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四周的攝像頭加起來足足有二十幾個,可以看得出來,這個修車廠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修車廠。
白玉通帶人進來,都要先按過門鈴,然後對方看清他們的模樣之後才肯開門的。
而在裡頭,白玉通便也是見到了牙擦蘇,那是一個快瘦成一條柴的中年男人,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穿着花襯衫大褲衩,脖子上掛着拇指粗的金鍊,不過四顆門牙全都是齙牙。
“嘿,白大少,怎麼這麼有空來我這邊坐啊?”牙擦蘇左右兩邊各自摟着一個大波美女,此時正挑着眉望着白玉通。
因爲牙擦蘇和白紅旗是同一時期的人物,算起來還是白玉通的長輩,加上這些年來依靠着走私又給白紅旗賺了不少錢,因此深得白紅旗器重,所以就算見了白玉通這個少主子,牙擦蘇也沒有多客氣,依舊是一副輕佻浮躁的樣子。
“牙擦蘇,我這裡有一輛新車,你幫我漂白了,然後轉到我的名下。”白玉通直接對牙擦蘇說道:“價錢多少,你說了算!”
換做是別人,白玉通肯定是不給錢的,但是牙擦蘇的話他就不敢了,因爲牙擦蘇是幫會裡頭,唯一一個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人。
“好嘞,小事!”牙擦蘇答應了一聲,而後便是走了過來,可當他看到萊肯之後,那張嬉笑的嘴臉,便是瞬間發生了變化。
“這是.這車子哪來的?”牙擦蘇旋即神色陰沉的問道,顯然,他認出了這汽車的來歷。
“我從幾個小子手裡面搶來的,你別管,反正幫我解決掉這車就是了。”白玉通不耐煩的說道,他自然不會和牙擦蘇說這車子是搶葉楠兄弟的,因爲白紅旗一直反對他和葉楠開戰,這麼說等於是自尋死路。
“從幾個小子手裡搶來的?你特麼當我傻啊?這車子分明是葉楠的,葉楠的車子你居然都敢動?”牙擦蘇頓時咒罵了起來,白玉通想死,特麼還拉上了他?牙擦蘇怎麼能不火大?
現在白紅旗都害怕葉楠,更加不要說是他了。
牙擦蘇可不像白玉通那麼衝動,他跟白紅旗那麼多年,對於白紅旗的性格是再瞭解不過,連白紅旗都害怕葉楠的話,那樣就真的是很可怕了。
“我有什麼不敢動?區區一個葉楠就把你們嚇成這樣,真特麼孬種!”白玉通很鄙夷的說道,自然也知道牙擦蘇是在害怕。“不怕告訴你,老子就是把葉楠的兄弟給打了,然後從我的手裡把這車子給搶了過來,你們怕他我可不怕他!”
“我們孬種?我們孬種我們能活,而你就只能去死!”牙擦蘇冷哼道,白玉通就是因爲太不知死活了,所以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葉楠的麻煩。
“去你孃的,幫老子做件事情你特麼就唧唧歪歪,你別忘了你不過是我的小弟,你是給我做事的!”白玉通怒斥的道。
“什麼?你剛纔說什麼?”牙擦蘇歪着腦袋,湊到白玉通跟前,威脅似的看着他。
而見到牙擦蘇這樣,白玉通也不禁眯着雙眼,但這個時候他怎麼能認慫?
“我說,你是給我做事的小弟!”白玉通冷笑道。
“砰!”
白玉通的話音剛落,牙擦蘇就直接用額頭磕在白玉通的腦門上,白玉通頓覺頭暈目眩,而後兩行鼻血,便是順着他的鼻子瘋狂淌下。
而白玉通也沒想到牙擦蘇會突然出手襲擊他,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他就只能被打了個正着,身形踉蹌的險些跌倒在地。
牙擦蘇一把揪住了白玉通的衣領,冷哼道,“小子,你給我聽清楚了,我不是給你做事,我是給你父親做事!”
“你特麼敢動手打我?你死定了!”白玉通咬牙切齒的道,覺得異常丟臉。牙擦蘇是聽到小弟,可他居然被自己的小弟給打了?
而此時,白玉通的那些小弟便是一起將槍口對準了牙擦蘇的腦門。
“放開我老大!”其中一人大吼道。
“哦吼吼,真有意思,你們來到我的地頭,然後用槍指着我的腦袋,真特麼有種哈?然而,牙擦蘇這樣的老江湖又怎麼會怕?”直接抓起那個小弟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腦門,邪笑着道,“來!朝這裡開!”
牙擦蘇話音剛落,他的小弟們便是一起上來,將白玉通等人給圍了起來,手裡拿着扳手,鋼管等鐵器,也有人亮出來了黑漆漆的手槍,歪着腦袋看着白玉通等人。
而這時候,白玉通那邊頓時氣勢一弱,他們都知道,就算他們把牙擦蘇給當場射殺了,最終倒黴的也還是他們。
“不敢開槍就特麼滾出我的店!”牙擦蘇咆哮如雷的道,嚇得那個小弟頓時一哆嗦,差點把手槍嚇掉了。
“你有種,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你給我等着!”白玉通惡狠狠的威脅道,而後帶着無盡的恥辱,怒吼道,“我們走!”
“人可以走,車子必須留下。”牙擦蘇冷漠的開口,他怎麼可能讓白玉通把車子帶走,如果白玉通把車子帶走,他們可就倒黴了。
“什麼?”白玉通怒目圓睜,牙擦蘇打了他就算了,還要扣他的車?這膽兒也忒肥了吧?
“牙擦蘇,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白玉通怒視着牙擦蘇道,此時真的是殺人的心都有了,牙擦蘇根本就是在挑釁他身爲老大的威嚴。
“哦?委屈啊?是不是要找你爸爸哭訴啊,趕緊去吧。”牙擦蘇譏笑道,再度摟上兩個大波妹,眼神冷厲的道。
“你你很好!我們走着瞧!”白玉通怒喝道,如果他有足夠的實力的話,倒也的確可能會在這裡當場和牙擦蘇火拼。
但無奈他今天帶的人並不多,根本就不可能和牙擦蘇一較高下。
說着,白玉通就帶着自己的令人離開了牙擦蘇的修車廠。
而此時牙擦蘇臉上的笑容,也是隨之凝固了,轉而冷哼一聲:“該死的白癡,一天到晚就會惹事!”
“老大,我們打了他,白老大隻怕會問罪我們的吧?”有人忐忑的對牙擦蘇道。
“問罪我們?哼,問罪誰還說不定呢!”牙擦蘇冷哼道,白玉通幹了這樣的蠢事,白紅旗定然不會輕饒他的。
白紅旗再三叮囑他,千萬不要與葉楠發生衝動,更加命令整個三合會不許與白玉通爲虎作倀,他今天教訓了白玉通,那是白玉通活該,白紅旗不會怪罪他們。
不一會兒,一個小弟便跑了過來,滿頭大汗的對白紅旗道:“老大,白老大打電話來了。”
聞言,其他小弟都很不安,因爲他們知道,白紅旗多半是來興師問罪的。
牙擦蘇卻不以爲然,直接接過了手機,道:“老大!”
“聽說你打了我兒子?”那頭,傳來白紅旗略顯陰沉的聲音。
“是的,我是打了他!”牙擦蘇並沒有選擇說話,因爲他地區而是打了白玉通。
“我能問問爲什麼嗎?”白紅旗在詢問,嗓音依舊是低沉,顯得很冷漠。
“他綁架了葉先生的兄弟,而且搶了他的車,拿到我的店裡來賣。”牙擦蘇如實回答道。
然而,那頭的白紅旗便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後,他便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老大,白老大說什麼了?”牙擦蘇的小弟緊張的問道。
“說什麼?他說白玉通死定了!”牙擦蘇冷哼道。
而這時的白玉通,也被白紅旗叫到了跟前。
白玉通的神情有些不耐煩,因爲他本來準備去收拾孫藝博等人,卻臨時被白紅旗給叫了回來,這讓白玉通很不爽。
而直接告訴白玉通,白紅旗之所以叫他回來是因爲葉楠的事情,因此白玉通就更加不滿了。
不就是一個葉楠嗎?至於一個兩個都這麼緊張嗎?
此時已經是凌晨了,白紅旗換上了睡袍,但卻至今沒有休息,因爲他睡不着,因爲白玉通而睡不着。
“今晚,玩得還開心嗎?”白紅旗給自己倒上一杯紅酒,抿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盯着白玉通問道。
“還行,怎麼了?”白玉通有些不耐的問道,他自然知道白紅旗叫他來可不是跟他廢話。
“你去牙擦蘇那裡了?”白紅旗依舊笑容不減的問道,但那笑容,卻是有些冷。
“呵,他跟你說了,真是個馬屁精!”白玉通神色厭惡的說道,他就知道牙擦蘇會跟白紅旗告狀的。
不過白玉通也沒覺得有多意外,就算牙擦蘇不說,白紅旗也能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爲整個幫會都在他的注視下,白紅旗的眼線遍佈每個堂口,哪怕有一點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白紅旗。
“也就是說,牙擦蘇說的都是真的,你的確是碰了葉楠的兄弟是吧?”白紅旗緩緩站起身來,走向了白玉通,遞給了白玉通一杯酒、
“是真的,我的確打了他的兄弟,還搶了他的車。”白玉通沒有隱瞞,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說着,白玉通就拿起了酒杯,準備將其中的酒水一飲而盡,而在這個時候,白紅旗卻神色一愣,毫無預兆的出手,猛地一拳打在白玉通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