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日,一年一度的兒童節,徐東特地請了一天假,領着可可姐妹倆去燕京環球度假區玩了一整天。
中間還坐了霸天虎過山車,總算是履行了之前許下的諾言。
6月5日,燕京地區最大的河流恆定河,因爲旱情的持續加深,徹底斷流了。
至此,首都境內的五大水系均告失守,燕京市正式成爲了一座沒有河流的城市。
6月10日,爲了應對越來越嚴重的旱情,整個燕京地區開始實行分地區、分時段供水方案。
以四合院所在的街區爲例,每天只有兩個供水時段,一個是早上六點到七點,一個是晚上七點到八點,大致相當於早飯和晚飯的時間。
6月13日,星期一,等待了半個月的時間,徐東終於拿到了新房子的房產證。
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房產證上寫的是徐爸和徐媽的名字。
徐媽也沒在意,只是單純地以爲兒子孝順,怕他們倆口子待在這邊沒安全感。
爲了慶祝家裡又多了一套房子,也爲了兒子的孝心,徐媽滿心歡喜地做了一大桌子飯菜。
用餐期間,徐東擺明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接連幾次想開口,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徐媽早就把兒子的表現看在眼裡,她是那種眼裡容不下沙子的性格,索性直接把話挑明瞭:
“兒砸,有事你就直說,別板着一張苦瓜臉,弄得全家人都沒胃口吃飯。”
徐東臉色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繼而小心翼翼地說道:“爸、媽,有件事…我想和你們商量一下。”
“什麼事,趕緊說!”徐爸不耐煩道。
徐東斟酌了一下語言,緩緩說道:“爸,我想把你和我媽的戶口,單獨遷出去。”
自家的戶口簿上,徐東纔是戶主,徐爸和徐媽屬於父母投靠子女落戶。
徐媽一聽到這話,立馬火冒三丈,扯着嗓子哭喊道:
“我命好苦啊…徐東…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說,我和你爸哪裡對不起你了,你是不是嫌我們老倆口在這裡礙事?
我說呢,你怎麼把新房子過戶到我們名下,原來是早有預謀。
好,不用你趕,新房子我也不要了,我和你爸明天就回廬陽……”
楊麗娜一邊安撫着孩子們,一邊朝徐東丟了個責怪的眼神,讓他趕緊把話收回來。
徐東則是一頭黑線,這哪到哪兒啊,怎麼又扯到回廬陽了?
於是趕緊站起來解釋道:
“媽,你想到哪裡去了,咱們家離開誰也不能離開你啊!我的意思是咱們只是名義上分戶,其實還是住在一起,和現在沒什麼區別。”
徐媽似乎意識到自己會錯意了,但又放不下面子,一時間惱羞成怒道:
“好好的,幹嘛要分戶,你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麼?”
徐東苦笑着解釋道:
“我這兩天看了不少新聞,國家好像要開始收房產稅了,咱們家名下現在有兩套房子,肯定是要被課以重稅的,所以我纔想了這麼個避稅法子。”
其實這根本不關房產稅的事,徐東也不在乎這點錢。
真正原因在於,在不久的將來,大夏將會發動一場自上而下的房地產改革,簡稱房改。
房改的內容有很多,但其中最核心的一條,就是限制每戶家庭只能擁有一套房產,多出來的房產將會被國家低價徵收。
而且在房改之前,國家還會先行一步凍結所有國民的戶口,以防止有人通過假離婚等手段,鑽政策漏洞。
也正是因爲如此,徐東纔打算讓父母單獨成戶,以避開未來的房改。
“老頭子,咱們國家真的要收房產稅了?”
徐媽平時並不怎麼關心國家大事,因此只能向徐爸求證。
徐爸點點頭:“東子說得沒錯,最近確實有很多這方面的傳聞。”
這下輪到徐媽猶豫了,既然要收房產稅,那分戶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她心裡那一關始終過不了。
老年人嘛,思想都偏保守,不想和兒女們分開,即便是名義上的分開也不行。
徐東決定加把火:“媽,不就是每年幾十萬塊錢嗎,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們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什麼,每年幾十萬,怎麼會有這麼多?”徐媽驚呼道。
“那當然了,國家徵房產稅,肯定是徵貴的那套房子。咱們家四合院估價一個億是沒問題的,根據國際慣例,就算只徵百分之零點五的稅,一年也有五十萬。”
徐東其實是在胡扯,就算要徵房產稅,也是按照房子面積來徵稅的,不可能只是簡單的把房子數量當作徵稅標準。
“算了,不就是分戶嗎,我和你爸答應了。”
徐媽立馬轉變了態度,自家賺錢不容易,一年幾十萬,想想都讓人發慌。
徐東心中暗喜,但嘴上還在勸道:“媽,真的沒關係,咱們家不差這點錢。”
徐媽狠狠地擺了擺手,表示此事就這麼說定了,不用再多費口舌。
……
第二天一早,徐爸徐媽帶着身份證(包括徐東的)、戶口簿、房產證,以及街道辦開具的證明材料,來到了區裡的政務大廳。
領號排隊,很快就輪到了老倆口。
“你好,我們想申請分戶。”徐爸說道。
辦事員看了一眼老倆口,善意地提醒道:“如果是子女分戶,需要子女親自過來一趟。”
“是我們自己要分戶,我和老伴屬於投靠子女才落的戶。”徐爸解釋道。
“哦,你們這種情況,需要提供本地的私房產權證。如果提供不了,是無法進行分戶的,或者你們可以選擇遷回原戶口所在地。”
徐爸掏出房產證遞了過去,“是這個嗎?這是我們剛買的房子。”
辦事員接過來一看,立即點了點頭:“沒錯,既然你們在燕京有獨立房產,那麼按照規定,是可以進行分戶的。”
“那謝謝了。”徐爸客氣道。
十幾分鍾後,徐爸徐媽終於拿到了新鮮出爐的戶口簿,從現在起,他們和小兒子一家,在名義上就屬於兩家人了。
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想到那每年幾十萬的房產稅,徐媽直接將這份不甘心拋到了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