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七七是在赤焰的懷抱中醒來的,慘絕人寰的帥臉上那雙寒潭般的金眸定定的看着她,丁七七掙扎一下,他的懷抱卻收緊了,詫異中他將頭埋在他的胸口,“七七,和我結侶吧,結侶後你會繼承我的體質,說不定身體就好了。”聲音暗啞低沉,似乎還帶着一絲祈求。
丁七七石化了,冰冷的傲嬌蛇突然這個樣子她真的很不習慣,真的令人憐惜呢,她忍不住將手插進他的銀髮中,輕輕摟住他的頭:“真傻,我的病無藥可治。”
“不,我會帶你找最好的巫醫。”低吼,眸色染上一抹猩紅。
“不,我喜歡這裡。”就讓她在這美好的地方靜靜的死去吧。
“我們先去找巫醫,然後回到這裡,你想住多久我都陪你,好不好?”聽她說喜歡這裡,赤焰欣喜的擡頭,清冷的聲音都染上激動。
丁七七扭身逃離他的懷抱,搞什麼,突然這麼粘自己,讓她很不自在好不好。起身的瞬間手腕被拉住,赤焰輕輕一帶,她又跌入他的懷抱。他輕輕將她臉上的髮絲撩到耳後,在她眉間落下一吻,帶着一股虔誠的味道。
“我會追求你,直到你答應。”很輕很淡的聲音,卻帶着蛇獸的糾纏到底。
蛇獸最是涼薄無情,也最是理性冷淡,赤焰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愛上這個沒用的小東西了,她疼痛昏迷,他崩潰無助,也終於看清自己的心意。愛了便愛了,從此矢志不渝,糾纏到底。
多麼唯美的告白,可是丁七七的反應大煞風景,來了這麼長時間,她只小便了一次,現在她不僅想小便,還想大便,簡直要控制不住大腸傳來的洪荒之力。她捂着肚子,秀眉皺成了毛毛蟲,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
“你,能不能先帶我出去,我想,我想排泄。”特麼的,爲什麼上個廁所這麼難呢。
赤焰楞了一下,而後又在她紅撲撲的臉頰上落下一吻。“等我一下。”話落人也沒影了
須臾就見他拿着一疊比荷葉還大的葉子衝破水幕:“先排泄在這裡,等會兒我清理出去。”
“你不是吧?怎麼能隨地大小便?”丁七七急的臉爆紅,試想一下在房間拉屎後瀰漫的味道------老天,殺了她吧。
“別鬧,白天太陽很曬,出去你會被烤熟的。”恐嚇,絕對的恐嚇。
特麼的,豁出去了,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活人總不能被屎憋死。故作坦然的昂着小腦袋拿了張大葉子走到裡面:“不準跟過來。”
赤焰望着她發窘可愛的模樣,眼角流出絲絲寵溺。
不一會兒讓人生無可戀的氣味便飄了出來,丁七七自己都捏住鼻子。然後她就發現自己忘記拿紙了,啊啊啊,老天啊,給我一塊兒豆腐吧。
“赤焰”弱弱的聲音
“嗯?好了嗎?”
“沒,沒,你別過來,你幫我把紙巾扔過來,扔過來啊,你不準進來。”丁七七急的大叫。
“紙巾是什麼?”赤焰已經習慣從她嘴裡說出自己聽不懂的話
“就是我從包裡的那個長長的,扁扁的一條。”
“啪”眼前墜落一包姨媽巾。
“混蛋,不是這個”簡直讓七姐氣急敗壞。
“啪”又一聲,終於對了。
良久,丁七七才鼓足勇氣從裡面走出來,頭低的只想插到褲腰帶裡,聲音細弱蚊蠅:“好了。”
身邊刮過一陣風,似乎還聽到一聲輕笑,是赤焰到裡邊收拾了,他肯定嘲笑自己了。丁七七閉眼咬脣,真特麼尷尬啊,爲什麼自己不拍人在囧途。
丁七七想走到草窩裝睡,這樣自己就不會那麼尷尬了,這會兒才發現草窩上鋪了幾塊柔軟順滑的獸皮,是自己睡着的時候赤焰出去弄的嗎?捕捉獵物,鞣製獸皮,自從救了自己,他一直都在忙碌,圍着自己忙碌。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要死了,說不定真的被他打動了呢。
“哎”丁七七長嘆一聲,還真是無聊啊,睡了吃,吃了拉,然後等死。瞥到自己的小梳子,哎,先梳梳自己的雞窩頭吧。
“這是什麼?”剛梳了兩下,梳子就被人搶走了
“梳子,整理頭髮用的。”這無知的獸世
“我來,是這樣嗎?”這貨還真是無師自通。但是這樣是不是有點太曖昧了?管他呢,活不了幾天了,就讓帥哥給自己服務一下吧,讓自己享受一下資本家的腐敗生活吧。丁七七默默給自己找了個充分的理由。
“赤焰,晚上帶我出去轉轉吧,悶的快長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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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們就出發。”
“出發,去哪?”丁七七微惑。
“找巫醫,給你治病。”
“我不要去。”看龜毛啊,21世界的專家都沒辦法。還能不能讓她安靜的享受幾天了。
“不行。”不容置喙的語氣。他一想到她疼痛的樣子就受不了,如果不是現在白天天氣她承受不了,現在就要出發,一刻也不能等待。
“那外面有這麼涼爽的山洞嗎?我被烤焦了怎麼辦?”丁七七眨着無辜的大眼睛,準備走迂迴戰術。
“聽話,我晚上帶着你趕路,白天找山洞休息。”堅決不能被她溼漉漉的眼神矇蔽。
“可是山洞裡如果沒有瀑布和水潭不還是很熱,今天早上,對,早上出去那一會兒我就差點熱死掉。”誇張戰術。
“七七,和我交配吧,交配後你就不怕熱了。”赤焰蹲下身,握住她的小手,和她四目相對,眸光不復清冷,盛着滿滿的柔光,嗓音像燕在林間呢喃。
“打住,”丁七七雙手比叉,“人妖、不,人獸殊途,我就是熱死也接受不了異世戀。”頂住壓力,千萬不能被獸帶偏了,七姐可是正兒八經的人類啊。
“無論如何,今晚啓程,我不會讓你熱死的。”起身提步,垂眸掩飾眼底的落寞,聲音已是清清冷冷。
“七天,七天後再去,可以嗎?”丁七七可憐兮兮的做最後的掙扎。心想七天時間,要死就死了,不死的話出去逛逛也好,人類畢竟是羣居的動物。
“三天”這已經是他能承受的極限了,自從知道她生病,每次呼吸間都是煎熬。
丁七七懊惱不已,早知道說10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