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還是假的?”李曉羽看了穆飛一眼,“你馬上就知道了……”
說着,擡起一腳,直接將穆飛從直升機上踢了下去。
雖然直升機此時飛的並不高,但距離地面也有五米的高度,穆飛倉促之下被暗算,多少有些狼狽。
“我靠……”穆飛罵了一句,趕忙扭轉腰肢,在空中硬生生的轉了個身,讓兩腳先落地。
可是落地時他才發現,他還是失算了。
雖然這時候城市裡的積雪,大部分都已經融化。但在這深山老林裡,冰雪還未完全化盡。
此時穆飛的腳下,是上面一層半融的冰雪,下面一薄薄的泥濘,腳踩在上面溼滑無比。
所以穆飛不留神,一屁股坐在地上,還在雪上劃出去兩米多遠,才停了下來。站起來,再一摸屁股,已經溼了一層。
“你所練的靜謐真氣,練的是自然之氣,草木之氣。在深山野林這種植物,草木較多的地方,對你的修練進度十分有益,好處頗多……”
李曉羽緊隨穆飛之後,也跳了下來。
不過他就比穆飛穩的多了,此時正站在一顆樹上,把着樹杈站着,“所以,你在行進的過程中,也要仔細感覺這森林的自然氣息……”
此時穆飛已經站了起來,聽了李曉羽的話,他仰頭問道,“羽哥,從賓南到沈城,我記得可是五百多公里啊,你不會讓我真的在這深山老林的,徒步過去吧?這太整人了吧?”
“沒那麼遠……”李曉羽臉上不動聲色,依舊是耷拉着眼皮,一副睡眼朦朧的模樣,“四百二十公里而已……”
“而已?我靠……”穆飛又罵了一句,叫喚道,“四百二十公里?七天?那每天下來還得走六十公里呢……而且這可是不是公路,是山路,山路啊!!大哥,這也太遠了吧?”
也不怪穆飛驚訝。四百二十公里分七天,每天六十公里,那說的是車程,是直線距離。
但在山上,能走直線麼?顯然是不可能的。在山上可是要算走岔路,繞遠,上坡下坡等等情況的。
所以說,李曉羽給穆飛定的這個六十公里,絕不比在城市中行進一百二十公里的難度低。
而按正常人的標準,一般的平地行進速度是五公里每小時。而且連續行進十公里以上,就會出現鞋子不適應,腳疼,腿抽筋等情況。
只有工作性質特殊,經常走動的人,或愛好徒步旅行的人,才能連續每天走四十公里以上。
但他們說的那還只是公路,或至少是平地。
而穆飛走的,可是山路。
而且這山路,還是一年四季中,最難走的春季山路。
現在冰雪剛開始融化,山上的土被雪水打溼,變成泥濘不堪的“泥路”。鞋子上一沾上泥,就跟多綁了一個兩斤重的沙袋一般,不只重,腳下也滑了許多,非常容易摔倒。
這樣一來,前進的難度,呈幾何倍數增長。總之,這次的訓練任務,是非常之難。
而李曉羽聽到穆飛質疑的話,卻是不屑地搖了搖頭,“你以爲這特訓,僅僅是讓你穿越森林,這麼簡單?”
“不會吧,難道還有什麼其它的說道?”穆飛有種不詳的感覺。
“你馬上就知道了……”
李曉羽話音才落,穆飛就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什麼東西在向這邊緩緩移動過來。
隨着那東西的慢慢走近,穆飛終於是看清了。過來的,居然是一隻口生獠牙,滿背豬鬃野豬。
而且,穆飛可以確定,這野豬的個頭,在它的同類裡也算大的了。它就那麼爬在那裡,個頭都到穆飛部那麼高。
那野豬雙眼直盯着穆飛,居然張嘴甩了甩舌頭。
“野豬雖是雜食性動物,但除非它肚子很飽,否則還是會攻擊人類的……”李曉羽介紹道。
而那野豬彷彿配合李曉羽的話一般,甩完舌頭,嗷地一叫,向穆飛奔來。
“我靠啊……”穆飛罵了一句。
“這山裡除了野豬之外,還有不少其它的野獸。所以你在行進過程中,也要小心被偷襲。要是不想成爲那些野獸的食物的話,就儘快試應吧……”
李曉羽說着,人影一閃,從樹上一躍而起,跳到飛機上。
“七天後,我在沈城軍區據點等你,不要讓我失望……”李曉羽說完,直升機升起,飛走了。
此時的穆飛,連罵人的功夫都沒有了。
那野豬顯然把他當成美味的食物,張着大嘴咆哮奔來。那四隻蹄子刨到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坑。
“這玩意真有勁兒啊……”
儘管穆飛平時只和人打過架,沒和這玩意打過架。但逃跑,不是他的性格。
當然,就算他想跑,也沒着跑啊……
所以穆飛看那野豬奔來,不但不跑不閃,反而睜大眼睛集中精力。就在它撞過來的一瞬間,微微一側身,用足了力氣,一腳踢到那野豬的大腦袋上。
“嗷”
那野豬被踢的悲鳴一聲,象個足球似的,直接被穆飛射了出去。在泥地上滑出去老遠老遠,最後撞到樹上才停了下來。
而這野豬捱了穆飛這一下子,居然啥事沒有,一打滾,又站了起來。
“我靠,真他馬經打……”穆飛罵了一句。
其實穆飛卻不知道,此時好在是冬末春初,而不是夏天。
要是夏天,這野豬不但會往身上擦一層泥巴,還要將身上的豬鬃往樹上擦,再擦的一層樹油。
這樹油與泥巴混合到一起,日子一久,風吹日曬的,當真堅硬無比。就象在這野豬身上穿了層鎧甲一般。
那樣的野豬,不要說拳腳了,就是普通的手槍,土槍,或威力差一點的獵槍,都打不動它的“鎧甲”。
象神馬野狼之類的見了它,只有耷拉尾巴逃跑的份兒。
衆人都知道老虎是森林之王,但大部分的虎類都被捉進動物園了,現在山裡幾乎沒有虎。這些野豬,纔是最麻煩的東西啊。
而穆飛自然不知道這些,他這一腳,已經徹底激怒了這野豬。
“嗷嗷”
野豬咆哮了兩聲,再看向穆飛,小眼睛都泛紅光了。
隨後,這野豬向穆飛狂奔幾步,一躍而起,兩顆獠牙向穆飛刺來。
“你妹的,你個畜生玩意,老子還擺不平你了?”穆飛也較上勁兒了,他罵了一句,迎了上去。
隨後這一人一豬,就打到一起,而且一打,就是二十多分鐘。
雖然以穆飛的敏捷程度,這野豬自然傷不到他。
但讓穆飛鬱悶的是,這野豬實在是太經打了,皮糙肉厚的,根本無法真正的打傷它。穆飛都不知道將它踢回去多少回了,這死玩意一打滾起來後,馬上又衝了過來。
穆飛看打下去也不是辦法,上了樹,這死豬也不走,就在下面繞圈,等穆飛下來。
穆飛再翻開揹包,也失望了。裡面居然連把匕首都沒有,就一把十公分長的小食品刀。那“小巧”的程度,不比指甲刀大多少。想用它刺野豬,估計連鬃毛都刺不透,就得捲刃。
最後穆飛沒辦法了,玩了狠的。他趁這野豬攻擊的時候,一把按住它的獠牙,將他死死的按到地上。照着它的腦袋,還有腹部的軟肉就是一頓炮拳。
這野豬被打的“嗷嗷”直叫喚。
這下,穆飛終於是將這野豬給打“怕”了。
穆飛一撒手,那野豬滾起來後,畏懼的看了一眼穆飛,頭也不回的跑了。
“呼”穆飛鬆了口氣。
再低頭一看自己的身上,已經狼狽不堪。剛換的新軍裝,不但沾了不少淤泥,更是被豬鬃劃破了不少。
他再一看錶,光搞定這隻野豬,就用了半個多小時。
“你妹啊,這他馬是坑爹啊……”
穆飛看着左右滿山遍野的樹,鬱悶地叫罵了一聲。
可是正在這時,不知怎麼,林若伊那羞笑着被別人擁入懷中的情形忽然出現在穆飛腦中,穆飛不由得心中一酸。
“呼”他長呼一口氣,試圖吐出心中的壓抑。
“算了,既然來之,則安之吧……”穆飛自語着打開揹包,拿出地圖,指南針與野外生存手冊,開始辦正事兒。
“雖說苦點,但越苦越好,通過這次特訓,一定要將若伊放下……”穆飛心中決定道。
就是這樣,穆飛爲期三個多月的“特訓”,終於是開始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穆飛過的將是常人根本無法想象的艱苦生活,甚至可以說是——“非人生活”。
而就當穆飛試圖用“折磨”自己的方法,逼迫自己忘記林若伊的時候,同時卻也忘了一件事情。
忘了一件“小小萌”曾經不只一次叮囑過他的“重要事情”……
……
賓南八中高三一班,連續請假兩三天沒有上課的美女學委林若伊,終於是來到了學校。
“你所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或不在服務區域內……”林若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聽着電話裡傳來的提示音,兩條漂亮的彎眉快扭到一起了。
阿飛……他怎麼了?以前他的電話從來都是不關機的呀……可是爲什麼我從昨天下午給他打,就一直打不通呢?而且之前的他,好象也怪怪的……
打了兩遍穆飛的電話,依舊關機,林若伊只能鬱悶的合上手機。
正在這時候,她的閨蜜,李玲揹着書包進了班級。
“喲,若伊這麼早就來了呀……”李玲湊到林若伊旁邊,“怎麼樣,把你哥送走了啊……”
“嗯,昨天下午上的飛機……”林若伊點點頭答道。
“哈哈,把你那煩人哥哥送走後,這下你可高興了吧?終於有時間,和你的小相好約會了……”李玲笑着調侃道。
聽到這話,林若伊不禁頭不語,露出鬱悶的表情。
“哎,怎麼了?你們吵架了?”李玲問道。
“沒……就是……他這兩天都關機……我聯繫不上他了……”林若伊幽幽道。
“哎?”李玲一楞,拿出自己的電話給穆飛打了過去,果然是關機。
“這小子,關什麼機嘛……”李玲埋怨地說了一句,向林若伊擺了擺手,“算啦算啦,若伊,別擔心了,你的小相好你還不瞭解麼?成天粗枝大葉,丟三落四的,沒準電話沒電了呢?”
“你先別管他,等他電話開機,自然就給你回了。走吧,先陪我下樓吃早飯,我還沒吃吶……”李玲說着,扔下書包拉起林若伊的手,拖着她向教室外走後。
“噢,那……那好吧……”林若伊說着,跟李玲走了出去。
或許就象玲子說的,阿飛只是電話忘充電了呢?不過……爲什麼我總有種不好的感覺呢?
林若伊一邊走一邊想道。
她卻是不知道,此時她掛念着的人,正在一百多公里外的深山老林裡,與她漸行漸遠……
ps:若伊這事兒不是拖戲,是因爲要借這個契機,讓穆飛接觸另一個層次的人。
他與若伊誤會,是一定要解除的,也不會狗血到一扯就了誤會幾年的那種。
等特訓回來就會解決,很快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