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成樑成了焦點,他的臉色一下變的很不好看。
很顯然,穆飛在等他的表態——如果他不說些什麼,那穆飛是不會進去的。但是說的話,他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哎哎,哪有人不歡迎你?誤會,誤會而已!這外面站着多累?咱有什麼話,還是進去,坐着聊吧……”孫保文走近一點,對穆飛說道。
“不對呀,我這耳朵可是相當好使,我明明聽到有人說‘不歡迎我’的,我怎麼會聽錯呢?”
穆飛說着,扭頭望向司徒冰光,“小光,是不是你也聽到了?我沒聽錯,是吧?”
司徒冰光當然知道穆飛的意思,毫不猶豫的捧場,“沒錯,我聽到了,就是那位大叔說的!”
他一指洛成樑,洛成樑臉色更加難看。
孫保文看出情況不好,用手肘一頂孫啓興,給他個眼神。
孫啓興也是十分爲難,但老爸下令,再爲難他也得上。
他兩步來到穆飛身前,“穆飛,都是我不對,是我小肚雞腸、沒有器量,總想弄點事情出來,落你的面子……”
說着,他微微一低頭,“今天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說完這話,孫啓興分明感覺息的臉在燒——他也有點不甘心。
可他沒辦法,他老爹的意思,就是讓自己出來給穆飛消氣,從而放過洛成樑。
自己再怎麼,和穆飛也是平輩,低頭道歉也說得過去。
但讓洛家樑一個長輩,和穆飛道歉,那洛成樑丟臉可就丟大了!
其實說來,孫啓興對於洛成樑也有點看法——自己孫家和穆飛是對手不假,落他面子是應該的。
但穆飛對你們洛家,也算不錯了吧?那麼大的項目,一點兒內容都沒隱藏,一點後手沒留,直接給你們了。這是多大的信任?
可你們呢?背後陰他就不說了,連‘明面’上都這麼過份……說恩將仇報可能誇張點兒,但你們這事兒辦的也有點……有點太那個了吧?
其實這想法一出,孫啓興自己都嚇了一跳——要是放在以前,他一定會幸災樂禍,穆飛越慘越好,和他有丟關係?可是現在……
‘或許……或許是被他救的太多,有點麻木了吧?’
孫啓興在心中苦笑,隨後又自我安慰,‘我這是對事,不對人!’
其實他是當局者迷——他這反應,纔是最爲正常的。
他的確小肚雞腸,記仇不記恩不假,但穆飛救他的次數,也是太多了……算上最近島國這次,都救他四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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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個小貓小狗,被人救了還知道‘喵’兩聲、舔舔恩人的手、搖搖尾巴呢!他是個‘人’,再怎麼小肚雞腸,也是個人!
俗話說,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哪能一點兒想法沒有?
所以,他作爲孫家人,是得防備穆飛找麻煩,有時候爲了家族的利益,不得不去跟穆飛作對。
但是在他的心底,他是不願意這麼做的——至少,他不象之前那樣,想讓穆飛‘不得好死’。
而就在他心情複雜時候,穆飛卻一伸手,將他推到一邊,“你是該向我道歉沒錯,但這事兒,和你沒關係。”
穆飛說完,又望向洛成樑。而且這時,他一臉淡漠,連笑都懶得裝了——他臉上這表情,分明就在說,‘你不道歉,這事兒沒完。’
不只是穆飛,在場所有人,都望向洛成樑。
沒錯,穆飛擺明了,要給這洛成樑點兒顏色看看。
因爲他已經看透了,洛家這幾個兄弟,典型的‘欠揍’性格——穆飛自認爲,對他們已經夠意思。可是他們不記自己的好不說,還反過來陰自己,打自己的臉。
所以,對於這種人,你不能對他好!!
因爲你對他再好,他不認爲你是在‘示好’,不會記你的好意、恩情,只爲你是‘軟弱可欺’,是怕他。
你只有揍他、打他,把他打疼、打哭,打服氣,他纔會長記性。對你服服貼貼,不再張牙舞爪。
這就是穆飛寧可得罪洛家,也要教訓洛成樑的原因。
而看出穆飛的意思,剛剛纔鬆了口氣的洛成樑,臉色瞬間又變的難看——居然想讓他道歉?小王八蛋,你居然想讓我給你道歉?你太過分了!!
有的人就是這樣,被別人打,知道疼。
卻是不想想,自己打別人的時候,別人疼不疼。
一時間,這場面僵持住了。
穆飛依舊是那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而許多媒體人都在看他的意思。
再看洛成樑這邊,老臉漲通紅,跟煮熟的螃蟹一般。
此時,擺在他面前的就兩條路。
一,道歉,顏面盡失。
二,可是不道歉,這些媒體就會被帶走大半。甚至第二天,‘某項目佈會,負責人將記者趕出會場’的新聞報道,就會上網上報,自己這項目勢必大受影響。
洛成樑也知道,比起實實在在的利益,面子才值幾個錢?
可是話說回來,讓他一個長輩,給穆飛道歉……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真是拉不下這個面子。
此時,洛成樑是無比後悔——你說自己怎麼就嘴欠,多這麼句嘴?趕人這事兒,讓孫家人去辦不就得了?
“唉……”
看到這一幕,孫保文嘆了一聲,湊到洛成樑身邊,“成樑兄弟,你……你就低個頭吧……”
洛成樑老臉滿是憤憤不平,“我道歉?你看不出來麼?今天這局面,明顯就是姓穆的那小王八蛋搞出來的。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我又哪能不知道?但是沒辦法啊……”
孫保文再次放低聲音,“那藍記者和伍社長都是行業內的大記、大拿,很權威!依他們的身份,報道出來的東西都是百分百客觀、真實的!”
“雖然王家人能請他們來,他們也不會因爲誰的意思,而故意誇大或者抹黑一樣產品……換句話說,他們來咱們的佈會,其實對咱們有好處,對產品的宣傳幫助很大。哪怕他們看不上咱們的產品,不報道,至少也不能得罪他們!”
“再者,越是知道那姓穆的要搞事,越得讓他進啊!因爲他在會場裡,至少咱們能看着他、防備他。要是他不在會場,躲到附近弄事情、動手腳,你怎麼辦?”
“你也知道這小子的身手,除了吾真,誰都整不住啊,連啓興都不行!他要是躲在暗外搗亂,誰能防備住他?誰能制住他?誰也不行啊!“
聽了這話,洛成樑就算心中不甘,他也是不得不點頭承認,孫保文的話的確有理。
而且自己個人的顏面,和兩個家族的利益。
想到這裡,洛成樑只得一狠心。
他走到穆飛身邊,拍拍穆飛的肩膀,“小飛啊,剛纔是三叔忙暈頭了,態度不太好。你別往心裡去……”
說完這話,他心裡都在忐忑不安——雖然是在道歉,但他還擺着架子,誰知道穆飛能不能給他面子啊。
還好,穆飛沒跟他一般見識,咧嘴一笑,“三叔,你可要注意一些啊,這次‘忙暈頭’只是引起誤會,解釋解釋就成了。但是萬一‘暈了頭’,再引起什麼不好的事情,遭受損失,那可就不值當了,你說是不是呢?”
洛成樑臉色又一變——他豈能聽不出,穆飛話裡的警告之意。
穆飛分明是在說,‘你再給我整事兒,就別怪我整你!’
也正是聽出來,洛成樑心裡是恨極了穆飛。
‘小王八蛋,還敢教育我?行,行,今天的事情,我記下了……’
‘你給我等着,我要是讓你和小雪的事情能成,我的姓倒着寫!!’、
雖然洛成樑恨的咬牙切齒,在心裡咒罵了穆飛n遍,但穆飛根本沒理他,一擺手,“小光,既然只是誤會,並非不歡迎咱們。那咱們還是進去看看,長長見識吧,好不好?”
“沒問題,我聽你的,大哥。”
穆飛和司徒冰光說着,邁步向會場內部走。藍記者,伍社長也跟了進去。
看到這一幕,先前那些要走的媒體人,才退了回來,又進了會場。
“呼~”
孫保文、洛成樑,終於鬆了口氣。
“爸,姓穆的這時候來這裡,指定來者不善啊!”孫啓興提醒道。
“我當然也知道,就是不知道這小子,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啊……”
說話的時候,孫保文的大腦也飛運轉。
這小子……是想從客戶方面下手?造謠生事,說壞話之類的?噝,可能性不大……那些客戶都不是一般人,其它不乏老客戶,怎麼可能聽他的屁話?
難不成,是想直接破壞我們的產品演示?應該也不會……那樣也太下三濫、太上不得檯面了……
收買記者,給我們的產品潑污水?也不能……大媒體根本就不可能被他收買,小媒體就算他能收買,說話力度也不夠……
孫保文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結果,“算了,啓興,你把手頭的事情都交給別人。從現在開始,就給我盯着那姓穆的,盯的死死的!一有什麼情況,馬上告訴我!”
“好,我知道了……”孫啓興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