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身後的呼喊,那人也沒有回頭,只是略微地點了點頭,然後就用略帶驚疑的語氣問他說道:“哦?你受傷了?”
聽到了那人的問話,蒙面男子也是沒有說話,也不管背對着他的那人是否看得見,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聽白修羅說,是他回來了。”
說着,背對着蒙面男子的那人也是向他一樣,便是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兒之後,才張嘴繼續問他說道:“是他嗎?”
“嗯。”
“這麼說,你也是傷在他的手裡了?”
聽完了那人的問話,蒙面男子仍不說話,而繼續點頭。
似乎在思索一般,好一會兒之後,那人才繼續問他說道:“你的手下,也是死在了他的手裡的?”
這一次,面對着被他喚做“教主”的那個背對着他的身影的問話,蒙面男子沒有任何的猶豫,而當即就是回答他說道:“不,是我做的。”
“哦?”
“他們背叛我,和白修羅暗地勾結在了一起。”
“哈哈哈哈!”當聽到了他的話語之後,背對他的那個人影頓時就開始放聲大笑了起來。
“放眼整個佛教,也只有你敢這麼對我說話了吧!”等到他的話語落下之後,蒙面男子回答他的,仍然是沉默。
不過,背對着他的那人似乎對他的這種怪異的表現早就已經習以爲常,在頓了頓之後,又是繼續對着他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的你,正是他的手下吧。”
“是。他愛我如子,待我如徒。”
對於蒙面男子的此等回答,似乎那人並不以爲意,反而繼續問他說道:“當年,你親眼看到他隕落在了我的手裡,並且破門叛出,這一千多年來,隨我四處殺伐,結下仇敵無數。”
說到這裡,那人揚天輕輕嘆了一聲,隨即就繼續對着他說道:“可誰曾想到,他,居然還在活着…你,後悔嗎?”
等到他的話音落下之後,蒙面男子回答他的,依舊是沉默。
但是他似乎不急,仍舊在等待着,但是到了最後,蒙面男子卻是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不過,他既然回來了,以他的秉性,怎會對千年之前的那件事情不管不顧。我有預感,他在等,等到時機一旦成熟,他,就要動手了啊……”
“是。”
聽到身後蒙面男子的回答,但這人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反而繼續剛纔自己的話語往下說道:“不過,我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說着,他再次話鋒一轉:“他們所去的,是長生天吧?”
聽完了他的話,蒙面男子頓了頓,但是最後還是回答他說道:“是。”
“如此的話,那我就要通知青帝那老東西一下了啦。”
說到這裡,他就嗤笑了一下:“坐山觀虎鬥,看他和青帝相互廝殺,呵呵,倒也是一種不錯的感覺。”
“教主聖明。”
雖然嘴上說着這等恭維之話,但是在這一刻,蒙面男子的雙眼之中,卻絲毫未帶恭維式的神采。
而在他的話語落下之後,第一次,這個從出現,而一直就背對着他的男子,轉過了頭,而面向了他、
這一刻,朝着這張雖然說不上俊朗,但是看上去卻別有一番氣質的中年男人的臉龐看了一眼之後,蒙面男子就把自己的視線挪開了。
同時不禁就是在心裡想到:“任誰也想不到,這外界傳說之中,壞事做絕的他,居然長着這般一張平凡的臉吧?”
這張臉的主人,從叛出菩提,而歸順到佛教以來,他已經看了一千多年,但是在這一千多年之中,他從來都沒有看清過,這人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蒙面男子還在微微走神的時候,忽的,由背對着他而改爲正對着他的這人就是忽然問他說道。
當聽到這問話的時候,他並沒有立即回答,反而在一會兒之後,才張嘴有些恍然地說道:“在想你剛纔說的那句話,我到底後不後悔?”
明知道這話說出來之後,便會讓眼前的這人多出一些無端的猜測,但是,他還是說了出來。
而在聽完了他的話語之後,那人就那麼一直注視着他那已經轉向別處的臉龐,久久地視線都沒有移開。
“唉。”
最後,那人也沒有說些什麼,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嘆氣些什麼。他沒說,蒙面男子也沒有多問。於是,兩人就這般沉默了下來。
好一會兒之後,那人才繼續張口對他說道:“自你叛出那人之後,你就掩去面容,換了名字。”
說着,這人就再次和蒙面男子對視了起來,而後,才繼續往下說道:“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自問自己,我真的能看透你心中所想、所求嗎?最後得出的答案,你想知道是什麼嗎?”
然而,面對着這人的帶着淡淡的笑意的臉龐,蒙面男子不但沒有說話,反而卻是把自己的臉別在了一旁。
面對着這人,誰人敢在他的面前做出此等大不敬的動作,但是,蒙面男子卻做了,而且,他把臉扭到一旁的時候,反而還帶着興致索然的樣子。
看到他的這幅樣子,那等待着他的回答的人,也不禁苦笑了一聲,隨即,也不顧他是否在聽,反而就像是在對着自己說的一般一樣,淡淡地繼續往下說道:“我信你。”
而在他的話語落下之後,這纔看到,面前的蒙面男子朝着自己輕輕地點了點頭。
目光又是在這蒙面男子的身上停駐了一會兒之後,接着,當這人收回目光的時候,手中黑光一閃,頓時就多出了什麼東西。
然後,他就把這件東西朝着蒙面男子的面前一遞。等到蒙面男子朝着那東西看去的時候,卻是看到,那是一塊黑色的,火焰形狀的令牌。
“從今天起,你就接手我們菩提天裡的勢力吧。”
而在聽完了他的話語之後,蒙面男子頓時就是一怔,然後在他的注視之下,還是把他遞來的令牌接了過來:“知道了。”
“嗯,在總部養好傷之後,你就動身吧。”
說着,那人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在他的注視之下,身形就緩緩地消失不見了。
而這片山谷之中,再一次地,就只剩下了這個蒙面男子。此刻,他凝望着剛纔那人消失的方向,久久地沒有收回視線。沒有人知道,在這一刻,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