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鋪內鴉雀無聲。
唯有跪在地上的老者簌簌發抖,一滴一滴黃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濺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後背衣衫更是溼透。
姜梅瑜母女張大了嘴巴,呆呆的望着這一幕,有點懵。
許墨青捂着紅腫的臉頰,同樣不可置信的望着跪在地上的老者,感覺腦袋轉不過來了,有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在她印象中,這老者神通廣大,就如神仙一般,可以在高樓大廈上隨意攀登,可以徒手夾住子彈,可以以一敵百,甚至可以攝人魂魄。
她也是從老者口中,才得知這世界上還有修士一說,還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所以她甘願獻身,哪怕對方的歲數大她數倍。
可如今,這位強大無敵的老者,此刻卻跪在地上如一條狗似的,全然沒有了往日那睥睨天下的風采,這如何讓她接受。
“張老,你幹什麼,快起來殺了他啊!!”
許墨青咆哮道。
張鼎秋冷汗涔涔,恨不得把這女人給掐死,平日裡看起來倒有幾分腦子,現在怎麼這麼沒眼色。
當然,也不能怪許墨青腦殘,畢竟她的認知力有限,以爲這世間上的修士都差不多,哪裡還會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更不會想到她要對付的是兩個仙人。
“你給我閉嘴,不然老夫弄死你!!”
聽着女人咆哮不斷,張鼎秋扭頭瞪着她,那眼中的殺意頓時讓許墨青嚇得一個哆嗦,清醒了許多,不敢再吼叫。
張鼎秋朝着秦揚擠出討好的笑容,顫聲道:“秦……秦先生,是我們無知,不……不知道您在這裡,真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一點小事而已,不用緊張。”
秦揚笑道。
聞言,張鼎秋鬆了口氣,連忙點頭掐媚:“對,對,對,小事而已,秦先生大人有大量……”
“不過心情被你們給破壞了,至少也該懲戒一番吧,你們這車冒冒失失的撞進來,把我女朋友都給嚇着了,對吧。”
秦揚臉上笑容依舊柔和,但張鼎秋卻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心口好似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捏住,對方只要輕輕一用力,他的心臟就會被捏爆。
死亡的恐懼籠罩在他的心頭,使得張鼎秋褲襠裡多了一些溼意,竟嚇得尿褲子了。
這一幕恰好被後面的許墨青看到,更是不可思議。
過了數秒,那絲壓迫感才減輕了許多,張鼎秋如度數年,大汗淋漓。
他目光一狠,陡然掐住了身後許墨青修長的脖頸,拖到身前,便要將這女孩的手腳打斷,以抵消秦揚的怒火。
“出去做,別嚇着小孩子!”
秦揚忽然喝了一聲。
張鼎秋一個哆嗦,慌忙停下手,看了眼臉色煞白的秦箐箐,知道秦揚是不想讓這個小姑娘看到太血腥的一幕。
“是,是……”
張鼎秋連忙點頭,便拖着大聲喊叫求饒的許墨青到外面去。
過了片刻,張鼎秋回來了,手上還沾着血,跪在了秦揚面前巍巍顫顫,不敢說話,想必那許墨青已經被他給教訓了。
“回去以後告訴那個什麼姓許的老大,玄天盟這個名字以後不能出現,知道嗎?”
秦揚微笑道。
“明白,我回去後立刻讓許老大消失。”張鼎秋眼中閃過一抹狠戾,對他這這種級別的修士,殺個黑老大不過彈指而已。
只要能削掉秦揚的怒氣,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我交待你一件任務吧。”秦揚手指敲了敲桌子,緩緩道,“以後在世俗界,如果聽到有玄天盟的幫派出現,一律照殺不誤,懂嗎?”
張鼎秋一怔,用力點頭:“秦先生放心,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不知覺間,他已經有意無意的把自己的身份變成了秦揚的手下,希望能綁上秦揚這條大腿,哪怕做一條狗也願意。
秦揚也懶得理會對方的小心思,淡淡道:“行了,滾蛋吧,另外把身上的錢留下,給這個店鋪的補償。”
“好的,好的。”
聽到對方終於不再追究他,張鼎秋長長的鬆了口氣,急忙將身上的錢包和銀行卡全都拿了出來,順便寫上取款密碼,恭敬的放在桌子上。
“秦先生,這是一個億,如果不夠的,屬下再去拿。”
張鼎秋擦着冷汗說道。
至於他說的拿,無非就是去搶。
而姜梅瑜聽到一個億差點沒嚇癱在地上,剛要拒絕,看了眼秦揚,又不敢開口,內心五味雜全。
“行了,滾吧,把車開走。”秦揚不耐道。
張鼎秋如蒙大赦,又點頭哈腰了一陣,便開着車匆匆離開了這個小吃店,順手將外面已經被打殘的許墨青丟在車上,朝着許老大的別墅而去。
雖然這次差點把命給丟了,但因禍得福,當了秦揚的一條狗,倒也瞞幸福的。
“這個許老大膽子挺大的,敢取玄天盟這個名字,我說怎麼這麼熟悉,差點把老夫給害死!回去後一定殺了他!”
張鼎秋越想越生氣,心中已經判了許老大的死刑。
不過二十分鐘,張鼎秋便開車來到了許老大的別墅內,小區門口的守衛都認得他,不敢阻攔。
將車停在別墅門口,張鼎秋將車上死狗般的許墨青給提在手中,也懶得按門鈴,直接一腳將門踹開,走了進去。
雖然他表面上給許老大做事,但並不是他的手下,所以也沒放在眼裡。
別墅大廳內,一身唐裝,留有鬍鬚的許老大正與一個身穿西服的年輕男子攀談,神情很恭敬。
看到踹門闖進來的張鼎秋,許老大皺起眉頭,不悅道:“張先生,有什麼急事嗎?”
嗵!
張鼎秋將手中的女人扔在地上,也不說話。
看到被打斷雙腿雙腳,臉頰變形的女兒,許老大眼眸瞬即爆發出殺機,擡頭問道:“誰幹的!”
“我。”
張鼎秋也不廢話,直接承認道,“你女兒這個賤人,惹了不該惹的人,差點害的老夫丟了性命,沒殺了她已經是老夫仁慈義盡了!”
許老大瞳孔微縮,盯着張鼎秋,冷聲道:“不知我女兒惹得是什麼人,連張先生都如此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