如同水面的波紋一樣,很是壯觀。
實際上那是一個個呼呼的小旋渦在盤旋。
梧桐樹看着那些迎風飄蕩的旋渦,心裡忍不住猜測,莫非這裡就是虛空風靈的誕生之地?
不過這也只是他的猜測。
他看了看前面計言和蕭漪,心裡嘆了口氣,沒人和他討論。
梧桐樹繼續觀察着周圍,這裡的植物不算茂密,也不算高,
枝葉稀疏,比較分散。
無論是樹木還是花草,梧桐樹也從沒見過。
生長在這裡,不算茂密,無論是樹木還是野草表面的顏色是灰色,不是什麼翠綠色,因而也談不上什麼生機勃勃。
地面也是灰色,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梧桐樹也是植物,還是一個樹木年輪密密麻麻,無數法數得清楚的年輪。
他也嘗試一下紮根進去,但是卻發現這裡的土地不合適他。
他有種感覺,他要是敢在這裡紮根,最後會成爲這個世界的營養。
詭異!
梧桐樹心裡浮現出一個念頭。
這個世界,詭異得很。
突然!
周圍颳起了風。
前面的計言停下了腳
步。
梧桐樹愕然,還沒來得及問什麼,突然一股危險的氣息傳來,梧桐樹心裡悚然。
“有,有危險!”
梧桐樹下意識的大聲提醒,隨着他的話落下,一個他們見過的存在出現在他們面前。
沒有五官,沒有肢體,表面在蠕動的虛空風靈出現。
而和他們之前見過的有些不一樣,眼前的這個虛空風靈不是透明,而是略帶灰色,像一團灰色的果凍。
周圍颳起的風帶着陰冷,呼呼的吹着。
梧桐樹感覺到身體發冷,在這個世界裡,他感覺到了寒冷。
一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神樹感受到了寒冷。
虛空風靈蠕動着,像一團果凍漂浮在空中,雖沒有眼睛,但卻讓梧桐樹覺得自己被死死的盯着。
他覺得自己好像一隻被一頭老虎盯上的小白兔。
完蛋!
這個世界詭異,不一樣的規則,對於外來人十分不友好。
而虛空風靈明顯是這裡的本地土著,危險不言而喻。
不過,虛空風靈似乎也在疑惑好奇眼前的幾人是什麼。
雙方就這樣相對而立,暫時保持着一個微妙的平衡。
梧桐樹見到之後,忍不住低聲道,“我們,可以嘗試着慢慢後退,不要激怒它。”
他們對虛空風靈的瞭解不多,在這裡和虛空風靈起了衝突絕對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然而!
梧桐樹的話剛說完,就聽到鏘的一聲。
計言已
經把背在背上無丘劍拔出來了。
我.
梧桐樹很艱難才忍住要爆粗的衝動。
什麼狗屁凌霄派天御峰弟子,都聽不懂人話是吧?
一點也不尊重我這個老人家。
我說的話沒一個人聽是吧?
一切,都怪那個混蛋小子。
肯定是他帶的壞頭。
“糊塗!”梧桐樹忍不住捂着額頭低聲呻吟。
對方沒有先動手,你幹嘛要拔劍呢?
這不是妥妥的激怒對方嗎?
蕭漪則道,“切,我大師兄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梧桐樹不敢噴計言,但敢噴蕭漪。
“你傻嗎?這種局面下,還拔劍,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啊?”
“用你腦子想想也知道該怎麼做。”
果不其然,計言拔劍的舉動激怒了虛空風靈。
周圍颳着的陰風呼的一下,匯聚在一起形成一股風暴直撲計言而去。
計言無論是靈力法術,還是劍意劍招都使不出來。
就連無丘劍也失去了鋒芒,在他手中只能說如同一根木棍。
風暴襲來,計言只能舉起長劍抵擋。
“嘭!”
強大的力量直接將計言掀飛,重重的掉進了遠處的樹林裡。
透過稀疏的樹木,能夠看得到計言的狼狽,但是計言摔在地上之後,很快就爬起來。
雖然受了點傷,但是目光卻依舊明亮,身上的銳利之氣不減。
體內的鬥志不斷的攀升。
“再來!”
計言喝
了一聲,從遠處衝過來。
如同一個凡人士兵一樣,孤身一人殺向千軍萬馬。
他像凡人,但身上散發出的戰意卻是那麼的熾熱、激昂。
讓周圍呼呼颳着的風都停頓片刻。
“唉!”
梧桐樹看到計言如此,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世無雙的天才。”
“但是,不懂得變通。”
在人家的地盤上,就不能低調一點嗎?
看到敵人就直接兩劍出手,這是魯莽。
天才,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稱之爲天才。
蕭漪不樂意,“你老傢伙能不能別在這裡傳播負能量?”
“你就不能說句我大師兄的好話?”
“我倒想啊。”梧桐樹像把腦袋擡得搞搞一點,不過有小黑在,他很難梗着脖子,但是語氣還是那樣,“我們都這樣的狀態,如何打得過對方?”
話剛說完,計言又一次被風暴掀飛,他已經被擊飛數次,身上的傷口一次比一次多。
“看,”梧桐樹指着計言道,“他這不是魯莽是什麼?”
“對付敵人,不是靠着一腔熱血就能打得贏,要變通。”
再這樣下去,會被打死的。
虛空風靈看到自己幾次都沒有把計言打死,似乎也怒了,周圍的風的呼嘯聲更大。
它轉動着,直撲計言而去。
隨着它的撲出,它周圍迅速形成了一個風暴團。
所過之處,地面的石頭花木悉數被攪碎,威力驚人。
“完蛋了。”
梧桐樹臉色煞白,想要轉身就跑,然而就在此時,一股劍意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