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咱們……要怎麼才能回家呀?”許小萌幽幽的問道。
“至少得等雪停,看到太陽才行。能辨別方向,才能知道往哪邊走。”
“喔,那……什麼時候雪才能停呀?”小傢伙又問道。
“呼~”
穆飛長出一口氣,心想:我要是知道,那就好了啊。
“可能還得下一會兒……算了,小萌,你別想那些了,休息一會兒,好不好?”穆飛象哄小朋友一般,柔聲哄道。
“喔,好。”
許小萌應了一聲之後,便沒在言語。
但是她還沒安靜過一分鐘,又說道,“哥哥,小萌要聽故事……”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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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飛都被這小傢伙給逗笑了,聽故事?你當自己是三、四歲的小孩子嗎?
不過穆飛也沒生氣,反而想道:或許,這孩子氣的性格,也正是她可愛的原因吧?
“行,講就講,不過你只能聽,不能說話、不能插嘴,好不好?你答應我就講……”
“好好,小萌不打斷你,快講吧。”
“嗯,好吧,那……哥哥給你講個小白兔和大灰狼的故事……”
“停!”
剛纔說的好不打斷,結果穆飛才一開口,許小萌就叫停,“哥哥,小萌不想聽這個,換一個!”
“那……小蝌蚪找媽媽?”穆飛試探着問道。
他再一低頭,許小萌正用看白癡的看着他,“哥哥,你當小萌是一兩歲的小寶寶?講那麼幼稚的東西?”
“你要是真不幼稚,就不會讓我給你講故事!”
穆飛耷拉着眼皮盯着她,沒好氣兒的反駁道,“你到底想聽什麼?快說!”
“那那……那哥哥,小萌挑個簡單點兒的,你講個克多·雨果寫的《巴黎聖母院》吧……”許小萌說道。
“……”
穆飛一腦袋黑線——他倒是想講,但是他得會行啊!他根本就一點都沒看過那玩意,好不好?
“那玩意有什麼意思?沒意思,不願意講,你換一個!”穆飛說道。
“《呼嘯山莊》也行!”許小萌又說道。
穆飛鬱悶的一摸額頭,“再換!”
“那……《紅與黑》你總會吧?”
“呼——”
穆飛嘆着氣,摸着自己的腦袋,呈頭疼狀態。
“咯咯,哈哈,哥哥,你好笨喲,你怎麼什麼都不會呀?”許小萌眯着眼睛,毫不客氣的打擊道。
“你到底聽不聽?不聽不講了!”穆飛氣急敗壞的說道。
“聽聽,當然聽……那哥哥,你就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情,這個總可以吧?”
“我小時候的事情?”
“嗯,就是小萌沒來你身邊之前的事情,小萌想多聽一些……”許小萌靠在穆飛胸口,輕聲說道。
而穆飛聽到這話,卻是不禁一皺眉。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這呆蘿莉有點不太對勁兒。但是一時間,他還想不出究竟哪裡不對。
正在穆飛思考間,許小萌輕推他兩下,“哥哥,倒是講呀……發什麼呆啊?”
“好好,但是說好了啊,我講的時候你只能聽,不能插嘴……”
“小萌知道了啦……”許小萌點頭輕應。
隨後,穆飛便想記憶中、那些有趣的事情,一點一點的講述出來。
而他並沒有講多久,連十分鐘都不到,許小萌就已經睡着。
“呼……”
見這丫頭睡着,穆飛長出一口氣——不讓她說話,就是想讓她儘量保存體力。
他跟許小萌說‘一定能回去’。他說的輕鬆,實際上,究竟要多久才能回去,他自己心裡也沒底……
……
次日,陽光明媚,暖風撫面。
“唔……”
穆飛緊閉的雙眼,眼皮輕輕動了兩下,他緩緩轉醒。
而待他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狀況,他瞬間被驚的目瞪口呆。
眼中,是一望無際的枯黃色,這是一片曠野,大到根本望不到邊際。而且視線所到之處,基本沒有任何東西阻擋,只極遠處、視線的極限,才若隱若現的能看到一點點雪山的輪廓。
再擡頭,天空萬里無雲,這天空是純淨到極致的蔚藍色,而且非常之低——某首流行歌曲裡歌詞唱過,‘伸手就能摸到天’。
此地此景,就是這般。
就算是穆飛去過的地方不少,大海、雨林、名勝古蹟他都去過,見過不少美景。此時他也不得不感嘆,這地方,真是太美了。
美的彷彿一副畫卷,而且還是用美圖軟件修改過畫。
不過穆飛並沒有被這美麗的地方感動多久,相反,他還不禁微微皺眉,表情嚴肅——他發現不只一個問題。
首先,俗話說‘望山跑死馬’……自己這情況,比這句老話說的都惡劣幾十倍。人家不但有匹馬,至少能看到山。
自己不但沒有馬,而且連山都看不到啊!這無邊無際的曠野……就憑自己這兩條腿,得走到何年何月?
其次,這裡環境雖美麗,但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生命的氣息。
不要說動物了,就連顆樹、連根草,都沒有!自己和這呆丫頭……吃什麼?喝什麼?
自己倒還好,只要有水,多少能忍個十天半月。可那丫頭,怕是連三、四天都挺不過去吧?
還有個最關鍵的問題……這裡沒有任何遮擋遮掩,要是再象昨天似的,狂風暴雪,怎麼辦?而且雪還是好的,萬一是雨呢。
穆飛一想,被暴雨澆成落湯雞、那種‘透心涼’的冰冷,他都要打冷戰。
還是那話,自己碰上那情況都無比難受,許小萌怎麼辦?她又怎麼忍受?
‘諸葛吾真!!’
不想還好,一想這糟糕的處境,穆飛心中恨意更濃,‘等我回去,就是你的死期!!’
沒錯,穆飛已經起了殺心。
如果這諸葛吾真光明正大的跟他動手,他既便輸了也認栽。不論是顏面盡失、受傷慘重,哪怕是被打殘,他也無話可說,畢竟技不如人。
可是諸葛吾真和他同爲華**人,他居然想要自己的命!而且還用這種不要臉的手段!
更讓穆飛忍無可忍的,是他還將許小萌牽扯進來!
諸葛吾真所做的種種一切,已經完全超出穆飛容忍的範圍。如果再有機會,穆飛一定毫不猶豫的幹掉這個混蛋!
“唔嗯……”
正當穆飛滿心仇恨的時候,卻聽懷中傳來一聲嬌哼。
再低頭一看,許小萌揉着眼睛,剛好醒來。
“嗯?”
而這小傢伙一醒來,跟穆飛的反應一般。她也是一看到眼前的景色,就完全楞住。
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鏡,她又用小手用力的揉着自己的眼睛。再次睜開,可愛的小臉上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她小手死命的拍打着穆飛的頭,“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還‘咯咯咯’……”
穆飛卻是一臉無奈的看着她,“你是鴿子嗎還母雞?你咯咯什麼啊?”
“不是,小萌的意思是……這,這是哪裡啊?昨天不是……雪!對了,雪呢?”這小丫頭兩隻小手比劃着,話已經語無倫次。
而穆飛也理解她的反應,睡的時候明明是冰天雪地,醒的時候卻完全變成另一副景色。
其實不只是她,若不是地上還有些許極少量、沒有完全化掉的雪,還有水窪,連穆飛都以爲自己穿越了。
“別驚訝了,沒錯,昨天咱們就是在這裡的。”
穆飛說着,指指地上,爲數不多的雪水。
許小萌小手輕撓着自己的頭,小臉上滿滿的都是不解,“可是……”
“別可是了,雖然變化很大,但咱們昨天的確就是在這裡。”穆飛說着,伸手將許小萌從身上抱起,讓她自己站着。
而就這麼一簡單的動作,卻讓穆飛一咧嘴,吸了口涼氣——疼。
他的傷雖說不重,但絕對不輕。
雖說昨天用真氣自我治療好轉不少,但在冰冷的地上坐了那麼久,還抱着許小萌不能亂動,這一夜下來,傷勢再次加重。
不過這種情況,再難受,他也得硬挺。如果不能儘快走出去,他和許小萌都非常危險。
穆飛咬牙忍痛,堅持起身,張望四周許久,依舊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訊息。
穆飛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根據太陽的位置,大略判別一下方向,僅此而已。
‘算了,也只能這樣了……’
確定方向之後,穆飛伸手一指,“小萌,咱們向着那個方向一直走,就能到家!”
“真的啊?”
小傢伙則是一臉好奇,伸手張望,“可是哥哥……什麼都看不到哇。”
“等走出這片曠野,就能見到人跡了……別廢話了,走吧!”
穆飛說着,一牽許小萌的小手,拎着她向南面前進。
不過才走兩步,就發現許小萌一腳深一腳淺,左搖右晃,走的這個費勁。
“嗯?”
穆飛低頭一看,許小萌的小皮靴上已經沾了不少泥沙。估計那些泥沙,就得有幾斤重。對於她來說可是不輕。
穆飛再一望前面,都是泥濘的泥沙路,而且凸凹不平,一看就很難走。
“唉……”
穆飛沒辦法,重嘆一聲之後,只得將許小萌抱起。
許小萌不過七十多斤的體重,這點重量對平時的穆飛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只是他現在有傷在身,這麼一負重,傷口生疼。
“哥哥,你怎麼了呀?”許小萌發現穆飛臉上一閃而過的痛苦,問道。
“沒事,咱們走。”
穆飛給她個笑臉,擡步,向‘家’的方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