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狐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紙灰,忍不住讚歎:“這個老婆子,還挺會未雨綢繆的。”
而麪攤老闆則一臉倒黴的樣子,把周圍的地面清掃了一下。雖然這裡不是城市,沒有那麼嚴格的衛生管理,可是如果地面髒兮兮的,肯定會影響生意。
等我和白狐吃完飯的時候,遠遠地聽到有人在叫我。
我擡起頭來,看到方齡騎着自行車,風風火火的趕來了。
她笑着說:“你們等了多久了?”
我笑着說:“只是吃了一頓飯而已,咱們走吧。”
方齡看了看白狐,笑着說:“我騎自行車帶着如意,你跟在後面,怎麼樣?”
白狐笑着點了點頭。
開始的時候,方齡的車速很慢,白狐像是散步一樣,不緊不慢的跟在我們後面。
過了一會,方齡在我耳邊小聲說:“如意,咱們要不要逗逗他?”
我笑着問:“你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方齡沒有回答我,而是突然加快了車速,像是要把白狐給甩開。
然而,白狐仍然不急不慢的跟在我們後面三四米遠的地方。看他的樣子,步伐並沒有加快,可是偏偏就跟上了疾馳的自行車。
方齡忍不住吐了吐舌頭:“真是妖怪啊。”
十分鐘後,我們跟着方齡到了村子裡面。
方齡指着一座二層小樓說:“這裡是我外婆家。我就住在這。”
我看到這小樓裝修的很別緻,小院裡面種着花草,忍不住感嘆了一聲:“這簡直就是別墅啊。”
方齡得意的說:“那當然,我寒暑假的時候經常來這裡玩。你們快進來吧。”
我和白狐跟着方齡走到院子裡面,看到一個老人正在椅子上曬太陽,而在她旁邊有一隻花貓,也在打盹。這一人一貓真是悠閒極了,我現在甚至開始有些羨慕他們了。
老人聽到我們的腳步聲,睜開眼睛,衝我們笑了笑:“你們就是方齡的朋友了?快進來吧。”
這老人就是方齡的外婆,我們走到屋子裡面,稍微寒暄了兩句。然後老人就繼續去曬太陽了,任由方齡帶着我們在這裡參觀。
我一直記得方齡那個老姑的事,於是對她說:“你老姑不是遇到鬼了嗎?我們別在這裡閒聊了,趕快去幫幫她吧。”
方齡擺了擺手,坐在椅子上:“其實呢,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遇到鬼了,她只是經常做同一個噩夢。具體的我也沒有詳細問,我外婆很清楚。要不然,晚上的時候咱們一塊去老姑家看看?”
我點了點頭:“那也行。反正我們來這裡,就是抱着旅遊的目的來的。”
下午的時候,我們在周圍逛了很久,越來越覺得這個地方適合隱居。我甚至開始和白狐討論,要不要在這裡買一塊地,也蓋一間房子。
等到吃過晚飯之後,方齡就把我們的來意向外婆說了。
外婆奇怪的看了我們兩個一會:“你們這麼年輕,可以抓鬼?”
我苦笑了一聲:“我是久病成良醫,以前也總是見鬼,後來機緣巧合,懂了一點關於鬼的知識。”
外婆點了點頭:“那咱們去看看那老婆子吧,我也很久沒有和她聊天了。”
方齡幫外婆拿了柺棍,然後迎着着西邊的晚霞,慢慢地走到了一條小衚衕裡面。
這村子裡面用的都是木門,但是木門根本敲不響。於是方齡站在門外,大聲喊:“老姑,你在不在家啊。”
隨後,我聽到有人應了一聲:“在家呢。”緊接着,是一陣腳步聲,裡面的人把門打開了。
這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老姑的臉我看不清楚,只能確定她是一個老太太。
我走到院子裡面,看到這裡種着一棵石榴樹,枝繁葉茂,長勢很好。
看來,這座宅子很正常,不是一間死宅。我又感覺了一下,也沒有察覺到鬼的存在。
我看了看白狐,輕聲問:“怎麼樣?這裡有鬼嗎?”
白狐搖了搖頭:“沒有鬼。也許她的噩夢,另有蹊蹺。”
等老姑把我們讓到屋子裡面的時候,我藉着電燈看了她一眼,頓時愣住了。
我指着她說:“咦,怎麼是你?”
老姑也愣了一下:“小姑娘,你認識我?”
我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今天中午在村口吃飯的時候,我看到你了,吃完飯還燒了一張紙。”
老姑笑着說:“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還以爲你找人打聽我了呢。”
我心想:“我好端端的,打聽你幹嘛?”
旁邊的外婆坐在椅子上,笑着說:“你這麼大歲數了,總弄這些神神叨叨的事幹嘛?”
老姑也坐下來:“就因爲歲數大了,所以才弄這個呢,給自己留條後路。”
方齡對老姑說:“你把你的夢講講吧。我這兩個朋友雖然年輕,但是都很有本事。”
老姑點了點頭,對我和白狐說:“從初九那一天開始,我只要一閉眼,就夢見一個小孩,是個女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但是她身上穿着老婆子的衣服,頭髮也是白的。這小孩長得也不難看,但是那眼神特別可怕。她站在墳頭上,跟我說:下個月初七那一天,別讓我遇見你,不然的話,你們家就得添一座新墳。”
我聽了之後,奇怪的問:“沒了?”
老姑嗯了一聲:“是啊,沒了。關鍵是我每天做這個夢,一點不差。有時候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是死活也醒不過來。”
我問白狐:“這怎麼回事?”
白狐想了想說:“連續幾天做同樣的夢,應該是有鬼在操縱。要不然這樣,今天晚上我們留在這裡,看看有沒有小鬼給她託夢。”
老姑很感激的看着我們兩個:“哎呀,多謝你們了。你看看,你們是客人,倒讓你們費神了。”
我笑着說:“這沒什麼,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們聊了幾句,外婆拄着柺棍走了。而老姑則躺在牀上去睡覺了。
而方齡和我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不過這村子裡面的電視只能收一個臺,看得我們有些鬱悶。倒是老姑睡眠不錯,已經發出鼾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