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光刻機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吳奇既沒有組織，也沒有背後推動。
因爲正如局座在節目所說，這並不是戰役勝利的號角，反而是戰場刀兵相見的衝鋒號……
ASML手裡還有太多技術底蘊！
新光只是個萌新挑戰者。
週日，清晨。
秦主任第五次過來談判。
他自然也得知了相關的新聞，立刻對吳奇恭喜道：“吳董，不聲不響地就放了個大衛星啊？”
“全靠研究人員們努力！”
吳奇沒有攬功的謙虛說道。
“而且，這不過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
“是啊，路漫漫其修遠兮？”秦主任也想到了雙邊的談話：“好了，吳董，開始今天的談話吧！”
“請坐。”
經過初期的試探，中期的反覆拉鋸，還有後期達成部分共識，談判差不多已經過去了一大半了。
這種反反覆覆地商量並不少見。
早年，那種一拍腦門子做決定的情況並不少見，但是隨着華夏改革開放招商引資總結出了規律後，雙方談判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長了……
首先，要建立互信體系，其次，弄清雙方意願，最後，求同存異的談判。
能談好就繼續，不能談就拉倒。
畢竟關係到了上萬戶，幾百萬農民的生計，就連魯東省的大佬也不敢輕視，在做決定之前必須權衡再三才行。
這不像是松江省！
批了一塊地給吳奇隨便搞，反正吳奇沒有搞出名堂，批給吳奇的這塊地也不會飛了……
可與魯東省的合作就不一樣了，這將聯繫到上萬戶農家的生計，每家每戶稍微虧個三五千塊錢，對於魯東省和天機集團不算什麼，但是對於農戶也許就是生計窘迫，所以前面合作溝通達成得都很順暢，但是在後面涉及到農民問題的時候，談判的雙方表現得都比較謹慎。
“秦主任，我說了很多遍了，市場問題市場解決，讓農民自主選擇是否擁抱市場？”馬雨說得口乾舌燥：“我們爲您推演過很多次，你我雙方如果合力推行了，你們給政策我們給支持，儘可能地把損失壓倒了最低……”
秦主任搖着頭說：“馬總，我們的追求和你們不一樣，就算有一戶農戶因我們決策而受到了傷害，我們都要考量再三有沒有其他辦法……”
馬雨的最優解和秦主任的最優解並不一致！
這也是談判瓶頸的原因。
“如果後期有人濫用市場支配地位呢？”秦主任一攤手說：“到時候，農民們去哪兒說理？他們來不了玄武市，肯定去堵我們地方政府大門啊！”
秦主任坦陳自己的顧慮。
馬雨也有些爲難。
“恰恰相反，在建立了基本秩序之後，我覺得有你們的監控，誰敢濫用市場的支配地位呢？”馬雨說道：“我們公司的節操和宗旨，您應該是瞭解的……”
秦主任點了點頭。
能夠投資數十億在光刻機這個大坑裡，就可以看得出天機集團的真正志向了。
雙方沉默了許久。
都很默契地端起茶杯喝着茶，然後看了一下手錶的時間，說道：“先散會吧？”
“沒問題。”
之後，秦主任就帶着人去了走廊，給魯東省那邊打電話彙報了……
良久。
秦主任嘆了一口氣，說：“就先試試？”
另一邊。
吳奇也得到了馬雨最新的彙報。
聽完了之後，摸着下巴問道：“魯東省內肯定是希望合作落實的，但是他們也存在自己的顧慮，比如合作可能給農民帶來的風險……”
“是啊，風險不想擔，好處卻想要。”馬雨發牢騷地說：“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吳奇溫和地擡手說：“那倒不至於，不過我們也要有企業的責任，幫着那些合作者規避初期風險，平臺初期可以加大審覈力度……”
“會提高很多運營成本。”馬雨遲疑道。
“可是前期開頭做得好，自然容易吸引人加入。”吳奇道：“前期投入，後期收益！”
“這樣啊！”
馬雨也不再堅持。
頂頭上司都這樣決定了，他也沒有硬頂的必要了。
另一個時空，農村電商做得最好的拼夕夕，阿里的生鮮搞出了好大的動靜，可惜最後還是讓拼夕夕搶先了。
而拼夕夕能在短短四年內，搶佔了阿里佔據的C2C市場，除了阿里不想在這個市場投入外，也有當時的農村生鮮電商的大爆發，阿里玩得太高端、太過高冷了，沒有便宜、接地氣的拼夕夕實在……
吳奇的態度就是不要太花哨。
便宜、新鮮、便捷，就是新公司的主打！
沒錯，在弄出了B2C的滿意電商網之後，吳奇還準備進入拼夕夕的C2C賽道。
新公司自然還是在電子商務集團下面，但是會意一個全新的子品牌面貌出現。
滿意電商網多年來塑造的高端電商形象，不是一時半會那麼容易扭轉過去的。
就像早期淘寶沾上假貨名頭後，需要套一層天貓的皮來洗白。
還沒等秦主任那邊給出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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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奇接到了章秘書的彙報。
“你是說？”吳奇瞪大眼睛：“東江省那邊來人了？”
“是啊！”章秘書眨着自己無辜的大眼睛說道：“對方是東江省經革委會的常務……”
“嘶！”
這個職務的來頭，比秦主任大兩級。
“他怎麼來來呢？”
“好像是聽到風聲了。”章秘書解釋道：“可能是知道了魯東省來人……”
“不應該啊？”吳奇摸着下巴說：“松江省得到消息不奇怪，怎麼東江省得到了消息，還這麼快派出人來了呢？”
畢竟公司總部在松江。
天機集團也是當地的明星企業，一點兒風吹草動都會被注意着……
秦主任幾個人故意沒找當地部門安排，可是來來往往的好幾天了怎麼可能瞞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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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天時間，松江對秦主任的來歷，應該差不多也都知曉了！
秦主任這次得來的目的，也差不多被打探清楚了……
農業？
魯東確實比松江強一些。
而且，天機集團總部在玄武市呢，反正到時候魯東成功了，他松江的那一份肯定跑不掉。
“我也不知道。”
“這不太應該啊，誰透露消息了嗎？”吳奇立刻懷疑馬雨，可是隨即又搖了搖頭，如果是商業談判的話，馬雨倒是會搞些手段，但是面對的是地方政府，吳奇皺眉爲難地說：“這下倒是有些難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