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牆裡面卻傳來一個懶懶的聲音:“歐陽兄弟謙虛至此,到讓我們這些依靠祖上的世家子弟沒有存於世上的臉面了。”
這聲音令人熟悉,音色渾厚,從原牆裡面傳來既然一點都無損。可見此人的氣功是多麼渾厚深沉。歐陽驚訝的同時,不得不刮目相看。既然碰上這麼個厲害的對手,歐陽覺得就是推辭也沒有用了,強人想要做什麼的時候旁人誰也無法阻止,他們最忍受不了的也是拒絕。推辭不掉,他就決定會一會這位厲害的二哥。
歐陽先前覺得熟悉,並沒有猜錯,這確實是一位熟人,他就是方昊。那個口口聲聲聲稱歐陽善於某種妖術的可笑人物。這麼快見到這個傢伙,歐陽覺得是命中註定,上天催促他趕快解決麻煩。所以他很冷靜,各種思慮周全的想法都冒了出來,就是沒有和對方打一架的衝動。
方昊坐在一條長椅上,姿勢老派,身旁坐了三個不知道是姐姐妹妹還是什麼的女孩子。在這個門廳森嚴的家中,他有這樣的待遇,確實是不簡單。
歐陽站在他的對面,他卻始終沒有叫歐陽坐下。
方昊慢悠悠的看了一眼歐陽,說道:“早就想和你見見面了,畢竟都是男人嘛,也會比較有話題,可是你一直被小丫頭們圍着,讓我這個二少爺連見你的機會都沒有。”
歐陽掀了掀嘴角,從不不迫的說道:“說被女孩子們圍着,我恐怕沒有二少爺這麼被圍得這麼緊。”
他看了一眼歐陽,深情中藏着的一絲冰冷顯露了出來。看來這傢伙是一點也不準備向他低頭的了,那麼自己也不需要手下留情的了。方昊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一直信奉的道理是能收服就收服,收服不了的那麼他絕對別想好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是方昊覺得古人說過的最有道理的一句話,何況此時他已經能夠確定,這小子就是和自己的妹妹一個陣營。瞧他昏迷那段時間把方姝給急得。方昊雖然對這個妹妹沒什麼感情,但是根據打探到的消息就已經夠讓他惱怒和嫉妒的了。
方昊臉上又冷了一度,犀利的目光如刀子一般盯着歐陽,說道:“有些事情我也沒必要瞞着你了其實你在我們家住着並不安全。先不說你先前給我們家造成的損失,就是你摻入我們後輩爭奪家主的戰爭當中,都隨時能夠成爲炮灰。死了你一個,對我們家絲毫不造成影響,你可以掂量掂量自己的命有多重。”
歐陽聽着這番話,有點驚訝的是他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不過他還是讓自己保持警惕,說道:“我不會摻入你們家族內部的任何事務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
方昊
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要怎麼相信?”
旁邊的小白臉也笑道,“你以爲我們是那些單純的小姑娘們?”
歐陽內心暗想,恐怕你就是。不過他臉色平靜,什麼都沒有說。最後想了想,歐文問:“那麼要怎麼纔會相信,你可以說一個驗證的辦法。事先聲明,我沒辦法按照你要求的立刻離開這裡,恐怕方老爺子還不希望我馬上走。”
方昊似乎早就料到了他這番話,行雲流水般的說道:“說要驗證其實也沒那麼容易,畢竟人心隔肚皮,別的人的話要想判斷真假是很困難的。只是,我敬你是條漢子,你要是真的想要證明自己是條說一不二的漢子,就和我比試一番。”
歐陽冷靜的問:“怎麼比試?”
方昊朝旁邊的樓房一指,“你敢不敢和我比從這樓上跳下來,我們方家有個傳說,說真話的人是不會從高處跌落而死的。”
歐陽大致往樓上看了一眼,高得他覺得頭暈,他似笑非笑的說:“你這是讓我堂而皇之的自殺嗎?到時候我死了還可以推到我的智商有問題上面,這可就太狠了。”
方昊哈哈一笑,狀似聽到了什麼搞笑的東西,說道:“你放心,我們家族所有人用的斗篷都有降落功能,是不會讓你摔死的。”
歐陽疑惑的:“那麼還比什麼?”
“比我們誰打開斗篷比較晚呀。”方昊緊緊盯着他,像要從他的身體上盯出一個洞來。
歐陽明白了,這就是變相的跳傘運動,只不過現在使用的是不怎麼靠譜的斗篷,而且高度並沒有怎麼減少。不過跳傘都需要一個空曠的地方,以防掛在什麼遮擋物上面,這裡面地方也不大,那麼他們就是跳樓自殺一般的直直降落下來了。
歐陽開玩笑般的說道:“看來你們方家的年輕人就是通過尋找刺激來打發時光了。”
小白臉又插嘴道:“不然你以爲我們幹什麼,每天練氣功嗎?”
歐陽還沒說話,方昊就板着臉訓了他幾句,讓他別隨便說話。小白臉雖然不高興,可還是撅了撅嘴,沒說話。
歐陽見方昊用商量的表情看着自己,他意識到了什麼,這個人十分希望自己參加這次比賽。他害怕任何毀了他的計劃的因素,所以連自己的弟弟都不讓他多說話。明白這一點,歐陽本該感到不寒而慄,明顯,他正站在一個巨大的陷井面前,有人要把他拖到陷井當中要害死他。可是他感受到的竟然是一陣陣的興奮、禪理2,彷彿站在某個巨大的時刻面前,只等着偉大的的時刻到來。那是永遠也不會到來的,正確的做法是立刻回絕,
讓這個心懷不軌的傢伙鎩羽而歸。
可是歐陽知道自己不會這麼做,正是因爲他是歐陽,所以他不會這麼做。
他說:“我答應和你比試,但是用於降落的斗篷我自己會準備,就不勞你費心了。”
方昊盯着他,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似的,眼裡止不住興奮的光芒,點了點頭。
歐陽轉身出去,他走的很快很堅定,但他知道明天自己還回來。而且只要在這個宅子裡,這個傢伙隨時可以找到自己。
到了外面,走過了一條走廊,一人追了上來,歐陽轉身見還是那個油頭粉面的小子。
他面色不善 ,問他還追着自己幹什麼。
那人說:“不會是擔心明天自己性命不保就這幅樣子吧,我方翼可沒有害你的意思,你衝不高興什麼?”
歐陽心想,還能因爲什麼,還不是因爲你好欺負嗎。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問他還追着自己幹什麼。
方翼說道:“你走了這麼久還沒有走出去,一定是迷路了吧,不然我帶你回去?”
歐陽道:“你還有你那二哥要陪,帶我回去幹什麼,我又沒有什麼好處給你。”
方翼突然湊近他,“怎麼聽你這話是吃醋了?我二哥那霸道的性子,誰敢違抗他的命令,以後他眼睜睜的見着家主的位子落到了別人的手裡 ,遲早要消停下來,現在先容他校長几日。倒是你吃什麼飛醋,咱們畢竟是剛剛纔認識。”
說着,那兩天細白的胳膊靠了上來,牢牢地纏着歐陽的身體。
歐陽身體一甩,瞬間將那人甩脫開去。他快要驚訝地叫了出來,這傢伙在幹什麼,自己可是男人,而他也是個男人,應該是個男人沒錯吧。這方家的人都錯了什麼藥,怎麼一見到外人就像餓虎撲食似的。不是要湊上來欲行不軌就是欲剷除而後快,相比較來說那方昊的反應還讓他舒服一點。歐陽絕對受不了一個男人的親近,不管是精神的還是肉體的。
歐陽看着面前被他推開的方翼,又警告性的喝道:“以後別再靠近我了,聽到沒有?”
方翼扶住了旁邊的柱子,擡起頭狠狠的盯着歐陽,尖聲說道:“你就等着明天被我二哥整死吧。”
歐陽面無表情的回道:“那就不勞你費心了。”
然後他轉身就走,根本懶得繼續聽這傢伙的廢話。歐陽從不想對對自己有好感的人如此冷酷無情,不過他也有他的原則,而且他越來越覺得這家人可能根本就不正常。他懷疑着,要不要把這個發現告訴別人,任何方家的人聽了恐怕都不會高興吧。
(本章完)