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最危險的時候,穆飛感覺自己就象是動漫中所說的“小宇宙”暴發了一般,不知何處涌來一股力量,直接將那男子掀翻在地,隨後局勢馬上扭轉。
原來是那男子壓着穆飛打,這次,變成穆飛壓着那男子打,如雨水般的拳頭落在那男子身上,打的他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利,儘管他牢牢用手臂護住頭部,可是他感覺穆飛那根本不是拳頭,象是一顆顆小炮彈,他的身上生疼。
單方面的毆打持續了四五分鐘,穆飛打的手臂發酸,累的不行,這才收手,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那男子也比穆飛好不了多少,等了一會穆飛的拳頭沒有落下,他這才放下手臂,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等了一會,他在地上挪動幾下身子,讓自己靠在牆角上,哆哆嗦嗦的伸出拉下衣服拉鍊,伸手摸着什麼。
穆飛還以爲他要拿槍或刀之類的兇器,誰知道他卻摸出盒煙,咬了一根在嘴上,另一手拿着打火機抖個不停,點了半天才點着。
“呼”那男子抽了口煙,大吐一口氣,夾着煙的手跟篩糠似的。
“你打沒打夠?沒打夠快點,一會我要走了啊!!”那男子平靜地道。
穆飛卻一楞眼睛,我靠,捱揍還這麼拽,有沒有搞錯?
“草,我差點被打的斷手臂,你現在打不過就要走,有這麼便宜的事兒麼?”穆飛沒好氣兒地吼道。
儘管這人先前差點弄斷自己的手臂,但穆飛卻有種感覺,這人,不是自己的敵人。
那男子聽到穆飛的話,依舊抽着煙,“輸了就輸了,我認栽,你怎麼處理,我悉聽尊便……”他不動聲色的說着,卻絲毫沒有恐懼的意思。
“都落到別人手裡了,還這麼囂張!!”穆飛過去照那男的肩膀就一腳,沒用多大力,但依舊將那男子踢的倒在地上,他馬上就坐了起來,手撐地的時候明顯在顫抖。
穆飛挨着他坐下,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煙盒與打火機,點了一根咬在嘴裡,狠抽兩口後問道,“告訴我,是誰找你對付我的,說出來,我不爲難你。”
誰知道這男子卻搖了搖頭,吐出四個字,“無可奉告……”
“我靠,囂張,叫你囂張,再裝……”穆飛一把將那男子按到地上,照着臉就是一頓錘,不過這幾拳卻是沒有用勁,以那男子淬體七級的實力,根本是不疼不癢。
“明明不是殺手,還講究個屁職業道德,惡不噁心……”穆飛抽着煙,瞪了一眼這人,直到這時,穆飛才仔細看到這人的長相。
他大概二十**歲,方臉盤,高鼻樑,一雙鷹眉微微上挑,有些耷拉眼皮,但又眼炯炯有神,透着精光,而左眼位置,一條刀疤痕從額頭劃到顴骨,嘴角總是向下彎着,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總之,他這長相讓人第一眼看到,就會想起一個詞,剛毅不屈。
“呼”那男子就象沒聽到穆飛的話似的,依舊自顧自的抽着煙。
穆飛看他這樣就來氣,照着他肩膀又是一拳,沒好氣地罵道,“看看你混這熊樣,明明是軍人,卻混到給人做打手,真他媽丟當兵人的臉!!”
那男的一直都沒說話,而聽到穆飛這話,他有反應了,先是一怔,隨後扭頭問道,“你……你看出來了?”
“草,都寫你臉上了,能看不出來麼……”穆飛指着他那張好象別人欠他錢的臉,說道,“要是我沒猜錯,你不但是軍人,還不是普通部隊的軍人,對吧?”
穆飛說的沒錯,只要是真真正正吃苦當兵,哪怕是二年的兵,臉上都會習慣性的流露出那種堅毅不屈的表情,那是隻有部隊裡的士兵們纔有的特徵。
而且先前穆飛與安在榮對決時,安在榮說他已經是部隊裡的搏擊王了,而這男的水平顯然比安在榮高明的多,這種身手,自然不會是普通的士兵。
那男子點了點頭,卻是略有好奇的,指着自己一塊紅一塊青的臉反問道,“看臉真的能看出來麼?以前我接觸那些人,他們可是很少有能看出來我是退伍軍人的。”
“或許……是感覺吧!!”穆飛嘆了口氣,抽了口煙說道,“我父親就是軍人,我從小住在軍屬大院,或許因爲接觸的多了,對於軍人,總有種熟悉的感覺。”
“軍屬大院?普通的軍人家屬,可是住不到那種地方的,你父親在什麼部隊服役?或者,是高級軍官不成?”一說起軍人,那男人馬上來了興致,說的多了一些。
穆飛卻是苦笑兩聲,搖了搖頭,“在我上小學……好象是上小學吧?也可能是上學前,他就犧牲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部隊……時間太長了……”
穆飛以前也問過老媽他父親的事情,老媽雖然其它的事情什麼都告訴他,可是對於他父親服役的部隊,卻是緘口不言,說是保密條例她也不知道。穆飛到現在也弄不清,老媽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而不告訴自己。
“噢,對不起,我不知道……”那男子道歉道。
“別說沒用的,趕快告訴我,是誰讓你來找我麻煩……”穆飛頂了他一下,問道,“你又不是殺手,哪有那些規矩?還有,你明明是退伍軍人,怎麼會接這種生意?還有剛纔你說那危機是什麼意思?都說說看,或許我能幫上你……”他連珠炮般的問道。
“你能幫我?你能幫上我什麼?”這男子卻是一笑,並沒有把穆飛的話當回事兒,嘆了口氣,還是說了出來,“安在榮,是安在榮給我十五萬塊錢,讓我打斷你一隻手臂的……”
“安在榮?”穆飛一怔,重複了一遍,隨後安在榮那可惡的笑臉便出現在他的腦中。
這安在榮不但調戲林若伊在先,找自己麻煩被打倒後,居然還使這種陰招來整自己,要不是今天關鍵時候,自己小宇宙暴發,怕是真要被打斷一臂了。
他這種人不打疼他,他是不會知道收斂的,看樣,有必要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啊……
穆飛想着,臉上浮起冷笑,眼中也隱隱冒出寒光。
而就在他旁邊的這個男子,一看穆飛那要殺人的表情,也是一楞,他多年兵旅生涯可是看得出來,只有手上沾過人命的人才會有這種陰狠眼神,難道,這個不起眼的小子還沾過人命不成?
這男子雖然監視過穆飛,但也只是偶而監視而已,他可是不知道穆飛最近一段時間的所作所爲,要不是那天夏雪等人搬家被他無意間發現,怕是他現在都不知道穆飛在哪裡住,今天更不可能等到他。
“那安在榮可是沈城有名的公子哥,他的家族還有軍方背影,要是讓他家裡知道你動他,他們的報復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那男子好心勸說道。
“誰說我要動他了?”穆飛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嘴上卻絲毫不提,他岔開話題道,“不說那事兒了,說說你吧,你那麼優秀的身手,怎麼會幹這種事?還有有什麼危機,跟我聊聊?”
“唉以前古時候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放到現在,正好相反,那是百無一用是武夫啊!!”他自嘲的搖了搖頭,又咬出一根菸咬到嘴裡,和那根即將熄滅的煙對到一起點燃,隨後緩緩說了起來。
原來,這人還真是一人物,從小習武,十八歲當兵,從進了部隊,一直就是部隊裡的搏擊王,在三年普通兵役的前兩年,不論是搏擊,槍法,機動技能,體能測試,均爲部隊第一,後因成績優秀,破格被某特種部隊吸收。
隨後四年特種兵生涯裡,多次參加小規模戰役和實戰演練,沒少利功,最後因在戰鬥中左眼受傷,留下視物不清的頑疾,纔不得不退出特種部隊。隨後一年,在普通部隊擔任搏擊教官,在一年半以前,談了七年的女朋友得了小腿肌肉萎縮,沒人照顧,他不得已,放棄升軍銜機會,回到家中與病重女友成婚。
可是到家後卻不盡人意,部隊爲其排的是一家保安公司,他因工作認真,身手洗禮,被領導常識,但卻遭到保安隊長嫉妒,暗中不停給他使絆子,他一氣之下將那保安隊長打傷,自己被告到公安局不說,也被單位開除了。
當他再想找其它工作,卻是發現,他的一身本領在生活中根本用不上,能找到最好的工作就是社區保安,可受氣不說,一個月二千元不到的工資,連生活費都成問題,更不用說支持他妻子高額的醫藥費用,無奈之下,他纔不得不幹些這個種下三濫的活兒,以緩解生濟。
“我說你怎麼一邊跟我打架,一邊還嘮叨個沒完呢,原來以前你是做教官的,這也算職業病吧?哈哈……”穆飛等他說完,輕笑着說道。
“或許吧……”這男人倒真是個大煙槍,從他坐到這裡與穆飛說上話,都已經抽四根了,而且正在點第五根。
這男子似乎生活壓力過大,許久沒有這麼痛快的說過話了,一說起來就停不下來,將自己的那些事情全都跟說了。
不過他自己也感覺得到,說出來之後,心裡壓力小了許多,同時,這二人互相對對方的防備又降低許多。
“那你這任務也沒完成,也弄不到剩下的七萬塊了,你妻子的醫藥費怎麼辦?”穆飛詢問道,不過隨後卻趕忙打岔,“你可不要妄想,我會犧牲自己的手臂給你換錢啊,那種傻事兒我可不會去做的……”
“唉”那男子嘆了口氣,“那三萬塊錢,還夠用買十天的藥,堅持一天算一天吧……”
穆飛聽得出來,他聲音中透着濃濃的無奈。
穆飛嘴角輕輕擡起,露出一絲微笑,“其實,你現在的困境,我有辦法幫你渡過……”
“切,你有辦法?你能有什麼辦法……”這男子不屑地道。
“我可真有辦法,你不聽?你不聽那算了,我走了……”穆飛說着,拍拍身上的積雪,站起身作勢要走。“噯,回家摟妹妹睡覺去嘍……”
“等等……”穆飛才站起來,那男子忽然召喚道,“你有什麼辦法……先…說來聽聽……”
“嘿嘿,方法很簡單,你只要找個賺錢工作,找個好老闆,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麼……”穆飛嬉笑道。
穆飛是那種有仇必報的性格,但他對這個差點弄斷自己手臂的傢伙,卻並不能真正的記恨,一方面,他是把仇記到了安在榮身上,另一方面,也是因爲他也能感覺到,這個看似兇惡的傢伙,本質上並不是壞人。
“找好工作?找好老闆?哼,說着容易,哪有那麼好找啊……”那男子說着,不滿地哼了一聲,也掙扎着站了起來,要走。
“好找,很好找的……”穆飛點了點頭,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不就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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