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道人手札心得。”,陳白盤坐在洞府裡,默默的消化了一片雲嵐老祖留給自己的功法,一遍默默讀完,陳白閉着眼睛,仔細的品嚼了許久。
陳白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這一套功法當真是玄奧。”,陳白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頗有一些興奮,這套功法確實足夠神奇,在丹田裡修出凝氣大圓滿的修爲後,自行封印住,再重新修煉出一道靈力來,用兩道靈力融合,瞬間結丹,達到規避結丹期屏障的目的,不可不說簡直是奇才。
只不過留下這個功法的要求也是相當的苛刻,幾乎沒誰能把修爲封印的這麼徹底,而且也沒幾個人敢這麼封。
除非像陳白這樣的人,修爲並不影響自己多少戰力,否則這修爲一封,萬一仇家殺上了門來,那段時間豈不是在等死?
所以沒幾個人幹這麼做。
綜上所述,這個功法實在是再適合陳白不過了,簡直就是爲陳白量身打造的,陳白深吸了一口氣,現在不用再爲這個封印而煩惱了。
只要陳白的修爲上去,隨時隨地就可以直接衝擊結丹!
半夜,陳白正在參悟功法間,整個青木峰一聲炮響,所有人都被驚醒了,一個悠悠又悲愴的聲音從青木峰外飄來,“……風老,隕落了。”
密室裡的陳白一呆,整個人睜開眼,已經是淚流滿面,這時刷刷刷,外界無數人已經一下子從洞府裡衝了出來,青木峰的首座大殿裡,一片燈火通明,哭嚎聲震天,副首座平衍直接撲倒在地上。
壽,五百一十七歲,結丹期巔峰首座風閒之,過世!
“風老!!”,這一夜,無數人都動了,陳白狂奔到大殿門口,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看到大殿內那一具白色的身影,已經躺着一動不動了,風閒之風老,終於耗盡了他最後一絲精力,撒手人寰。
整個青木峰上下一片哭聲震天,數百弟子齊齊跪下,朝着青木峰大殿中央的方向,爲風老送行。
一道流光飛來,掌門陸乘風落地,幾乎不忍朝那大殿內看一眼,儘管早就知道有這一刻了,陸乘風已經是悵然落淚,雙手微微發抖,風閒之於他來說,亦師亦友,是長他兩屆的師兄。
只因爲陸乘風表現出了管理門派的驚人才華,才最終被上一任掌門任命爲掌門。
而風閒之則退居次線,做煉丹首座,時至今日,最終壽終正寢。
這一日,雲嵐派大喪。
從第一聲炮響開始,雲嵐派一夜未眠,第二天天還沒亮,整個青木峰上下已經是一片白布,漫山遍野灑滿了淡黃的紙錢,道路旁時不時就能看到弟子跪着,哭聲震天,首座大殿已經一時變成了靈堂。
風閒之的遺骸,已經正式的盛放進了一口黑色的棺材,擇日就會下葬。
昨天夜裡的時候,雲嵐派的高層就已經係數到場過了,一大早,風閒之去世的消息就昭告天下,整個宗門弟子須身穿白衣,爲風老守孝三年,此刻看去,十萬弟子無一不是白袍,幾乎等同十大弟子隕落時的場面了。
青木峰,首座大殿。
這裡已經改成了靈堂,門檐和窗口上系滿了白布,一地跪滿了人,這裡一眼掃去,無一不是雲嵐派高層,就連陳白這樣的,甚至跪不進大殿裡,只能遠遠的跪在外邊,一口黑色的棺材就盛放在大殿中央,引魂香點在棺材的四角,餘煙嫋嫋,始終不絕。
風閒之一動不動的身影,在棺材裡顯得格外的安詳,臉上的和藹於滄桑,也永遠的定格了。
雲嵐老祖爲風閒之親自主持葬禮,第一聲號子喊過,萬炮齊鳴,第二聲號子喊過,弟子叩首,第三聲號子喊過,掌門致詞。
整整三天,無與倫比隆重的儀式過後,葬禮纔算過去。
七天後,風閒之棺槨遷移到祖陵中安葬,十萬弟子沿途送行,紙錢灑滿了天空……
“哎,風老就這麼去了。”,青木峰的山峰上,陳白呆呆的看着山下,一動不動,那裡弟子的隊伍排成了一條長龍,最後一直通往後山的深處。
陳白輕輕的嘆息道。
陸乘風一隻手按在陳白的肩膀上,一言未發,“這是風老過世前留給你的一些心得。”,陸乘風這時從懷裡取出了一疊手稿,遞給了陳白,“這些是風老當年修煉時,記下的筆記,託我轉交給你。”
陳白深吸一口氣,雙手微微發抖,接過了這寫滿字跡的手稿,心底一時間百感交集。
“你日後要遇到的這些情況還會有很多。”,陸乘風道,“我曾經在一卷聖人的手札中看過,那聖人與天齊壽,活了上萬年之久,晚年卻覺得份外淒涼,因爲放眼望去,普天之下沒有一個能說話的人,不論是朋友,師長,弟子,乃至子女,全部都蒼老過世了,只有自己還活着,甚至連敵人都一個都不在了。”
“那種淒涼的心境,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體會的到的。”
★t tkan★c o
陸乘風拍了拍陳白的肩膀,走了。
陳白低下頭,緩緩的打開了這份手札,手札上密密麻麻,全是風老親筆寫下的字跡,是那麼的熟悉,陳白看着看着,莫名感覺自己的鼻間就是一酸。
半個月後……
風閒之去世的事已經基本告一個段落,只是每日去弔唁的人依舊絡繹不絕,青木峰的絕巔之上,陳白深吸了一口氣,手上拿着一塊玉符,這時用力的按在了自己的額頭上,一道恐怖的光芒從玉符裡散發開來,無數的信息滾滾的涌進了陳白的腦海之中,許久之後,光芒才一點一點散去。
最後光芒消失,整個玉符破碎。
陳白身子搖晃了一下,臉色不禁顯得一陣蒼白,陳白剛纔吸收的,乃是“大悲裂虛手”的中部,玄技之一,這一次陳白踏足凝氣期,已經可以重新修煉大悲裂虛手了,這個玄技的威力之強,肯定是難以言述的。
陳白現在已經踏足在結丹期的邊緣了,一旦陳白踏入結丹期,就必須考慮到自己戰力不足的問題。
爲什麼?
很簡單,要斬殺一尊結丹修士,起碼需要一千道殺戮之氣,而陳白的殺戮之氣遠遠不足,也就是說,一旦與結丹修士真正生死相搏起來,陳白的手段還顯得相對很薄弱,那陳白就必須彌補其他的手段。
這個大悲裂虛手,就是陳白一個最好的切入口!一手玄技在手,陳白的底氣會足很多。
畢竟陳白一下子從區區一個凝氣宗師邁入到結丹境界,接下來面對的人都將會無比的強大,陳白所需要做的努力就會有很多,而這個大悲裂虛手,就是其中之一。
“好複雜啊……”
陳白臉色微微蒼白,不禁一隻手按在了自己的頭顱上,這大悲裂虛手的中部,複雜程度足足有初部的一倍以上!
“要練成這個大悲裂虛手,怕是一年之內都難了。”,陳白深吸了一口氣。
這應該就會是陳白最沉寂的一段時間了,修爲停滯在結丹以下,而玄技也未練成,但是一旦這些被陳白一口氣練成,陳白就會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陳白一下子用力的攥緊了拳頭。
“不能再待在這了。”,陳白目光微微閃動,雲嵐老祖說的對,自己不適合待在這一隅之地,在這裡,陳白連一個競爭的對手都看不到。
而反觀越國,小武侯,趙九指……,太多太多風雲涌動的人物在等着自己了。
“……我該回去了。”,陳白喃喃道,這時起身,朝着主峰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