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李長老!!”,一聲歇斯底里的大叫聲,射城弩一箭射出,直接把整個李長老座下的馬車射成了一片廢墟!一個眨眼間,那射城弩還在嗡嗡的顫抖,整個馬車已經徹底粉碎。
三名青山派弟子當場死亡!李方渾身是血,扶着胸口那一個巨大的傷口,不可思議的瞪大着雙眼,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身下,血流如注!
那長達三米五,粗足有一個成年人手臂一般的射城弩箭,通體精鐵打造,簡直就是一個殺人利器,這一箭射出來,能製造出的破壞力簡直無法想象!此刻這整根箭已經斷掉了,而斷口處,竟是被李方用肉掌生生折斷的!
可就算這樣,這一箭差一點直接射殺了他!
“畜生!!”,青山派的三十名弟子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李師叔!”,幾個青山派弟子一下子飛撲了上去,把李成從廢墟中拖了出來,但他胸口那個傷口實在是太大了。
這一箭之下,李發方已經死定了,現在不過就是最後的奄奄一息。
“不、走!”,李方紅着眼睛,一把揪住一個弟子的衣襟,最後一刻,他用盡自己的力氣吐道,“報告掌門,請求救援!!走,不要抵抗。”,他知道,這一次襲擊,東土宗的人絕不會放過這裡的任何一個人的。
“這些畜生,殺光他們!!”,青山派的弟子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一羣人圍在李方身邊,齊齊的拔出了刀。
“不、師叔。”,人羣裡,林依赫然就在,前些日子她自告奮勇的出來,可她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一下子就臉色雪白雪白的了,整個人就被徹底嚇傻了。
“哇。”,林依一下子就大哭了出來,撲在了李方的身上。
李方是她的師尊。
如今,卻被人一箭重創,幾乎命在旦夕。
摸着滿手的血,林依慌了,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根本不知所措。四周,一羣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無聲的從樹林裡走了出來,目光冰冷,看着這圍在李方身邊瑟瑟發抖的三十個人。
一出列,赫然是三名凝氣期的長老。
毫無疑問,這是東土宗的人。
一羣人從骨子裡發冷,在這裡,他們根本就跑不掉的,“師弟師妹們!”,爲首的青山派師兄,一身豪氣涌上來,拔刀在手,眼神冰冷到了極點,“我青山派,只有戰死的弟子,沒有委曲求全的人,就算是死,也要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殺!!”
二十幾個人一殺出,青山派的這些弟子中,唯有一個名叫劉楚恬的弟子,整個人冷靜的不得了,他扭頭道,“兩位師弟,縱火焚燒,把煙點起來,還有希望給宗門的人看見,你們帶着五個人,帶小師妹們往後逃,不要回宗門,半途把衣服換了,我青山派不可死絕了。”
劉楚恬有條不紊的佈置道,臉色這一刻凝重到了極點,低頭看着地上的李方。
“啊張,你把一輛馬車上的東西全扔了,帶李師叔上車,直管縱馬狂奔,朝着反方向而去,東土宗不可能放任一尊長老級的人物不管,勢必會追的。”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能走一個是一個!”
但還有更多的話劉楚恬卻沒有說,掌門啊掌門,你還看不出來嗎,東土宗背後勢必有人,就在宗門內,現在捨棄青山派基業尚且還有一絲生機。
“那師兄,你呢?”,一弟子回頭。
“我?”,劉楚恬哈哈一笑,扭頭道,“我即是青山派弟子,自然是戰死在這。”
“不必廢話了,走!”
一陣狼煙燒起,青山派的弟子直接縱火燒起了幾輛馬車,與此同時,一輛馬車載起重傷的李方,朝着東南方狂奔而去,而五六個弟子,則護着林依幾個小弟子,朝着南北方向而去。
東土宗的人臉色不禁一變,一長老低喝的道,“殺光他們,絕不能叫他們走脫一個。”
“等等,先滅火!”,那長老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但他不信,這些區區雕蟲小技還能叫這些人給走了不成。
東土宗的人無聲的衝了上去,青山派的弟子怒吼着殺了上去,一個照面,就是幾個人鮮血飛灑,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這些青山派的弟子不過就是用生命在拖延時間而已。
殺人,滅火,追殺李方,追殺逃亡的弟子,東土宗的人勢必來不及,這還是有希望走脫掉人的!一個山谷裡,頓時喊殺聲震天了起來。東土宗三大長老目光冷漠的看着。
五十多名東土宗的弟子已經衝了下去,爲首十三名武道宗師。
區區二十名青山弟子,如何抵擋?
鮮血撒滿了大地,屍體一具接着一具倒了下去,“不,師兄!!”,被強行拖走的林依已經看傻了,淚水一陣灑下,她呆呆的看着師兄們在用生命幫他們拖延時間。
修真者的殘酷,第一次赤裸裸的展現在了她的面前。
不到片刻間,二十個人幾乎就全部倒了下去,最後一個人,渾身是血,被生擒了下來,正是劉楚恬!劉楚恬瞪大了眼,雙手被反扣住,一東土宗的長老粗暴的一把拉起他的頭髮,強迫他直視着自己的眼睛。
“你叫什麼名字?”
“青山弟子。”,劉楚恬哈哈大笑,滿臉血污,怡然不懼的道。
“剛纔就是你制定的計劃?”
“要殺要剮請便,你東土宗,莫非屁話都是這麼的多?”,話音未落,身後兩名東土宗弟子一刀砍來,劉楚恬雙腿腳筋斷去,劉楚恬慘叫一聲,直接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身子顫抖了片刻,依舊紅着眼睛擡起了頭。
“再來啊!”
東土宗長老心頭微微震撼,同時又惱怒到了極點,“那你就去死吧!”,他看出了劉楚恬眸子裡的堅決,一掌狠狠的拍落。
“叮。”,就在這時,一聲劍鳴聲響起,徹底天地。
東土宗長老臉色一變,不禁擡頭看去,只見從遠處,一白衣白袍的青年,面帶着面紗,手中橫着一把普通的鐵劍,手指在那上面一彈,就是“當”的一下響了起來。
整個人遠處飄然而來,宛如謫仙一般。
“什麼人?”,三大東土宗長老臉色齊齊一變,上前一步,他們從這個人身上感到了一陣莫大的壓力,此人絕不簡單。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
陳白一眼淡漠的看了過來,眼神如劍一般,恐怖的劍意如排山倒海一般而來,一剎那幾乎擊碎了三個人的心海,三大長老齊齊後退一般,陳白眼神冷漠的道,“我只知道,你們再不放開他,你們就會是死人。”
“放肆!”,一東土宗弟子大怒,話音未落,他就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喉間,那裡,一把劍已經洞穿而過,又輕輕抽回。
“當”,陳白在劍上一彈,一人倒地。
陳白緩緩的從人羣中而來,幾乎片身不佔血,每彈一下劍,發出“當”的一聲,勢必就有一人喉中噴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緩緩倒下。
短短片刻間,已經有十幾個人捂着喉嚨,抽搐着倒在了地上,陳白如鬼魅一般,每從一個人身邊穿過,就必定有一個人倒地。
走到那東土宗長老面前的時候,此刻已經恐懼的渾身發抖了起來,“去死吧!!”,他鬚髮結張,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詭異人,幾乎叫他心頭崩潰,他怒吼一聲,一掌匯聚了全部的凝氣之力,一掌轟出。
“噗”,依舊是一劍。
東土宗長老瞪大了眼睛,殺戮之氣從脖頸間抽回,身子倒地,“我早就說了,再不放手,你就是死人。”,陳白淡淡的道。
手鬆開,滿臉是血的劉楚恬倒了下去,當他昏迷前看到的最後的畫面,就是那一道冰冷又犀利冷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