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張自傑，也是第一次看到陳正謙這麼多收藏，雖然不清楚其中的價值，但是也能看出這裡面的東西都不簡單，特別是於老頭手上的狗頭金。
狗頭金啊，足以令人瘋狂的存在！
就連張自傑，都忍不住呼吸急促了幾分。
這裡面隨便挑一件，估計都頂自己好幾個月，甚至好幾年的工資了吧。
老闆到底是從哪弄來這麼多寶貝的？
不過轉眼張自傑就把這種念頭拋到腦後了，隨意探尋別人的隱私，那絕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做員工的，最忌諱就是動歪心思。
張自傑偷偷安慰自己，反正現在老闆對自己也不差，每個月拿這麼多錢，幹這麼少活，已經夠仁義的了。
這樣一想，他頓時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
“怎麼樣，我這裡的藏品，還能入您老的眼吧？”陳正謙眼帶笑意地問。
於老頭從進來到現在，雙眼始終盯着木架上面的各種藏品，壓根就沒搭理過陳正謙，如果不是陳正謙開口，估計他都把倆人給忘了。
於老頭收回目光，這次沒有反駁，而是輕輕一嘆：“說實話，精品瓷器我也不少見，但是很難有人像你這樣，湊足這麼多精品瓷器的。質量和數量並重，說不驚訝，連我自己都不信，都是精品吶。”
這麼多的寶貝，哪怕是放在家裡，天天對着看，也是一件享受的事啊。於老頭眼中閃過一絲迷離，彷彿又回到了當初自己在古玩店裡當學徒的歲月。那個時候，自己也是每天面對這麼多，甚至更多古董寶貝的，像伺候自己老爹一樣伺候它們。
陳正謙沒注意到於老頭的眼神變化，而是斟酌着說：“嗯，其實這次我是想拜託您老一件事。”
“什麼事？”於老頭頭也不擡。
陳正謙笑笑說：“您老是內行人，我想麻煩您幫我把這些東西歸歸類，然後標個價格上去，好讓我知曉它的價值。”說出這話的時候，陳正謙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於老頭的臉色。
誰知道於老頭直接呵斥道：“庸俗！這些都是國之重寶，怎麼能用價錢來衡量？！”表情簡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恨不得一巴掌摑死陳正謙纔好。
陳正謙撇撇嘴：“得了吧，還國之重寶呢，這樣的東西，我就不信其他人家裡沒有。現在是市場經濟時代，需求決定市場，只要價格合適，那麼出手又有什麼關係呢。”
每年有這麼多文物流向海外，國家都不見得作爲，自己一個平民，又有什麼辦法。拼財力，比自己有錢的人多得是了，還不包括那些個隱形的財閥。論勢力，那就更不用說了，人家隨隨便便說句話，就能讓無數的人主動來找自己麻煩的。
不是陳正謙不想爲國家尋回丟失的衆多國寶，實在是有心無力呀。唯一能做的，估計就是從海里撈回多一些寶貝了。
於老頭聞言一窒，悻悻道：“你說得也是，現在還能有幾個人不爲錢財動心的呢。”看他鬱郁不快的表情，似乎想起了某些不開心的事。
陳正謙連忙安慰他：“不過您放心，我就算想賣，也最多隻會賣一些便宜的、普通的，像這塊狗頭金這樣的極品，我是不會賣掉的，還要留着當傳家寶呢！”
比如說狗頭金，這東西收藏價值極高，陳正謙也不想賣掉它，除非自己真的破產了，要靠變賣家產來度日。
不過應該不會有那麼一天吧。
羊脂白玉觀音像，陳正謙也不打算賣，除非真的有人願意出大價錢，溢價購買，不然還是留着自己收藏吧。
正如於老頭一樣，陳正謙也覺得，每天面對這麼多收藏品，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就爲了滿足自己那點虛榮心和成就感。
於老頭臉色總算緩和了些，點點頭說：“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老頭我也正好有空，那我就順便幫你一把吧。不過我有個條件……”說到這，他看向陳正謙。
“什麼條件，您說！”陳正謙仔細聆聽，難得他肯鬆口，只要這條件不算苛刻，自己都可以答應。
於老頭擺擺手說：“放心，我也不要你的錢，我只要你答應，以後如果我再碰到有合適的古董，你能用錢買下來，好好收藏，閒暇時候能讓我來看上一眼兩眼就行了。”
他把目光重新投向架子上的衆多收藏，露出驚歎神色，彷彿能夠透過時空界限，捕捉到那一絲歷史的痕跡。
汗，陳正謙還以爲會是什麼要求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當即就拍板了：“我相信您老的眼光，只要我還有閒錢，都可以買。”
估計也買不了多少吧，陳正謙對於老頭的眼光還是相信的，只要有賺頭又何樂而不爲，畢竟盛世收藏，亂世黃金，現在這樣的經濟大繁榮時期，正是炒古董的好機會呀。
聽到他這麼一說，於老頭臉上頓時浮現出笑容來。
“好，那我就放心了。”於老頭揮揮手，對陳正謙說：“把筆和紙拿過來。”
張自傑連忙跑去拿，這種事情怎能麻煩老闆。
陳正謙就開始跟在於老頭身邊，聽他講每一件藏品的歷史來歷，還和同類型的作對比，簡直讓陳正謙大開眼界。
眼見快到吃飯時間了，陳正謙提醒道：“於老，不如咱們先去吃飯吧，回頭再慢慢看也不遲。”
經過一上午的奮戰，於老頭把半數的藏品都重新整理了一遍，標上名稱和參考價格，這樣陳正謙就不會兩眼摸黑了。
於老頭慢慢放下手中的一隻白瓷小碟子，輕嘆一聲：“唉，老了啊，當年我可是整理了一個晚上倉庫，第二天照樣不打瞌睡的，現在不行咯，才這麼一小會兒時間，就感覺眼睛累了。”
陳正謙連忙說：“那我們先別弄了，反正有的是時間。”萬一把於老頭身體累壞了，陳正謙心裡就難受了，過意不去啊。
於老頭搖搖頭：“還是先弄好再去吃吧，吃飯什麼時候都可以吃，不着急這一頓。”
陳正謙不樂意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工作什麼時候都可以做，但是飯一定要按時吃！”
沒等於老頭說什麼，直接將他拖了起來。
“別拉別拉，我自己起來。”於老頭這點小身板，力氣哪裡抵得過陳正謙呀，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拖出門外了。
張自傑很機靈地在身後幫忙關上門。
吃完飯回來，於老頭堅持把東西都整理完了，才肯停下來休息。
望着滿架子的藏品，陳正謙心裡還是很高興的，沒別的理由，看着就覺得舒服。
想了想，從架子上面拿下來一個價值五萬多的象牙白小碟，塞到於老頭手裡：“於老，今天辛苦您啦！”
於老頭面色不虞：“你這是什麼意思？”作勢要把東西推回來。
陳正謙連忙說：“您先聽我說，這次您必須得收下！”
頓了頓，陳正謙繼續道：“以後少不得還得麻煩您的，這樣好了，以後每次我帶東西回來，您幫我整理分類完，都可以從裡面拿一件作爲報酬。”
“太多了。”於老搖頭堅持不要。
陳正謙笑笑說：“真心不多，如果沒有您，我對這些絕對是兩眼摸黑，少不得被人坑的。而且以後東西只會越來越多，我不會吃虧的！”
於老沉吟半晌，最終決定同意了，不過他說：“我接受也可以，不過東西我就不帶走了，繼續放你這裡吧，反正我以後估計都會常過來的。”
陳正謙高興地說：“行，那我另外給您配一條鑰匙吧，您什麼時候想過來，直接打電話給張哥就行了。”
旁邊的張自傑連忙站出來。
於老頭也同意了。
這對陳正謙來講，絕對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總之賺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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