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弟？
我不由皺起了眉，難不成乞丐一樣的老頭真的是J博士?
“怎麼？不信嗎？”老頭笑了笑，道：“我可是真正的J博士。”
“你如果真的是J博士，那麼我想問你一件事。”我看着他道：“你爲什麼要把實驗室交給克隆人來管理？”
“不是很正常嗎？”老頭攤攤手，道：“實驗室本來就是一座克隆之城，讓克隆人管理不是很正常嗎？”
我皺了皺眉，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開個玩笑啦。”老頭向我招了招手，道：“其實真正的理由是實驗，我想看看克隆人是不是像人一樣，有着無限的可能。”
“我在離開實驗室時，曾經錄過一段錄像，就藏在克隆流水線的一個關鍵部件上，你要是有空，上去後可以看看，裡面闡述了一些我的理念。”
老頭帶着一絲懷念，嘴角微微勾起。
我心中一動，錄像帶的事極其隱晦，除了我，也就只有J博士知道了吧？
看來這乞丐般的老頭，真的是J博士。
“來！上來，讓你看看我這些年的發明。”J博士再次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站上他的圓盤。、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站了上去。圓盤很大，有很多的設備，不過味道也很大。
除了各種藥水的揮發味道，就是J博士身子的腐臭，又酸又難聞，別提多噁心了。
“坐好嘍！”J博士笑着，突然按下一個按鈕，轟隆一聲，圓盤迅速下墜。
剛纔經歷了下墜驚魂的我，突然來這麼一下子，嚇的差點沒趴地上。
好在圓盤下墜的速度並不深，很快到了底部。
底部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室，裡面全都是用福爾馬林浸泡的生物內臟和器官，甚至我還看到一個未成形的嬰兒，簡直就是恐怖片的場景和情節。
“在這座實驗室中，我嘗試解開人體的全部秘密，不過研究的時間越久，我覺得力不從心。”J博士向我展示他的發現，嘆了口氣道：“因爲人體太玄妙，太不可思議了。”
我皺了皺眉，對此無感。其實我更願意跟他交流下現實的問題，比如什麼時候收回實驗室的控制權，不要讓瘋子再掌控實驗室了。
“前些年，我沉醉於刺激性藥物，甚至還研究過讓人體瞬間巨化的藥水，不過現在看來，那些都太幼稚了。”J博士自嘲一笑，道：“真是科學的浪漫主義。”
“巨化藥水？”我道：“我見過？”
“是嗎？”J博士的眼珠一下就亮了，彷彿找到了知音，道：“你竟然見過?在什麼地方？”
我也沒隱瞞，把歹毒修女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聞此，J博士瞬間失望下來，情緒低落。他以爲世界的某處也有一個像他一樣的天才。
“不過說起來，我前些年優化了一下巨化藥劑，抹除了其中一些嚴重的後遺症。”J博士突然又情緒高漲起來，一把抓住我的手，道：“走！我帶你看看去。”
我本想拒絕，可看到老頭激動的紅光滿面，一時沒忍心。
其實發明和寫作一樣，總是孤獨的，而這種孤獨總是讓表現欲，愈演愈烈。
J博士翻箱倒櫃，找到了一瓶藍色的藥劑，遞給我道：“初次見面，送給你作禮物。”
“這…”我猶豫着，這有點貴重吧？
“拿着吧！”J博士硬塞進了我的手裡。
我卻之不恭，也就收了起來，不然再傷了老人家的臉面。
見我收了，J博士當即高興了起來，呵呵笑。趁着他的高興勁兒，我提醒他現在實驗室亂成一團，他委託的人根本沒能力管理，希望他能接管。
“實驗室是你的心血，你不能看着它就這麼毀滅吧？”我勸說道。
J博士低頭不語，良久，才嘆了一口氣，道：“我也是無能爲力啊！”
“怎麼就無能爲力了？”我道：“你纔是真正的J博士，他是克隆人，是假的，就算他根深蒂固，但只要你鬥爭就不可能輸啊！”
“孩子！你
根本不明白自己面對着什麼。”J博士道：“你看到的J博士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
我皺起眉，心中有幾分不悅。講道理，假的J博士真的不算什麼，只要能得真J博士的幫忙，不敢說贏，但絕對不至於輸。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真的很強大。”我道：“咱們用斬首行動行不行？”
“什麼斬首行動？”J博士看着我。
我有些不耐煩道：“他不是讓你修程序嗎？你告訴他有些問題太難，需要他過來，或者別的什麼理由，算你怎麼說，反正目的就是把他給誆過來。”
“然後呢？”J博士繼續問，我也不知道他是裝傻還是怎麼的，到說到這份上了，還然後就毛啊！
“然後什麼？”我不高興道：“咱們殺了他，然後你在冒充他，回到地面，順利成章的控制實驗室，不就完了？”
“不行！”J博士斷然拒絕了我，道：“我可沒那麼多時間，我還要作研究。”
我…
我真的是忍不住爆粗口，這他媽的是什麼狗屁理由？
“你在想什麼？”我怒道：“實驗室已經亂成一團糟了，你還他媽的作實驗？作個幾把！”
J博士也皺起眉，不知是在考慮，還是對我的態度不滿。
“給我一晚上的時間考慮行嗎？就一晚上。”
我皺着眉，真是想一巴掌抽在他臉上，可想了想還是算了，無奈的點了點頭。
晚上我在他的實驗室休息，J博士休息的地方自然也亂七八糟，就像豬窩。
我也是無奈，選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睡。不過因爲今天事太多，J博士又把我氣夠嗆，我怎麼也睡不着。
也正是因爲我睡不着，救了J博士一命，不然老頭的腦袋也別想要了。
事情是這樣，當時凌晨三點樣子，我翻來覆去睡不着，索性就不睡，睜着眼想事情。
可突然一個黑影搖搖晃晃走了進來，還伴隨着咔咔的聲響，就像骨頭一點點斷掉似的。
說實話，當時差點沒把我給嚇尿，因爲我在地心深處，這裡有沒有其他人，突然出現這麼一個怪物，讓誰碰見都得怕。
不過在短暫的驚恐後，我就鎮定了下來。因爲我看見了黑影的真面目，就是今天被我一鐵爪砸來的機械體。
機械體死而復活，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他手裡拿着鐵爪，就是我白天砸它那個，向J博士走去。
很明顯，它是要殺J博士。不過當它舉起鐵爪時，被我抓住了。
“滾！”我正脾氣不好，一腳把機械體踹飛。
“你他媽有病是吧？”機械體突然罵道，這聲音貌似有點熟悉呢？
“你是…”我將機械體拖到一旁，問道。
“我是你大爺！”機械體用它破舊的喇叭罵道。
這脾氣，不用說，也是被我扔了的傻逼系統。
“控制器不是被撕爛了嗎？怎麼你還活着?”我疑惑道。
“你傻啊！”系統繼續罵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是網絡生命，只要有網絡的東西，我都能侵佔，都能寄生。”
我點點頭，道：“也就是說你寄生在這個簡陋的機械體上？”
“可以這麼說。”系統道。
我皺起眉，沒在糾結這個問題，繼續問道：“你爲什麼要殺J博士？”
“J博士？”系統道：“誰告訴你，我要殺J博士了？”
我指了指大鬍子J博士，道：“這不是很明顯嗎？你連續殺了他兩次。”
“瞎了你的狗眼！”系統罵道：“他是J博士嗎？他是假的！是克隆人。”
“放屁吧！”我也罵道，怎麼可能？老頭不可能是假的，因爲那捲錄像帶只有J博士和我知道。
當然，還有那個傻呵呵的克隆J博士，可是他不可能知道錄像帶的位置。
這個J博士可是清清楚楚告訴了我錄像帶的位置。
“你信？不信你去看看他手腕上二維碼啊！”系統帶着嘲諷的語氣對我道。
我當即衝了過去
，拿起老頭的手，把他手腕上的黑泥搓了下來。我以爲自己會看到二維碼，可誰知道我搓了半天，都沒能看到二維碼。
我不由長舒了一口氣，看來是真的。
“怎麼樣？看到二維碼沒有？”系統問我。
我搖了搖頭，道：“沒有二維碼，看來他是真的。”
“不可能。”系統道：“就算沒有二維碼，他也不是真的。”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我反問道，這些傻逼系統也沒眼睛，只是一個網絡生命，憑什麼這麼篤定？
“那你別管，他肯定是假的，想都不用想。”系統很堅定道。
“如果你的假設成立，那麼上面那個J博士豈不是真的？”我笑道，如果這樣說，那可有點好玩了。
“真屁！”系統道：“也是假的。”
“都是假的？”我不由笑道：“那真的在什麼地方？”
“真的當然在下一層，就在實驗室核心處理器中。”系統回答道。
聞此，我疑惑的皺起眉。實驗室的核心處理器還在下一層？不太可能吧？
這一層都很是潮溼悶熱了，下一層豈不是更熱？
中央處理器這種東西散熱還來不及，鑽到地心去？這不是腦殘設計嗎？
而且我覺得傻逼系統出現了故障，它武斷的判定J博士是假的也就算了，竟然還想殺人?
完全沒理由，就像瘋狗一樣。
“你爲什麼要殺J博士？”我問道。
“因爲他是假的。”系統理直氣壯。
“可他是真的。”我道。
“真屁，他是假的。”系統罵道。
見此，我也不再追問，愈發斷定系統出現了故障。雖然他說自己是牛逼的網絡生命，可是控制器的瞬間毀壞一定影響到了它。
“你趕緊殺了他，咱們去下一層。”系統命令我道。
我當即拒絕，並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系統。而且很坦誠的告訴它，我沒必要幫它闖什麼核心處理器，我已經有辦法奪得實驗室的控制權了。
“我真的不想打你的臉，可你自己偏偏要跑上來捱打。”系統很裝逼的說道。
我也沒跟它爭辯，一個連人都算不上的破系統，我實在沒必要跟它討論什麼。
雖然它跟我絮絮叨叨，想要我殺了J博士，可在我腦子還沒壞之前，顯然是不可能這麼作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準備再勸勸J博士，可誰知一聲響動，他突然擡起了頭，道：“有人來了。”
說着，他按下按鈕，圓盤一下子升了起來，向洞口而去。
“這傻逼老頭，也不管是誰就直接開門？萬一是一羣拿槍的給他突突了也活該。”系統罵着道。
聞此，我也是暗暗點頭，是有點魯莽了。
不過被罵的J博士並沒有生氣，只是轉頭看着系統破舊的機械體，露出極爲感興趣的表情，道：“人工智能機器人?不太可能吧？人工智能還沒發達的這種程度吧？”
確實，人工智能確實還沒發展到這種先進的程度。
“只是一個網絡生命體。”我解釋道：“靠網絡生存。”
“網絡生命嗎？”J博士露出更加感興趣的表情，道：“我也曾經有過這方面的創意。”
“你白癡能想出來？”系統嘲諷道。
“想我當然能想出來，當時我其實準備把自己的大腦編碼，輸入計算機內，讓自己也成爲數據生命，可後來失敗了。人腦太複雜了，根本不可能被編程。”
“你知道個屁。”系統似乎對J博士充滿敵意。
對於這種敵意，J博士只是微微笑了下，不置一詞。圓盤很快到了頂部，我本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可發現周圍屁都沒有，蒼蠅都躲不了。
“王雨！”
上面等着的不是別人，正是假的J博士。他見到我後，馬上抽出了銀色左輪，指着我。
我自然不甘示弱，直接用J博士的身子擋住自己，威脅他別動。
可他跟系統同時一聲冷哼，道：“白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