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童樂樂的不按套路出牌,讓這一局的輸贏變得有點怪異。
畢竟對方還沒落到擂臺呢,童樂樂迫不及待的出手,而且一來是大招,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怎麼看,都有點故意欺負人啊。
“咳咳,這一局還是我們柳家勝。”穆思雪清了清嗓子,揚聲說道。
“這局不算!”
戰船一個男子面色鐵青的指着躺在甲板,捂着屁股慘叫的老者,怒聲說道,“我師兄還沒落穩腳呢,這丫頭突然出手,這違背了對決規則!”
穆思雪秀眉一挑,冷哼道:“既然是生死對決,難道還要等他吃飽飯,完廁所再慢慢嗎?”
“你——”
“他離開了戰船,那意味着試已經開始。更何況,雖然他在空,但已經處於擂臺屏障之內,爲什麼不能算!”
“……”
男子被穆思雪說的啞口無言,瞪着兇狠的眼神,怒火燒。
劉沙通擺了擺手:“好了,這局是柳家勝,不用再爭了。規則是我們共同制定的,既然輸了,那認。”
男子咬了咬,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樂樂,回來!”
看到童樂樂還逗留在廣場屏障內,可愛的小臉苦苦緊皺着,似乎不願離開,秦揚冷喝道。
童樂樂嘆了口氣,悶悶不樂的回到秦揚身邊,一臉幽怨的表情:“早知道我先熱熱身再打,這太沒意思了,人家還沒過癮呢。”
其他人嘴角抽了抽,無語至極。
此刻柳家人臉全都有了輕鬆的笑意,一掃陰霾,從之前的絕望擔憂轉變爲興奮激動。
畢竟只差一戰,柳家便能拿下七局勝利,贏下最終對決。
“雖然略有曲折,但相對來說還算順利,贏了下一戰,他們便會遵守道誓諾言離開,柳家的危機也解除了。”
穆思雪玉靨浮現出一抹動人笑意,輕輕捋過耳畔秀髮,高興道。
秦揚點了點頭,擡眼望着劉沙通,淡淡道:“不出意外,這最後一局劉沙通會出戰,雖然我感應到戰船還有一股‘合體期’境界的氣息,但只要贏下這一局,他也沒機會出手了。”
“有信心嗎?”穆思雪問道。
秦揚自負一笑:“只要對方沒有太變態的秘術,劉沙通我還是可以對付的。放心吧,不管如何,這最後一局我拿定了!”
秦揚邁步向前,走進了屏障之內,朝着劉沙通拱手道:“劉家主,之前我柳家老幼婦孺僥倖贏下你們六局,真的挺不好意思的,這一局由我來出戰吧,還望劉家主手下留情。”
聽到秦揚的話,戰船的南荒弟子們面色異常難看。
什麼叫老幼婦孺?
意思是我們都不行嗎?連個小孩子都打不過?
不過秦揚說的是事實,哪怕南荒諸弟子再憤慨,也只能嚥下這口怒氣,期待着能扳回一局。
劉沙通淡淡一笑:“說真的,這結果即便是老夫也絕然沒有預料到,一個小小的柳家竟是臥虎藏龍,讓劉某的輕視付出了代價。不過這最後一局,劉某是不會再讓了。”
“那請教閣下高招了。”
秦揚拿出誅仙劍,傲然而立,冷冷開口。
而劉沙通脣角卻掀起一道詭異笑容,幽然說道:“劉某一直期待着能與古武界赫赫有名的煞星秦揚,酣暢淋漓的對戰一場。可惜了,今天這最後一戰,留給其他人了,劉某隻能把這遺憾留在以後了。”
其他人?
秦揚眉頭一皺,頗爲意外。
雖然他感應到戰船還有一位合體期的高手,但以爲劉沙通爲了保險期間親自應戰,沒想到是別人。
在他疑惑間,天空忽然降下了鵝毛大雪。
雪花紛紛揚揚地從空飄落下來,潔白的羽翼似乎閃爍着光芒,猶如天女散花,有一股獨特的清香和寒氣。
這一幕讓柳家衆弟子驚詫不已,不明白在這個月份,怎麼下起了雪。
秦揚伸出手掌,雪花落在指尖,緩緩融化。
也不知爲什麼,指尖的冰冷讓他的心莫名有些刺痛,好像傷過的女孩的心,那般痛楚與難受。
似乎是有所感應,他擡頭看去。
紛飛的雪花一道纖美的身影緩緩走近,對方一身潔白長裙,連一雙玉足的靴子也是白色。
包括……那一頭及腰的三千長髮,白如飛雪。
這女子好像是雪精靈一般,渾身下透着清冷與聖潔,令人不忍褻瀆,卻又有一種莫名的衝動,想要摟在懷裡狠狠蹂辱。
一步……
兩步……
隨着女子的走動,地薄薄的積雪緩緩飛舞而起,逐漸化爲了一柄精緻美麗的長劍,晶瑩剔透,漂浮在女人面前、
然而此刻的秦揚卻愣住了,身軀漸漸顫抖起來。
隨着女人那美麗的容顏緩緩浮現,他的大腦“轟”的一聲,變得一片空白,一瞬間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而柳老爺子等人也面色大變,紛紛呆住了。
“鍾家,鍾靈萱,前來討教!”
女孩眼簾低垂,輕聲開口,美麗的雪花落在她長長的睫毛,恍惚化爲了一滴淚珠,輕柔懸掛着。
她擡起纖白的玉手,輕輕握住面前冰雪長劍,指向秦揚。
秦揚怔怔的看着對方,宛若雕塑,一動不動。
望着對方那清冷的熟悉面容,望着對方那頭白色長髮,覺得有一個什麼東西,夾在他心的深處,刺着,又連肉帶血地撕了開去,一寸一寸地那麼痛着。
“你是……萱兒?”
秦揚動了動嘴脣,嘶啞着聲音,問了一句廢話,又像是自責和質問。
畢竟這種情形,他絕不會預料到。
更不會想到鍾靈萱會出現在這裡,變得無的陌生,讓人心疼,甚至成爲了敵人。
鍾靈萱嬌軀一顫,始終不曾擡眼看對方,聲音冷漠道:“今日一戰,不爲個人恩怨,只爲我鍾家利益。還請秦先生與我一戰,不定生死!”
不定生死!
這四個字猶如一把利箭,刺入秦揚的心口。
或許此刻的他,才真正體會當那日鍾靈萱得知自己被欺騙後的絕望痛苦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