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換了自己的身形之後。
方墨邁起步子,緩緩朝那棟二層洋房走了過去。
由於剛剛發動了時停,現在整條街道都是靜止的狀態,就連那洋房上方的一道黑煙都凝滯住了,這正好可以讓方墨鎖定目標。
沒過多久,方墨就來到了這棟洋房所在的院子裡,心念一動直接飛了起來,而從半空中往下看,他瞬間就注意了一個冒煙的大洞,裡面一個紅衣男人正翹着二郎腿坐在廢墟上,似乎正在等什麼人。
方墨稍微觀察了一下對方。
發現那是一個看上去氣息有些滄桑的男人,剃着一頭白色的短髮。
對方的年齡倒是不怎麼大,但卻給人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就彷彿他經歷過很多事情似的,如劍般銳利的雙眼之中,隱藏着一種深深的疲憊感。
“……紅A嗎?”
看到這一幕。
或許其原型就是波蘭的某個英雄之類的吧?
“哎?”
想到這裡,遠阪凜也逐漸放鬆了下來,開始思考波蘭那邊有名的歷史英雄都有哪些。
但現在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那光聽名字也知道是這地方是幹嘛用的了,僅憑對方自己的話,恐怕一輩子都沒辦法從裡面逃離出來。
而也就在此時。
對方剛剛那麼問。
“渣渣!”
“你就是我的Master吧?”
可方墨的實力又怎麼能是一個英靈能對抗的?於是整個人的胸口直接被一腳踢中,隨後就彷彿一顆炮彈般朝後方飛去,消失在了那漆黑的傳送門之中。
而也就在他開口詢問的同時。
這很明顯就是五戰了,好消息是這段劇情他多少還算熟悉。
在這少女的視角中,她面前的是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背影,對方穿着一套暗色系的大風衣,腳上踩着高筒的軍靴,此刻他默不作聲彷彿是在沉思着什麼,月光從屋頂的大洞中投射下來,照在他的身上,不知爲何給人一種清冷肅殺的感覺。
“這是……”
看到房間中的狀況後,這邊的少女一時間似乎也有些意外。
只見對方先是上下觀察了自己一番,隨後又轉頭打量起了周圍:“很好……那這裡是波蘭嗎?”
“嗯?”
她眼前的男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注視,緩緩的轉過了身。
時停剛剛被解除,眼前的紅衣男人就瞬間注意到了眼前的方墨,畢竟在他的視角中,對方是憑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自然引起了他的警覺:“你是誰……”
這漆黑的傳送門瞬間就閉合了。
眼前這紅衣男人還算有些實力,幾乎瞬間就想要閃避。
方墨順着屋頂的洞口慢慢飄落下去,隨後單手一指,漆黑的正方形裂口突然在對方身後張開。
遠阪凜回答着,同時也在試圖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
沒有多餘的廢話,方墨突然大喊了一聲,緊接着就毫無徵兆的踹了這紅衣男人一腳。
方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雖然這麼想着,但遠阪凜還是回答了對方:“這裡是冬木市。”
其實他也在一直觀察對面的遠阪凜。
英靈……通常是代指那些在歷史上留下過痕跡的大人物的魔力投影,這其中有不僅中古傳說,近代歷史,甚至連神話都算作在內,所以召喚出的英靈也是五花八門。
當然也有壞消息,那就是五戰好像還有不少其他的劇情線……方墨並不是狂熱粉絲,所以也不是所有劇情線都一清二楚。
門的那邊是他的維度,一個名爲次元監牢的漆黑世界。
“日苯。”
而至於另一邊的方墨。
由於方墨剛剛解決了那個紅衣男人,所以此刻他是背對着大門口的,這少女推門衝進來之後,就只能看到方墨的一個背影。
“冬木市?”
對方聞言似乎眉頭一皺:“是哪個國家?”
“然後時間開始流動。”
門外也傳來了一陣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像是什麼人正在接近這裡。
遠阪凜聞言也是懵了下,她總覺得自己這召喚的英靈有些不太對勁啊,難道是因爲剛剛召喚陣發生爆炸導致的嗎?只是她也沒辦法啊……畢竟這聖盃戰爭她也是第一次參加,整個儀式過程完全沒人幫忙指導,能順利的召喚出一個英靈已經很不錯了。
方墨目光一閃。
總之在解決了對方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的,身後的大門也被‘砰’的一下推開了,一個梳着雙馬尾,穿着短裙,踩着一雙黑色長筒襪的少女出現在了房門口。
沒有遲疑。
聖盃這動漫他是在很久以前看的,很多細節都記不清了,所以此刻盯着對方,也是在試圖回憶那些細節。
如果方墨沒記錯的話,他眼前這個遠阪凜。
其實就是組織了聖盃戰爭這個儀式的三大神秘側家族之一,遠阪家的末代魔術師了。
是的這裡神秘側的人都自稱魔術師,而並非魔法師。
因爲在型月宇宙中,魔法是那種足以干涉現實法則的可怕力量,只有極少數存在才能掌握,尋常人根本就無從所知,普通的神秘使所運用的手段只是魔術,當然這可不是什麼戲法,而是利用魔力構築而成的法術之類的手段。
神秘側的三大家族。
這聽起來好像逼格還挺高的是吧。
然而事實上卻截然相反,在經歷過幾次聖盃戰爭和意外之後,冬木市這裡的遠阪,間桐,愛因茲貝倫家族早就不復當初了。
甚至如今的遠阪家這十幾歲的小姑娘都當上家主了。
當然這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因爲他老爹遠阪時辰死在了上一次的聖盃戰爭中……家裡沒人了,就只剩下了她一個。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遠阪凜的這雙黑絲小腿確實挺好看的。
“我想……”
這邊方墨正回憶着呢,對面的遠阪凜也突然開口了:“我們可以先談談嗎?”
“你想談什麼?” 方墨目前還沒太帶入角色,此刻也是一邊找感覺一邊問道。
“先做一個自我介紹吧。”
遠阪凜低頭想了想,隨後就主動開口說了起來:“我是遠阪家的現任家主,擅長的是寶石魔術,你可以叫我遠阪凜。”
“嗯嗯,不錯。”
方墨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可以感覺到你的魔力很不錯,看來這次我的Master非常優秀。”
而說完之後,方墨也伸手在口袋裡摸了兩下,很快的就掏出了一大把的極品珠寶,什麼歐泊紫水晶黃玉尖晶石冰洲石青金石琥珀一大堆,當然還有鑽石和各種顏色的寶石,在月光的照射下這些寶石散發着迷人的光澤。
“你剛剛說了自己擅長寶石魔術對吧?”
方墨將手中的寶石遞向對方:“來,這是我的見面禮。”
“……納尼!?”
眼見對方手上散發璀璨光澤的一大堆寶石,遠阪凜頓時就呆住了。
她確實是是使用寶石魔術的,這種魔術聽起來高端,但實際上卻非常燒錢,魔術的威力大小全都取決於寶石的品質,並且寶石還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沒了,所以實際上平時她都不捨得用這個魔術,不是不想用,而是根本用不起。
不過託這個魔術的福。
遠阪凜倒是非常清楚各種寶石的品質,以及價格。
所以她當然也知道這把珠寶的價值有多高了,簡單點來說就是……自己傾家蕩產恐怕都買不起其中的一顆。
“你……這見面禮未免也太珍貴了吧?”
遠阪凜明顯有些心動,只是多年的教養和禮節還是讓她剋制住了自己。
“這些東西只是無用的礦石,我見過更珍貴的東西。”方墨聞言故意嘆了口氣:“孩子,你知道一塊麪包能有多貴嗎?”
“什麼?”
遠阪凜顯然沒太聽懂。
“當年就算伱有再多珠寶,也咬不上一口熱騰騰的麪包啊。”方墨仰頭感慨道:“不過還好,那都是過去式了。”
“呃……”
“行了,讓你拿着你就拿着。”
不等遠阪凜開口,方墨就再次將寶石遞向了對方:“這東西在我眼中一文不值,既然你現在是我的Master,那麼讓你變強也是我們奪取聖盃計劃的一部分。”
“這樣。”
聽到方墨這麼說,遠阪凜好像也想通了,伸手接過了這些寶石:“總之還是非常感謝。”
“不用謝我。”
方墨微笑着揮了揮手:“我本來就很欣賞你這種年輕又優秀的傢伙。”
“你太客氣……”
遠阪凜畢竟也有一點傲嬌的性格在裡面的,此刻聽聞自己召喚出的英靈都在誇獎自己,也挺開心的,可就在下一秒她突然就笑不出來了。
因爲這邊的方墨突然長嘆一聲。
“遙想當年,我也曾意氣風發的想去考維也納藝術學院。”方墨扼腕嘆息道:“可惜我卻落榜了。”
“維也納美術學院?落榜?”
遠阪凜聽到這裡,突然就感覺好像有哪裡開始不太對勁了,大腦立即飛速運轉。
“是啊。”
方墨依舊在那邊感嘆着:“如你所見,我是個失敗的藝術家,我的天賦終究也沒能用在畫圖上,反而用在了地圖上……”
“等,等等!”
遠阪凜急忙問了起來:“很抱歉打斷一下,但請問你的真名是……”
“這是一個禁忌的話題。”
方墨微笑而富有禮貌的看向遠阪凜,但說出的話語卻讓她背後生寒:“不過嘛,你或許可以叫我元首大人。”
“……”
遠阪凜感覺自己的意識‘轟’的一下就宕機了,腦子裡就彷彿是要爆炸一樣,自己這到底是抽了個什麼東西啊?掀起二戰的那個恐怖惡魔嗎?說好的英靈呢?這傢伙是惡靈纔對吧?
她現在才堪堪反應過來,爲什麼對方會剛一出現就問這裡是不是波蘭了。
自己這該不會被其他六位聖盃戰爭的參與者圍剿吧?
然而遠阪凜這邊正想着。
結果下一秒突然一把槍就頂在了她的腦門上。
“!?”
冰冷的槍口緊貼着自己,遠阪凜瞬間心裡就激靈了一下,擡頭看去,她發現眼前的元首正眯起雙眼審視着自己,於是整個人都呆住了:“你……”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方墨慢慢的說着:“你……體內沒有尤太人的血統吧?”
“我……”
遠阪凜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正在狂跳,雖然她是個魔術師,但終究也是個十幾歲的少女而已,什麼時候被槍指過頭啊?
更何況對方此刻的表情非常認真,甚至嚴肅到有些嚇人,遠阪凜相信自己一旦說錯話,那對方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Master之類的,這難道就是曾經肆虐了整個歐洲的那位惡魔的魄力嗎?
想到這裡。
遠阪凜也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背。
在她白皙的手背上,有着三道紅色的咒令圖案,這是聖盃戰爭的規則之一,爲了防止召喚出的從者時空,所以賦予了Master三道咒令,可以命令……或者說強行控制自己的從者三次。
但這東西明顯非常珍貴,自己難道剛開局就要用了嗎?
只是這用了也沒辦法解決現狀啊。
這只是控制對方一次,又不是徹底的精神洗腦之類的,等咒令的效果消失後對方還會繼續拿槍指着自己,除非自己命令對方自殺。
可從者死了自己又怎麼奪取聖盃,這不就相當於棄權了嗎?
當然遠阪凜當下思考的速度還是很快的,稍微權衡了下利弊,她還是決定先口頭爭取一下,對方不是狂階,應該還可以交涉,實在不行自己就順着對方來吧……等真挺不住了再用咒令。
想到這裡。
遠阪凜趕緊開口道:“我說了這裡是日苯的冬木市,我們遠阪家世代都生活在這裡……怎麼可能有那種血統?”
“嗯,很好。”
方墨聽到這裡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就像遠阪凜所想的那樣,很快槍口就挪開了,她見狀也是鬆了口氣,可還不等她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對面的方墨就再次說了起來:“那麼直接去買飛機票吧。”
“買飛機票?”遠阪凜再次愣住了:“爲什麼要買飛機票?”
“……當然是去波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