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寧的口中得知,三年前張家那場變故之後,張家活下來的人其實挺多的,除了當時張嘯天的支持者之外,還有保持中立的一部分人。
當然還有那些心裡是向着張震天,因爲怕死不敢說的一些人,這些人如今在張家之中,地位不算最高,但也算是張家的嫡系人物,在外人看來依舊高高在上。
真正像張寧這種心裡抗拒張震天,嘴裡依久反對的,其實只是一小部分的人。
當時這些人,絕對是抱着必死無疑的心態。
但張嘯天竟沒有對他們下殺手,只是將這一部分人貶爲最低賤的下人,爲張家做着做卑微的事,活得連張家的一條狗都不如。
這其中,就包括了張寧的母親和親妹妹。
既然張雲已經迴歸,重新奪回張家之後,也絕對不會虧待這一小部分的人。
至少他們的忠心,不值得去質疑。
“大爺,我回來了。”
正當張雲陷入沉思之時,小院門外,螻蟻般大小的金眼花斑牛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
見四下無人之後,這才幻化爲萌寵形態。
“說吧,你收集到了什麼消息。”張雲倚靠在檀木椅子之上,隨口問道。
“我偷聽到,張嘯天名下有三個一子,分別叫張倫、張可、張浩,明天,就是他一個叫張倫的義子的訂婚宴。”金眼花斑牛一字一句道,似乎是在向張雲邀功。
“能不能說一些我不知道的。”張雲白了金眼花斑牛一眼,張倫明日要在張府舉辦訂婚宴的事情,只怕整座涼城的人知道。
金眼花斑牛似乎沒聽到張雲的話,左顧右盼,心不在焉,嘴上繼續說着:“張倫的未婚妻,是天珠城三大世家之一袁家的大小姐,名字好像叫做什麼袁玲書,對,就叫袁玲書!”
“不過,若雪小姐姐呢,怎麼沒見到她人影?”
“你說什麼?”張雲欠了欠身,道:“你剛纔說張倫的未婚妻叫什麼名字,你再說一遍?”
“袁玲書吧,怎麼了?”金眼花斑牛一臉疑惑的問道。
難道張雲還跟人家的未婚妻還有過一段糾纏不清的感情不成?
若真是這樣,可是有趣得很呢。
“沒什麼。”張雲又重新倚靠回去,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沒想到在涼城,還能見到當初在雲武宗的故人。
聽纖芷當時說,袁玲書當時喜歡自己?
對於這一點,張雲一直不是很確定。
如果她是被逼無奈,他還能將其解救於水火之中。
但若是對張倫真心實意,張雲只怕要對不起她了。
在血海深仇和袁玲書的幸福之間,張雲只能選擇前者。
“我要你找的東西,找到了麼?”張雲緩緩道,這纔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呃……你也知道,張府強者衆多,戒備森嚴,平時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我能混進來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金眼花斑牛試圖解釋,很快便是被張雲擡手打斷。
“好了,你下去吧。”
既然金眼花斑牛沒尋到他要找的東西,再多廢話也沒用。
也就在這時,庭院外傳來一道道刺耳的聲音。
就在張雲住所不遠處,突然引發一陣騷動,使得張雲劍眉微皺。
聽那聲音,好像是鞭子抽打在身上的聲音。
突然想起留在張寧身上的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鞭痕,張雲當即一個箭步,光速般掠了出去。
“你這個下賤的奴隸,所你幾句你還敢頂嘴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名生着濃眉大眼,身穿錦衣的青年,此刻正橫眉豎目,手裡握着一條纏繞着紫電的荊刺長鞭,正接連不斷,朝着蹲在地上的少年狠狠抽去。
身上的鞭痕和血跡已經相當明顯,但被鞭打的少年竟是一聲不吭,一雙眼睛中透出兇戾而可怕的眼神,死死盯着濃眉大眼的青年。
“住手!”
張雲沉聲厲喝,使得錦衣青年眼中露出幾分疑惑,轉眸看去,頓時一愣。
竟然是個眼生的陌生人。
想必是張府新招募來的年輕一輩的天才。
既然如此,這些所謂的天才,也得在錦衣青年的面前低上一等。
“小子,你新來的吧,知不知道我張府的規矩?”錦衣青年眼中滿是傲岸之意,冷聲提醒道,並沒有將新來的所謂天才放在眼中。
“張家的規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某人若是再不住手,可能就會缺胳膊少腿。”
張雲同樣報以冷笑,他認得眼前的錦衣少年,雖然也姓張,但嚴格來說,只能算是張家的外系。
他倒是有些沒想到,區區一個外系族人竟然也能囂張如斯。
而且,此刻他所抽的,還是張家的嫡系弟子張寧。
本來張寧也可以和大多數的張家人一樣,在張府中享受着無上的榮耀和待遇,但卻爲了他和父親,甘願如此忍受,難免觸及到張雲的神經。
之前只是聽說,現在直觀的感受下來,他只能弄死身穿錦衣的張莫。
雖然他知道僅僅只是脈輪三重境的張莫,遠遠不是張寧的對手,張寧的隱忍也是有原因的。
但是,現在站在這裡的是他張雲。
既然是張雲,就不可能有容忍的道理。
張莫眼睛瞪大,還以爲自己聽錯。
自張家改朝換代以來,除了張家中真正的嫡系以及真正意義上的強者,還從未有人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明目張膽的威脅他。
“你算什麼東西,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張莫怒極反笑道:“讓你家主子出來跟我說話!”
他並不是傻子,眼前的白衣少年敢用如此強硬的口氣對他,身後的主子必定來頭不小,其地位,至少也在他之上。
“我沒有主子。”張雲看向蹲在地上的張寧:“站起來,過來。”
“你叫他站起來?”
張莫哈哈一笑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曾經可是我們張家的嫡系,被貶爲我張家的奴隸之後,可是脾氣最倔的一頭牛,除了張家真正的高層人物下令,他可是誰的話都不聽,你以爲他身上的這些傷,都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